作者: 没有方便面
字数:15367
2020/08/17
第六章
一辆军用卡车呼啸着冲出镇政府大院,将那些挡路的丧尸猛然撞飞,身体打
着旋儿抛飞出几米外,车前防撞栏上全是它们残留的粘稠血液,还有些直接被卷
进了车底,宽大的车轮碾压过去后,地上就多了一层血腥肉饼。更多小说 ltxsba.top「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然而,各个方向的丧尸之前就循着枪声逐渐聚拢,现在又听见卡车出这么
的巨大动静,四面八方的丧尸开始用百米冲刺的速度横冲直撞了过来,硬生生地
撞在卡车外壳和高护栏上,企图冲进后车厢,听着嘭嘭嘭的撞击声,所有人的脸
色几乎跟月光一样惨白。
今晚之前,安天河在市区见过的行尸,完全不像现在这样疯狂,它们最多伸
着病变的手臂略微迟缓地向前行进,无论是速度和力量都没有这般有爆发力,根
本无法相信它们是同一种怪物。
车后的行尸如潮水般汇聚到一起,几乎不到一分钟就塞满整个街道,嘶嚎着
像浪头般压盖到卡车后厢。
「嘣!嘣!!」「哒哒哒哒哒——」
位于车尾的武警和空降旅战士用手中的霰弹枪、突击步枪,不停地朝滚滚扑
上来的行尸群扫射着,时明时暗地枪焰,映照出那些狰狞灰败的头颅,以及冒着
血污的尖牙利口。
一头异变行尸猛地纵身一跃,两手又稳又准地扒在卡车后栏上,刚想起身蹿
进来,「嘣」的一枪,它顿时少了半张脸,但即便脑袋被霰弹打地后仰,手仍然
死死扳住毫不放松,由于射击距离太近,红灰色相间的脑浆像瓢泼一样呈扇形喷
了出去,溅地后车厢到处都是,一股浓烈的恶臭同时扑鼻而至,引起一阵惊呼。
其它的行尸似乎开始有样学样,都跟着往上飞扑,但在车上的武警战士仅有
数人,其余都是被救的幸存群众,一时开始险象环生。
此时,安天河连忙上前,脚下蹬着高连长给的一双军靴,手中握着才领到的
防暴长棍,上前连续捅了几下,将还扒在后栏上的行尸残体给顶了下去,连带着
挂在殘尸上准备扑进来的行尸也掉落下去。
行尸越来越多,弹匣却很快打空,几乎连更换的时间都没有,一名战士赶紧
掏出数颗手雷连连扔出,帮助其他人争取换弹时间。
「轰轰轰!!」连续的爆炸将车后瞬间清空出一大片范围,卡车的油门早已
踩到底,就此逐渐拉开了与尸群的距离。
不过仍有几头行尸已经爬上了卡车,有好几头正挂在驾驶室两侧,用手又挠
又拍,连脑袋都用上了,连续撞击着玻璃,急切地想冲进去吞噬鲜活的血食,有
一头用力过猛,直接撞裂了自己的脑袋,乌黑的 鲜血瞬间洒满了整扇玻璃,滴滴
答答地往下流淌,但攻击依然不停。
好在军用卡车的玻璃,那都是可以防弹的,狂暴状态下的行尸暂时还不能造
成直接的破坏。但是,后车厢就没这么好的防护了,虽然四边都有较高的金属护
栏,但头顶只是盖着一层防雨布篷,数头行动迅捷地行尸,在车顶爬行时,能清
晰地看到防雨布被踩的凹陷起伏的样子。
一名战士看得心焦,抬手就朝顶部打了一梭子,虽然击中了行尸,但防雨篷
也被射出了好几个连着的弹孔,倏地,一条带血的胳膊「嗤啦」一下穿透布篷插
了下来,接着缝隙被嘶叫着的行尸越扯越宽,武警和战士们连忙开枪射击,但却
反而扩大了篷顶的损坏区域,再也承受不住行尸们的重量,哗啦一下全都掉落进
来。
后车厢内顿时尖叫惊恐成一团,打头的行尸几乎被打成碎块,但是有了它做
肉盾和吸引注意力,其余伤势不重的行尸立刻蹿了起来,扑到离他最近的战士身
上,异化的手爪直接插进了他的胸膛,然后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浓稠的 鲜血瞬
