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没等我靠近,就劝道:“伸手不打笑脸人,你姐就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
女人听丈夫说完,埋怨道:“就你知道啊!”
我连忙说道:“既然姐您不生气了,我想订一下大后天的庆典宴席。”随后我和女人说了大后天宴席的规格和桌数,又向女人表达了自己诚挚的歉意。
不知道是衣服的原因,还是我的诚挚道歉,女人也放下了上午的针锋相对。笑着说道:“弟弟,你放心吧,姐肯定给你安排好。”
说完就盯着大汉,大汉立即答道:“我肯定露两手......”
我又说道:“姐夫,那我给定钱先给你。你方便加一下我的微信吗?以后还少麻烦不了你。”
女人大方地掏出了手机,对我说道:“你姐夫管后厨,我管前台,给我转过来吧。”说完就递给我自己微信的 二维码。
我一边扫着 二维码,一边嬉笑道:“哈哈......你们分工还挺细。”
我添加了女人微信,女人的微信名就叫雷哥小院。我又给女人转了一千元定钱,才站起身打算告辞。
大汉递给我几张名片,叮嘱道:“有事打电话也行,省得来回跑。”
我接过名片,答道:“咱们两家离得这么紧,走过来就行了。”说完就离开了饭店,女人和大汉也都将我送了出来。
我走回了门市,看着售货员们已经将衣服都挂烫整齐,我让她们简单休息一会。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手中的名片。原来大汉叫做雷军是雷哥小院的厨师,而老板娘叫做汪涵香。
刚看完手中的名片,大壮就带着一名工人开着小箱货停在了门口,过来给我安装音响和监控。
我指挥着他们将音响安装在一楼的四角。而监控一个安装在门市的门口,一个安装在收银台,另外两个安装在一楼的大厅,还有两个安装在了楼梯过道。其他的设备也都安装好了,大壮还特意帮我安装了一个服装销售的软件。
大壮试了试这些设备的效果,又递给我一张名片。对我说道:“以后有啥事就给我打电话,咱们哥俩有空常联系。对了,你要有时间咱们还出去打球去,我找到了一个场地特别好。”
我和大壮聊了聊篮球的话题,就送走了他们。站在门口看着夕阳西下,觉得是不是先让售货员们先回去。
这时饭店的服务员端着几道热气腾腾的饭菜走了过来,对我笑着说道:“哥,我们老板说了给你做几道拿手菜,你们尝尝。”
我将服务员让了进来,服务员将饭菜摆好了,就回去了。我让三名售货员停下手中的活,吃完饭就让她们都回去了。
随后端起餐具,将它们送回了饭店。
没等进门,汪涵香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她埋怨道:“今天你妹咋还没来啊?我那边几个孩子等我陪他们上舞蹈课喔!”
我端着餐具走了进来,看见雷军刚在厨房走了出来。我连忙夸赞道:“姐夫,你手艺真不错,我都吃光了!”
雷军笑着答道:“哈哈,还行。爱吃哥做的,以后就在我这定点吧。”
我打趣地问道:“那肯定的啊!对了,姐你怎么还去给孩子们上舞蹈课喔?”
汪涵香埋怨道:“哎,别提了。去年我不抽空去你那屋给孩子们当老师来的吗?后来......”
汪涵香顿了一下,好像不想让之前那屋发生的事由自己的嘴里说出来。于是又对我说道:“那几个孩子后来都去附近另外一家培训机构,但经常给我打电话。最后那边的老板也请我,本来我也不想去的,但是放不下那几个特别有舞蹈天赋的孩子。”
我笑着说道:“没想到我姐还是舞蹈老师啊!”
汪涵香笑着答道:“啥舞蹈老师。我就是喜欢孩子,带着她们玩喔。”
汪涵香又对雷军说道:“你快点给你妹打电话,让她过来帮我收银。我都答应孩子们了,一会上来人我就走不出去了。”
看着两人还在互相埋怨,我索性放下了餐具,走回了自己的门市。
刚回来没一会儿,母亲也下班了。我和她说了下午去定宴席的情况,母亲还很高兴。
她拿出了一大包定制好的标牌,按照衣服的类型分好,随后就想带我回姥姥家。我和她说要将衣服的型号录入系统,她也没太坚持,就自己回去了。
录入完衣服的货号,已经是深夜了。
晚上我躺在舒适的床上,就开始整理白天发生的事情。我心想道:“原来昨晚的女人是隔壁饭店的老板娘,怪不得我昨晚只出去一会她就不见了。但是早上我过去和她说避孕药的事,她好像完全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了什么。难道只是我的一场春梦吗?不应该啊!昨晚我明明清楚地闻到了她身上的香味,和今天身上的味道一样啊!”
