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xxwjlcdbd
字数:104580
2022/02/04
序
「喂,我们到了。01bz.cc更多小说 ltxsba.top」
「......唔......嗯啊......」
伊比斯跳下座位,来到静躺在马车车與上的妮芙丝身边,半梦半醒的少女正
发出模糊不清的呓语。确认她的额头摸起来已经没清晨时那么滚烫了,青年稍稍
舒了一口气。
不久之前,精灵的军队攻陷了人类自治领最后的城市布莱丹,身为城主的白
发少女理所当然地成为阶下囚,沦为了最为低贱的奴隶。经历了一番明争暗斗之
后,遍体鳞伤的少女就落入了直接导致城市陷落的间谍、人类青年伊比斯·英卡
纳手中。
几天前开始,这个被他随意取名为妮芙丝的奇特女孩就一直处在高烧的状态
中。被俘的七日里,死去的精灵统帅将她数次折磨至濒死,少女强韧的身体终于
支撑不住垮了下来。这几天里,她连保持清醒的精力都所剩无几,终日徘徊在高
烧昏睡和意识模糊的边沿。
虽然可以把妮芙丝扔在野地里自生自灭后专心赶路,伊比斯最终还是打消了
这个念头。老姐布置的「使命」并没有紧迫的时间限制,暂时没有丢弃累赘的必
要。
再说,那也太可惜了,这个长着蜥蜴尾巴的女孩可是块潜力十足的璞玉——
她似乎根本不懂得如何打扮自己,白白浪费了精致的五官和容貌。
将马车上数量不多的行李包裹背起后,伊比斯小心翼翼地捧起了妮芙丝。由
于那条尾巴的关系,这个外表年龄最多只有十四五岁的娇小少女比同龄人要重不
少,再加上手脚上的铁镣,抱起来极为吃力。
「...唔......」
无意识地像只幼猫一样歪着脑袋轻轻蹭着青年胸膛,随后少女睁开了朦胧的
睡眼,模糊地意识到自己正被讨厌的人所抱着的事实。她下意识地想要将伊比斯
推开,但在重伤和重病的双重作用下,原本应当开山裂石的巨力只是变为了调情
一样的 小手轻锤。
伊比斯不由得在内心里叹气。
之前她的意识尚且清醒的时候,还能够 坦然地接受自己的喂食与治疗,不作
出 挣扎妨碍的动作。然而,她的心底果然还藏有抗拒,不愿意与自己亲密接触的
潜意识在此刻表露无疑。
「我们到村子了。你别乱动,一会儿就把你放下来。」
「......村...子?」
「到处都有的小村子。」用脚踹开虚掩的木制大门,伊比斯丝毫不在意主人
般地大步跨了进去,「原本的人类居民都逃难去了吧。从灰尘上看,大概走了有
半个月了。」
蜜蜂岭离布莱丹的距离并不远,但考虑到路线偏僻难以获得补给的问题,大
军还是选了另一条路,沿着北部占领区行军了。这个处于两地之间的小村子虽然
幸免于此,听说了附近的村庄被分散的小股精灵劫掠的消息后,居民大概就放弃
居住地跑进森林里避难了。
一边将怀中稍稍清醒过来的女孩放在床上,青年嘴里乱七八糟的解释也没有
中断过。
在这几日间的短暂相处中,伊比斯发现了一件事:每当他对着少女说话,将
各种各样的信息透露出来的时候,她的精神就会稳定许多,原本偶尔泄出的短暂
杀意与死意也会被耐心安静的倾听所替代。
「躺好别动,我去探索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补给。」
妮芙丝虚弱地垂下头,像没有听见嘱托一般缩进毛毯,蜷成婴儿似的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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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不用担心这种身体状况的妮芙丝会逃跑,所以搜刮物资多花了不少时
间。提着村民们藏起来的鸡蛋、面粉、腌菜与熏肉回到屋中的时候,入目的却是
空空如也的被窝。移动时镣铐留下的痕迹清晰可见,除此 之外就没有第三人存在
的证明。
「这个蠢姑娘......」
带着重镣,体力空虚,无论怎么看都是最差的逃跑时机。伊比斯啧了一声向
屋后追去。转过视角,眼前的光景让他不由发愣。
她没有逃,只是赤身裸体地坐在灶台边等着水沸腾。
妮芙丝的肤色极为白皙。不仅仅是病弱失血的苍白,更多的是天生就有的体
征,正如她那明显不属于人类的黑鳞长尾与 蓝宝石般的竖瞳。女孩的五官稚气未
脱,清秀的素颜不施粉黛也显得俏丽,却露出了不属于年龄的坚毅神色。
之年那迷迷糊糊像奶猫般可爱的举动只是昙花一现,像这般沉稳与镇定才是
她平常的面容。
白发少女并没有对伊比斯的到来感到意外,她只是淡漠地转过头瞥了一眼,
又再度将目光放回到眼前的炉火上,摆明了不想主动 交流。
「你在做什么?」
「......洗澡。」
很合理。
只是明明生了大病没什么体力,还要特地堆柴烧起热水。本以为她是个能够
习惯艰苦生活的女孩,也会露出这样娇贵的一面啊。
「......触碰过伤口的衣服也要用沸水消毒杀菌。」
像是意识到了伊比斯心中的疑问,妮芙丝木然地解释道。但双方默认的某些
常识明显无法共通,反而引起了更大的疑惑。她放弃了进一步说明,只是把孤独
的背影留给了伊比斯。
无法成立的对话被无言的沉默隔断,伴随着沸水奔涌的声音,妮芙丝摇摇晃
晃地站起身,突然失去平衡向一旁倒下。
幸好伊比斯眼疾手快,及时地冲上前来了揽住了少女,让她没有直接跌倒在
地。然而妮芙丝却像沾染了什么肮脏的东西一般,奋力扭动身体想要从青年的怀
抱里挣脱。
「放开......放开我!」
当然,这不过是徒劳的无用功。这份微不足道的抵抗只是在添麻烦而已。
「你这样的身体状况就别奢望独立行动了。真想洗澡就乖乖做好别动,我来
帮你清洁。」
本来不抱什么希望的劝说效果出乎意料的好。妮芙丝低垂着头没有回答,但
身体却应声不再做出 挣扎,认命般地将支配权交给了身后的男人。
伊比斯扶着她坐回了凳子上,随后起身用木瓢将沸水舀入桶中,开始调和洗
澡要用的温水。妮芙丝安静地坐在那里,静观着这个披上了温和青年外皮的阴冷
生物像个暖男一样殷勤。
她突然细声细气地出声说道:「你也把衣服脱了......」
「哈?」
「你也来...洗澡......」
听见了奇怪的要求,伊比斯愣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走近了全身赤裸的妮芙丝,
然后眉开眼笑地解下裤带,让抬头硬起的肉棒弹了出来,落在少女眼前。
「是嘛,你也像我一样慾得难受,想要解决这几日的欲火了。来来来,让我
们洗个鸳鸯浴——」
少女却嫌恶地偏开了头,不愿意直视这根黝黑粗丑的巨物。
随便被怎么误解吧,她想,重要的是,必须得让这家伙也干净起来。肮脏带
来的感染危险可是致命的。
薄薄的粉唇颤动着,吐出了稍响的断断续续的语句。
「能不能只是洗澡......我现在不想...不想做爱......」
是灵肉合一的真挚想法,还是理智对 肉欲的压制?伊比斯无法判断。但不管
怎么说,对于一起洗澡这件事,她并没反对。这几天身上也有些黏得难受了,既
然她已经烧好了热水,正好可以清洁一番。
伊比斯迅速地将衣服脱光扔在一旁,没有赘肉的男性肉体就完全暴露在妮芙
丝的视野里。四肢结实匀称,久经锻炼的躯干上也没有多余的脂肪。这确实是一
具健壮的身体,充满着雄性的力量与活力。
来源于基因另一半的激素分泌搅动着半龙女孩的思绪,她感到赤裸的身躯像
是被火灼烧一样发热,口干舌燥,心头也如小鹿乱撞而心跳加速。从前在布莱丹
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见过类似的士兵们的躯体,那时可并不会产生这样的生理反
应。是因为体验过了性的滋味,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吗?
伊比斯俯下身抱住微微颤动却呆如木偶的妮芙丝,放置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沿着腿部斜着垂下地面的披鳞黑尾温度冰凉,而和正常人类无异的似雪肌肤贴合
着传来了少女的体温。
她原本光洁白皙的后背在那 梦魇般的七日里被摧残得触目惊心,不仅是翅膀
被斩下,还遭到了鞭打与拖行,几乎找不出一块完整的皮肤来。幸好伊比斯知道
一些特殊的治疗技巧,能够极快地帮助她回复外伤。仅仅几天,她那破烂的背部
与臀部已经愈合了不少,接下来只要接受正常治疗就能慢慢恢复过来,甚至不会
留下影响美观的疤痕。
当然,在这过程中需要支付的代价,必然是要她以后慢慢偿还了。
少女的四肢纤细柔弱,娇小的身体匀称偏瘦,怎么也看不出居然蕴含着远超
常人的力气。带着好奇心伸手从肩膀捏到小臂,传来的也是正常女孩的触感,不
是什么潜藏的肌肉怪物。
「怎么样?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享受到这样的按摩。」
「......唔...唔啊......」
妮芙丝没有对耳侧传来的轻佻搭话作出反应,但唇齿间漏出的轻声娇咛还是
暴露了她正感到十分舒适的事实。
粗糙的五指仿佛带有特殊的魔力一般,总是能用恰到好处的力气刺激肌肤。
肩头的沉重感得到缓解,一直拖着镣铐的小臂肌肉也被揉得放松下来,随着适温
的热水沿着光洁的玉颈流下,几天来重病的不适感缓解了不少。
「......嗯......唔嗯......」
警惕与戒备被渐渐地抛到了脑后,薄薄的水雾浮上少女蔚蓝的双眸,僵硬的
身躯也慢慢瘫软,不知不觉间就把全部的重量交给了身后的青年。
然而,这可不是什么正经的澡堂服务。
见到妮芙丝渐渐失去了戒心,原本正常的按摩洗浴便渐渐危险起来。右手游
走过平坦的小腹,滑溜的娇嫩肌肤冰凉舒爽。向外绕上腰肢外侧,稍稍停留玩
一会儿盈盈柳腰,就能顺理成章地滑落而下,抚摸上女孩略有肉感的大腿——这
是她身上为数不多长了些肉的地方,充满着弹性与活力。
偶然学来的按摩技术掩护效果极好,即使夹杂着撩拨欲火的龌蹉动作,这个
性格谨慎的少女仍是沉迷在另一种意义上的 肉欲中,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依然处
于不设防的状态之中。
伊比斯面容如常,左手仍在不断舀水浇下,鬼鬼祟祟的右手却缓缓攀向少女
隐秘的三角幽谷。绕开柔软的阴阜,拂过紧闭的双腿内侧,极为熟练的按摩手法
巧妙地刺激起了离秘裂只有一步之遥的大腿肌肤。
「呜......唔嗯......不,不对......」
虽然性器没有被触碰,但燃起的空虚感却做不得假,花穴的内侧已然悄悄分
泌起了蜜露。即使是对床上知识所知甚少的少女,此刻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我可是在认真帮你洗澡,是你自己太淫荡了才会起反应。想要肉棒的话,
说一声我就插进来了哦?」
「——不行!」总算从暧昧的状况中挣脱,妮芙丝拍落了还在抚摸自己大腿
的右手,慌慌张张地向前一扑站了起来。
怀中的猎物脱逃了出去,伊比斯也不觉得气恼,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如果我真要肏你的话,大可以趁你虚弱直接硬上。难道现在的你还有什么
反抗的力气吗?」
「我......」
妮芙丝咬紧了下唇,单薄的身躯也几乎站立不稳。这是实话,他随时可以把
自己推到在地上,强行将阴茎插入进来泄欲。对于身份是俘虏和奴隶的自己,并
没有任何的社会道义来保护。到现在为止都没有那么做,已经是极为尊重和照顾
了。
但是,这家伙为什么要那么做喔?眼前的人类青年并不是什么性格厚道的老
好人。恰恰相反,他是条最为阴险狡诈的毒蛇,会在猎物毫无防备的一瞬间叮咬
上来。就是因为这个间谍的突然背刺,布莱丹城数以万计的人类居民遭到了精灵
大军的屠杀与劫掠,侥幸活下来的市民们也将失去 自由终生为奴。
一想到这里,心中的不忿与痛苦就随着眼前浮现的惨状而不断涌出,几乎要
冲破理智的防线。
「......那你就做啊。」妮芙丝的嘴角咧出了讥讽似的笑容,大大方方地张开
双臂,将瘦小赤裸的身躯完全暴露在伊比斯面前,「你想让我成为你的性奴,对
吗?那就别搞什么假惺惺的嘘寒问暖,我不吃这一套。强暴,拷打,还是什么其
他别出心裁的酷刑?尽管都用出来吧。」
她毫无羞耻地将裸体展现在了异性面前。在被俘的七日里,原本纯洁的处子
受尽了奸淫与凌辱,紧致幼嫩的处女小穴也被无数男人的肉棒所贯穿,向子宫中
射满了污浊的精子。现在只不过是又多了一个想要玷污这具身体的恶棍而已。
「然后在哪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放松警惕被你扭断脖子吗?我可不想成为下一
个凯鲁特。」伊比斯懒洋洋地吐槽道,「要不要用一些更安全的方法调教喔——
比如说,砍掉四肢和尾巴,把你做成除了挨肏就无事可做的肉壶,怎么样?」
「......」
少女的身躯震颤了一下。
「......随便你。」
明明已经明显有些害怕动摇了,这姑娘的嘴上倒还是一如以往地倔强。
「那么,就只能换个方法了。我认识个很厉害的医生,让她帮忙把你的脑袋
挖掉一小块的话,你就可以变成纯粹而幸福的快乐白痴了——除了做爱什么都不
用想的母畜,挺适合自命不凡的高傲女人的下场,对吧?」
妮芙丝不再说话,颤抖的肢体和惨白的脸色暴露了她已经陷入极大的恐惧之
中。她不是无知之人,对于精密的大脑中哪些区块遭到破坏后会发生什么可怖后
果一清二楚,倘若这样的未来真的到来,唯一能够指望的,只有当地医生手术水
平太低,发生事故让自己当场死亡了。
或者说,在那之前,索性就直接自杀,或是试试能不能鱼死网破......
「不过,你放心,我是绝不会那么做的。」伊比斯出声安抚起了陷入惊惶的
少女,「这有悖我的调教美学。我和那些粗鄙的家伙不一样,不喜欢对着没有意
识的肉块发情泄欲。」
「......和我说这种话,是要让我放松警惕吗?」
「你要那么想也没错,不过我说的也都是实话。」青年耸了耸肩,「好啦,
我今天不会硬来。不是要洗澡吗?该你过来帮我搓洗了。难得你醒了,我们可以
来聊一会天。」
「......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
明显地,妮芙丝的脸上露出了迟疑的神色。果然自己的判断没错,伊比斯在
心中暗忖,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老实人啊。即使看穿了自己的本性,还是被怀柔
干扰了思考。
「不需要我帮你分析一下现在的局势吗?除了我 之外,你很难从其他地方得
到那么多准确的消息吧。」
少女最终作出了决定。她缓步走上前,坐在了伊比斯身后的另一张矮凳上。
纤细柔软的 小手如期地按上了他宽广的脊背,一丝不苟地开始服务了起来。
技术真差,随便哪个老姐手下的女奴技术都不会搓得这么烂。当然,心里的
吐槽可不用说出口。伊比斯思考片刻,准备好了对话的开场白。
「假如说,我在这里还你 自由,你会准备怎么做?」
背后的动作停滞了一瞬,少女原本平稳下来的喘息也突然急促了一瞬。她很
快意识到这只是个玩笑,只是存在于口头的假设。
「那样的话,无论你想玩什么姿势,我都可以陪你做。」
「我是在问你准备去哪里。」伊比斯故作惊讶道,「你怎么满脑子都是这种
闷骚的想法啊,真是个淫乱女。」
「......咕呜。」
虽然看不见少女脸上的表情,他也能猜到她现在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狼狈相。
本来都做好了被恼羞成怒的妮芙丝扭上两把的心理准备,最终身后还是传来了一
阵低沉的叹气声。
「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出来吧,不用绕关子了。」
「你有没有考虑过,即使你从我身边逃走了,也没有地方可以去。」
「......我听不懂。」
「布莱丹已经是那些逃奴人类建立的最后的城市了。」伊比斯说道,「如果
你要往东去平原上找其他城市,那里都已经被精灵贵族们占据为了新领地,你孤
身一人翻不出什么浪花,随便来几个包税人都对付不了。我想你也不会选择向南
躲进无人的深山老林,否则当初就不会留在布莱丹帮助那里的人类了。」
妮芙丝沉默地听着,没有出言打断,算是默认了他的推演。如果她真的能够
放任落入地狱的人们不管,那时就不会接受布莱丹市民们的挽留,去守护那个小
小的城市了。
「要往其他方向走的话,也不会有别的变化。毕竟,逃奴们建立的 自由领与
将其包围的精灵众领主们的领土相比,也不过只是块弹丸之地。」他说出了残酷
的事实,「如果不是精灵内部持续至今的不断内斗,这片土地早该在几 十年前就
被吞并回去了。」
「......你是在劝我放弃,乖乖认命成为你的奴隶吗?」
伊比斯没有回话。他突然转过身来,拉住少女的手臂将她拽入怀中。没有料
到他会突然发难,毫无防备的妮芙丝扑入了青年的胸膛,正欲发作时,抬头却碰
上了他严肃认真的眼神。
「我是在救你。布莱丹的奇迹只是十足的侥幸,你不可能带着一帮失去神明
的丧家犬永远赢下去。」
「如果没有你,一切本该会慢慢好起来的!」妮芙丝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居住在后方丘陵的其他种族们都已回信同意了进行合作,等到击退了这次攻势
后,我会用坚兵利甲武装更多的战士,去解救那些沦陷的城池!」
「然后引起亚神的注意,像虫豸一样被踩死碾碎吗。」嘲的笑容浮现在伊
比斯脸上,「你似乎对亚神的战斗力有什么误解。我承认那些设计精巧的守城器
械威力巨大,甚至能碰巧砸死个成神没几年的弱鸡倒霉蛋。但即使你把所有城池
都加固成布莱丹那样的要塞,龟缩在里面永远不出门,也不会对结局有任何改变
——不说有能够呼唤地动山摇雷暴骤雨的亚神,若是引起了那几个不知道活了多
少年的老怪物的注意,他们可是有上百种方法对付一座不能移动的巨大棺材。」
「比如说,一触即死的毒云、从天而降的陨石,或是将整个城池内的房屋点
燃化成火海......区区凡人的力量又怎能对抗神明的愤怒?本来留在那座小城还能
苟延残喘,你居然还想要带着人们到肥沃的平原上找死。」
见到眼前的少女陷入了沉默,伊比斯伸出手抚摸上了她清纯干净的脸蛋。这
并不是有什么特殊深意的举动,只是想到就这么做了罢了。回过神来的妮芙丝掰
开了魔爪,神色再度变回了处变不惊的平淡。
「我没有目睹过所谓亚神的权能,姑且当你说的是真的吧。」她顿了顿,
「但是,我是不会就这样屈从于你的安排的。」
「真无情,我明明救了你的命。」
「我知道,我作为个人会感激你。」妮芙丝不卑不亢地挺起腰说道,「但要
代表布莱丹的牺牲者们放下仇恨原谅你,我没有那个资格。」
「也就是说,假如时机成熟,你不介意拿走我的命为他们复仇。」青年苦笑
了一下,「换成是别人我就会防患于未然了,可谁叫我中意你喔。」
「是嘛,那还真是受宠若惊。」少女讥讽道,「被你这样的毒蛇盯上,我真
是感动得浑身都要起鸡皮疙瘩了。」
......真想把这嘴硬的姑娘压在地上肏到服软。但那样大概率只会在事后收获
更多的嘲讽和仇恨,伊比斯便努力让涵养压制了冲动。只是念头一旦产生,几日
里积蓄的欲火就不可避免地被点燃了。
虽然种族可疑,再怎么说,此刻跨坐在自己大腿之上的妮芙丝也是个光溜溜
的妙龄女孩。腰肢纤细,肌肤细腻,虽然胸部平坦得可怜,樱粉色的可爱乳头让
人忍不住想要咬住吮吸,干净粉嫩的小穴看起来紧致甜美。倘若把自己的巨根插
入进去,不知道她还能不能保持这副淡然的态度喔?
「——唉?」
意识到勃起的肉棒靠在了耻丘旁,少女的表情发生了变化。她终于反应过来
坐在男人的大腿上对话不是一个好主意,更何况两方还都是坦诚相见的状态,私
密部位一览无余。
灼热的男根毫无阻碍的近距离贴紧了绵软的小丘,不知何时泌出的涓涓细流
浸润了高高昂首的肉棒,将其染上了淫靡的晶莹光泽。颤抖着的妮芙丝想要退后
远离,可只是稍微挪动了一下身体,被肉棒摩擦过的阴部就传来电流般的短激快
感,使她浑身酥软动弹不得。
从被精灵军队的统帅强暴以至被轮奸的那一刻开始,这具身体就再也回不去
了。永久留下的不仅仅是烙印在腹部的奴隶印记,还有这份诅咒一般的禁忌的欢
愉 记忆。
稍微想象着即将被巨硕肉棒贯穿下身的场景,淫水就不受控制地溢流而出。
放弃吧,心中的另一个声音劝说道,不用再装什么贞洁玉女了,索性就让这个男
人插进来随便地玩自己,大不了等到性交结束以后再虚伪地戴上矜持的面具,
假装自己已经做过了抵抗......