间从断裂的动脉喷涌而出,浇了旁边的武警一身,那气味越发刺激着另外的行尸,
攻击更加疯狂。
后车厢失守了,坐在驾驶室的高连长通过连接的小 窗口,举着手枪瞄来瞄去,
却根本无法扣动扳机,都混在一起,光线也昏暗,很 容易造成误伤,情急之中,
只得一面让驾驶员减速,一面冲后车厢大声高喊:「跳车!!把防雨布掀起来,
赶紧跳车!!」
之前经常坐这种车去市区执行任务的安天河,本来已经惊慌失措,这声提醒
无疑是一根及时的救命稻草,他挺起防暴长棍将一头靠近的行尸给全力顶退,马
上转身抓住车厢右壁的防雨布使劲向上一扯一掀,顿时露出一人多高的空隙来。
「从这走!!」求生的本能驱使下,他就喊了一声,便当先翻过货厢护栏跳
了下去,此时车速已经很慢了,跳到地上稍微往前一骨碌就能站起来,还没等他
站稳喔,一具温热的身体带着尖叫,又将他重新拍倒在地上。
撞得他眼冒金星,一时有些发蒙,才缓过神就想破口大骂,但是鼻尖嗅到的
些许甜香,脸上盖着大团的丰硕柔软,堵得他嘴都张不开。但此刻根本生不出什
么绮念,他下意识地伸手推开对方,相扶着站起来,手中感受到的绵软和轻盈,
符合他的判断,果然是个女人。
昏暗中,他看不清女人的相貌,只见她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臂膀,浑身发抖地
抽泣着,连句谢谢或对不起都说不出来,显然已经被吓得不行了。这地方不宜久
留,安天河左手拾起防暴棍,不知怎的,右手顺势就拉着女人的胳膊,拽着她就
往河边树林里跑,也顾不上其他幸存者了。
刚跑进林子里,只听卡车的发动机又轰鸣起来,安天河心里一惊,回头望去,
只见车前大灯忽然向右一拐,跟着连续的几声枪响,已经追上来的尸潮嗅到车后
厢的血腥气,又循着枪声一股脑朝卡车奔涌而去。
高连长,在这个时候,依然选择给他们这些幸存者争取生机!否则,他完全
可以径直加速离开龙潭镇,还减轻了包袱。
安天河的眼眶忽然开始发烫,嘴唇也颤抖起来,脑海中闪过那个眼神坚毅,
爱板着脸的黝黑面孔,心里直发酸,从此,这个军人的形象就像烙铁般深深地印
在他的 记忆里。
还没伤感多久,背后树林中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摩擦声。
「谁?」安天河屏息观察了一下,才壮着胆子出声问道,希望对方是个活人。
但是马上,那噩梦般地「嗬阿——」嘶吼声惊得他一跳。
「玛德,什么情况?怎么还能追到这里来?!」安天河加快脚步,拉着那个
女人继续向前走,刚下过雨,树林里又湿又滑,地上又软,稍不注意就是一脚稀
泥巴,更加耽搁速度。
尤其那女人外面裹着裙子,里面又穿条裤子,走起来经常被灌木丛挂住特别
影响效率,耳听着那行尸的声音越来越近,安天河顿时发了狠,低头盯了女人裙
子一眼,「对不起了!」说着,就伸手抓住那裙边双手用力一扯,「嗤啦」一下
撕开,露出修长的两条裤腿。
女人顿时后退着连声尖叫,双手还不停拍打着安天河的胳膊,「你干什么!!」
一把捂住对方的嘴巴,安天河故作凶狠地道:「闭嘴!!想死在这吗?不想
死就听我的!」见她不再 挣扎,他便松开手,赶紧加速撕开裙子,只留腰间和斜
绕膝盖以上的一圈,其余的全部扔掉了,然后继续拉着她向前走,这回速度果然
加快不少。
眼看就到河边了,但是之前高连长说过,晚上这次病毒突然爆发,很可能跟
下雨有关,而这河流里不知混入了多少雨水,他根本不敢沾,否则就直接淌过河
去。
两人气喘吁吁地沿着河流走着,忽然旁边的树丛中蹿出一头行尸,忽地一下
把安天河扑倒在地,那血盆大口张着就朝他的喉咙咬了下来......