我趴在床上,又接着想道:“汪涵香这个名字真是恰如其分啊,怪不得昨晚身上这么香喔。她的脚我昨晚看上去有浅黄色的皮质,身体的曲线还这么曼妙,原来是教孩子们上课的舞蹈老师啊。但是她说之前来过门市,还给孩子们当过舞蹈老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喔?”
这个问题还没有找到答案,我就又想道:“他俩这么大年龄了,还没要上孩子,难怪汪涵香特别喜欢孩子喔。但到底是他们要不上孩子,到底是谁的原因喔?”
我又翻了回来,想道:“我昨晚射到汪涵香里面,她到底会不会怀孕喔?以后她还会再来吗?”
想着想着,我就想到了昨晚汪涵香帮我摆脱处男的 画面。于是掏出了肉棒撸了一发,就沉沉地睡去了。
而我睡觉的时候,那个脸盆大的眼球并没有打扰我的清梦,让我睡得特别安稳。
距离开业还有两天的早上,母亲又送来了早饭。我和她简单聊了几句,母亲就上班了。随后售货员们就先后到来,我安排她们将价签和标牌全都缝到衣服上。
就出去找了一个最近的打印社,将自己的二维收款码,让他们做成卡片,随后摆放到了收银台上面。
当我刚回来,就看见三三两两想要进来买衣服的客人,我告诉她们后天开业,当天还有礼物赠送,客人们才有些泄气离开。
售货员们仅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将价签和标牌全部缝好。
母亲下班之后也按例来到店铺,问了问白天的情况。随后象征性地问我回不回去,就自己回姥姥家了。
晚上我依然睡得非常香甜。
距离开业还有一天的早上,母亲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自己买早点吃,说自己有事不过来了。
白天又有三三两两想要进来买衣服的客人,这次我没有推诿,让她们进来选购。
而售货员们都比较有经验,快速地进入了自己的岗位,推销了二十几件衣服。
我能做的也只是看着售货员们不断地推销,自己却像个吉祥物一样坐着收银。但销售出衣服的感觉真的非常棒,看着不断进账的提示,真的感觉自己已经是一名合格的老板了。
晚上老妈又来了,我和她吹嘘了今天的销售情况,母亲非常开心,又和我说了明天一些开业的细节。最后问也没问,就自己回了姥姥家。
晚上我锁上了大门,自己又躺回了舒适的大床上。当我完全睡着,意识好像又逐渐飞出了身体。
但意识不是在房间里飘荡,而是来到了一座阴气深深的墓地。
漆黑的背景和一座座高低起伏的坟头,偶尔远处还有几个像是鬼火一样的蓝色东西在飘荡。
看着精神世界里的恐怖场景,我第一想到的就是赶快离开这里。
当我刚一转身,脸盆大的血红眼球毫无声息地出现在我的背后,并且用黑色的瞳孔紧紧地盯着我惊恐的双眼。
但此时我好像被鬼压床一般动弹不得,惊恐地盯着摆在我眼前的瞳孔。
那个中性的声音又在眼球里传来:“年轻人,之前送你的礼物你还喜欢吗?”
那个声音说到这里就停住了,好像期待我的回答。但见我很长时间都没有回答,那个声音又缓缓地说道:“你明天就开业了,我再送你一份大礼......它就在二楼的暖气阀......”
没等那个声音说完,我又惊醒了过来。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但是身体依然动弹不得。
大概几分钟之后, 小手指最后一个指节好像听从了我的指挥。
我用全身的力量勾了一下自己的 小手指,好像随着这一个动作,让电流一般的神经传导逐渐冲开了自己麻木的身体,身体这才完全能动了。
身体刚一能动,我就立即坐了起来,擦了一下额头上密集的汗水。心想道:“我怎么又梦到这玩意了,还有这次怎么是墓地,太特么吓人了!什么暖气阀啊?睡觉......睡觉!”