「......话说完了吗,我洗好了。」
残存的理智斩断了持续堕落的神经。即使如此,微微颤抖的声音还是暴露了
妮芙丝内心的动摇。而近在咫尺的青年又怎能不发现这一点,他玩味地微笑着,
抓紧了少女纤弱的粉臂。
「别急。我身上还有个地方需要你洗干净喔。」
即便没有明说,少女也意识到了这句话中蕴含的下流意味。硬邦邦的,肮脏
黝黑的男性生殖器就矗立在身前,嚣张地贴在微微隆起的阴阜边,等待着自己的
「清洗」。
「你不是说——」
「我说我不会来硬的强上,但你也得体谅一下男人的辛苦吧。」伊比斯狡黠
地笑道,「如果慾得久了,我很难保持和你对话的耐心和理智,请你用手帮我发
泄一下。放心,咱们离目的地也就几日路程了,在那之前我保证不会再碰你。」
「你自己用手解决吧!」
妮芙丝重重地喘着气,咬牙切齿地答复道。
「是吗。呼......」伊比斯叹了口气,眉宇间露出了落寞的神色,「看到我小
腿内侧的这个缺口了吗?这是为了治疗你所支付的『祭品』。即使是这样都不能
让你伸手帮个小忙吗?」
即便知道这是他博取同情的演技,但眼前所见的应该是事实。「谁知道这是
不是你自己碰的伤口」这种话,少女说不出口。
她迟疑了一会儿,无奈地垂下玉手,包裹住青年一柱擎天的肉棒,湛蓝色的
竖瞳不满地瞥了他一眼。
「只此一次,就当是我偿还你的恩情了。」
「你摸摸贫瘠的良心问一下,自己性命的价值就只和一次手淫相当吗?」
「你别得寸进尺。」妮芙丝咬着牙拒绝道,「我是不会迎合你这个 禽兽的。
想要发泄兽欲,那就直接过来强奸我啊。」
明明下身的蜜穴都已经开始泌出湿润淫汁,喘息也变得娇弱色情,一副抵挡
不住性欲将要沉沦进去的样子,白发少女的眉眼却还在水雾之下存有清明。
伊比斯能够确信,假如自己真的挺腰强行插入进去,这份摇摇欲坠的清醒瞬
间就会被泥醉的 肉欲淹没,颤颤巍巍地强撑着的少女便会在巨根之前败北下来,
仅存的理智被直接捅穿,变成扭腰娇咛的雌兽——但是 肉欲消退之后喔?
毕竟,这是个被凌辱了数日之后还能拖着重残身躯完成刺杀的女孩,心智之
坚韧远超常人,试图只靠几次交合将她攻陷,简直就是 妄想。
既然她都落到自己手上了,调教可以耐心些慢慢来。急功近利有时反而会适
得其反。
妮芙丝从青年的大腿上滑落,跪倒在雄起的狰狞前。冰凉柔嫩的 小手轻轻抚
摸着早已在爆发边缘的肉棒,洁白的玉笋如微风般擦过鳌头,又俏皮地轻拂而回
反复挑。
真意外,这姑娘的手艺居然已有入门的水准了。并非只是毫无变化的上下撸
动,还有意无意地用轻重有序的节奏寻找刺激着男根上的敏感点。看起来,在沦
为奴隶的那七日里,她还是学到了些性奴该有的本领。
伊比斯耐心地将快要喷薄而出的欲火慾住,笑咛咛地俯视胯前尽心服侍的少
女。尽管接受过不少女奴的侍奉,如妮芙丝这般皱起眉露出认真无比神色的还是
第一次。好像她手中正处理的不是男人的性器,而是什么必须细心完成的重要任
务一般。
「怎么还不射......呜......」
苦恼地低语着,少女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下。不断套的纤白 小手已经沾满
了透明粘稠的润滑汁液,而傲然挺立的肉棒却仍然没有丝毫要射出的征兆。这明
显有悖于前几日里得到的经验。即使这家伙有着数一数二的巨根,也不该像个石
头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只是,自己的身体却是先发生了变化。明明已经退烧,一股热源还是自皮肤
之下烧了起来。手中的男性生殖器官坚硬而滚烫,散发着令人心神荡漾的独特腥
味,几乎要将所剩无几的理智勾走。
「......快射出来啊......咕......」
伊比斯在心底默默叹气。这姑娘,摩擦双腿却拼命慾住性欲冲动的样子别扭
极了,还偏偏露出这么一副受了委屈的表情。性格还真是矛盾得可爱。
他突然伸出双手按住了白发少女的后脑。猝不及防的妮芙丝来不及做出任何
反应,就被按住压向了青年的胯间。粗大的肉棒毫无阻拦地顶开了粉嫩的樱唇,
直直捅入了喉头。下一刻,浓稠的白浆在口中爆发,一瞬间就将少女的小口塞得
满满当当。
「什——!咳,咳咳!」
试图将口中异物呛出的行为只是徒劳。冲射出的浓厚精液转瞬之间就灌进了
喉咙,妮芙丝不得不作出吞咽的动作,好将不适感顺势吞进肚中。瘫坐在地上喘
息几下平复气息后,她才意识过来:自己刚刚被强行口爆了。
「你怎么——!」
「难道要我射在你的脸蛋上和身上,把你给脏吗?」伊比斯耸了耸肩,神
情也因为刚刚发泄完毕而舒张了开来,「那样就要再洗一次澡了。」
「强词夺理!」
「随你怎么想,反正我确实爽过了。不如,就让我来支付点报酬吧。」
看见面前的青年露出了邪笑,妮芙丝心中的警铃不断鸣响。可是她却连做出
什么反抗的力气都没有。转瞬之间,少女就被男人按住肩膀压倒在了长凳上,双
腿也被向上折起,将隐秘的私处完全暴露出来。
「啧啧啧,下面居然已经流了这么多水,身体比人要诚实啊。」
果然还是要食言来硬的。
事已至此,妮芙丝意外地平静了下来。尽管有那么一会儿,她在 温暖的热水
浴中几乎忘掉了自己的处境,现在终于又回想了起来——既然是俘虏,遭到怎么
样的对待都不会奇怪。
也算是个教训吧。对于这个男人所说的话,最好一句都不要相信。开始还抱
有什么期望的自己果然......
「我说过今天不会上你,但看你也是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想必以前都没有
自慰过吧。既然如此,由我来教你怎么做。」
「——呜咦?唔,唔嗯......」
膣壁传来被刮的感受,那是与肉棒捅入所完全 不同的刺激,心生疑惑的少
女便下意识发出了可爱的娇喘声。
捅进私处的不是青年的性器,只是他粗糙的手指,但这根手指却比粗硕的肉
棒要灵活百倍,抠挖膣口的动作激起了电流般的快感,几乎要让妮芙丝完全沦陷
进去。即使再怎么紧咬皓齿,溃散的精神仍然压抑不住婉转的娇啼。
「呀~ 呀啊...嗯 啊啊啊...住,住手......」
「我偏不。你明明就很享受嘛——瞧,小腰一扭一扭多开心啊。」
「哈啊~ 呀啊啊......哈,哈啊啊~ 」
连辩驳的力气都已丧失,少女仅剩的意识完全被浪潮般袭来的快感吞没,随
着青年手指的抽动抠挖而发出婉转断续的娇啼。娇小的身躯绷紧反弓,将平坦的
小腹高高拱起。
即使是这样,伊比斯也没有在言语上放过她。
「知道吗,你的小穴形状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那一档。两瓣无暇的嫩肉白净
而饱满,合拢的时候是完美的一线天,透过缝隙能看见粉嫩淫靡的柔软穴肉。只
是稍稍插入进去,肉壁就会贪婪地吸上来要把手指都榨干。真是个适合当性奴的
小穴啊!」
灵巧的手指快速而短促地抽插着女孩的蜜穴,激荡的淫液飞溅而出。完全沉
浸在快感之中的妮芙丝根本无法做出反驳,甚至连青年在说什么都已听不清了,
只是在动情恣意地娇咛着。摇摇欲坠的意识就像飞上了云端一般,悬在高空缥缈
虚幻。
时隔了几日修养的 禁欲后,饥渴的性器早已寂寞难耐。虽然手指够不及膣道
的深处,触碰不到已经被开发过的花心,小穴敏感的入口处却遭到了更加激烈的
手法刺激,强烈的电流般快感灼烧着所剩无几的理智,一次又一次地反复拍打轰
击。伴随着高昂的绝叫声,少女到达了久违的绝顶,透明的蜜液一泄如注喷溅而
出。高抬的双腿紧紧绷直,随后终于无力地垂下,来回晃荡。
她就这样满脸红潮地仰躺在凳子上,任由折腾完毕的人类青年重新舀来水为
自己清洗下身,擦干。漫长的余韵消退后,妮芙丝虚浮地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地
拿走了邪笑着的恶人手中的换洗衣物,跌跌撞撞地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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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再怎么旁敲侧击插科打诨,此后的白发少女一直保持沉默,没有理会伊
比斯分毫。还好她在行动上没有表露出其他抗拒,只是无言地吃掉了晚饭,安静
地躺了下去。毕竟,之前的洗浴只是旅途中微不足道的插曲罢了。
伊比斯也没有再去打扰她,收拾好东西后找了个合适的姿势靠住土墙开始小
憩。
从小接受的训练已经完全铭刻在了骨子里。自从八岁以后开始,他就再也没
有做过梦,只要刻意保持浅睡,就能在听到任何风吹草动后瞬间醒来。十多年没
有享受过美梦的安宁并不是什么憾事,既然 记忆里从未留有安睡的滋味,也就说
不上什么羡慕或可惜。
初夏的涼夜气温适宜,偏僻的荒村也静谧宁和。除了少女偶尔翻身发出的轻
微响动,就只有断续清脆的吱吱虫鸣。
朝阳的第一缕光明照入小屋时,青年如期睁开了眼。
然后他就看见,对面床上那双湛蓝色的眼瞳也直直地盯着自己。
她从什么时候醒来的?保持这个姿势盯着自己多久了?不过这也不奇怪,一
路上都睡了那么久,这家伙的精神一定已经休息充分了。倒是没有试图偷偷溜走
这一点,让伊比斯颇为感到意外。
「你怎么不试着逃跑?」
妮芙丝默默地挥舞手臂展示,身上的数重镣铐清脆地哗啦作响起来。
「唔,确实,让自己的贴身性奴带着镣铐也太没品位了。」无视她近乎要吃
人的目光,伊比斯不准备更改对少女的身份定义,「既然如此,我会帮你把镣铐
松开的。」
他走上前来,伸手拉住了锁链。妮芙丝惊讶地瞪大眼,似乎以为他将要表演
什么空手扯断铁链的特技,但青年却停下了动作。
「你得向我保证,不准备逃亡或是袭击我。」
「......我保证。」
「说谎。」
伊比斯伸出手,突然刮了下少女的琼鼻。他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打算让她能自
由行动——起码要等到两人不再独处之后。
妮芙丝瞪了他一眼,也没有为被戏而感到生气。
「啊啊,居然把诚实善良的女孩污染成这副能将谎言信手拈来的模样,真是
个悲惨无理的世道——」
「你够了。」
虽然歌剧一般的咏唱被打断,青年却有些察觉,妮芙丝似乎并不对这样的整
活感到有多厌恶。她的本性没那么死板,更像是在强迫自己变得压抑沉稳。真不
知道是什么经历把她塑造成了这样古怪无聊的性格。
决定了。他在心中暗暗立下调教目标。要让这女孩重新坦率活泼,能够诚实
地将淫荡的一面展露出来,而不是硬挤出这种死板无趣的正经性格。到时候就让
她主动提起裙子求操吧。
「休息够了,我们上路。再走三四天咱们就能到达目的地了——不过这最后
一段路也很难走就是了。」伊比斯挑起了包裹背在肩上,「要是你不跟过来,我
就得费点力气把你抱上马车。如果 挣扎得太厉害,那就只能用迷药了。」
妮芙丝想了一下,吃力地爬下床,挪动脚步跟了上来。
暂时,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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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准备和我说话了吗?」
「......」
几次试图开始话题的尝试均以失败告终,外向的青年倒也不感到气馁。越来
越陡的山道土路终于到了尽头,他拉紧缰绳,命令驽马停步。接下来的路途,就
不是马车能够通行的了。
少女冷冷地盯着伊比斯的背影,看着他转过头来,脸上露出了虚假的和煦笑
容。
「山路难行,你是要自己走,还是想坐在马上由我牵着?」人类青年摆出故
作苦恼的神色,「虽然一般都是仆从给主人牵马,看在你重伤未愈的份上,我倒
不介意屈尊把你当大小姐对待一次。」
还是没有等到任何回答,少女甚至连身体都没有挪动一下,就像在欣赏小丑
表演一般讥讽地微微翘起嘴角。
明明早晨出发的时候她的态度还算合作,真不知道一路上发生了什么心理变
化,现在又变成了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女人还真是善变的动物。现在就算要用
强的,背着这么一个活人走完剩下的路也不现实。
伊比斯的耐心终于到达了极限。他收敛起玩世不恭的神态,锐利的眼神针尖
对麦芒般对上了妮芙丝冷漠而不屑的蓝眼。
「我明白了,你不愿意跟着我走。你不怕我把你丢在这里饿死吗?对,你倒
确实不怕这个。」他无奈叹了口气,「老姐说得对,『什么都不想要的人最难收
买』,你现在连自己的命都觉得可有可无了,自然连什么威胁都不害怕。」
妮芙丝无言地扬起高傲而不屈的纤脖,就好像在接受赞美一样。
伊比斯并不是没有遇见过这样刚硬的对手。对付这种人,采用直接 胁迫是事
倍功半,正确的做法是从他们身边的亲友入手。无论再怎么清高正直的人,身边
总会有在意的软肋。就算他们能够承受家人与朋友的非议,走到了众叛亲离的这
一步后,再从外部攻破起来就简单了许多。
但这偏偏对她行不通。布莱丹城已经被摧毁,曾经是城主的少女完全成了孑
然一身的孤家寡人。不要说用亲近之人威胁了,失去了一切的她甚至连自身的安
危都不再放在心上。
和潜伏时所见的少女城主疲倦但干劲十足的状态 不同,此刻被称为妮芙丝的
女孩虽然挺直腰杆,眼神深处却颓废仿徨如行尸走肉。伊比斯甚至怀疑她已经失
去了继续活下去的理由,只需要稍微受到刺激,就能毫不犹豫地翻身跳下山崖。
那么,如果自己能给她这样的一个理由喔?
「我决定了。」青年露出了让妮芙丝深感不安的险恶笑容,「如果你不主动
跟我回去的话,等这趟旅途结束,我就把家里的上千名人类奴隶全部杀光。」
「你!......」
少女再也无法保持淡定的沉默,瞳孔紧缩,呼吸也因为愤怒而急促起来。她
立刻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露出失态的神情正中这个混蛋的下怀。只有表现
得毫不在意,才能将这个话题若无其事地一笔带过。
妮芙丝很快就将心情平复了下来。
「那是你的家事,和我没什么关系。」
「哪怕会有数千名无辜的人类会因此而死?」
「要杀人的是你,决定权和责任也不在我身上。」少女还是硬撑出一副死硬
到底的样子,「像你这样的精明人,行事一定会依照利益最大化的原则。就算我
不听从你的命令,你也会选择『毁约』而不是浪费奴隶,对吧。」
「这有一个前提,区区一个女奴的价值当然比不上那数千名奴隶。」伊比斯
冷笑一声,「可是你不一样。你现在在我心中的地位比普通奴隶重要的多。两条
腿的人类好找,长着尾巴又伶俐可爱的白发萝莉可不多。」
「你不是那种疯子。」
「你认为我不是吗?」
若是在平时,妮芙丝当然会把这当成是虚张声势而一笑了之。但现在的她无
法这么做。万一喔?万一这家伙说的是真的喔?按照这时代的人们的无聊程度来
看,像 言情小说一样因为得不到女人而发狂也不是不可能。
「......我不觉得你那个老姐会同意你挥霍家里的财产。」
「她不会管的。」伊比斯耸了耸肩,「她要代表 家族留在圣地参与各种明争
暗斗,领地上的事我都能全权决定。虽然我只是个继子,浪费些便宜的奴隶也不
会有人管。」
「要是其他 家族知道了你因为一个女奴就杀光了家里的奴隶,受到损失的还
是你和 家族的声誉。」
「那是你不了解我们。」青年继续粉碎少女的辩驳,「只要随便找些像祭祀
母树这样的借口,杀掉数千名奴隶作为人牲并不少见。」
事实上,废除了人牲的英卡纳 家族没理由做出这种举动,作为继子的伊比斯
也没有那么大的权力。不过用这来骗一骗对此一无所知的妮芙丝已经足够了。
少女紧咬银牙,愤懑地怒视着气焰嚣张的伊比斯。用无辜奴隶的生命来威胁
自己就范,这简直是最卑劣下作的手段了。
「不向恐怖分子妥协是常识。」
「恐怖分子?」
「就算我这次妥协了,我怎么确认你不会得寸进尺地继续要挟我?」
伊比斯微微眯起了眼睛。
「你觉得这是妥协吗?清醒点,你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你只能选择留
在我身边,尝试能不能让我回心转意;或者什么都不做,等我想办法把你回去
以后,眼睁睁看着我杀人来折磨你。」
妮芙丝陷入了沉默。
他说得对,地位处于绝对劣势的自己没有任何主导事态发展的能力。除了答
应 之外,余下的选择并不多。
继续咬紧牙关地拒绝,孤身一人的人类青年要强行带走自己极为困难。若是
被他丢弃在荒山野岭,也不过是慢慢死掉而已。亦或是直接在他面前自杀,大概
也能让那些奴隶免于被用来威胁自己。
但是——
「......我明白了。」
选择死亡,就是将未来的可能全部抛弃。但死皮赖脸活下来的话,或许也能
够救到那些人,避免万分之一的最坏可能性。
白发龙女吃力地撑着身子爬下车板,脚步虚浮地站立在伊比斯面前,然后,
见到青年脸上露出了无比欠揍的笑容。
「哎呀,我是在开玩笑啊,你居然还真信了。稍微想想都能知道,我可搞不
出来这么丧心病狂的屠杀。」
妮芙丝重重地吸了一口气,抑制住心中不断翻腾的愤怒,终于长吁一口,无
悲无喜地用看渣滓的眼神注视着眼前的男人。
伊比斯自然是对此毫不在意。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次被各种极为怨毒的眼神给
这般死死盯住了。既然要做阴影中的利刃,总要承受理所当然的恶意。他已经习
惯了面对这样的无能狂怒。
附带一提,那些知晓了被坑害的真相的受害者们,最终大多变为了坟墓中冰
冷的尸体,剩下的则是连完整的残骸都未能留下。
将不多的行李转移到了瘦马上,伊比斯伸出手,准备帮扶还在养病中的少女
上马。可妮芙丝只是摇了摇头,迈步独自前行起来。
哦,准备用脚走,还真是倔得不得了。
默默地注视了片刻她摇摇晃晃的背影,青年叹了口气,三两步赶上前拉住了
仿佛下一刻就会摔倒跌落的女孩,无视她「我自己能走」的抱怨声将她拽到了马
边。
「我命令你,坐上去别乱动。」
失去了本就和装饰品没两样的翅膀后,拖着粗黑尾巴的妮芙丝体重仍然比普
通女孩子重上不少,要抱举起来也不那么轻松。不过她终究还是没有再做出更多
抗拒的举动,侧骑上了马背。
这下子,总算可以继续上路了。
和曾经翻越过的能被称为天险的那些山脉比起来,通往蜜蜂岭前的这片小山
可以算得上是坦途,但牵住缰绳的伊比斯仍然无比小心地探着路,以免出现什么
失足意外。丛生的灌木枝条能轻松划破小腿的皮肤,但绑紧的布条保护了这一情
况的发生。
乖巧地侧坐着的妮芙丝此刻真如哪家出游的大小姐一般,即使穿着粗制的葛
布衣衫,仍然显露了恬静温柔的气质。她并不会骑马,平常只是用来拉货的驽马
也没有配备鞍具,幸好与一般女孩 不同,她还有尾巴可以用于平衡。
跨过一片裸露的岩地,马蹄嗒嗒缓踏岩石的声音断续响起,持续了一段平和
宁静的时光,随后这份平静被少女的疑问声打破。
「你为什么会看上我?」
「什么?」
开拓着道路的伊比斯没有回过头,用放缓的脚步表示了倾听。
「我问,为什么你一定要执着于我?」
「男人看上女人,还需要什么理由吗?」青年的回答显得理所应当,「我想
到得到你——从身体到内心都成为我的所有物。那天见到你遍体鳞伤还能顽强站
起的样子后,我发现自己突然爱上你了。就这么简单。」
「那还真是廉价的爱情。」
「不然喔?」伊比斯吃惊地反问道,「正经的爱情还能是怎么样?」
「......最起码,寻找伴侣时也要进行基本的了解吧。」龙女倒是认真的回答
了,「对于事物的看法要相近,能找到共同的话题,没有观念的冲突。深入 交流
后,最好能找到一样的爱好,可以互相理解支持,这样才能考虑婚姻......」
伊比斯在平坦的地方停下了脚步,用看癔病病患的怜悯眼神注视着少女。
「那样就一辈子别想找到伴侣了,结婚只需要考虑家世、财产和亲属关系就
已经足够。像你要求这么多的发病女孩就很难嫁得出去。」
况且,他只是想得到妮芙丝,她这样的奴隶可没有资格谈论伴侣。
「......你说得对。」妮芙丝沉默一会后并没有反驳,而是赞同地点点头,
「我们那儿发病的人越来越多,所以都没什么人结婚了。后来就连婚姻制度都干
脆废除——愿意和谁生活全靠自愿,反正......嗯。」
我们那儿?伊比斯想了一下,理解了她的话。她不是人类,说的应该是自己
的家乡。没有婚姻这种事,听起来就是个落后的野蛮部落。倒是说到爱情就能引
申到结婚上,这一点看妮芙丝的性格相当保守——谁说有了爱情就必须要被结婚
束缚的?