「啊~!!」安天河猛地坐了起来,满头都是冷汗,他双眼发直地愣了一会,
才环顾四周,自己不是在河边,却是在一个房间里,陌生又有点熟悉,他抬手抹
了把汗,双手在自己身上来回摸索着,没有伤,没有被咬伤!心下稍安。
那这里是......
随着 记忆渐渐复苏,他总算想起来,距离逃亡的那个夜晚,已经是九天前了。
有些疲惫的重新躺下,感觉浑身汗涔涔黏糊糊的很难受,嘴里也发干,很想喝点
水再洗个澡。
他起身下床,习惯性走进旁边的小隔间,这里原先是个卫生间,但是拧开水
龙头,却一滴水也没有,不由感到更加口渴。
忽而听到楼上有淅淅沥沥的水声,他便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随即在墙角看
到堆在一起的成件装的纯净水,他面色大喜,上前抽出一瓶,拧开盖子咕嘟咕嘟
猛灌了一气,大半瓶水眨眼就消失入腹,稍微歇了口气,又仰头把剩下的全部喝
完。
此时,浴室里的滴水声戛然而止,款款走出一位花信少妇,她没有穿换洗的
睡衣,只用一条不太合身的半旧大毛巾裹着娇躯,显然不是常用之物,她一边走,
一边用另一条毛巾擦拭着头发,本来心情还不错,忽而发现二楼客厅里还有别的
人,登时身子一僵。
安天河听见轻柔的脚步声,转头一瞧,只见一具玲珑浮凸的雪白半裸女体站
在身后,精致的锁骨,玉雪般的肌肤白得发亮,一道幽深的乳沟如磁石般牢牢地
勾住他的视线,根本挪动不了半分,略显窄小的旧毛巾下,一对坚挺的酥胸涨鼓
鼓的半掩着,直接让他血气翻涌直冲脑门。
「你还看!!」
娇躯的主人慌乱地伸手遮盖着,纤细嫩白的左手无名指上一枚婚戒,刺的他
一个激灵,满脸发烫,视线连忙移开,刚扫到对方湿润的秀发和怒目而视的杏眼
时,一条略湿的毛巾就扔了过来盖住了安天河的脸。
「流氓~!!」少妇环抱着毛巾,小碎步一溜烟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啪地一
下甩上门。
只留下安天河涨红着脸,无比尴尬地站在客厅里。
第七章
少妇就是那晚,和安天河一路逃亡的女人,她名叫夏妍。
夏妍今年二十四岁,老家就在清河市,刚结婚一年多, 老公姓陈,主要在省
城发展,自己开了个建材公司,凭借着 家族里的人脉,效益还不错,所以生活条
件还算可以,属于小康以上。
两人是在大学里认识的,虽然对方并不完全符合她的理想型,长相只能算过
得去,但是为人勤快上进,对她也比较迁就,再加上都是清河市的老乡,饮食习
惯很接近,前后追了她大半年,终于抱得美人归。让当时无数眼馋这朵校花的单
身狗们,好一阵伤心,甚至有人放话要找他单挑,但最后都不了了之,引为笑谈。
这次夫妻俩回来,是因为家中有老人病重,怕是不久于人世,尤其心心念念
夏妍这个亲孙女。老人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没过多久还是撒手人寰,于是又要
操办丧事,所以,两人这次待的比较久,谁也没想到会遇上陨石灾变。
好在家中父母,都赶上了军方的飞机,先行转移离开,即便如此,本地亲戚
中,还是有不少人遇难。尤其是前两天的夜晚,夏妍的 老公在一片慌乱中,同样
被尸变的人群所吞噬,对她造成了极大的精神打击。
这两天她跟着安天河,一直浑浑噩噩的,眼睛里一丝光亮都没有,只得趁着
没有下雨,先找了个农家私房安顿下来。这家主人不在,是砸开了门锁才进去的,
或许早已是在外游荡的行尸也不说定,反正在来的途中,安天河用防暴长棍就捅
死了好几头落单的。
在沿途搜寻中,他找到一截钢钎,把原本就尖细的锥头磨得更加锋利,再用
细钢丝和铁钉,将其牢牢固定在长棍一头,就制成了一把简易的长矛,凭着这把
武器,外加一顶全覆式摩托车头盔,安天河才能顺利带着夏妍走出这么远。
附近农户住的很分散,自来水不知为何都停了,外面被雨水淋过的河流那是
不敢接触的,即便有几户人家打的水井,可地下水跟河流都是互通的,只能干瞪
眼瞧着。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安天河路过一个村庄口时,发现有一家小超市,村内的
房屋比较紧凑,住户也不少,他不敢 一个人进去,于是就溜进小超市去看看,其