说完晃了晃昏沉的脑袋,找了一个没被汗水侵湿的位置,又缓缓地睡了过去,压根就没把刚才令我胆寒的噩梦当做一回事。
开业的当天阳光明媚,母亲也很早就带着早饭来到了门市,并给我带来了一套帅气的白衬衫和西裤。她对我说道:“今天我特意和领导请了一天的假。”
我开心地答道:“太好了!”
母亲又叮嘱道:“人靠衣服马靠鞍,今天开业我给你带身帅气的衣服,你快点穿上试试吧。”
我嬉笑着穿上了衣服和裤子,在镜子前转了一圈,感觉的确特别合身,而且也显得自己更加成熟。
我刚吃完饭,庆典的人员和售货员们就都过来了,我和母亲指挥着他们,忙得不亦乐乎。
九点五十八分,门前的充气彩虹门和摆满门口两侧的花篮被震耳欲聋的礼炮声震得不停地颤动。
母亲的同事、亲戚、朋友们也都纷纷前来庆祝,并都送上了祝贺的花篮,这些将宽敞的门市大门堵了起来。
母亲和我在里面一边招呼着这些人,一边叮嘱着销售员们做好接待。
过了不到半个小时,一辆出租车来到了我的门市前,后备仓还堆着四个大花篮。小川和李阳先在车上下来,大胖将车停到了饭店的门前,才最后走了下来。
我连忙迎了上去,搂紧小川和李阳问道:“你们怎么才来啊?”
小川不满地开口说道:“你小子,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我还是看到李阳,才知道你小子今天开业喔!”
李阳没等我开口,就对我埋怨道:“你啊!净忙着开业了,今天咱们约好取毕业证和 毕业照,你都忘了吧?”
我不停地拍着脑门,反问道:“你咋不提前提醒我一下喔?”
李阳刚想开口,大胖带着一个蛤蟆偏光镜下了车,对我们说道:“你们别都站着啊,花篮还没卸喔!”
我马上抱紧了大胖,说道:“你现在咋得和黑社会老大似的喔?”
大胖反问道:“我哪像老大啊?我就是开出租刺眼镜,才带着这个偏光镜的。”说完就摘了眼镜,露出了细缝的眼睛。
我放开了大胖,继续欢喜地问道:“你都开上出租了啊?”
大胖指了指出租车,无奈地答道:“车是老爸的。自打我毕业,老爸就让我开出租。白天他反而落了个清闲,天天去打麻将,晚上我们才换班。老爸说了等我跑熟了路,晚上也让我开,他就退居二线了,哈哈哈......”
大胖说完,我们也欢快地笑了起来。之后我们将花篮摆在了门口。
我又将他们引到门市里,在嘈杂的环境里和他们聊起近期的情况。
原来今天我们约好今天一起去取毕业证和 毕业照,他们也都以为我会去,所以没有给打电话。听她们说李导还念叨着我为啥没去。
三个人刚去学校取完毕业证,就组团来了门市。另一名一起开黑的死党有事过不来,让他们帮买个花篮,所以大胖的后备仓才装着四个花篮。
大胖天天白天替他爸开出租,晚上就打游戏;李阳还是帮着老爸干装修,现在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而小川说去他去兴城的康宁精神病意愿去当男护士,天天用自己灵巧的嘴皮子撩骚两个卫校刚毕业的小护士。
我才刚沉浸在这份同学们重聚的气氛里,门口就来了两名消防的工作人员。
那个男人带着一个年轻人,进门就板着脸问谁是老板。我刚想走过去,母亲嬉笑着就将这两个人让到了二楼。大概过了几分钟,两个人笑嘻嘻地和母亲道别。
我连忙追上母亲问道:“妈,这......”
母亲在贴身的皮包里亮了一下几个红色的信封,对我小声说道:“一会其他工作人员来了,让他们直接找我。”
我气愤地问道:“我都将手续办全了,他们怎么还来喔?”