「你还没回答喔。你究竟看上了我哪一点?总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喜爱。」少
女晃荡着玲珑的玉足发问道,「我可不觉得,只是这么几天的时间,就能让你这
家伙对我『一见钟情』吧。」
伊比斯想了想,回答道。
「要说的话,是觉得有趣。就像偶然在集市上看见了黑色的珍珠。虽然个头
不大,色泽也没有华光,偏偏能够吸引人的目光,因此稀有和好奇就产生了占有
欲。大多数人都 很无聊,相比之下,你就显得十分特别显眼了。」
并不是爱情,也不是色欲,只是因为神秘而产生的吸引力。这个答案其实并
不特殊,甚至完全在意料之内。
妮芙丝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青年牵起绳,继续踏上旅途。随后,身后响
起了少女的余音。
「但是,总有一天,兴趣是会消失的。」
「......你说的对。」
就像带着面纱的半裸女人对男人最有吸引力一样,当轻纱褪下后,全裸的胴
体就再无那份似有还无的神秘感。和曾经遇到过的许多奇特女子一样,假如有一
天现在这份高涨的兴趣消退之后,自己还会对妮芙丝抱有充分的好感吗?亦或是
会一如既往地,在厌烦之后就将她作为物品来利用抛弃吗?
伊比斯扪心自问,诚实地得到了残酷的答案。
一
蜜蜂岭并不是哪座高山的名字,只不过是居住在山脚的人们对于 家园的习惯
称呼罢了。这片狭小安稳的平地就坐落在连绵的丘陵小山中央,无名的河流潺潺
而过,滋润了一小块适合种植的土地。数年的深耕总算将这片穷乡僻壤开发,勉
强养活着勤劳的居民们。
就在今日,两位不速之客到达了这座宁静的小镇。驮着一男一女的驽马 啪嗒
啪嗒地踏过泥路,缓缓经过了农田。
「唔,这是油菜吗?我记得花期好像在二月......呜!别突然乱摸啊!」
伊比斯没有收回贴住妮芙丝小腹的右手,而是变本加厉地享受着少女肌肤的
弹爽触感。虽然两人的体位看起来是正常的共乘,但环住少女腰间的手却明目张
胆地撩起衣裙伸入其中。每次偷偷触碰腰腹上的敏感点都能激起一阵短促的娇呼
声,龙女粗长的尾巴也随之慌乱地摇晃两下,让青年的心情变得愈加愉悦。
「我是答应过这几天不上你,可没说过不会摸你啊。」
「你,你原话不是这样说的!」妮芙丝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气急败坏,「你明
明说的是『不会碰我』——」
「你还真把这当成字面意思理解了?听好了,在特定语境里人类语的『碰』
就有『上』的用法。有些地方语言中,『抱』也会有相同的含义。是你自己愚昧
无知,怎么还要怪到我头上来。」
「啊,是这样啊......」少女认真地听完了解释,像是忘了自己还在被身后的
男人猥亵的事实,点头喃喃自语道,「还有这种意思啊。 不同语境下的指向会发
生变化,好像是能指和所指——呜咦?!别,别挠肚子啊,很痒的!」
伊比斯开心地看着她受到突然袭击后的狼狈样。受惊的少女浑身震颤,畏缩
的身体不住向后钻,正好蹭在青年的怀中。虽然很想继续享用温香软玉,这位白
发的女孩终于回过神来,侧过脸露出了怒容。
「你......」
「怎么了,你有意见吗?主人摸两下奴隶不是天经地义?」一顿抢白打断了
妮芙丝的话语后,伊比斯的语气缓和了一些。对于打一棍子给一甜枣的操作,他
早已做得熟练了,「再说,我是在确认你的身体状况。小腹的烙印还疼吗?」
青年的手指轻轻拂过那与少女白皙肌肤格格不入的深黑印记。那是她沦为奴
隶之后被烙铁印下的标志,凝结着刻骨铭心的痛苦与折磨。从今往后,无论是谁
看见了这枚将要伴随少女终生的印记,都能够轻易地认出她低贱的奴隶身份。对
于伊比斯而言,这并不是什么坏事,唯一的缺憾只是这烙印不够美观,要是给她
穿上露脐衣装,小腹上这黑漆漆的一团就显得煞 风景了。
「嗯,神经末梢大概都坏死了,只剩下轻微的麻木感。」明明这片印记在任
何爱美的女性看来都显得不堪入目,但少女的语气却是一如既往的淡漠,仿佛根
本没把这片丑陋的烂肉放在心上,「虽然不痛,肚子上多了一块硬物的感觉还是
习惯不了。」
伊比斯听不懂神经末梢是什么东西,但他能看出来妮芙丝的身体状况已经得
到了恢复。声音不再虚弱,娇小的身躯也不再像几天前那样摇摇欲坠、仿佛随时
都能摔下马来。他只手搂紧白发少女,感受她缓缓恢复生机的体温——这是个好
消息,等到她完全康复后,调教的事项就可以排上日程了。
「干,干嘛啊,发出这么恶心的笑声。」没来由感到心底发毛的妮芙丝不安
地扭动着,想要摆脱青年的怀抱,「前面就是你说的蜜蜂岭了吧?赶快放开我,
不然让人看见了......」
「让人看见又怎么样?喂!那边的!这儿是泰瑟斯领主的领地吗?」
听见伊比斯用精灵语向着前方打招呼,少女惊吓了一瞬,发现那不过是块满
是杂草的田地后,随即感到恼怒起来。还没有等她想好要怎么表示对这种戏行
为的抗议,从半人高的杂草里便钻出 一个人来。
那是个肤色被晒深了的男性精灵,上半身光着膀子,一对长耳朵被太阳晒得
耷拉下来,皱巴巴的皮肤就像老树的旧皮。虽然胯间围有布料,萎缩的卵蛋和还
是从破烂的布条里掉了出来,孤零零地悬在外面。
这位赤脚老农看起来也相当吃惊,目光在马背上的两个人类——不, 一个人
类和另一个类人的、带着镣铐的奇怪女孩身上转了好几圈,才仿佛回过神来意识
到是青年在用精灵语呼喊他。
「今年没有蜂蜜了!」他摆着手,用摸不着头脑的话回复道,「莫雷卢斯的
母老虎已经把蜂儿都快榨干了!你就是带了盐巴、针和麻布我们也没东西换!快
回去吧!」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再次在妮芙丝身上扫了两眼,确认了她的奴隶身份后,
继续喊道:「你要是想把女奴卖给领主,那也来错地方了!老泰瑟斯这嗝屁了的
老混账运气不好,一个儿子都没留下来!现在除了他那坟墓里的弟弟,莫雷卢斯
已经没有男人了!」
看来是被当成了商贩。比起纠正这个误解,当地领主已死的信息更让伊比斯
在意。虽然从老姐那里早就得知泰瑟斯得了重病寿命不长,确认了死讯是另一回
事。看起来,接下来就要和新任的女领主——不知是遗孀、姐妹还是女儿——去
商量任务的事宜了。
他拍了一下妮芙丝的屁股,于是一直听不懂两人的精灵语而迷迷糊糊的少女
惊呼了一声。
「不要紧,优秀的商人当然能把女奴卖给女主人!你们的领主住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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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有客人前来拜访,克劳迪娅·莫雷卢斯感到相当惊异。她很快从 记忆中
找到了父亲留下的遗言,怀着忐忑的心情一路小跑到大门口去迎接。
与想象中严苛或神秘的形象 不同,门外站立着的并不是威风嚣张的特使,而
是个看起来悠闲开朗的青年,正在用挑剔的眼光打量着破落的宅邸。克劳迪娅一
时怀疑起了自己的推断,尤其是注意到青年的人类特征后。或许只是个哪里来的
旅人,她想,亦或是,这其实只是个逃跑的奴隶,不知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也说不
定。
于此同时,伊比斯也在打量着这位女士。一对尖耳朵当然是显而易见的,但
她的五官却比普通的精灵更加柔和,笼罩在有些颓废低沉的表情之中。黑色的长
发绑成粗麻花鞭,发丝的末梢却略显干枯。朴素无华的长裙之下漏出的是一双有
些苍白的小腿,纤细的线条仍蕴含着青春的活力,但步伐却沾上了衰老的气息。
一个疲惫憔悴的年轻姑娘,伊比斯下达了判断。但是,初见所得的第一印象
未必是真相,毕竟之前从农夫那里听到了「母老虎」这样的字眼,说不定在这幅
易懂的皮囊下就隐藏着另一张面孔。
「初次见面,你就是本地的领主吧。」没必要对这种小地方的寒酸领主用什
么敬语,伊比斯懒洋洋地对她开口道,「我代表『医生』来取『药方』。不知道
要怎么称呼你,女士?」
即使没有自我介绍,即使作为人类出现在蜜蜂岭十分可疑,但正确无疑的暗
号已经昭示了来者的身份。克劳迪娅心头一颤,低眉下气地稍稍欠身表示敬意。
「我是莫雷卢斯家的长女,克劳迪娅,继承亡父的权柄统治着蜜蜂岭。」她
犹豫了一下,没敢询问青年的姓名,只是唯唯诺诺地应承着,「『药方』的存放
地点已经从亡父那里得知了。请大人随我来。」
「不用那么称呼我,叫我伊比斯就行了。」
特使平易近人的态度让克劳迪娅感到安心了一些。她在心中偷偷猜测着伊比
斯的身份——他应该是英卡纳家的奴隶,或许是受到了某个 家族成员的喜爱,因
此被委派了这份任务。好奇心一旦激活,思维就不可抑止地发散了出去:为什么
人类奴隶会受到这样的恩宠喔?无外乎只有那种情况了,对吧。
瞬间脑补了数个场景的克劳迪娅费尽力气才把脑内虚构的小姐、太太或是老
爷们赶走,将注意力集中回现实。幸好这只是一瞬,眼前的特使并没发现年
轻的领主走了神,而是将心思放在了身后的小姑娘身上。两人正用克劳迪娅听不
懂的人类语在 交流,而这也让克劳迪娅注意到了第三者的存在:一位白发蓝瞳的
年轻小姑娘。
这个女孩的手脚上都拖着看起来就十分沉重的铁链,但比起这件刑具,更加
令人瞩目的则是她身后拖着的黑色粗尾,以及那对仿佛要将目光吸进去的奇异竖
瞳。
是......人类?还是说,又是一个混血的杂种生物?
没有头绪。已经谈话完毕的两人转过身来,那个女孩带着不甘的表情乖乖缩
在了伊比斯的身后。
「那么,克劳迪娅,带我去拿『药方』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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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有点微妙的不开心。
从进入镇口开始,耳边就都是听不懂的语言。虽然能辨识出几个模糊的单词,
也串不出明晰的语义。明明对话就发生在眼前,触手可及的信息无法被获取,对
于习惯了通过自助式搜索接受海量比特的硅世代来说,这在信息贫乏时代更加显
得难以忍受。
试着让那家伙告诉自己,得到的也是戏谑般的回应。什么嘛,不想帮忙翻译
就直接拒绝好了,非要提这种条件......
慢慢踱步跟着进入了宅邸后,心中像猫挠一样的好奇心愈发无法自制了。虽
说再怎么想大概也都是些没有窃听意义的对话,但是未知存在的意义不就是为了
被了解么?
「......主人。」
迈步在前的青年脚步微不可查地停顿了一瞬,随后就像充耳不闻一般继续前
行。
不对,以这家伙的敏锐不可能放过背后的响动,这动作简直就像是在说「没
听见再大声点」,可恶的混蛋。
深吸一口气,将羞耻心抛在脑后。 回忆一下吧,之前被抓起来的时候,为了
反杀也屈辱地这么对其他男性这么喊过,虽然现在逃离了那个地狱,那时所受的
折磨仍仿佛就在眼前。稍稍回想,说出口的心理障碍果然小了许多。
「等一下,主人。」
听见那个女孩一板一眼地喊着什么,克劳迪娅下意识地用疑惑的目光望向伊
比斯。青年耸了耸肩,并没有转头去回应。
「忘了说了,那是 我的女奴。因为是刚入手的,还没有调教过,行为举止可
能会比较粗鲁无礼。」
「嗯,嗯。」
除了嗯嗯,也没有什么恰当的回复了。克劳迪娅并不懂调教这个词的额外含
义,作为小地方长大的孩子,就连奴隶都是很单薄的 记忆——蜜蜂岭的居民们多
是迁居至此的平民,只有老领主身边有几个移居前就跟随的奴仆。虽然后来偶尔
有路过的商人带着奴隶过来出售,不想多一张口吃饭的居民们并没有买下这些奴
隶的意愿。
不过,既然是女奴,那这位特使的身份就不可能是奴隶了。难道是获得了自
由身的人类?还在思考的时候,那个女孩再次开口了。只是这一次,是音调有些
怪异的精灵语。
「主人。」
「哎!」伊比斯眉开眼笑地转过身去,随后贴心地切换回人类语,「你终于
肯尊称我为一声主人了,真乖。」
他伸出手,揉了揉少女有些杂乱的短发。躲不开的妮芙丝无奈地露出一副死
鱼眼,冷冷地吐槽道。
「之前说好的,告诉我发生了什么的条件只是让我喊你一声主人,可没有除
此以外的约束。」
「真冷淡喔,你就不担心我食言吗?」
「随便,反正我也没什么损失。只不过是鼓动喉咙发出音节而已。」
「是吗。」伊比斯了然的点点头,「既然说什么都无所谓,那就喊一句『好
哥哥快来肏我的骚穴』吧。」
尽管表情还是压抑住的波澜不惊,红晕却悄然爬上了妮芙丝的脸颊。她果然
说了谎,对于口吐之言的内容还是很在意的嘛。
「......除了生殖行为,你那空荡荡的脑袋里就没有别的东西了吗?」
「没错。」伊比斯毫无愧意地点头,「所以你应当庆幸我对你没有除此 之外
的想法。不是所有的主人都会像我这样仁慈。」
投来的怀疑目光并没有减轻半分。真是个多疑的女孩,明明还有半句是真话
喔。
「既然你叫了我主人,我也该履行一下主人的职责了——待在大厅里别动,
我一会儿就回来。」
妮芙丝闻言,先是露出了欲言又止的神色,片刻之后就变成了的木然。之前
的约定像是被遗忘了一般,大概她现在正在心里接受有了个喜欢食言的主人的事
实了吧。不过,恰恰相反,自己可并不准备放弃履行承诺。
「等把事情做完,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给你听,好吗?」
面对近在咫尺的青年露出的宠溺表情,过于尴尬产生的反胃感涌上了少女的
喉头。你这家伙要做什么还需要我来批准吗!这么恶心的关心简直要我把隔夜饭
都突出来啊!心里的吐槽 欲望几乎要破口而出,终于还是被矜持所压抑。
「——快滚。」
伊比斯满意地转过身来,等待两人互动结束的克劳迪娅已经站立在那里等了
许久,战战兢兢地连一点声音都不敢出。
下一刻,他伸出手,按在了年轻女领主的前襟处。虽然不大,柔软的触感还
是能透过粗糙的布料传到手中。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克劳迪娅呜咽一声,不住浑身
颤抖起来。
「请...请......」
「请什么?」
「......请您随我来。」
明明羞愤的脸上满是不情愿,克劳迪娅却没有 挣扎躲开青年的魔爪,甚至连
什么抗议的话都不敢说出口。
又是一个无趣的人。伊比斯摇摇头,决定不再对她抱有什么期待。他松开魔
爪,看着得到许可的克劳迪娅提起裙子,快步带头向宅邸深处走去,便将妮芙丝
留在原地跟了上去。
不过多时,一前一后的两人到达了目的地。
那是一间坐落在宅邸深处的房间,推开门,飘散的飞灰让伊比斯皱起了眉。
本以为是杂物间,借着背后射来的微弱光线,才发现这似乎是间废弃的卧房。
「这是......家父生前的房间,数月前依照遗嘱从葬礼过后就封存至今。」
眼前的景色似乎勾起了珍贵的 回忆,克劳迪娅怔怔地站在父亲的床前,干涸
的眼角渐渐湿润。
伊比斯并没有出声。虽说按照礼仪应该表达对主人的哀悼,但不知为何这次
就懒得装模作样。大概是随军出征太久,耐心已经快要被磨尽了。
「『药方』在哪?」
「在、在这里——」
抹掉泪珠,克劳迪娅向床板底部伸手,吃力地拔掉钉子后,取下几张羊皮纸
交到青年手上。
低头瞟了一眼羊皮纸上密密麻麻的内容后,伊比斯陷入了沉默。
根本看不懂。
「你知道这份密文的意思吗?」
「不知道。」女领主摇了摇头,紧张地绞着双手,「家父从来没有......」
「够了。」
想也是这样,恐怕除了死去的老领主和老姐外,应该没有第三人能够看得懂
这些奇怪的花纹了。
确认了角落用于验证的符号后,伊比斯将『药方』贴身藏好,心情突然愉悦
轻松起来。管它喔,反正自己的任务是把东西带回去,除此 之外就不用多想。有
这个空还是去逗一逗妮芙丝,找机会让她放下心中枷锁......
「伊比斯大人,请问——」
眼前的女人不识趣地发出了声音,打断青年的思考。正高兴的伊比斯也不生
气,,和蔼地点头表示自己在听,使得克劳迪娅鼓起了询问的勇气。
「您到蜜蜂岭来还有别的任务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没有了。还有,我说了不用叫我大人——你既然继承了
领主的位置,就不用这么称呼我这样没有身份的平民。」
领主间虽然有私下效忠的关系,表面上可都是平起平坐的存在。即使是那些
效忠于英卡纳家的小领主也不会对一个继子毕恭毕敬到这种程度。像克劳迪娅这
样唯唯诺诺的,已经是十足的异类了。真不知道她的父亲是怎么教导她的。
听到了否定的回答后,原本就消沉的克劳迪娅脸色肉眼可见的黯淡了。
「是、是吗......那个,请问,您准备立刻出发吗?还是需要我去安排收拾休
息的房间......」
回忆了一下老姐的嘱托。除了模糊的回收命令,对于具体的细节没有透露多
少,就连时限也不存在。看来并不是很紧急的事项。
「我要休息三天,还要准备一些补给和药品。」
「请交给我!」听到特使要停留三日,克劳迪娅的眼里闪过了光彩,「我会
安排仆役去准备的!请您就在宅邸里休息,晚上会有丰盛的晚宴!」
真是热情啊。伊比斯点了点头,表示了默许。只要交代一声就不用亲自去跑
一趟了,何乐而不为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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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大厅时,妮芙丝还安静地等在那里。她正大大咧咧地拖了件凳子坐在窗
前,无聊地俯瞰着全镇的 风景。大概是语言不通的原因吧,四周零散的人类奴隶
们并没有谁愿意上前来与她搭话,只是像无视她一般做自己的事。
「你看到了什么?」
「大量自耕贫农、少量手工业者、没有农奴;小农生产、土地贫瘠、商业断
绝;经济作物占比低、灌溉资源稀缺、物质资料绝对匮乏。」
尽管有许多听不懂的词语,仔细思考后还是能大致理解她的这段话。伊比斯
再度打量了两遍少女姣好的侧颜,确认了这是她真心的想法。既不是抱怨,也不
是轻视,只是在如实地说出所见的事实。
只能说,她关注的点根本不是普通女孩会关注的地方。
「......我还以为你在看 风景,比如那边悬崖边的高塔。」
「高塔?」妮芙丝向着远处瞟了一眼,随后无趣地收回了目光,「啊啊...
...是挺高的。」
下意识的阴阳怪气让伊比斯皱起了眉。
「对于这里的镇民而言,这就已经是一座高塔——他们又不可能见过更高的
建筑。就像你所抱怨的生活方式,在他们看来已经很满意了。」伊比斯顿了顿,
顺着窗子俯瞰全镇,继续说道,「你觉得缺衣少食很可怜,但镇民们可不会那么
想。我见过许多这样的穷镇,对生活在贫困边缘的居民而言,能够不饿死人就是
最大的幸福了。」
一抹微笑出现在少女的嘴角,但这绝非什么不合时宜的欣喜,而是令伊比斯
感到心底无来由发寒的冷笑。
「所以,这就是统治者最喜欢的顺民,对吧。没有 欲望,没有需求,像地里
的作物一样被收割干净后立刻识趣地枯萎。前现代的封闭性造就了古典的财富观
——贪婪有罪,清贫是德;进步是恶,停滞是善。注定不可得的长久安稳逐渐崩
坏,如影随形的马尔萨斯高举镰刀尾随其后......」
从妮芙丝口中说出的,是青年所根本无法理解的长篇大论。少女的眼神已经
失去光彩,变为虚无 空洞的漩涡。这个时候,应该说些什么喔?