实别看招牌上写着超市,充其量也就是个稍大点的小卖部而已。「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门对外敞开着,出入口有大一摊血迹和部分残肢,成群的绿头苍蝇盘旋缭绕,
安天河忍着恶臭故意在外面出点动静,小超市里依然没有反应,小心翼翼地走
进去,仔细打量一遍,确定不大的空间内真的没有行尸,才安心的开始搬东西。
水还有不少,成件瓶装的,桶装的,他一个不落,全都转移到电动三轮车的
货厢里——这原本是一辆送快递的车,骑手不知所踪,电量还有四格,便毫不客
气的征用了。奇怪的是,超市内的饮料和零食似乎被谁搬空了大半,无所谓,有
什么便拿什么,吃的用的穿的都不能放过。
饮水的问题,暂时是解决了,食物除了超市来的零食小吃,安天河还在周
边农户家中搜刮了些大米、面条、腊肉什么的,有的家里冰箱里的东西还没全部
坏掉,断电似乎就是几天内才发生的,于是蜡烛便是晚上唯一的照明了。
安天河忙进忙出地搬东西回临时的住所,累得满头大汗,夏妍看见了,表面
上默不做声,等他下午搬最后一趟回来时,居然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热气腾腾的大米饭;一盘炒青菜, 叶子已经不是很新鲜;一盘切好的蒸香肠,
香肠是昨天在一家农户的阳台里发现的;汤碗里的白萝卜,是在户主院子的地窖
里刨出来的,最后,还有一小碟老 干妈油辣子,小超市出品。
平时普普通通的一顿家常饭,在如今的情势下看来,奢华的犹如「满汉全席」,
安天河端碗拿筷子的手,一时有些颤抖,每吃一口,都忍不住夸赞夏妍的手艺。
夏妍红着脸,目光里也闪烁出点点生机,「厨房里的液化气炉子,我用的还
不是很习惯,你不嫌弃就好。」
这一顿饭,将二人的关系拉近了不少,自此以后,两人才渐渐熟悉起来。闲
下来时,常常一起说说话,聊聊天,慢慢地不仅知道了对方的来历,也了解到各
自的兴趣爱好。安天河也是个油嘴滑舌,能侃大山的,于是,偶尔能听见夏妍咯
咯地笑声了。
夏妍自己都没察觉到,她原本灰暗的眼神,现在正一点点亮了起来。
又一次午饭间,他们谈到对未来的想法。
「安大哥,以后......你觉得清河以后会好起来么?」
「嗯......我还是相信会的,就算,就算以后被废弃,至少我要活下去,我的
父母还在蓉城等着我,他们养育我这么多年,我还没能好好孝敬他们喔——何况,
我还没结婚,不想这么白白的死了。」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安天河说到结婚时,眼睛飞快地看了夏妍一眼,她
也不说话,只是低头默默吃饭,耳垂却慢慢发红。
见气氛有些尴尬,安天河赶紧转移话题,「唉,之前要是顺利,高连长是准
备直接带我们去龙湾河上游的仙女湖水电站的,他说那边还有少量军队驻扎,是
一个联络点,可惜......」
听见这话,夏妍不仅没有顺着往下说,反而脸色突然转黯,甚至连手中的筷
子也停了。安天河先是一愣,不知哪里又说的不对,随后猛然醒悟,她 老公就是
那晚没得,我提这个干嘛,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暗自给了自己一嘴巴,马上默
默地扒饭,闭口不言。
这一顿饭后,两人的关系似乎又冷淡下来,夏妍除了吃饭和帮忙搬东西的时
候,其余时间都待在自己房间里,很少再跟安天河聊天。
安天河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当天就诚恳道过歉,夏妍虽然嘴上说,他只是陈
述事实,并没有冒犯到她,不要太放在心上,但是行动中传递的信息却完全不是
这样,急得安天河像热锅上的蚂蚁,非常想做点什么,来挽回或者说继续升温两
人之间的关系。
到这时,他才明白,不知什么时候起,自己的心里已经有了夏妍的倩影。
也许是吃饭相对时,那张清丽动人的脸庞;也许,是她眼神中的孤寂和哀伤;
或许,是她俯下身做事时,衣领口里颤巍巍的那对饱满雪白的乳房;又或许,是
她裙角被吹起时,雪白的大腿耀眼的像天上的太阳。
凭心而论,天天守着这么一位标致又性感娇媚的大美人,孤男寡女,共处一
室,时间一长,是个男人都会动心,安天河显然也不能免俗。
他知道,若非是眼下这种特殊情况,平时想要和这种级别的美女认识都难,
何谈是亲近,那更是难于登天,自己现在不抓住这种机会,还等到何时?