母亲笑着答道:“你一点经验都没有。算了,这个事你别往心里去,咱们门市也开起来了,这几天也进账了,就当他们给咱们道喜了。”
我还想说什么,母亲就被一个远房的二姨喊走了。
接下来税务、环保、城管纷纷派人“祝贺”,母亲也都笑脸相迎,一一接待。最后连好几个乞丐也打着竹板、吹着唢呐来送祝福。
我实在忍无可忍了,将满腔的怒火就烧向了这帮讨厌的乞丐们。
于是乞丐开始的祝福,就慢慢变成了争吵,随后变成了谩骂。乞丐们也都打着竹板、吹着唢呐,熟练地演奏出丧曲。
李阳和大胖控制不住冲动就想要动手,小川用瘦小的身躯抵住了他们。随后不紧不慢地走到一个年老乞丐的身边和他耳语了几句。老乞丐不一会就驱散了其他的 同行,但找了个干净的台阶坐了下去。
我看乞丐们都散了,就带着死党们进屋了。进来之后我就问小川:“你刚才和他说了什么?”
小川笑嘻嘻地对我答道:“那是我叔!”
大胖笑着奚落道:“小早川玲子看来不是你姐了,但是你还真有露脸的亲戚啊......”
小川压根没有管大胖,径直走去了被人群包围着的母亲身边,随后和母亲耳语了几句。
而我继续和李阳、大胖聊着他们去取毕业证在学校看到的见闻。
当人群热闹得差不多了,母亲才领着大家去隔壁的雷哥小院去吃饭。
雷军也真的卖力,做的菜也非常的可口。我看着六桌坐得满满的人,都分桌敬了几杯酒,随后和死党们坐在了一起。
不知道是因为开店后的兴奋,还是死党们的重聚,让我无比开心,不知不觉就喝多了。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自己屋的大床上,但是天已经微微擦黑了。
还没等我转过头,母亲的责备声就送到了我有些阵痛的脑袋里:“你说你!开业的大喜日子怎么就给自己喝多了喔。”
我随口答道:“今天高兴吗......”
母亲气愤地责备道:“高兴了就使劲灌自己,也不知道像谁?哎......”说到这里母亲又叹了一口气。
看着母亲,我好像已经在她的身上找到了答案。我缓缓地坐起身来,昏头涨脑地问道:“都走了?”
母亲递过来一杯水,说道:“都走了。你在酒桌上喝多了,李阳和大胖给你背上来的。”
我刚喝了一口水,母亲就说道:“你和同学们都好好学学,尤其是小川!”
我咽下了温热的水,茫然地问道:“和他学什么?”
母亲埋怨道:“人家小川替你挡了门口的那帮乞丐,你不得和他学学吗。大喜的日子你们就想着打架!”
我疑惑地反问道:“那不是他叔吗?”
母亲又气愤地说道:“谁是他叔?小川看你们要动手,就和老乞丐说,让他给 同行们都打发走了,单独给他钱。”
听到这里我才恍然大悟,原来小川这小子嘴皮子不光利索,脑袋也转得很快,怪不得李导这么喜欢他。
母亲关心地问道:“感觉好点了吗?”
我将水喝光,答道:“妈,你先回去照顾姥姥吧。我没事,就是脑袋还有点晕。”
母亲又叮嘱道:“下次高兴的时候也注意点场合,少喝点酒。”
说完就和我走下了楼。
到了晚饭的时间,母亲看着售货员们疲惫的身影,就让她们回去了。又对我简单地叮嘱了几句,自己也离开了。
关了一楼的灯,我又喝了几口水,还是觉得有些反胃。
我走回了二楼打算继续休息,就当我来到二楼楼梯的时候,突然原本明亮的灯光开始阵阵闪烁,发出了“滋滋......”接触不良的声音。
忽明忽暗的灯光和诡异的气氛,让我忽然想起了昨晚吓人的噩梦。我看着走廊上暖气阀的位置茫然地愣住了,但好奇的心理终于战胜了彷徨,驱使我缓步走到了暖气阀的前面。
我慢慢地打开了暖气阀的盖板,里面空气长时间不流动的窒息感,让我身体向后侧了一步。又用手快速地煽动着里面传来木板和红砖散发出来的味道,伸出头向内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