「马尔萨斯是谁?」
「一个宣告了古典帝国万世一系终是虚无之梦的死神,为所有田园牧歌的美
梦敲响丧钟——当然,这只是客观规律而已,所有人都选择了符合自己阶层利益
的行动,任何道德说教都无法改变大势所趋。」她的眼神终于恢复了焦点,刚刚
那虚无缥缈的气质荡然无存,只剩下一股无可奈何的颓然,「你看,我很蠢吧,
居然会为这种无力改变之事而感伤......不,说不定是我在内心深处觉得自己能够
做些什么,真是自大而傲慢......」
伊比斯低下头,扶着下巴开始思考。
脑袋有毛病的女奴到底要不要留着养起来喔?
这时候,两人的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提着裙角的克劳迪娅正火急火燎地从楼
梯处跑下,而宅邸里的其他奴仆们也大多忙碌了起来,抱着打扫工具与床单被褥
四处跑动。
女领主很快注意到了窗边的两位客人,挂起充满歉意的赔笑迎了上来。
「伊比斯...先生,三楼的客房已经收拾出来了,您晚上可以住在那里。而您
的奴隶可以去我家仆人的住处挤一挤——」
「她和我一起睡,不过得给她铺张床。」
「那我就让下人们再去多准备一套寝具。」克劳迪娅正准备转头离去,像是
想起了什么一样回转过身来,「对了,烦请先生不要靠近二楼尽头那个充满花香
的房间。家妹因为身体不方便而不想被人打扰,就连我这个做姐姐的也进不去。
还请您原谅。」
脑海中出现了许多只能终生卧床的悲惨案例,伊比斯了然地点了点头表示理
解。如释重负的克劳迪娅便再度致歉,快步离开了大厅。
「真是个卑微的领主。」妮芙丝忍不住吐槽,「她和你说话的时候都没敢平
视,好像你真是个什么大人物一样。」
「英卡纳这个姓氏虽然没落过一段时间,毕竟也是『上三姓的第四位』。不
过她确实反应过度了。唔,怎么看也不像是母老虎啊,总不可能说的是躺在床上
的妹妹......」
「什么母老虎?」
「你之前没听见吗?」
「我又不会精灵语!说好了什么都说给我听的喔?」
伊比斯故作感慨状。
「真拿你没办法,不会为什么不去自己学喔?精灵语多简单呐,就是方言很
多,可以用 不同的发音表示一个词。比如母老虎、母老虎、母老虎......」
「谁他妈的在说我坏话!平时私下说说就算了,跑到家里来骂是嫌自己命长
吗!」
雷霆之音从身后响起。先是愤怒的女声如雷贯耳,随后惊愕地转过身去的二
人才看见站在门口的正主。那是个身材高挑的少女,引人注目的褐色肌肤之上不
规则分布着树瘤一样的硬块,一头棕发足有小树的嫩枝粗,修剪成了中性的短直
发。
这位不速之客看起来盛怒无比,短皮靴叩地声咚咚作响,气冲冲地快步走了
上来。
「你们不是镇子上的人,是从哪里来的?!」
没有回答。伊比斯惊愕地确认着突然出现的少女容貌,越来越清晰的猜测喃
喃而出。
「棘妖......不对,是半棘妖?!」
二
普莉希拉鄙夷地看着坐在餐桌对面的青年。
虽说之前的误会已经得到解除,但第一印象所留下的厌恶感已经埋入心底。
她一向讨厌这种轻浮的男人,他们总是自以为幽默地对女性开不适宜的玩笑,还
会用各种下流的肢体动作故意触碰女生,恶心得就像厨房里的蟑螂。
虽然眼前这个叫做伊比斯的男性暂时还没有做出上述举动,但普莉希拉的警
惕心却一点也没有少,不准备更改心中轻浮男的定义。狐狸尾巴总是藏不住的,
就像现在这样——明明是被招待的客人,却公然把女奴带上餐桌,还无视礼貌和
她调情,简直没有把主人放在眼里!
另一边,伊比斯虽然注意到了普莉希拉对自己的敌意,倒根本没有把这放在
心上,继续偏头与身边的妮芙丝聊着天。
「听好了,一会晚宴的时候你多吃点肉,别顾忌什么形象礼仪。」
「哈?」一头雾水的妮芙丝呆了呆,「你劝我...多吃肉?」
为了让身体更快恢复过来,补充足够的蛋白质是必须的。难道他真的在关心
自己吗?即使知道那只是奴隶主对于「财产」的爱护,心中也不自觉生出暖意。
「是啊,不吃肉怎么长身体。」没有察觉到少女内心的活动,伊比斯一脸理
所应当地点头,「你的屁股不够翘,腰还能再细些,要是胸部能成长就更好了。
所以你要吃更多的肉,然后用合适的方法进行运动锻炼。最好能像对面那个半棘
妖一样——你别看她穿的衣服不显身材,布料底下可是藏着一具蜂腰肥臀的超棒
肉体......」
「不用你提醒,我也会吃肉的,色鬼!」
刚刚的感动简直喂了狗,少女的表情难看得就像便秘了一样。
仔细一想,被认为是奴隶的自己出现在餐桌上本来就很奇怪,就是因为那家
伙展现了温柔的态度,明知道那是伪装却稀里糊涂地顺从了,本想趁着空闲在镇
子里散步一圈的计划都被打断。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啊。
「这可不好说。当初......」准备提起自己作为间谍伪装成厨师时了解过妮芙
丝的饮食习惯,对她能否合理进食表示怀疑,但是反应过来的伊比斯赶紧提前掐
死了揭伤疤的话题,「话说,你就不对棘妖感到好奇吗?这可是个非常少见的种
族,即使是我都是第一次见到。」
转移话题这手段虽然老套但是有效。转头看了一眼对面怒意外溢的普莉希拉
后,妮芙丝点了点头,示意青年继续介绍下去。
「棘妖是生活在密林中的种族,种族特征就是树藤般的粗发和主要分布在四
肢的斑驳硬块。与那些未信仰母树的野精灵 不同,棘妖并不抱团聚居,所以很难
追踪他们的踪迹。」伊比斯耸了耸肩,「当然,总会有倒霉的棘妖被抓住,但是
没什么人愿意用她们作为奴隶。虽然能够生育,天生的野性实在不好管教,哪有
人类或矮人这样的种族好用喔?」
妮芙丝沉默了一会。
「你不准备说些什么吗?」
「没什么好说的,说出来也改变不了任何事。」她叹了口气,「按照你的说
法,咱们对面这位半棘妖是老领主与棘妖奴隶的女儿。是这样吗?奴隶与主人的
孩子就是 自由民了?」
「一般而言还是奴隶,但也不排除个别情况。」伊比斯眯了眯眼,「毕竟这
只是小地方的小贵族,也没有什么深远的历史渊源,对于血统纯正与否不在意也
很正常。」
话锋一转,青年突然一把揪住少女的尾巴提了起来。
「棘妖的存在还有各种记录与实例,那你又是什么种族?我从来没听说过有
长着尾巴和翅膀的人类。」
他紧紧盯住妮芙丝的蓝眼,试图从那爬虫状的瞳孔中看出慌乱或隐瞒,只是
那之中仍是一如既往的沉静。
「龙。」
「龙?」
「音译就是这样。如果细分亚种,就是新源星南温带分布的黑龙......然后不
知道用什么黑科技和本地人类融合出的畸形怪物...」轻声碎碎念补充了一大串之
后,妮芙丝夺回尾巴甩回地面,「这片大陆上可没有第二条『龙』的存在,你不
可能找到我的同族,满意了吧?」
黑龙之后的一串话没听清,伊比斯还准备追问时,原本空旷的餐厅突然闯入
了一个男人,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并非是哪个仆役,而是个年轻的精灵小伙子,翠绿的眼珠闪动着活泼的灵光。
见到餐厅中陌生的两位客人后,他愣了一下,随后就遭到了抢先出声的普莉希拉
责问。
「你到这里来干什么,派伯?为什么不安静地缩在你那猪圈里,还敢跑出来
丢人现眼?」
「我又不知道会有客人来,我只是来拿餐具......」知道了自己的出现不合时
宜,自认理亏的精灵青年低下了头,「很抱歉打扰了你们,我拿完就赶紧走。」
这个识趣的小伙正要转身去厨房时,不想放过他的普莉希拉再度开口。
「是啊,你最好赶紧走,这里可没有你的位置。」
她故意用重音强调了这句话,使得再迟钝的人也能明白那另有所指。伊比斯
注意到派伯攥紧了拳头,然后灰溜溜地松开,不反驳也不回嘴地准备溜走。
就在这时,迟迟没有出现的女主人带着妹妹回来了。
克劳迪娅已经换上了一身长裙,经过了梳妆打扮后,之前的颓废气息一扫而
空,总算显出了点领主的端庄模样。然而伊比斯的目光却全被她身旁的黑发少女
吸引了过去。虽然见过的漂亮女人也不少了,但看见这样一对白皙的浑圆乳球半
露在外,无论是哪个男人总会不由自主地多看两眼。这应该就是莫雷卢斯家的三
妹,那个缩在房间里畏生的神秘女孩了——不是什么残疾人,而是个看起来就十
分健康的女孩。
平心而论,这确实是个漂亮姑娘。端正的五官不用修饰也显得柔和自然,圆
润娇嫩的脸蛋一看就没有经受过风霜,还带着些许婴儿肥。不甚合身的衣裙虽然
大了一号,却在胸部的位置显得偏小,半团雪腻乳肉就这样无可奈何地挤在了外
面。
「苏诺!别这么没礼貌!」
「可是,姐姐——呜......」
被唤作苏诺的少女在进入餐厅之后就立刻缩到了克劳迪娅身后。作为久久没
有露面还要长姐去请的宅女而言,这确实是符合人设的举动。但伊比斯总有种预
感:比起两位初次见面的客人,她似乎更害怕那个叫做派伯的青年。
接下来的发展也印证了这个猜想。
「抱歉,派伯。能请你回避一下吗?小妹她好不 容易出来一趟......」
「我知道的,这是我的问题,我不该随便出现在这里。」面对一家人如此无
礼的对待,派伯却没有任何怨言,恭敬地对大姐行了一礼后飞速地离开了。
等到碍眼的男人消失后,松了一口气的苏诺从大姐背后钻了出来,一头披散
的纯黑秀发随着跃动而飞舞起来。
「我可以开饭了吗,姐姐?今天有小鹅、小鸡和馅饼诶!我已经半年都没有
吃得这么丰盛啦!今天一定要......」
雀跃着的女孩的欢呼声戛然而止。她像是终于注意到了客人一般,惊讶地将
目光聚焦在妮芙丝身上。正常的好奇,伊比斯暗想,毕竟少女那雪白的发色确实
极为稀有,比起自己这种普通男人更加引人注目。
瞟了一眼确认客人并没有在意小妹的任性,克劳迪娅微笑着推着她落座,便
拍掌示意仆人们退下。
「你有没有发现,这一家人的氛围很奇怪?」
被伊比斯这么提醒,坐在一旁妮芙丝睁大眼睛观察了一会,才摇头承认自己
的愚钝。
「年龄最小的三妹坐在中间,而她更加亲近大姐,稍稍远离坐在最末的二姐
普莉希拉。可是那些上菜女佣的态度就恰恰相反了——她们经过三妹身边时极为
小心翼翼,可对二姐显得从容自若。」
之前派伯出现后,三妹的畏惧,二姐的冷漠,以及大姐对此的无奈与歉意都
被伊比斯看在了眼里。再结合现在这些微妙的细节,看起来,这几个人的关系比
想象中要复杂得多啊。
主客落座完毕后,克劳迪娅简单地向伊比斯介绍了自己的家人。
「这是舍妹苏诺,另一位您也已经见过了,二妹普莉希拉。虽然看起来有些
外表奇怪,其实她是——」
「半棘妖,我知道。」
「啊...」大姐惊叹了一声,「您还真是博学。」
就连普莉希拉也侧目而视,只有看起来呆呆的苏诺对着桌上的菜肴留着口水。
如果不是有长姐在旁,她可能早就扑上去撕扯那只烧鹅了。
「而这位客人是来自英卡纳 家族的伊比斯先生,旁边的是他的...仆从。」年
轻的女领主对妹妹们介绍道,「伊比斯先生会在我们领地暂住三日,可不要失了
礼节啊。」
这话明显是对着二姐普莉希拉说的,但她并没有听进去,只是用再也明显的
不过的假笑作为回应。
「这可说不准,阿姐。像是出逃的人类奴隶假冒精灵 家族成员这种事,也不
是没可能对吧?」
伊比斯几乎要笑出声来。泰瑟斯领主把秘密保守得不错,普莉希拉明显对此
一无所知。眼瞅克劳迪娅已经气得快要晕厥,他还是决定将自己的身份报上。
「我是拥有英卡纳姓氏的继子,不是什么奴隶。」
「咦?啊......谁,谁能证明这种事情的真实性,还不是靠你一张嘴?」话是
这么说,见到大姐已经生气,普莉希拉的态度明显软化了下来,「既然阿姐都没
异议了,我姑且当你说的是真的,哼。」
在场的另一个妹妹从头到尾都是一脸迷糊样,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餐桌上。伊
比斯看了看身边的女孩:什么也听不懂的龙女干脆也不管刚刚的小风波,正在对
着食物摩拳擦掌,下定决心要大吃一顿。
于是晚宴就这样开始了。
伊比斯无语地看着两只食肉动物风卷残云般清扫着餐桌上的食物。虽然让妮
芙丝多吃肉是自己的主意,也没想到她会像性格大变一样暴饮暴食。那个叫苏诺
的女孩也是人不可貌相,明明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消灭炖鸡的速度也不比妮芙
丝要慢。
仔细一想,其实这样不奇怪。如果不是胃口好,她也不会长得这么健康。不
说那一对令人直流口水的巨乳,即使隔着宽松的睡裙,他也能隐约看见女孩小肚
子上的赘肉。
不过,也就只有这两人能单纯地把晚宴当成进食的场合了。
「说起来,刚刚那一位是谁?我看他并不像是本地人。」
即使不用指明,大姐也能意识到伊比斯问的是派伯。她尴尬地笑了一下,试
图做出若无其事的表情。
「那是家父朋友的儿子派伯,正在我们家里做客......」
「是吗?我看,苏诺妹妹似乎挺害怕他。」以及,普莉希拉对他的态度也不
怎么好,敌意几乎要洋溢于表了。
「这是...是舍妹自己的缘故。」克劳迪娅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她...她对男
性都这样,您看她就一直在无视您。只是对派伯的时候态度更激烈一些罢了。」
伊比斯稍微观察了一下三妹,确认她把作为客人的自己当成了透明人,反而
对妮芙丝更加感兴趣,甚至停下了动作目不转睛地看着龙女进食。那么,为什么
苏诺对派伯的反应会特别剧烈喔?
「所以说,你赶紧把他赶走啊,阿姐。」普莉希拉的声音十分冷淡,「把那
家伙留在这里也只是浪费面包,让他早点滚回自己家多好。」
「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大姐对妹妹的态度明显不满,「派伯先生是无辜
的,怎么能这样对待他!」
「嗯~ 」二姐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眼神,「随你了,反正你是家主嘛,阿姐。」
关于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伊比斯稍稍将目光移开,一旁的苏诺似乎想要出
声向妮芙丝搭话,可是总不能鼓起勇气,急得无助地在座位上扭来扭去。他再次
确认了一点——这个女孩长着一对人类样式的圆耳朵。如果不是鼻梁和眼梢还残
有精灵的五官风格,几乎可以把她当作人类。
「冒昧地问一下,你们应该是同父异母的三姐妹,对吧。」
「诶诶,是这样。」克劳迪娅肯定了伊比斯的猜测,「我的两个妹妹都不是
纯种的精灵......」
「人类混血与棘妖混血。」
「对。她们的母亲是分别是人类和棘妖,都是...都是家父生前的奴隶。因此
家主的位置才只能交给我来继承。」
主人与奴隶结合生下的孩子无法获得继承权,更不用说只有纯种精灵才能被
议会承认领主地位。若是哪个领主让混血的后代继承了遗产,一旦被其他精灵知
晓,就能正当地将其剥夺。不过,总感觉哪里......
「姐姐,这个圆耳朵的客人,和我一样是『私生子』吗?」
此时,一直没有参与到大人的话题中的三妹突然插入了进来。
尽管这个问题十分无礼,但既然是从一脸天真的苏诺口中说出,也只能当作
是她涉世未深的无知表现。或许是从哪里的闲话中听见过「私生子」这个词语,
就迷迷糊糊地拿来用了。
「我不是什么私生子。」安抚了惶恐的大姐后,伊比斯耐心地向苏诺纠正,
「我是纯种人类,只是被英卡纳 家族收养作为继子而已。」
「继子?」
看来,她并不明白这个词的含义。一旁的二姐普莉希拉倒饶有兴趣地投来视
线,毕竟,如此尊贵 家族会将下贱的人类收作继子这种事情,实在是显得天方夜
谭——继子可是有继承权的,要是让其他 家族知道了,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这个故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很 多人都听说过。」伊比斯转向普莉希拉,显
然这是在对她说明,「英卡纳家主受到了无法生育男性子嗣的诅咒,而司职净化
与水占的山泉之亚神作出了预言,告知他必须要让刚刚成年的长女斋戒三日之后
一直向东走,收养第一个抱住她大腿的男孩,那样诅咒就能得到解除,英卡纳家
族也会枝繁叶茂——只是这个男孩正好是肮脏的奴隶夫妻生下的孩子,有点配不
上高贵的英卡纳 家族,但守信的家主还是收养了这个男孩。」
「然后喔?诅咒解除了吗?」看起来最为沉稳的克劳迪娅忍不住出声询问,
她实在是想听到最后的结尾。一旁的二姐与三妹也对结局充满了好奇。
「当然,后来那个被收养的男孩就突然多出了一大堆弟弟妹妹,英卡纳 家族
也确实开花散叶生育颇多。」伊比斯耸了耸肩,「只是这样他所获得的名义上的
继承权也就失去意义了,真遗憾。」
「听起来真是个圆满的故事。所以那个男孩就是你,对吗?」
「是啊,普莉希拉小姐,这就是为什么我作为纯种人类会被大 家族收养,只
是因为我被预言所选中了而已。」
三姐妹对于这个故事的反应各不相同。得到解惑大姐克劳迪娅点了点头,就
又摆出了谄媚一样的倾听姿势;二姐普莉希拉则是稍稍收起了敌对的态度,眼中
的鄙夷却还没有散去;至于三妹苏诺,明显没有听懂刚刚的解释,只是含着食指
再次分心到了妮芙丝身上——就在故事会进行的途中,少女又解决了一整根猪后
腿,稍微缓了几息,正要对鹌鹑下手时,终于注意到了苏诺的目光。
打从刚才开始,这女孩就一直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盯着自己......手中的食物。
一定是早就垂涎的美食都被自己消灭而感到怨恨了吧。但是抱歉,只有今天我是
不会停下来的。
「你在看什么喔,苏诺?」
听见男性的呼唤声,女孩下意识地抖了一下,鼓起勇气看着伊比斯发问。
「那个,这个白色头发的小姐姐是......」
「 我的女奴——也就是我的宠物,妮芙丝。」
尽管之前已经介绍过了,明显这孩子没有听到心里去啊。试图摸一摸妮芙丝
的脑袋瓜,不给面子的少女却咬着肉排躲开,无可奈何的伊比斯便收回手,耐心
地向苏诺解释道:「虽然女奴是财产,但我更喜欢比作宠物。你瞧,她现在的表
现就像只白猫,就是身上的野性还没有驯化,连我也得当心别被她给挠了。」
苏诺的眼珠转了两圈,学着伊比斯向龙女伸出手去。咽下肉排的少女这次没
有再闪躲,只是露出了颓废的死鱼眼,任由三妹把头发揉得乱糟糟的。或许是觉
得被揉太久干扰进食,她突然呲牙假咬,吓得苏诺缩回了手,这才又继续大快朵
颐起来。
「她...嗯...她吃的真多啊。」
「是啊,还好我养得起。」也没有往深处想,点着头的伊比斯随口应答道,
「怎么样,你也很想养一个这样的宠物吧?」
苏诺的眼中突然迸发出了光彩。
「我,我也能养她吗?真的可以吗?」
她紧紧地盯住了正在进食的少女,眼波中满是艳羡之色。半精灵少女再次试
图伸手摸头,进食又被打断的妮芙丝干脆放下手中的鸡腿,一副听天由命的模样,
让苏诺好好揉了个爽。
「呼啊,呼啊......」
妹啊,你神经啊。看着苏诺的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妮芙丝无语地望向身边的
「主人」,无言地散发着心中的不满。
「你可以去买个自己的女奴,苏诺,这一只可不能给你。」
乱来的 小手被拿开,三妹脸上浮现出了肉眼可见的恋恋不舍之情。可惜女奴
可不是什么小孩子的玩具,况且,就算是小孩的玩具,也不能随意地赠送给别人。
「好啦,只有妻子才有权分享丈夫的女奴,你去找姐姐帮你买一个吧。」
本来只是玩笑话而已,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苏诺的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两圈,
突然迸发出了光彩。
「那就,让我来做你的妻子吧!」
「...哈?」
从她口中突出的话语实在太过惊人,就连伊比斯的脑袋也宕机了半秒。
等等,停一下,这是表白吗?刚刚说好的害怕男人喔?