或许有的人会选择霸王硬上弓,强行来,或者,以食物和水相威胁,逼其就
范。但依安天河的性子是做不出来的,二十多年守法公民的循规蹈矩,早已固定
了他的行为模式。
于是,连续两天出门,安天河都在绞尽脑汁,寻摸着想个法子讨好夏妍,博
得她的欢心,以便继续提升两人的关系。
皇天不负 苦心人,一天下午,他蹬着一辆自行车(电瓶车没电了)行至靠近
龙湾河边的树林时,忽然发现在树丛背后,有一幢被忽视的崭新豪华小洋楼,于
是连忙骑了过去。
这小洋楼有独立的院子,正门由两扇合金大门把守,有拇指粗的锁链锁着。
安天河这几天到处「串门」搜集物资,很多工具都备齐了,要是以前,他只能翻
墙进院子了。打开自行车上的工具包,取出手动液压钳,咔嚓一下,就把锁链给
剪断。
吱呀一声推开大门,手持自制长矛,戴着头盔,一步步走进了院子。
这是独幢的别墅,有三层,一楼有车库和巨大的落地窗,顶楼有露天阳台,
围着绕了一圈,没有看见被破坏或是有 鲜血的痕迹,似乎有些日子没人来了。车
库的卷闸门紧闭着,一楼的大门也是反锁的,好在后院有一架扶梯,安天河脱下
头盔,顺着高梯爬到了二楼的露台。
这里的玻璃侧门也是锁着的,无奈之下,安天河用长矛的另一头,砸碎了一
扇窗户才小心翼翼地钻了进去。
里面的装修和设施一看就是高档奢华的,连床垫也是乳胶的,坐上去很有弹
性很舒适。安天河在客厅一个瓷器碗里,找到了房屋的备用钥匙。可惜车库里是
空的,没能见到什么好车,应该是主人已经开走了。甚至,厨房和冰箱里面食物
也是寥寥无几,显然主人并不经常来这里住。
这一切让安天河很失望,觉得这别墅徒有其表,其实里面 空洞的很,还不如
普通农家实在。从房间走到顶楼露台,又溜达了一圈,也没看见什么重要的物品,
于是他准备离开了,走之前随意往右瞟了一眼,只见一个大型圆形立体不锈钢水
箱,旁边斜立着几块太阳能板。
这是?他走上前,发觉这几块太阳能电池板与水箱相连,中间有个小的液晶
显示屏亮着,低头看去,只见上面内容是:发电功率87%,水箱温度75c,水温7
3c。
要知道他几乎搜索遍了附近的房屋,这还是第一家有显示屏亮着的地方,用
太阳能发电自给自足,还真够奢侈的。可是先前在屋内是没有电的,看来是专供
这个水箱使用的了。转身又朝水箱走过去,水箱上有个透明的水位刻度,停止在
96 的数值上,也就是说几乎是满的。
可一楼二楼的水龙头都试过,也没有水呀?那它到底连接到什么地方去了?
安天河想了一下,突然一愣,接着发现了什么似的飞一般往楼下蹿,跑进二楼的
淋浴房,他右手颤抖着打开了花洒的开关。
「哗~~」温热的多股线性水流,从正方形的大花洒中喷射而出,让许久没有
痛快洗过热水澡的安天河激动异常。
楼顶的水箱虽是单循环自动上水的,但是自从龙潭镇爆发尸变以来,周边地
区都断了电,而房屋的主人有段时间没有回来过了,也就是说现在水箱里的水不
是活水,质量肯定有所下降,但是,一定是干净的水源,可以用来洗澡,甚至饮
用!