仔细一想,像这样被直球宣告爱意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但是,这女孩真的
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反而更像是小孩在模仿父母过家家,为了争夺玩具的归
属而随意交易结婚权......即使紧紧盯住苏诺那无暇的眼眸,能看见的也只有毫不
做作的天真纯洁。
只是对于在场的家人们来说,这番叛逆发言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妹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二姐?」
「赶紧给我回到房间里去,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
「好了,别这样,还有客人在喔。」
面对咄咄逼人的普莉希拉,苏诺蜷起身子瑟瑟发抖。幸亏还有大姐喝止住了
她的继续追击,安抚着受惊的女孩。
克劳迪娅小心地 窥视伊比斯的脸色。既不是愤怒,也不是狂喜,只是不明所
以的沉默。她在心底偷偷舒了口气,又感到一阵遗憾,随后摆出了礼貌的姿态。
「很抱歉,三妹她年级还小不懂事,这只是她无心的玩笑,还请您不要往心
里去。『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gmail.cOm 』」
「我不会和小孩一般见识的。」
虽然肉体已经发育得可堪采撷,这位半精灵女孩的行为和心智却与十岁多的
小孩无异。真要说年龄,在场看起来最小的就是自己身边这个珍贵的藏品了。伊
比斯转头看向龙女,她正将第十四个蔬菜卷送下圆滚滚的肚子,满足地打了个饱
嗝。
青年在心中默默惊叹,真不知道这一米五多的个头是怎么塞下那么多食物的
啊。他突然有种奇妙的想法——妮芙丝的年龄真的有外貌上看起来那么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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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过后就没有其他的活动了。宅邸里或许有几根蜡烛,但这么珍贵的照明
并没有在此时使用的意义。随着太阳下山,黑幕撒落,三姐妹各自回到了寝房,
伊比斯也拉着自己的小奴隶进入了客房。
仆人们早已收拾好了房间,他们将第二套被褥铺在了地上供妮芙丝使用。今
夜的 月色有些黯淡,青年吹着口哨坐在床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来,上来自己动。」
「......不要。」龙女晃着小脑袋撇到一边,「我刚刚吃撑了,除了睡觉没心
情干别的。你要是强迫,我保不准就会把糜烂的食物都呕吐出来。」
这是个十分合理的推断和威胁。虽然确实听说过有些领主会对美少女的呕吐
物有奇特的爱好,但是果然这种怪性癖要敬而远之。伊比斯摇了摇头,取过了床
脚边的新包裹。
「我是要给你上药。再说,你还要不要听今天发生什么事了?」
迟疑了一会儿,妮芙丝顺从地靠近,背过身,突然就恶狠狠地坐了下来。她
的小算盘并没有如愿,早有准备的伊比斯向后一挪,就让她整个屁股磕在了床板
上。
少女的口中发出痛苦的咕呜声。她也明白这是自作自受,幽怨地盯了一眼身
后正在幸灾乐祸的青年,便撩起上衣露出后背,算是认输投降了。
原本应当长着一对漆黑翅膀的地方,此刻只剩下了刚刚萌芽的新生肌肤。之
前先是被斩断骨头,再遭到了拖行,本该光洁柔嫩的肌肤已经变得破烂不堪。但
不知道伊比斯用了什么治疗方法,背部血肉的再生速度比想象中要快,原本残留
的骨碴都被磨平,能预见到等治疗完毕后,就会变得和普通女孩的背部没有两样
了。
在开始上药之前,还有一样事情要做。伊比斯取来行李,伸手进去翻找起来。
匕首、钱袋、种子......摸索了一会儿之后,他扯出了一根黑色缎带,笑盈盈地缠
在了手上。
「你喜欢高马尾还是侧马尾?」
「啊?」
「算了,没区别,反正以后都要试一试的。」收回交给妮芙丝的选择权,伊
比斯轻巧地扶住少女雪白的秀发,快速地扎了一个短马尾,「啧啧啧,明明有这
么漂亮的头发却从不打理,你还真是个暴殄天物的坏孩子。」
「我不是孩子。」妮芙丝一板一眼地纠正道,「我的心里年龄足够成熟,能
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这话从刚刚恶作剧失败的她口中说出来还真是奇怪。根据某位友人的定义,
眼前的女孩从外表上看正处在萝莉与少女交界的微妙年龄上,怎么看也和成熟沾
不到边。
伊比斯伸出手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脸颊,然后躲开了嬉闹一般的微恼轻咬。
「女奴不需要负什么责,你只是我的财产和宠物,除了听从命令就不用考虑
别的事。我会养你一辈子,保证你衣食无忧,不会有任何烦恼。」
「......包括扮作娃娃任你打扮?」
「这是你最主要的任务之一。」随手绑出的发型意外地适合妮芙丝,伊比斯
满意地托住下巴点头,「虽然你身材容貌的基础素质不错,还是得由我来打磨才
能焕发光彩。当然,除了这个 之外,你也得做些别的事情来报答——」
「当你泄欲用的对象?」妮芙丝一脸平静地接下了话。
「对,这也在其中。」
青年丝毫不掩饰自己高涨的性欲,用沾满研磨好的草药的手在龙女的小屁股
上轻轻拍下。妮芙丝颤抖了一下,这次却并没有发出什么不满的声音,任由他好
好地揉搓了一番。
看来,她已经渐渐接受了自己的 命运。
蜜蜂岭的资源并不丰裕,克劳迪娅所搜集到的草药种类不多,但也勉强够用
了。一边为妮芙丝伤痕累累的背部敷上药物,一边告诉她白天发生的事,两人就
这样度过了一 段安稳的时光。
「——所以,这个故事是真的吗?」
讲到了如何被收养的那个故事时,一直静静倾听的妮芙丝发出了疑问。
伊比斯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正好,药已经上完,用干净的白布缠上几圈结束
了治疗。
「当然——不是,关于 我的故事是另一个版本。」青年对着半龙少女露出了
险恶的笑容,「我想你一定不介意听听看,对吧?」
气氛突然变得冰冷起来。妮芙丝突然有种冲动,想要说些什么来阻止他继续
这个故事——但她没能说出口。
「从前有个奴隶的孩子,他就和无数普通的小孩一样,普通得扔进奴隶堆中
就会找不出来。因为喜欢在泥路上打滚玩闹,所以总是显得脏兮兮的。」伊比斯
耸了耸肩,「有一天,这个孩子遇到了一位过路的美丽少女,抱着玩耍的心情迎
了上去——于是这孩子就被从爱他的父母手中夺走,此后再也未能与其见面,直
到连他们的面容也完全忘记。他被棍棒与皮鞭逼迫着学会偷窃与说谎,精通毒药
制作与暗杀,成为了十足的忠犬。」
「......这就是那个预言的另一面吗?」
「预言?哦,从来就没有什么预言。」
妮芙丝沉默了半晌,略粗的白眉毛皱成了一团。
「那不对。为什么会是你?」
既然没有了被选中的理由,那么为什么是这家伙成为了精灵 家族的继子?只
是因为运气吗?虽然这样天降大运的好事也不是没可能发生,但她总觉得这解释
有哪里不对劲。
「是啊,为什么喔?」伊比斯厚着脸皮给出了答案,「因为我可是万里无一
的天才,就是这样。当时老姐抱着我的大腿求我赏脸冠上英卡纳的姓氏,我就只
好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她。」
我就不该指望这家伙的狗嘴里能吐出什么真话来。龙女偏过脸去,不准备再
继续这没营养的对话,然而伊比斯却捧住她的粉脸硬扳了回来。
「好啦,别那么死板严肃,我说实话就是了。」虽然青年还是嬉皮笑脸,眼
神却已不再轻浮,「我是被上天选中的有才能者,所以......喂,别把头转过去!
我说的『有才能者』是个称呼!」
信用这种东西是有限的。见少女是铁了心不想听下去,伊比斯只得来硬的,
按住脸颊不让她偏过头。而妮芙丝更是赌气了一般非要扭开,打死也不愿意对上
眼。
两个人就这样用可笑的姿势僵持了数秒,最后还是伊比斯打破了平衡。
他对准少女娇嫩的双唇,吻了下去。
「唔!?」
突然袭击的效果比想象中的还要好。妮芙丝瞪大了眼睛,完全没有意料到他
会做出这种举动。还未能有什么反应,侵入口中的舌头就已经顶开齿门,卷住了
少女小小的香舌。
「啾咕~ 啾呜......」
慌张、无助,又不知所措。未能明白意义的举动与暖意复苏的身躯让妮芙丝
露出了楚楚可怜的无辜神情,原本奋力反抗的力道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瘫软
在青年怀中。一直以来所见的坚强刚毅的女孩居然还会有这样柔弱的一面,愈加
感到新奇和有趣的伊比斯更是加大了欺负她的力度。
交叠的双舌纠缠辗转,毫无深吻经验的妮芙丝只能任由男方支配着节奏,笨
拙而被动地回应着热情。秘出的津液不断被滋溜滋溜地吸走,眯成了缝的双眼前
覆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突然之间,她只觉得一股酥麻瘙痒的感觉自下而上地席
卷全身。这种感觉实在太过舒适,令人再也提不起什么力气。
再这样下去的话,她就要沦陷在其中了。
所幸这样的折磨未能持续太久。相合的两唇初分,拉成银丝的香津垂连而下
浸没在被单里。面色潮红的龙女讷讷地僵缩在原地,已经完全没有了刚刚对抗到
底的气势。
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不过,比起聊天,这种氛围不是有更适合的行为吗?
伊比斯向着没有反抗的少女的裙下伸出手去,触及之处果然已是一片湿润。
轻轻抚摸花瓣,妮芙丝也只是猛地痉挛了一下,瘫倒在床没有别的动作了。
「你啊,这不是已经很想要了吗?之前还那么不情愿,现在怎么连话都说不
出来了?」
除了模糊不清的呜咽声,少女完全就是一副任君施为的模样。月光之下,她
粉嫩的秘部已经湿润无比,即使经受了连续数日的摧残,看起来也仍然完璧如同
处子一般。轻轻抚摸稀疏的白毛,似有若无的呻咛便萦绕在耳边。
视线再向上,是女孩圆滚滚的小肚皮——哦,她今天吃掉了三个成年男性分
量的晚餐,要是之后做到一半时真如她所说那样反胃了......伊比斯突然发现,自
己好像不怎么想做饭后运动了。
这时候,妮芙丝突然发问了。
「......除了这种事情,你就没有别的爱好了吗?」
「爱好?」青年愣了一下, 坦然答道,「我的爱好就是玩女人。尤其是侵犯
强大的美少女,没有什么比这更能让人满足了。」
迟疑了一会,龙女才意识到,所谓「强大的美少女」指的是自己。
「我......很弱。真正的强大是能够贯彻自己的意志,而我却连一座城市都守
护不了,还失去 自由沦落至此......」
她海色的瞳孔闪动着,露出落寞的神色。伊比斯则笑嘻嘻地出声安慰。
「很好,意识到自身的无能为力是成年的第一步。」
「我早就成年了!」
越是无知的人越 容易自大。
所谓绝望之谷,是指 人生初次对未知与渺小的开悟,随后才能跨过自大与自
卑缓步攀登获得成长。早在很久之前,妮芙丝就已经经历过了这样的跌落,但被
这个人类青年当做小孩来看待的感觉实在不爽。
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传来了客房的木门被敲击的声音。
是谁会在夜中前来拜访喔?伊比斯略微整理衣衫下床,开门见到了来访者。
是普莉希拉,莫雷卢斯家的半棘妖二姐。
褐肤的少女脸色阴沉,明显来者不善。她先声夺人,毫无礼貌地发出了质问。
「你要在这里待三天,对吧?」
「这可说不准。倘若住得舒服,多待上几个月也不是问题。」本想点头承认,
但那样就会在气势上落了下分,伊比斯索性决定气她一气,「我想,你的姐姐也
不会有异议,反而会为此感到高兴吧。」
「你——!我这就让阿姐把你赶出去!」
「去吧,记得代我向她道晚安。」
普莉希拉作势欲走,身子转了一圈却没有挪动脚步。她还没傻到那个份上。
倒是余光瞥见了房间 内衣衫不整躺着的妮芙丝后,她的面容愈发阴霾。
眼珠一转,半棘妖少女的脸色突然由阴转晴。
「对了,告诉你一件事。蜜蜂岭中可是有杀人魔在活动,整整一年多都有无
头尸体不断被发现。如果你想多住几天,说不定会和他打照面。」
「哦?杀人魔......」
预想 之外的情报让伊比斯突然来了兴致,随后就变得索然无味。稍微思考就
能发现,如果真的有杀人魔能在这个小小的镇子里持续作案一年不被抓住又不引
起恐慌,怎么想都觉得奇怪。要吓唬人的话,还是编个好点的故事吧。
「是啊,希望你不要变成下一具暴尸野外的尸体,那时可就没有什么本地亲
属能来帮你准备棺材了。」
话语中的威胁意味隐隐而出,已经洞悉了真相的伊比斯却毫无惧意。他向前
跨出一步,被逼近的普莉希拉便下意识地后缩。「咚」得一声,她被逼到墙边,
随后青年的右手压在她脸侧,封锁少女脱身的路线。
一切都在电光石火之间。半棘妖少女原本已经做好了应对粗野男人无礼举动
的心理准备,但就在伊比斯气势汹汹发难的那一刻,她还是情不自禁地畏缩了。
那是从前被父亲训斥时留下的阴影,此刻那般无理而蛮横的魄力再次在眼前的身
影上重叠,心理阴影再度浮上心头。
「你——」
「感谢你提醒我,姑娘。」明明是感谢,伊比斯的声音听起来却低沉得像是
在索命,「不过,我得教你明白一件事——我并不惧怕什么杀人魔。你为什么会
觉得,这种只会残害手无寸铁的农民的鬼祟之徒能够伤害得了我喔?」
还未意识到这句话的深意,普莉希拉就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恶意。她下意识
地挥掌,准备结结实实地赏这个无礼之徒一巴掌,近在咫尺的伊比斯却以难以置
信的速度闪了开去。
动作被完全预判了,紧跟而来的肘击被顺势偏斜,力道完全歪了出去。下一
刻,普莉希拉的右手手腕被捉住,一股巨力将她结结实实地顶在了墙上。温热的
吐息吹在耳边,那是已经再度欺近的青年贴了上来。
「这次是我赢了。」
「放你娘的屁!」
回应这份轻浮调戏的是一记重踢,伊比斯放开了普莉希拉,笑嘻嘻地退了开
去,轻描淡写地擦边躲开了这全力一击。气喘吁吁的少女明显不满意交手结果,
摆起架势准备再来一场。在她的视角看来,这只是一时大意被暗算了而已,可她
却没有意识到,仅仅只是一个回合的交手,两人间经验与实力的差距暴露无遗。
更何况,决定胜负的关键已经被握在手中了。
「我也给你个忠告——裹胸不利于身体发育。」一团布条出现在了伊比斯的
掌中,「从弹性和大小上看,你的胸部还有成长的空间,这样用布裹起来对身体
可不好。想要变大的话,我也可以经常像刚刚那样帮你揉揉——」
他的面色很诚恳,建议也很实用,但完全起到了激怒的反效果。捂住不知何
时被从束缚中解放的一对鸽乳,半棘妖少女的脸色迅速由红转青,一对眼珠瞪大
得像要迸出来一般。
但她没有再攻击上来。就算再怎么样,仅仅交身的瞬间就将贴身衣物取走,
这完全是神乎其技的偷术了。能够在霎时之间取走裹胸布,自然也能做出更含恶
意的举动。
普莉希拉站在原地踌躇片刻,哼了一声便转身离去。楼上已经响起了踏过地
板的咚咚声,虽然不是没有底牌,再打下去的话宅邸里的人都要被吵醒。要是让
大姐知道了她半夜来找客人的麻烦,肯定会让她感到难堪。今天暂时放着家伙一
码。
看着少女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伊比斯耸了耸肩,关上门回到客房中,将布
条随手放在了一边。虽然应该把裹胸布还回去,但既然好不 容易平息了风波,也
不该再平添事端。
一直被晾着的妮芙丝已经把自己卷进了地铺,由于角度的关系,她并没有看
见门外发生的打斗。
「这就是贵族的生活吗。」明明已经睡眼惺忪,半睡着的她还是忍不住对得
胜 归来的青年吐槽,「这才第一天,刚认识的姑娘就半夜跑过来找你送礼物。」
看这贫瘠的身材,也能猜得到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裹胸布了。
「是啊是啊,要不是她太害羞,今天就能骗上床滚床单了。」
看着少女上下眼皮不断打架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伊比斯也就懒得说明实际
情况了。之前被打断的 交流仍还有未说完的下文,所谓的「有才能者」还没作出
解释,当席被苏诺表白的那件事也没告诉她;但这种小插曲索性不说也罢。
他来到少女身边,伸手抚拢她的眼皮。
「你啊,这几天就好好休息。我可不想要个一身痨病的女奴。」
「唔......我不是...你的......女奴......」
喃喃呓语的样子真可爱。明明都要睡着了,嘴上的硬气还是没消停。
一旦放松下来,沉重的眼皮就像是灌了铅一样,困意涌上了脑门。身体被惰
性支配了的伊比斯也迅速躺上了床,准备好好休息一会。
三
善泳者溺。
自以为是的安全永远伴随着疏忽大意,对于刺杀者而言,当目标刚刚从危险
中生还,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小憩片刻时,就是最好的下手时机。
而伊比斯·英卡纳就是这样一位优秀的刺客。所以明明是无风的静谧夜晚,
他还是突兀而习惯性地睁开了眼。适应微弱的月光后,他很快就发现了静静坐在
地板上的人影。
是妮芙丝。她居然没有睡着,而是不知什么时候盘腿坐起了身。伊比斯小心
地眯起眼不让她发现自己已经醒转,准备看她要出什么花样来。
少女的双手双脚都被数根铁链锁住,只要动作的幅度稍微大些就会发出清脆
的金属相撞声,那样就一定会把敏锐的青年惊醒。能够不发出任何声音地从地板
上坐起来,明显是极为蓄意的举动。要说这是为了不打扰到主人的休息而刻意小
心,这种蹩脚的理由并不能让人信服。
此刻,妮芙丝正静静地握住了绑住她手脚的铁链中的一根,神色紧张地端坐
在那里一动不动。是想要把它扯断吗?伊比斯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大病初愈的少
女应该没有那样的力气,如果说那全是她的演技,也太过令人惊悚了。
但妮芙丝就只是无比专注地僵坐在那里,好像真的在驱使病躯全力和铁链较
劲。
沉默的旁观者 窥视了好一会儿,仍然没看出什么别的动机来。先是用力扭,
然后扯,最后换成绞与错,不知道尝试了多少种姿势后,已经流满头是汗的妮芙
丝放弃一般地松开了毫发无损的铁链,长吁了一口气。
真是可怜,伊比斯在心中摇头。回想起睡前与她的对话,这女孩总算意识到
了自己的无力,但心中的反抗情绪应该还没完全消失,所以才会再度试图逃跑。
等到她一遍遍的失败后,总该会放弃这无用的尝试,安心接受性奴的新身份吧。
看起来是心灰意冷了,准备重新躺下的妮芙丝却不小心被脚链绊了一下,以
一个极为滑稽的姿势迎面磕在铺盖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青年几乎要笑出声来,他甚至还想干脆起身好好嘲她一番。但他最终选择
了相反的处置方法——装作自己已经睡死,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疼痛与惊吓的表情在妮芙丝的小脸上逗留了一会儿。她死死地捂住铁链,仔
细盯紧了床上纹丝不动的人影,见到并没有吵醒同屋人后,脸上便露出了思考着
什么的迟疑与犹豫,终于化为了果决。
她伸出双手再度握住了脚链,「啪」地一声,就像折断树枝一样,粗实的链
子毫无阻碍地被卸了一边下来。
咦?
少女又故技重施地握住脚链的另一头,仍然是随着一声沉闷而短促的断裂声,
整根铁链就这么被轻而易举地拧了下来。随后,伴随着间歇发出的短暂闷响,所
有困住她的铁链都被如法炮制地轻易拆除。
伊比斯终于意识到妮芙丝刚刚在做什么了。
她是个优秀的工匠,自然能找到对付这种简单束缚的窍门。之前那看起来试
图将其拉断的无用功,实际上是在将整根链条处理为只需要轻轻一拉就会断裂的
损坏状态,等到时机成熟就能快速拆除。
恐怕她一直在之前的日子里偷偷对这些铁链动手脚,今天本该完成最后的处
理工作后见机行事,而当她发现意外的响声都没能惊动自己后,就顺势一口气破
坏了所有的铁链。
接下来,她应该就要逃跑了。
拆下来的铁链被少女无声地塞进了铺盖里——不,还有一根仍留在少女手中。
她紧握着这根粗实的链子,屏息凝神地悄悄靠近床铺,静静立在了一直「安稳熟
睡」的青年身前。
所以,是准备要先杀我再离开吗?
伊比斯在心底露出了无声的冷笑。那是许久未曾涌现的怒火再临,默默地在
胸腔中动荡着。
尽管早就知道妮芙丝的心中会有怨恨,但没想到那却埋得这么深。几日来两
人的相处其实相当愉快,下流举动虽然会让她很困扰,但逐渐正常的对话 交流却
是毫无阻碍地破了冰。本以为这是个良好的开端,没想到那或许根本是连自己都
瞒过了的伪装,刻意将仇恨埋藏在了处处编织好的小动作中,用暗示营造出了逐
渐敞开心扉却仍有警惕的完美形象——真是做的好,自己可是完全上当了啊。
即使怒火中烧,静躺着的青年却连呼吸频率都没有一丝波动。那是为了等待
少女凑近的瞬间出手,以雷霆一击将其制服。然后——调教计划或许要更改。倘
若她真有这样永不屈服的钢铁意志,那就只能用些手段破坏掉碍事的理性,做成
寿命短暂的愚痴玩具......
半晌过去了,可是妮芙丝仍然保持着矗立的姿势,捧着铁链僵在那里。
她在想什么?还是说,她已经知道了自己在装睡,用这种疑兵之计来引出破
绽?警觉的伊比斯思考着局势,耐心地推演着接下来假想的战斗变化。
他等来的并非是饱含杀意的扑击,而是一声幽幽的轻叹。
黯淡的月光模糊了少女的容颜,令人难以察觉她的真心。究竟为何在最后关
头选择了迟疑喔?擅长揣摩人心的伊比斯能够在心中列出许多可能性,可他现在
并不想起身询问妮芙丝。
他只是保持着 静默,看着放弃行凶的白发少女尽力掩盖行动的声响,缓慢而
坚决地翻过窗台,随后消失在 夜色之中。
「......真是被看扁了啊。」
终于,伊比斯睁开了「眼」。
仅剩的月光也从视界中消失,然而某种愈加炽烈的东西正倒映在眼帘上。白
热的光团无比耀眼地点缀在无边的黑暗中,而其中正在缓缓移动的某个存在更是
特为明显。
久违地使用这个能力的感觉并不好,大脑像是在烧起来一样滚烫无比。曾经
想过不在必要时就不进入这种状态,但不久之后发现那会让这份技能慢慢退化,
差点就完全忘记如何开启「眼」。所以,偶尔练习成为了必要。
此时此刻,他在锻炼之余再度确定了一件事:妮芙丝果然不是什么平凡的女
孩。
***********************************
她在不认识的路口停下,回头确认身后不存在追兵,怦怦直跳的心脏总算安
定了不少。随后,是 劫后余生般的怅然。
用金属疲劳的方法解决掉碍事的铁链,靠笨拙的无声行动摆脱贴身监视,一
切都在计划之中。只要离开镇子,渺无人迹的野外到处都是藏身的处所,晚上塞
进肚子里的食物也能撑上一段时间。曾经被迫锻炼出的野外求生能力应该还没忘
记,那样就能确保安全了。
身体还很虚弱,对付野兽已不成问题。就是什么都没带......再次确认一遍,
除了套在身上的葛布粗衣,完全就是光溜溜啥都没有的状态——哦,还有一根被
那家伙硬绑在头上的缎带。
有生以来第一次,体验了扎起头发的新奇感觉。龙的文化里当然不会有与体
毛有关的习惯,倒是角与鳞片的保养贯穿了历史。平时除了认真清洁,总是在头
发变长后用匕首随意将其割短的少女并不能理解头发对于女人的必要性。某种意
义上说,她的自我性别认同倒是模糊得可疑。
抚摸着短马尾,妮芙丝 回忆起了刚刚的失态。明明是争分夺秒的逃亡时间,
却冒着暴露的风险呆立在那里,自己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倘若认为是什么一见钟
情,那就是十足的恋爱小说入脑。
那么,为什么那时不动手杀掉那家伙喔?只要将铁链捆在脖子上,无疑只是
个普通人类的青年很快就会死掉。若是说为了谨慎也说得过去,但内心深处却隐
隐传来了否定声。
这几日相处的 记忆闪过眼前,如果割裂掉之前的所为,这位叫做伊比斯的人
类无疑算是个相处起来非常轻松的友人......除了偶尔会色心大发动手动脚。和之
前那个傲慢而暴戾的精灵统帅比起来,能够友好沟通的敌人总是让人更安心些—
—沟通,意味着稳定的意图传递与行动预期。尽管不确定这幅平和的模样是否是
他的伪装,但那确实收获了一定的好感。
然后是......那个吻。
她已非不谙人事的无知少女——尽管经验的来源是强暴与轮奸这种事听上去
就很可怜,幸而半龙小姐是个从不感伤过去的现实主义者,也能找到足够的理论
来自我开解心理阴影。但是,对于接吻这个行为,她仍然会感到迷惘:明明只是
将嘴唇相合,身体不知为何就会灼热起来,力气也像被抽走一般,整个人都绵软
下来。那时接完吻后懵懂的状态不是演技,而是确确实实的不知所措。
深深呼吸后,妮芙丝吐出了一口浊气。
不管再怎么 回忆,已经发生的事不会改变。安慰地想,既然已经从他手中跑
了出来,以后想必很难再有交集。只要小心点不要再被抓到,就可以远离这些令
人不快的古怪体验了。
——虽然不得不承认性交的感觉很舒服,这种无法掌握自己肉体的濒临失控
感还是太过危险了。
思绪万千,现实中的脚步停留只有一瞬。即使不熟悉道路,动起来也比原地
等待浪费时间要好。只是,黑暗夜空笼罩下的蜜蜂岭小镇气氛有些奇怪,本以为
到了夜间居民们都会睡着,此时却好像能隐约听见人们四下活动的声音在寂寥的
秋夜回响。
没有错,随着距离的缩短,那些人声便愈加清晰。妮芙丝的动作顿时变得谨
慎小心起来,轻巧无声地在小镇里躲藏穿行。避开有人的主干道,通过小巷时,
原本前方正在远离的脚步声突然折返靠近。少女惊讶了一瞬,意识到来不及转身
返回,便侧倒缩在了巷口处的杂物后。
坚实的撞击感让她吃痛,意志力却克服了痛喊出声的 欲望。从抚摸的手感和
纹路来看,这是劈开堆好的原木,应该是某户人家储备用过冬的柴火......不对不
对,现在根本不是思考发散的时间,迫近而来的危机就在眼前,倘若被当地居民
发现——虽然不一定会有坏事发生,语言不通也很麻烦就是了。
吵嚷的,夹杂着能够听懂的问候家人脏字的精灵语愈来愈近,细心倾听,在
那之前有一阵小跑的脚步声急促地嗒嗒作响。是在追逐吗?不管是追捕小偷还是
欺压良民,无论怎样都不是现在的自己能掺和的事。
期望着这些人赶紧从甬道里跑过,结果却仍然是事与愿违。伴随着被绊倒时
女声的惊叫,撞上了柴堆的逃跑者砸在了妮芙丝身上。
「呜......好痛...咦?」
是个说着精灵语的年轻精灵女子——虽说不太明白精灵对年龄的定义,背光
处昏暗的月光下也看不清对方的面庞,但少女还是从清脆的吃惊声上大致下达了
判断。
妮芙丝沉默不语,脑筋飞快地转动起来思考着对策。而肇事者正怔怔地看着
白发的龙女,为她奇异的体征感到讶异,甚至忘了身后还有追兵——直到面容阴
沉的男人们将两人团团围住,大眼瞪小眼半天了的精灵女子才发现自己已经无处
可逃了。
之后的变化则完全出乎了妮芙丝的意料 之外。
一翻身站起的精灵女子气势汹汹地双手叉腰,指着其中一位追兵的鼻子吐出
一串脏到极点的垃圾话。就像点燃了火药桶一样,一场骂战就这么爆发了。
叽叽喳喳的男声与女声在龙女的耳边交替响起,明明只有 一个人,但这位精
灵女子却丝毫没落下风,顶着十几位男性的火力却反而在音量上压过了一头。一
直被指着鼻子压制的领头男精灵语气悲愤地说了些什么,立刻就被女子更加高昂
的声音打断骂倒。
作为局外人的妮芙丝无语地看着骂架不断升级。在场诸人明显都看到了奇特
的不速之客,但他们的注意力实在没法从存在感超强的精灵女子身上挪开。满头
黑线的少女默默移动身体,想要悄悄地从巷子后面溜走,可随后发生的事情让她
无法再度挪动脚步。
那个男精灵终于放弃了打嘴仗,强硬地扭住女子的手迫使她动弹不得。局势
瞬间逆转,依靠口舌建立起来的优势荡然无存,女子凌人的势头就像干瘪的气球
一样泄了下去。
但是一直挨骂的男子明显并不准备到此为止。他高高扬起的另一只手已经紧
握成拳,伴随着发泄般的怒吼将要砸下。
下一刻,坚实的拳头狠狠地砸在墙上,激起了一片尘埃。回心转意的男子没
有继续使用暴力,表情在夜中也模糊不定,但绷紧的肌肉显示着他还未平静的内
心。
然后,在女高音惊慌的尖叫声中,他撕破了女子的衣衫。一对洁白的乳兔刚
刚蹦出束缚,便立刻被男子贪婪地握在了掌中。避无可避的受害者拼命扭动身躯
试图躲闪,可是寻常女性的力量在成年男性的面前实在是微不足道,只能被迫与
他纠缠成一团。
男子的舌头舔上女子欣长的脖颈,贪婪地寻觅着她细腻的肌肤。他的双手也
没有老实下来,而是迫不及待地撕扯遮蔽下身的衣物。围观的其他男人们无动于
衷地看着强暴的发生,不仅没有丝毫阻止凶手的意图,反而四散开去自顾自地闲
聊了起来,完全没把发生的暴行当回事。
直到一声沉重的闷声响起。
不知什么时候冲上来的妮芙丝掷出半根柴木,砸在了正在专心猥亵的男子背
上。这一下并不痛,但遇袭受惊还是让他下意识地松开了手回头看去,紧接而来
的就是一记恐怖的重踹,使他惨叫着捂住大腿倒了下去。
抓住衣衫不整的精灵女子,感到有些后悔的少女紧张地环顾了一圈。反应过
来的其他人已经骚动着围了过来,而身边刚刚获救的受害者却是呆若木鸡没有动
弹,像是失了魂一般吃惊地望着倒地的男子。
不应该管闲事的。尽管理智这么告诉自己,但身体还是在意志的驱使下作出
了行动。与其选择会带来自责的决定,这样不管不顾地冲出来的行动才能让郁结
了许久的烦闷情绪发泄出来。
「快跑!」
也不管呆滞的精灵女子能不能听懂,妮芙丝径自拉住了她的手。即使虚弱也
远超普通男性的半龙巨力拖动着惊呆了的女子,使她不得不迈动脚步跟随上来。
身后愤懑的男人们怒号着簇拥而上,再度开启了第二场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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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和青梅竹马结婚了不到半年的卡特里娜仍然觉得自己是个少女,可是每天
早上都要扎起来的头发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她已为人妇的现实。
婚姻的新鲜劲过去后,身份变换的错乱感留下的后遗症却没有消散,自小养
成的野性子使她总会做出些不符合 新婚少妇身份的令人惊骇的事情来。
比如说,像现在这样和刚刚在自己眼前揍了丈夫一顿的神秘女孩一起逃亡。
「呼,呼......喂!你叫什么名字啊!」
「......」
好不 容易在急促的呼吸节奏中拼出一丝力气发问,得到的却是沉默。卡特里
娜的内心焦躁了起来。这个小姑娘手劲大得惊人,就像一对铁钳一样死死锁住了
自己的右手无法挣脱,真不知道会被她拽到哪里去。
身后的追击虽然被甩出了一段距离,男人们却没有丝毫要停止的意思。真是
的,非要追得那么紧干嘛,平时和丈夫吵架的时候都会劝,这时候又都站在他那
一边去了......说起丈夫,之前的惨叫声让卡特里娜又担心起他来,要是把腿伤到
了,地里的农活可怎么办啊。
只是,一想起他带着亲戚们拦住自己不让出去寻乐,少妇的心又忿忿不平起
来。明明其他姐妹都能这么快乐,为什么偏偏自己就得被困在家里不能出门啊!
虽然他是个能干活的好小伙,亲手做好了一屋子的新家具,还能用树叶吹出好听
的曲调,但是......唉,早知道在结婚前就该和他去草垛里滚一滚的,谁知道那么
优秀的帅小伙居然那么短那么快啊!
她下定决心,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去那里一次,但是逃跑的目的地似乎并不能
被自己所决定。这个小姑娘像头怒牛一样横冲直撞,还听不进任何话语,尾巴一
甩一甩地就自顾自往前跑。
圆耳朵,竖眼睛,白头发,黑尾巴,怎么看都完全不像是精灵。从未离开过
蜜蜂岭的卡特里娜从没有见过长相这么古怪的女孩,心里也不由得感到害怕。少
女的 小手冰凉得可怕,令她产生了各种不好的联想。然而,些许阴霾很快便随着
迫近的危机而烟消云散——离开了空旷的场所后,对地形的生疏明显拖慢了少女
行动的速度,而这也让快被抛下的追兵们大幅缩短了距离。
眼见她就要拐入难以行路的小道,卡特里娜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拼了命地
高喊起来。
「不要过去!向树那边跑!向左,左!」
喊到最后时,女孩终于听懂了。她灵巧地转了个弯,向着正确的方向继续狂
奔。又像这样指挥了几次后,卡特里娜找到了诀窍:复杂的话她听不懂,只有使
用「左」或「右」这样简单的词语才能起到效果。
就这样,勉强 交流起来的两人总算和追兵拉开了些距离。很快,追逐战就来
到了终点——那是一处平坦的空地,离散地堆着大量的干草垛。像森中小屋一般
立在草垛林深处的,则是一栋木制的大型建筑物。
谷仓,用于贮藏食物的处所,代表了农业社会的财富积蓄。而如此形制的独
特谷仓则暗示了另一个事实——合作农业与村社形式的萌芽。
一闪而过的灵感还未被妮芙丝所捕捉深虑,眼前所见的冲击性场景却让她目
瞪口呆:明明应当是夜深人静之时,谷仓前的空地却聚集了大量的人影。难怪靠
近这里时会听见密集的人声。
更为令人讶异的,是两两靠在草垛边的居民们此刻的行为。不用上前确认,
耳边传来的阵阵靡音就已经足以让妮芙丝面红耳赤了。原本的打算是隐秘行动,
却偏偏惹上了麻烦,最后还撞上了数十位男男女女聚集在一起的乱交大会,只是
驻足了一瞬的龙女立刻准备拔腿离开,身后的女性却突然用力甩开了她的手。
精灵少妇欣喜地迈着跃动的步伐奔向赤裸的人群,热情而开心地挥手高呼,
马上就有几位男女迎了上来。正当她与全裸的女性友人拥抱之时,一直尾随其后
的汉子们也气喘吁吁地赶到了。
卡特里娜轻蔑地瞥了一眼这些累得张舌吐气的老实人,随后艳羡地看了看站
在姐妹身边的精壮小伙们。难怪她们晚上都不愿意回家,换作是自己,也不愿意
和力竭气衰的丈夫共枕。
熟练地往好友的身后一躲,也不用她出面,赤身裸体的年轻姑娘们就大大咧
咧地站了出来——她们可不认为这样面对丈夫们会有羞耻感,反而开始理直气壮
地指责起来。
毫无疑问,这是女方的大获全胜。无论是吵架还是推搡,明明应当在力量上
占据优势的男人们却根本不是女人们的对手,只能灰溜溜地离开——当然了,本
就是他们犯错越界在先,跨过了划定好的边界线。
目睹丧家犬们的背影消失,已经忍了许久的卡特里娜迫不及待地宽衣解带,
轻盈的脚步也滴溜溜地转向了一位看起来刚刚成年的高个头大男孩。属于年轻人
寻欢作乐的时光再度继续,就在这时,留在场中的白发女孩终于引起了注意。
「喂,你是谁?」
轻佻的男青年挺着半勃的肉棍就凑了上去,大大咧咧地和少女搭话。看起来
有些心不在焉的少女并没有回应,而是抱住了衣衫单薄的身躯,靠着草垛低头喘
息。
裸男裸女们很快就注意到了少女的古怪体征,以及她手脚腕处垂着一小截链
子的铁镣铐。
比起对于身份的疑惑,炙热的 欲望更是赶走脑中的理智占了上风。已经有大
胆的青年走上前去,试图捉住少女的小臂。
「你也要来参加聚会吗?我们这儿还有——哇啊!」
即使伸出的手被拍落,他还是无视了少女的拒绝,试图直接将这位娇小的女
孩揽入怀中。厌恶被动手动脚的妮芙丝索性扭住男青年的右臂,将他扔出摔在了
地上。
随着咚的落地闷声响起,少女一直昏昏沉沉的头脑终于清醒了些。
不对劲。
从刚刚开始,身体就灼热得像在燃烧。与发烧时的状态 不同,除了意识有些
恍惚外,湿润的下身更是早已秘出了粘稠的液体。是因为好不 容易压制的睡前被
勾起的情欲随着所见的淫乱场景而再度激活了吗?
紧咬银牙的少女奋力起身,准备赶紧离开,可是现场的情势已经发生了变化
——不知什么时候,她成为了现场的焦点,已经有不少男女放弃交合凑了上来。
拜刚刚那一下投摔所赐,她并没有给众人留下多好的印象。
「怎么回事啊,这家伙是哪里来的?怎么还打人啊?」
「这么个漂亮小姑娘怎么凶巴巴的......喂!阿泽,你没事吧!」
「臭娘们...嘶......喂,把她围住,不要让她跑了!」
看这气氛,要打架了是吗。
若是放在平时,她并不会把一群没有受过训练的普通人放在眼里。除了力量
上的鸿沟,天生就要快一截的反应速度极大地弥补了龙女战斗经验不足的缺陷。
但她现在不光行动迟缓,四肢无力,意识也钝得像在泥浆里搅动。以这种状态,
能不能安稳突围都要成问题了。
——再说,她是个死硬的和平主义者,就连玩角色扮演游戏都要零伤亡纯谈
判通关。就算现在的气氛正向着不妙的方向倾斜,还是得尽努力挽救一下。
妮芙丝举起双手直至耳边,向外张开,通过示意自己并没有握着武器来表达
善意。虽然沟通有些困难,但是肢体语言总是通用的吧......
「她在骂我们『薄耳朵的短小男』!」
「妈的,给这个圆耳朵点颜色看看!」
这时候应该要补充个微笑吗?总之不知道为什么,局面反而更加恶化了。摩
拳擦掌的男人们凑了上来,有的甚至还脱掉了刚刚穿上的裤子,淫邪的笑容完全
不掩饰溢出的恶意。
大难当前,妮芙丝却闭上了眼。
这并非不知所措的逃避,而是为了回归理性的镇静。
如何才能制止即将爆发的多数暴力?
群体采取统一行动的诱因是跟风与欺弱。那么,尽快传递一个果决与明确的
威胁信号是制止滚雪球的最好方法。具体到现在的情况,就是......杀鸡儆猴。
但是,真有必要这么做吗?
散发着恶意的男人们正在逼近。被他们抓住的话,大概...或许...也就是受点
苦。但如果真选择了暴力反抗,把握不住力道的话可能会死人。
伤人......为了从这里离开,伤害无辜的镇民是合理的吗?可是在这里放弃的
话,万一拖延时间太久被抓住,此后还能有像今天这样完美的机会出逃吗?