想起几天前,夏妍就曾半是抱怨半是期盼的说过,什么时候可以洗个热水澡
啊,感觉自己身上都要发霉了。
安天河舒心畅快地一笑,这次可以达成她的愿望了。
第八章
等安天河蹬着自行车,飞也似的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夏妍后,她果然惊喜
异常,拍着手就想马上出发。因此,当天就跟着他坐着一辆燃油三轮摩托车,带
着一些常用的东西搬了过来。
平时 一个人出来,为了隐蔽自己,安天河都尽量选用没有噪音的交通工具,
但是这会,又要带人,还要载不少东西,只能冒点风险了,好在周围的人家都住
得分散,离这个别墅又不是很远。
那晚,两人各自舒舒服服痛快地洗了个澡,还顺便把衣服里里外外,也给洗
了一遍,安天河的衣服也是夏妍洗的,似乎是为了奖励他找到这个「宝地」。
然而,放肆清洗的后果也是严重的,就这一次,水位就下降了接近五分之一,
看来这水箱的储量并不多。于是,两人商议,以后只能用淋浴的水洗头,其余的,
还是节省一点烧水洗,尤其禁止洗衣服,好在这家也是入乡随俗,用的液化气炉
灶。
可对于安天河来说,这些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两人的关系又恢复了。而
且,洗完澡后,还能观赏到由于没有合身的替换衣物,夏妍无意间显露出来的火
辣身材,无论是高挺鼓胀的酥胸,还是浑圆丰翘的肉臀,以及修长雪白的大腿,
看的安天河差点流鼻血。
当 时夏妍就有些羞怒地呵斥了他两句,他赶紧保证以后只要她打招呼沐浴期
间,就不上二楼来,并帮她守住一楼,严禁外人打扰,逗得她又好气又好笑,随
口道:「什么外人,现在外面哪还有人?我看,就你这个外人最危险!
这话一出口,顿时一股暧昧的气息,流动在两人之间。夏妍霎时羞红了脸,
狠狠剜了安天河一眼,快步躲回了自己的房间。
当晚,安天河睡在一楼的房间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眼前总是晃悠着夏妍
的身影,他自从跟前任女友分手,也单身了好几年了,这么诱人的 尤物近在咫尺,
是他以前在梦里都编不出来的事情,只觉得这长长的夜格外难熬。
迷迷糊糊中,竟然见到了高连长,他义正辞严地指着自己骂道:「你对她,
那是真的喜欢吗?不是!你就是馋她的身子!你下贱!!」他特别想张口辩解,
却发现根本出不了声音。
恍惚中,他又回到了那晚出逃的卡车上,一路险象环时刻处于生与死的边缘,
直到突然扑出来的行尸将他猛然惊醒,才发现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他头昏沉沉
的,像是熬夜了一样,感觉很疲惫。
等他跑到二楼喝完水,结果刚好撞上刚冲完澡的夏妍,这可倒好,昨晚刚立
下的保证啊,这脸打得啪啪响,也难怪夏妍会生气了,更严重的是她开始怀疑安
天河是故意的,这可就是触及 底线的人品问题了。
这个时候就算道歉也没用,不仅显得毫无诚意,反而像是欲盖弥彰一样,安
天河无奈悻悻地下楼出门去了。
等下午回来,桌上摆着煮好的面条小菜,却压根见不到夏妍的影子,看来这
回她是真的生气了。安天河一时又放不下脸面去道歉,只好孤单的吃完面就休息
了,心想过几天,等她心情平复一点再说。
谁料到,后面几天都是这样,只见饭菜不见人,这下安天河真觉得自己被人
看低看扁了,防自己跟防着贼似得,顿时心头火冒三丈,「行啊!你冰清玉洁,
你高不可攀!是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孔雀开屏,自作多情!
「你本来就不是我什么人!凭啥总让劳资处处迁就,忍让着你?!既然合不
到一处,走不到一起,那就各走各的路吧!劳资不奉陪了!!」念及此处,他突
然又有点患得患失,就这么离开,她以后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又或者想不开咋
办?
忽而脑海中又闪过之前 女神的身影,以及对自己漠然无视的样子,于是又自
我嘲讽着,「你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人家或许还巴不得你走喔!免得一天闷在
屋里还不痛快!!」
想到就做,安天河怒气升腾,几步跑上二楼,对着紧闭的卧室门敲了几下:
「夏妍,你出来一下,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时间不早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屋内的声音平静的就像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