龙女终于睁开了湛蓝色的爬虫之瞳,直直盯住了走在最前的男人。
没有意识到杀气的受害者仍然不知死活地靠近过来,试图制服这个古怪的小
妞。
「都住手!」
下一刻,突然响起的喝止声让妮芙丝惊得几乎要跳起。即使是精灵语,可这
熟悉的音色几天以来实在听得太多,让她第一时间就下意识地松开拳头,举目望
向身后。
以及,一直爬在背脊上的担忧与恐惧终于成为了现实。
她逃亡的尝试,已然宣告失败了。
四
依照原本的打算,一直尾行着的伊比斯会好好欣赏一番少女的窘境,看看她
打算如何与语言不通的居民们 交流。只是当见到了那个侮辱性质的手势时,站在
暗处的青年不由得扶额叹息,而接下来局势的发展也没超出他的意料。
作为陌生人且无法 交流的少女当然不会得到镇民们的信任,而唯一有可能开
解局面的,那个被她所救助的少妇却不知缩到哪里去了。
他可以继续躲藏,坐视妮芙丝和居民间的冲突不断升级,然后发展到动手斗
殴的地步。依照少女温顺的性格,想必会因为不愿伤人而畏手畏脚。但见到了那
副隐忍待发的姿态后,伊比斯终于改变主意站了出来。
青年的高呼声吸引到了人们的注意力,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这个突然出现的
人类身上。
如果不是事先了解过当地状况,伊比斯可不会这样贸然表露身份——作为人
类,在有些地方行动时可以不用伪装身份,而到了某些领地时则必须先变装成精
灵再抛头露面。
对于大部分精灵而言,人类是与奴隶划上等号的种族之一。不过,他们对待
人类的态度也会依据具体地域的 不同而发生变化:有 坦然当做私人财产谨慎对待
的,也有将其视为劣等种族而羞辱以至虐杀寻乐;甚至某些地方的领主还会允许
奴隶赎身,那样就会有稀少的人类 自由民战战兢兢地生活。
而蜜蜂岭的精灵居民们则是最罕见的情况:他们跟随老领主迁居到此时都是
孑然穷苦的贫民,正迫切地寻找土地以求谋生。开垦出不多的宜耕土地后,勉强
温饱的他们根本添不出一只奴隶的饭碗。除了一开始就服侍领主一家的奴仆,出
生的新一代们便完全成长在没有奴隶概念的环境里。老领主泰瑟斯性格古怪,从
不组织领民出门劫掠。除了偶尔跋涉到此收购蜂蜜的小商贩,这个自给自足的小
镇封闭得相当严实。
也因此,这些聚集着的年轻男女奇怪地盯着这个看起来就不像精灵的不速之
客,却也没有生出别的想法来。
「这不是今早来到镇里的客人吗!嘿!我亲眼见到莫雷卢斯家的大姐出们迎
接了他!」
「哦哦!原来你说的那个人就是他啊!」
解释身份比想象中要简单。这个只有数百居民的小镇子消息流通得很快,两
个生面孔也 容易被认出。
「咦,那就是说那边的女孩就是另一个客人了吗?」
「我说怎么那么眼熟。白天的时候离得太远,可没注意到那条大尾巴。」
嘈嘈私语起来的众人很快就分散了注意力。伊比斯接近那个被跌了一跤的倒
霉男精灵,露出了友善的笑容。
「你没事吧。」
「被摔得屁股有点痛。这家伙的力气真是大得不像话。」受害者终于注意到
了站在自己身边的陌生人,「话说,你哪位?」
「我是她的主人。这孩子听不懂精灵语,和你们发生了误会,这都是我的责
任。」伊比斯和善地解释道,「她本性也不坏,我会让她道歉的。」
稍稍用客套话简单地安抚当事人后,他切换成严肃的表情,来到缩在人群最
里层的妮芙丝身边。
白发少女紧咬银牙,无比警惕地看着越来越近的青年。瞪大的蓝眼中除了惊
讶,就是全然的戒备心。
「能一口气跑出这么远还脸不红气不喘,你这不是根本没吃撑嘛。」
那是因为体质的特殊性——她没有出声回答。即使摆出了这样一副吊儿郎当
的样子,少女也能用迟钝的感知察觉出,他的精神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平静。
「要是我没出来阻拦,你就会下狠手,对吧?」伊比斯自问自答一般地摇摇
头,「这可不好,妮芙丝。我可没允许你那么做。赶紧放下拳头和我回去,我们
还在做客喔,随便溜走可不合礼仪。」
他的语气平淡而稳重,根本看不出有在生气。明明两人认识不过数日而已,
已经以主人自居的青年便自来熟地向少女伸出手。
如果这时候握住的话,就能像无事发生一般回到几个小时之前了吗?
「......我不叫那个名字。」
少女报以冷漠的回绝。于是伊比斯的手就这样僵在了那里。
确实,打从最开始,她就没有承认过这个被强加的称呼。但少女对自身的真
名缄口不言,此前也未曾对此做出过抗议,伊比斯还以为她已经接受了自己起的
新名字喔。
「你要是不喜欢,下次就换一个。现在先到我这边来,把之前和这些人产生
的误会化解掉——」
退让一步的台阶也不起作用。妮芙丝无视了示好的举动,坚定而决然地扬起
头。
「我不会跟你走。」
很显然,她 背叛了几天前两人所达成的共识。从察觉这是一次预谋已久的逃
亡开始,伊比斯就已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现在所做的,不过是给妮芙丝最后一次
机会而已。只是这份宽大的仁慈终究被对面傲慢地无视了。
他沉默了片刻,终于将虚假客套的笑容从脸上抹去。
「你在想什么?你真的觉得,能从我的掌控中偷偷溜走吗?你的一举一动都
逃不过我的眼睛,为什么还要做这种无谋之举?」
妮芙丝只是保持着不卑不亢的态度,盯住了青年灰色的眼眸。
「我确实没法『偷偷溜走』,但是,你也阻止不了我离开,对吧。我还有反
抗的力气,而你的性格决定了你不会冒险了攻击我——如果我要孤注一掷拼死挣
扎,你也没有全身而退的把握吧。」
似乎是十分冷静正确的分析,只是这完全是大错特错。
伊比斯冷冷地嘲笑了少女的天真。即使能从这里安全离开藏到野外,她也仍
然是被优秀猎手盯上的落单猎物,绝对无法摆脱自己老练的追踪技巧。一旦躲回
暗处以逸待劳,自己能有一箩筐的阴招兵不血刃地拿下她。
可是,那样根本无法抚平心中的怒火。无意义的耐心化作了暴戾的冲动,使
得青年头一次没有控制住表情,任由阴冷的内心撕破伪装。
「这几日来,我的态度实在太过和善,根本没有树立主人的威严,以至于使
你得意忘形,遗忘了作为卑微奴隶的身份。唔,我就不应该抱有无谓的仁慈,妄
想和自己的所有物处好关系......」
「我不是什么『所有物』!」妮芙丝凛然打断道,声音也变得高昂激动,
「我是有知性的生命,不是任人摆的布偶!不仅仅是我,所有的奴隶也不该失
去把握自身 命运的 自由!从来就没有什么天生的卑微与崇高,也从来没有哪个种
族尊贵或肮脏!」
她的反应过于剧烈,使得伊比斯稍稍吃惊,头脑也恢复了些冷静。
原来如此,这是存在于最底层的根本分歧。这个白发的女孩不仅仅是厌恶被
束缚奴役,甚至对于奴隶的存在本身就深痛恶绝。
这样的态度简直令人费解,他实在无法想象,究竟是成长在什么样的环境下
才会使她拥有这样的思考。即使是在「纯洁之爱」的那些每日思考生命与存在的
光膀子肌肉男里,直接喊出不该使用奴隶的那几位也够惊世骇俗了,像她这样将
粗鄙的奴隶与高贵的精灵们一视同仁的想法,和发疯根本没有什么两样。
「我还以为,这几日的相处可以让你适应这样的生活。」伊比斯不紧不慢地
质问道,「我自认算是个通情达理的主人,为何你却不愿意留在我的身边?」
几日前,他已经为妮芙丝设身处地地分析了局势,告诉她除了保持现状外没
有更好的去路。没想到连这都没能阻止她逃离的决心,实在是失算。
少女垂下头,将单薄的身躯藏在草垛的阴影里。素白纤手下意识掐着藕臂,
暴露出她内心的纠结。轻风吹起麻布粗衣的裙摆,她雪白的莲足不安地扭捏着,
圆润的脚趾紧蜷起来。
「......还能是什么喔?你间接地害死了布莱丹那么多的无辜者,仅仅是靠近
你身边,我就要恶心得反胃作呕。」
憎恨。没有比这更加正当的理由了,但伊比斯却隐约觉得有些不对。他深吸
一口气,灵光一闪,把握住了灵感。
「你离开时明明有机会杀死我,可为什么又在犹豫后放弃了?是因为喜欢我
所以迟疑了吗?」
「你......」
慾住的一口气差点呛出来,妮芙丝皱起眉,无语地望着再次不正经起来的青
年。是这家伙太过自恋,还是又一个不合时宜的玩笑?没等她调整好被打乱的心
态,伊比斯已经慢悠悠地道出了事实。
「其实,比起我来,你更讨厌的是自己,对吧?你并没有嘴上说的那么仇恨
我,所以,『对不能憎恨仇敌的自己生出恶感』。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么别
扭的女孩,会在判断与感受发生冲突时选择自我厌恶。」
妮芙丝的呼吸停滞了。这是连她自已都未能意识到的,本心与理智束缚的冲
突,就被这样轻易地点破了。
她不仇恨伊比斯。她只是厌恶他的生存态度而已。就在这短短几日的相处里,
她已经看清了伊比斯和善伪装底下的那颗冰冷无情的心脏一角。
「还不是你这种人......你这家伙......」少女的语气歇斯底里起来,「像你这
样有才能的人,为什么只为自己而活!你明明有那样的天分,却从来都只是为了
自身的利益最大化而用,只是最为自私地把自己以外的他人都当做工具!」
面对这份控诉,伊比斯只是不为所动地点头。
「是啊。那又怎样?难道这不对吗?」
理所当然的无耻态度使得半龙少女讶异得噎住了一瞬,一时竟然无话可说。
围观的年轻男女们听不懂争吵的两人所用的人类语。不过,他们的注意力大
多落在身形奇特的少女身上,对她的容貌和身材评头论足——另一位来客的长相
实在太过平凡,即使是难得一见的「人类」,新奇感也很快就被旁边这白发黑尾
的漂亮女孩掩盖了过去。
拜他们的污言秽语所赐,原本还算严肃的伊比斯也不由得多朝少女的身上瞟
了两眼。即使几日里他上下其手将这具娇 小柔软的玲珑躯体摸了个遍,难得的恪
守诺言没有挺枪就上也使他积蓄了不少的 欲望。当然,他是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
人,脑中闪过的思考并不是简单直接的淫欲,而是如何改造这个不识人事的天真
少女,开发这具拥有优秀潜力的美妙娇躯:肋骨要摘掉两根调整曲线,腰部可以
通过调整饮食再瘦一圈;大腿肉最好专门锻炼减去半分,臀部还能更挺,而贫瘠
的胸部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
「......我问你一件事,你要告诉我实话。」
奇怪的要求把伊比斯的思考拉回现实。他也确实好奇都到了这种时候,妮芙
丝会问出什么问题来,因而用颔首表示了同意。
「你是个聪明人。生活在精灵社会中时,有没有哪怕一刻思考过,某个种族
完全凌驾于其他种族之上的现状有多么 扭曲。」她死死盯住青年的眼睛,想要将
谎言辨识,「你是否意识到,种族至上主义对于身为人类的你有多么危险——还
是说,你打心底里认同这样的想法,认同精灵是被选中的种族而完全不在意自身
的特殊性,认为只要摇尾乞怜就能保持这样的地位度过一生?」
伊比斯并没有直接作出回答。
抑制了最初的惊愕后,他的内心很快平定下来。这并不意外,就在自己了解
少女的同时,对面肯定也在试图观察自己。
「我能给出的回答只有一种——无可奉告。我对现状相当满意,暂时没有做
出改变的想法。」
他故意咬重了几个音节。妮芙丝的目光闪烁了一下,毫无意外地听懂了话外
音。
「让我们最用简单的方法结束对峙吧:打倒我,就承认你有从这里离开的自
由;否则乖乖跟我回去,还要接受不经允许就私自卸下铁链出逃的惩罚。」
结束了和平对话的青年活动着筋骨走上前来,脸上满是自信的笑容。没来得
及听出条件里的文字陷阱,妮芙丝再度绷紧神经,摆出了发力的姿势。
「你就不怕——」
「随意 挣扎吧,你赢不了我。」
他不可能不清楚自己的力气有多大。即使如此,以这样无所畏惧的姿态上前
来,难道这家伙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底牌?还是说,这只是他的心理战,让自己在
迟疑中露出破绽?少女几乎能够听见自己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捏紧的手心也在
冒着虚汗。
「哈啊——!」
先发制人。正对着缓缓迫近的敌人,龙女挥动拳头迎了上去。
直直而来的刺拳带起了破风之声。从未接受过什么训练的妮芙丝根本不懂得
隐藏意图,她只是毫无保留地释放着身体的力量。饶是如此,瞪大双眼的伊比斯
也无法再保持轻松的余裕,狼狈地后倒躲避这雷霆般的一击。
他在心中设想过可能会面对的进攻,也做好了应对的准备,却没想到这第一
拳就比预料中要更快更狠,差点没来得及做出预先构思的规避动作。
要是闪得慢一些,中了这一拳起码要躺上十几天。
但他毕竟经验要更丰富,几乎用本能反射就做出了应对。后靠的瞬间,伊比
斯敏捷而精确地扣住了少女的手腕,另一只手也推击肘部引开了这一往无前的力
量。与此同时,斜向伸出的右脚正好落在全神贯注的少女的视野盲区,绊倒了她
前进的步伐。失去平衡的那一刻,他明显感觉到近在咫尺的妮芙丝为这一连串的
瞬时变化而惊慌失措,空有一身力气而不知如何是好。
缠在一起的两人落向地面,扭作一团。比起没有贴身战斗经验的少女,不知
道面对过多少次类似情形的伊比斯显然更加适应缠斗的节奏。
妮芙丝的动作毫无章法,只是在拼命扭动身体 挣扎。她很快就发现自己仿佛
落入了泥浆的牢笼,使出的力气全然没有落在实处的触感。而四面八方缠上来的
巧妙攻势压制着她的活动空间,使得无处舒张的肌肉变得难以施力。
「你输了。」
无情的宣告声在耳边响起。在精巧的关节技面前,远超人类的半龙力量也依
然无技可施。少女被折起的双臂遭到了全力的压制,就连尾巴也被青年死死跪压
住,动弹不得。
然而伊比斯也并不轻松。近身缠斗是最为危险的战斗,虽然保持着压制动作
无法确认,但身上四处传来的痛感已经暗示了两块淤青。不过,既然妮芙丝已经
被制服,也不用再冒险继续战斗了。她的速度力量太过危险,稍有不慎就会被重
伤。
两人现在的姿势相当亲密,伊比斯只需要稍微低头,就能咬住少女圆润的耳
垂。以这样作为结束也不错,他想,正好这儿也是青年男女交欢的场所,稍微调
整缠绵的姿势就可以来一发。
他从后方贴近妮芙丝温热的脸颊,静静地听着少女的吐息声,准备欣赏她被
调戏后会露出的慌乱模样。但是——该死,这不是放弃战斗的呼吸节奏!她还在
积蓄力量!
躲开歪头袭向喉咙的重重一咬,下一刻,伊比斯明显感受到被自己反压住的
纤纤玉臂上突然爆发出一股不可阻挡的巨力。即使处于最为不利的体位,龙女仍
然抓住机会凭借着惊人的力道硬生生挣脱了束缚!
她湛蓝的眼珠已经布上了血丝,喘息的频率也急切短促。浓重的杀意迎面而
来,之前那下完全没有留手,若是被咬住了恐怕要立时毙命。这家伙,已经是用
死斗的态度在战斗了!
「喝 啊啊啊啊——!」
第一回合的交手不分胜负,接下来就是第二回合。
才怪。
感到烦躁的伊比斯不准备再无意义地置身险境。与死神擦肩而过后,这一次
是真正的怒意。虽然事先也没立过不许下死手的规则,像这样差点被打红了眼的
妮芙丝给干掉,还是让他生出了被僭越的愤怒。
果然还是对她太好了。聊天是一码事,杀杀锐气的下马威也是必要的。反正
她现在已经精神得看不出厌世情绪,差不多是该严厉起来了。
就像无视了迎面冲来的半龙少女一般,青年神态轻松地抬起了手掌。
***********************************
发生什么了?
记忆似乎断片了一瞬,再度回复意识的时候,视界中只剩下了自己的臂弯。
还有......疯狂悲鸣着的神经信号,正不断冲击着支离破碎的思绪。拼命蜷缩
身躯捂住小腹,试图缓解裂颅般的痛感,也只是徒劳的无用功。
「呜......呜...唔啊......」
好疼......和那次被直接殴打腹部相比,这一次是自内向外的钻心疼痛,虽然
烈度也没有被烙印时那么极限,却是延续了更长时间的持久折磨。
瘫倒在地满头冷汗的妮芙丝已经完全丧失了战斗力。她现在连挪动一下身体
都做不到,只能无助地捂着肚子呜咽。
她能感受到,伊比斯就站在自己的前面。或许刚刚他离开了一小会儿?还伴
随着周围嘈杂的欢呼声?少女无法确定时间流逝了多久。最后的 记忆,是交错而
过的瞬间,小腹被青年的手掌轻轻拍打......
「冷静下来了吗?」
「呼......呼呜......」
「疼得说不出话了?哎呀呀——」又是那副恶劣无比的语调,「要是决定投
降的话,就点点头。这可是最大强度的『痛苦之触』,忍受不了也不丢人。」
痛苦...之触?即使不明白这个词的意义,她也隐约能意识到,那是某种超自
然的力量。
但是,对于自己而言是超自然的事物,在使用者看来应该是自然的...吧?
乱七八糟 奇思妙想的发散思绪稍微冲散了痛苦。犹豫了几秒后,少女艰难地
点了点头。自己现在的状态只能任人宰割,再选择赌气就太不明智了。
「你承认是我比较厉害了?」
「嘶......是...是的......」
「那就说点讨饶的话让我开心一下,我就帮你缓解些痛苦。」
「......好哥哥,饶了我吧......」
随后,妮芙丝便听见身边的罪魁祸首毫无风度地笑了起来。这可不是听懂了
某个电竞相声梗,而是单纯看到了少女的狼狈样,感到心情畅快而已。
伊比斯蹲下身来,伸手撩起妮芙丝身上的短衫,顺时针揉起她正在绞痛的小
肚子来。
「忘了和你说,虽然从觉醒之后就一直在锻炼,我还是没找到什么好办法来
抵消『痛苦之触』所施加的剧痛。」享受着少女娇嫩肌肤滑软细腻的手感,他慢
悠悠地说道,「不过,普通地像对待腹痛一样揉上一会儿也能缓和不少。」
这次青年并没有说谎。虽然仍在冒着冷汗,身体也麻木疼痛地难以动弹,妮
芙丝能够感受到自己已经从刚开始的剧痛中缓和了过来。余光观察四周,大部分
围观的男男女女们已经失去兴趣,回到了原先的位置上继续不堪入目的淫戏。
肉欲交缠的淫靡之声一波波地自四面八方交叠而来,旖旎的气氛让少女的脸
颊覆上了羞意的红霞。
手掌的触感 温暖而火热,仅仅只是被贴在小腹上,令人战栗的热气便很快传
导遍了全身。不妙,再这样下去的话......
似乎是感应到她心中所想,好不 容易老实了一会儿的魔爪慢慢向下挪去——
少女的下身并没有衣物遮挡,掀开只到膝盖的下摆,躲藏在雪色绒毛之下的嫩穴
就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了青年眼前。
「你怎么又流水了,小淫娃?才几天没吃到肉棒,下身的小穴居然饥渴成了
这样啊。」
「走...走开......」
虚弱而有气无力的反驳听起来毫无威信。但当伊比斯脱下草鞋,握住少女秀
气的盈盈玉足,准备摆个合适的姿势好好疼爱她时,便遭到了略加猛烈的反抗。
老实说,被这样一只白嫩小巧的脚丫糊在脸上并不是什么糟糕的体验。只不
过这份拒不合作的态度实在伤人。她又不是没被自己操过,此前也被各种各样的
男人们当做泄欲工具使用了七天,现在倒又摆出一副清纯处女的样子来了。
伊比斯见过不少遭受凌辱之后自暴自弃的女孩,也有受了刺激后染上洁癖、
甚至被男人触碰之后会恶心反胃的例子。只有极少数真正坚强的姑娘才能若无其
事地正视悲惨的遭遇。正因为见得多了,对于眼前这个倔强的小姑娘的想法他也
能隐约猜到:她正努力让自己保持从未遭难的样子,好将这些噩梦般的 记忆像未
曾发生一样全部遗忘。
「你都被玩过了,就别搞什么矜持了」——这种话并不总能起到效果,尤其
是对这个逆反心理极强的少女。伊比斯叹了口气。倒也不是无可奈何,只是在作
恶之前,像这样假惺惺地表演一番已经是本能了。
「......你别故作姿态。」少女略有颤抖的声音传来,「『监禁者对被害者施
加关怀取代虐待,以博得同情和好感』,这种斯 德哥尔摩把戏对我没用。就算是
吊桥效应和禁果效应,也别想起到作用......」
与她说的话相反,伊比斯总觉得尊重对待的方针已经起到了不少效果。
「『斯 德哥尔摩把戏』?挺古怪的名字。」伊比斯 坦然地点点头,「好吧,
我确实想玩这个把戏来着。不过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你打伤了无辜的镇民,我
刚刚和他们商量了一下,找到了赔偿的方法。你要不要猜猜看?」
没等瞪大了眼睛的妮芙丝出声,青年便解下裤带,将她反剪的双手紧紧地绑
了起来。
「我和他们聊了一会。每天夜里到太阳升起前是没有任何限制的乱交时刻,
据说老领主声称这能带来丰收。本来参加的人不多,但因为杀人魔会在前夜出没
的缘故,为了聚集在一起更安全,来谷仓参与乱交的人就多了起来。」一边扯下
携带的麻绳捆扎着无力反抗的龙女,伊比斯一边吐槽道,「许多细节还没来得及
聊,等下我就会参与进去一起玩,顺便打探消息。没想到还真的有杀人魔,而不
是吓唬人的假话。」
「至于你,一会就用嘴帮受害人道歉吧。」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伊比斯
拍拍手站了起来,「不要说什么自己 不同意,这是主人的命令,也是你出逃的惩
罚,懂了吗?」
「你——!」
双手遭到背缚,笔直伸出的双腿也绑在一起。失力的身体一段时间都挣脱不
开,怒瞪着伊比斯的少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背身离去。不久之后,几个男人站
到了动弹不得的妮芙丝的跟前,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
「你在看什么喔?」
「没什么。」
她果然没有力气和意愿再作出反抗了。伊比斯简略地答复一声,便收回了视
线。卡特里娜好奇地循着望去,只能见到朦胧 月色下的模糊影子。她当然不可能
有那样的天赋,看不见炙烈的光球聚在一起会有多么耀眼。
原本他并不打算这样惩罚妮芙丝。不过,在和那些精灵青年的短暂 交流中,
伊比斯得知了这并不是毫无秩序的乱交大会。必须是同为伴侣的两人一同前来,
交换与他人交合,才能被接纳入这个小团体中。
虽说姑且出卖——什么叫出卖啊,是把女奴作为抵押获得了入场资格,但伊
比斯并没有立刻找个妹子开始做。他稍微转了一圈,便看见了正站在角落闷闷不
乐的卡特里娜。简单推想就能明白,单独跑出来的她可满足不了这个条件。
「我们刚刚说到了哪儿来着?」
他当然还都记得。卡拉古尼斯,一个神秘而古怪的名字出现在了与卡特里娜
的闲聊之中。居民们似乎都相信正是有了它的赐福才会有丰收,而这场乱交盛宴
就是为此而设的仪式。
在伊比斯的 记忆里,精灵中并不存在拥有这个名字的亚神。是本地残留的原
始信仰?是某个亚神在用别名偷取信众?还是说,这只是老姐所做的安排之一?
他的心里稍稍生起了些好奇。
卡特里娜没有顺坡接话。这位年轻的精灵少妇巧笑嫣然,突然抓住青年的手
掌,按在了自己饱满的胸脯上。
「也别再浪费时间了,咱们赶快开始吧。」
她本就是为了和精壮男性享受快乐,才摆脱万难跨过了领地线来到谷仓的。
再不找根肉棒填进去,空虚的下体就要饥渴得发疯了。病急乱投医的她也不
探查这个「人类」小哥尺寸如何,便火急火燎地准备开干。
伊比斯也不废话了。探查情报是很重要,反正人也不会溜走,就着气氛「深
入 交流」才更优先。顺势在软绵绵的玉笋上拧了一把后,他一下抱起卡特里娜,
在少妇欣喜的惊呼声中将她扔在了干草堆上。
「你这死人,也太粗暴——哦哦!好大的鸡儿!」
面对着硕大的粗壮巨根,饶是已非处子之身的卡特里娜也惊叹出声。和面前
的雄伟之物相比,自己丈夫的那话儿只能当牙签用!她含情脉脉地注视着这根巨
屌,想象被一柱擎天贯穿下身的场景,许久未被滋润过的蜜穴深处便传来了酥酥
麻麻的幻触感。
少妇的心中并没有矜持或廉耻的概念。虽然父母教导自己说要成为端庄持家
的妻子——可是,没说过成为人妻后就不能和别的男人滚草垛啊!已经被迷得神
魂颠倒的卡特里娜翻了个身趴在秸秆堆上,温驯地对着青年撩起了朴素的长裙。
即使已身为人妇,未被深耕过的娇嫩媚肉仍然粉嫩水润,泛着晶莹水光的饱
满淫穴既无稚嫩少女的青涩,也还没染上饱经蹂躏后的风霜,正是值得采撷的丰
收时刻。
「真漂亮!尊夫可真是享福啊!」
「哎呀...可别提那死鬼了,赶,赶紧干正事啊。」听不适应文绉绉的称呼,
卡特里娜将头埋进秸秆中,诱惑似的翘起丰臀摇动起来。下一刻,如她所愿,如
烧红的铁棒般炽热的硬物便吻上了她肉乎乎的臀瓣。
在少妇逐渐沉重的喘息声中,浅浅摩挲着秘裂的肉棒缓慢而毫无阻拦地沉进
了其中。势不可挡的龟头顺利挤开膣肉,还未一通到底就变向后撤,坚实而有节
奏地缓缓抽送起来。
「呼......呼呜...... 啊啊啊~ 好,好棒......」
膣壁的瘙痒感终于得到缓解的卡特里娜迷醉地呻咛着,右手也忍不住捂住胸
口拨起了早已挺立翘起的乳头。比起一个个寂寞难耐的深夜里躺在熟睡丈夫身
边使用手指满足空虚感的孤独,像这样第一次被其他男人占有身体的背德感更是
令人兴奋。
青年火热的手掌已经搭在了少妇的腰际,而另一只手却大胆地揉起了卡特里
娜的尖耳朵。灼人的温度沿着耳根浸染向冰凉的面颊,着迷的暖意将精灵少妇的
思绪熏烘得春心荡漾。一个激灵,蠕动痉挛的蜜道秘出了大量的蜜水。她竟然就
这样去了。
但这还只是前奏,正戏开场,肉棒抽动的频率与幅度也渐渐激烈了起来,硕
大的龟头一下又一下地开垦着仍是处女地的蜜道深处,从未被满足过的骚穴终于
第一次被肉棒所 征服,而已经意乱情迷的卡特里娜也模糊了身后人与身边人的影
子。
「老, 老公......轻,轻一点~ 啊啊~ ......呼啊...呼 啊啊啊啊......」
啪啪,啪啪,啪啪。胯间与肉臀相撞的淫靡声响规律地奏起,痴迷于巨根的
人妻早已忘我地沉浸其中,而许久未能泄欲的人类青年也贪求着 新婚少妇诱人的
丰润身躯。
肏干了约有数十下后,伊比斯抽出肉棒,扶住少妇弹力十足的大腿抬起,将
她转到侧身的姿势后继续插入。从未体验过这种体位的卡特里娜颤抖了一下,差
点无法维持住身体平衡。幸而有一双有力的大手温柔地搀住了她。这双手 不同于
丈夫那满是老茧而过早枯萎干瘪的硬爪, 温暖且坚定,不可抗拒地主导着交合的
节奏。
「呜...呜......呜 啊啊啊啊!哈啊...哈呜...哈 啊啊啊!」
狂乱地甩着头,已经无法维持理性、全身心都沉浸在被肉棒捣的酥麻快感
中的少妇已经完全委身给了初次见面的雄性,口中不断吐出高昂急促的娇咛。伴
随着一记落在花心上的重锤,海量浓精爆射而出,填满了人妻还未受孕的子宫。
松开手,看着胯下的女子瘫软在草垛上,终于好好发泄了一回的伊比斯吁了
一口气。尽管只是短暂的交合,也让他积累许久的欲火清理了不少。反正过几天
就要离开,不拘小节肆无忌惮地射在里面也没关系。就算偶然导致怀孕引起一大
堆麻烦,那也和自己没有任何瓜葛了。
缓了口气的卡特里娜款款起身,媚眼深情地望着眼前的临时丈夫,摇摆翘臀
示意自己还想继续。
然而——伊比斯微不可查地皱起了眉。仔细一看,这位农妇长相也就一般,
矮短的四肢因为劳动而鼓着肌肉,从没得到过保养的肌肤也粗糙而没有光泽。虽
然她靓丽的容貌已经远胜此处的其他庸脂俗粉,与圣域的妓院里那些被专业老鸨
们精心挑选调教出的娼妓相比,仍然只能算是平凡姿色。
说起来,伊比斯想起了自己偶然听来的秘闻。虽然大地袤土都为血脉尊贵的
精灵所统治,但很久以前他们却和被称为「野精灵」的亲戚一样生活在密林中,
人数不多依靠野果为生。居址的变迁导致了饮食的变化,虽然上层们依然偏好新
鲜美味的水果,大量堕落成农民的下层精灵因为劳作而变得丑陋,甚至短寿——
不过只剩三四百年的寿命还是傲视真正的短命种人类了。食用小麦而非浆果让精
灵农妇们多育而粗野,对挑剔的城里人而言实在没有什么吸引力。再过几 十年,
眼前这对饱满的胸脯也会萎缩而下垂。
上完嫌人丑这种事并不是有涵养的绅士作为。礼貌地表达了要在今夜结识更
多女孩的愿景后,在少妇卡特里娜幽怨的眼神中,伊比斯道貌岸然地离开了她。
如果要打分的话,这朵小地方的野花只有四分,而按照著名妓院「金罂粟」
的标准,起码要五分才有价值被买下。思维发散出去,领主家的三姐妹的模样也
浮现在眼前——大姐克劳迪娅若是能振作精神好好打扮,是个六分的古典美人;
二姐普莉希拉虽然风情奇异,但五官端正,以自己来看也是六分;三妹苏诺
白白净净天真烂漫,倒是能算七分的容貌。
至于妮芙丝,神秘而不俗的气质能够给出八分,视客人的偏好在七到九分浮
动。毕竟那平坦身材确实尴尬,偏幼的容貌又吸引力有限,倒是对于某些特殊爱
好者而言,龙女特意打扮以后倒能算个快过期的大号萝莉......
乱七八糟地想着,他接近了之前丢下女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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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论自己最大的性格缺陷的话,少女悲哀地想着,恐怕就是这份不合时
宜的理智了。
任何人都会衡量利弊,倒是由于个体对砝码估价的差异,考量得到的结果也
会 不同。
就比如被露出下流表情的男人们包围的现在,若说常人会下意识认为 挣扎嚎
叫传达抗拒的态度更重要,那么自己的沉默与屈从就是异样。
毕竟,反抗也不可能得到结果。就算击退这些人,孤身而精疲力竭地从这里
离开已经是 妄想。因而试图扯动肌肉挣脱绳索也只是无意义的徒劳。
从一开始就一丝不挂的男人们都凑了上来,刚刚从女人私处拔出不久的阴茎
上还残留着晶莹的水光。下意识地咕呜了一声,白发的半龙少女并没有偏过头,
只是眼睁睁看着三根黝黑丑陋的肉棒杵在眼前,不闪不避地让它们顶近脸颊与唇
边。
微微启唇,诱人的小巧粉舌便缠上满是爱液的龟头舔舐起来。
真是识时务得可怜。明明很讨厌这种事情,就因为「让他们快点发泄就能早
些结束」的正确理由,自诩正经严肃的自己便像个下流无耻的妓女一样主动舔着
男人的下体。
熏人的雄性气息充斥鼻间,已经有些晕乎乎的妮芙丝色气地轻声喘息着,轮
流侍奉起三位陌生男人的肉棒。
这也没办法,不是吗?她试图在心里说服自己。细究起来,还是这一边打伤
他人在先,以此作为过错的补偿也说得过去。再者,说不定自己也已经习惯了性
事。就算心理上有抗拒,肉体行动也不再显得生疏了。
就按照那家伙说的那样,用嘴道歉让他们射出来,这件事就能过去了——少
女在心底立下目标。小心地用柔软的舌头刮蹭肉棒,时不时稍稍吞吐几下吸吮龟
头,偶尔用舌尖刺激男人们的尿道口,这时总能引起一阵激灵。不愿回首的为他
人口交的残留 记忆被再度回想成为参照经验,而这只不过是希冀眼前的麻烦们能
快些射精。
然而,事与愿违。尽管已经爽得有些颤抖,接受侍奉的男人们明显对她的服
务感到不满。正在被舔的男精灵按住妮芙丝的小脑袋,耸动腰部向前一顶,将
肉棒送进了少女的檀口中。
「......呜!呜呜!...」
和口交的清汤寡水比起来,莽撞的镇民们更喜欢直来直去地肏穴。这个性急
的精灵觉得光被舔着心里痒痒实在不过瘾,索性抓着少女的脑袋将她的小嘴当做
小穴一样使用了起来。
激烈抽动的肉棒毫不留情地抽插搅动,少女娇嫩柔软的口腔遭到了肮脏性器
的猛烈冲击,甚至一度被横冲直撞的肉棒顶到喉头。由于双手被绑在背后,平放
的双腿也被拢直捆紧,被迫深喉的妮芙丝难以调整姿势,只能生硬地忍受着粗鲁
无礼的对待。
此时,另外两人也对同伴吃独食的行为感到了不满。即使之前和那青年说好
的是让女孩用嘴来道歉,精虫上脑的两人也把约定抛到了脑后。虽然这白发女孩
竖着的瞳孔相当诡异,仔细一看的话,也是个相当清秀的小美人。要是能让她用
雪白水嫩的 小手撸上几下,想来也会爽上天——其中一人拉住妮芙丝的胳膊,试
图将她的手抽出来,才注意到她的双手都被绑在了背后。另一人向着少女的胸前
伸手,捏了两把布料后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随后像再度确认一般拍了两下,
脸色因为摸不到奶子而变得失落下来,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转身离开。
「......呜......呜嗯......」
这一边,强迫的口交还在继续。已经肆无忌惮起来的男人大开大合地挺动腰
部,让因为沾满少女香津而变得紫红的肉棒挤开龙女的粉唇,一遍遍贯入她的檀
口。另一边,被一对皱巴巴卵袋不断压在脸上而呼吸慌乱的妮芙丝突然感受到手
中被塞进了什么东西。她很快意识到那是有人绕到自己背后,将肉棒捅进了被反
绑的双手中。
这种姿势,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帮人手淫啊......
她并没有反应过来,这根本不是个技术问题。被绑缚住的少女不需要作出什
么动作,背后的那个男人就裹住了她柔弱无骨的 小手,迫使她按住肉棒后便急不
可待地抽搐起来。只是还没抽动几下,一股热乎乎的高速粘稠热流便溅射在了少
女的手心里。
这,这是...精液?!
瞪大了眼睛的龙女意识到手中粘稠液体的正体瞬间,身体便不受控制地颤抖
起来。
是精液,也,也没什么奇怪的吧......之前也有被射进身体内、吃进肚子里、
涂在脸蛋上的精液,前几天还被那家伙口暴,也不应该感到惊讶和激动......就算
心里不断这么想着,可是恶心反胃的感觉仍然在向上涌。
大概是察觉到了胯下少女的异样,或是正好到了极限,享受口交的男精灵一
抖一抖地将稀疏的存货射入了龙女口中。
......应该...结束了吧。
仍然是瘫坐在原地的姿势,沉重地喘息着的妮芙丝木然地望着星空,希望借
着月位确认时间。不适应感并没有持续多久,强韧的神经便将脱线的感官压回了
正常态。虽说这几天里那家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在谈话里避开了那噩梦一样
的七日,这份 梦魇般的 记忆还是留下了阴霾。
下一刻,视野被黑暗笼罩。是那两个男人。紧接而来的是失衡跌落,以及脸
颊撞上泥土的感触。臀瓣被捏住掰开的感受让明白过来的少女像毛虫一样拼命扭
动起了身体。
「离我远点!走开,走开!」
就算切换成了少数掌握的精灵语单词,已经色欲熏心的男人根本听不进去,
拉起裙摆像验货一样拍了两下妮芙丝白嫩的小屁股,并对弹软诱人的臀波发出了
赞叹声。他们很快注意到了那条伤痕累累的黑色尾巴,便好奇地握住抻了两把。
而这也让龙女 如梦方醒一般甩动第五肢,试图将两人赶走。
慑于尾尖突然摆动划出的风声,尚且保有理智的男人后退了一步。而就在这
时,他们的背后也传来了某个讨厌鬼的声音。
「我记得,我只说让她用嘴道歉,可没准许过你们能上我的女人。」
两人转过身,看见了表情微怒的伊比斯。
「你想怎样,外地佬?」仗着人数优势,两人并不准备放掉到手的肥肉,其
中一人逼近了孤身无援的人类青年,「我们就是要玩你的女人,你还能怎么样?
想打架吗?」
「有胆子的话,你就试试看。」
好勇斗狠的乡下青年最不怕的就是挑衅。走在前头的精灵怪叫着挥动拳头,
想往这个平淡得看起来就欠揍的外地人的脸上来一下。
但在伊比斯的眼里,未经任何训练的花拳绣腿完全就是虚张声势。他只是反
手一格一拉,接上一记勾拳,这个前一刻还在咄咄逼人的年轻人就捂着脸颊痛叫
着倒地呻咛了。
「你,你这混账......接招!」
发出杂鱼一样的喊叫,另一人随手抄起了禾堆边的草耙,毫无章法地挥舞着
冲了过来。伊比斯啧了一声——空手对持械本来就是劣势,他也懒得冒风险玩什
么以短击长。
一抹亮光闪过,下一刻,青年的手中已经握住了一把短剑。凌冽的锋缘在月
光下闪烁着危险的明光。
而更让人不寒而栗的,是剑刃上挑着的一节短棍——就在那一瞬之间,他用
闪电般的动作将草耙砍作三段,并颇有余裕地用剑尖精准无比地扎起了中间的一
节。见到这一幕,握着仅剩小半截的武器的精灵胆寒地畏缩在原地,竟是不敢前
进或是后退逃跑。
「滚。」
赶走了这俩人后,伊比斯刷了个剑花,短剑便像从未出现过一般从手中消失
了。状态真好,平时想刻意玩这把戏都很难成功,这次一下子就把木棍给刺了起
来。
他走近趴在地上的妮芙丝,正准备说什么,却发现少女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
自己的左边大腿。
那是藏短剑的地方。
伊比斯有自信自己的花招能不被大部分人看穿,但这似乎逃不过龙女那对奇
异的竖瞳,被她捕捉到了蛛丝马迹。真是可怕的反应速度,居然能跟上自己的动
作。他拍了拍女孩的脸颊,把她的意识呼唤回来。
「你不感谢我吗?看你刚刚那委屈的神色,被我救了之后就没有一点感动的
心情吗?」
「......」
少女确实从心底生出了些触动的情绪,但这瞬间就随着青年轻浮的样子而消
失无踪了。妮芙丝闭上眼,重新坚定了信念:一定是被这家伙下了药,自己之前
才会那么奇怪。所谓英雄救美,估计也是在他计算中的自导自演。
「不说谢谢的话,我就把那两个人叫回来强奸你。」
妮芙丝的目光动摇了。见伊比斯真的准备起身去叫人,她赶忙从唇齿间挤出
了话语。
「谢...谢谢......」
青年重新蹲了回来。这下他没再拿音量之类的借口折腾少女。
「这就对了嘛。诚实是好品质。你是我的东西,我可不会把你随便丢下。」
他为妮芙丝松了绑,取出水囊递给了她。站起身来的少女赶忙接过水囊咕噜
咕噜地喝了大半袋,才把口中的恶心精液味道冲淡。剩下的水被她用来洗手,清
理掉了纤纤玉指间的白色粘液。
「身体好多了吗?肚子还痛吗?」
「嗯......」
「不许敷衍我。」
「...已经好了,不疼了。」
看着少女颓然的样子,伊比斯点了点头。她又回到了乖乖合作的稳定状态,
可以正常地沟通 交流了。
「那么,按照约定,你就作为我的性奴......」
「我记得很清楚。」本以为已经温驯下来不再反抗的少女突然出声打断道,
「约定的战败惩罚是『和你回去』与『接受惩罚』,根本没有关于性奴的条款。
以及,你说我赢了以后可以从这里离开,也没说不会追击,对吧?」
伊比斯敛起了笑容,目无表情地盯着神情严肃的白发龙女。
「你想再打一场吗?然后捂着肚子跪地求饶,指望我再次放你一马?」
「我大概明白了『痛苦之触』的作用条件:必须要让你的右掌直接和肉体接
触——否则,你就不会冒着危险地先掀开衣物再触摸我的小腹了。」妮芙丝不卑
不亢地点出了青年能力的缺陷,「再打一场的话,这一招可就起不到偷袭的效果
了。」
虽然猜对了,可她并没有继续倔强地说下去,而是捂住小臂垂下了头。入秋
的冻风吹起单薄的衣衫,使少女娇小的身躯显得楚楚可怜。
就算猜对了,她仍然处在绝对的劣势之中。不用说没把握在战斗经验的差距
下防备「痛苦之触」的偷袭了,能逃脱到这里,诚心而论全是由于这几天来伊比
斯的仁慈。如果他从一开始就下定决心采取强硬手段,自己是连一丝一毫反抗的
机会都不会有的。
「......你要把约定解释成『和你回家里去』以及『接受成为奴隶的惩罚』,
是吗?」妮芙丝轻咬下唇,大概是之前的遭遇终于让她认清了现状,少女的语气
和神态不再显得强气,「我当然可以委曲求全地同意下来,但你就这么放心,自
己不会遭到 背叛吗?」
伊比斯默然地注视着少女,向着她伸出手来。妮芙丝并没有躲闪,只是任由
他轻抚脸颊。
这传递了再明显不过的信号:少女不会再进行物理上的抵抗了。
「我见过两种人。一种是信守承诺执行誓言的死脑筋,另一种是心口不一随
时毁约的现实小人。我看得出来,你曾经是最为明显的第一种人,而像这样诚实
供出 背叛的意图,则是理智想要将自身变为第二种人,心底却未对此感到认同,
对吗?」青年叹了口气,「你不想成为奴隶,而强权与武力显然无法让你屈服,
我也不想在枕边放着个不稳定的危险因素。好吧,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你所
愿,让我们重新定一个约定吧——」
「留在我身边半年,而我将用这半年时间让你放弃离开我的念头。」伊比斯
紧紧盯住少女因惊愕而张大的眼睛,「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服从于我。倘若这也
未能扭转你的意志,那我就还给你 自由。」
「做你半年的女奴......」
「半年的时光,作为之前拯救你性命的交换,如何?」
她注视着眼前青年自信的面容。究竟是什么让他有了这样的底气,认为自己
会甘心为奴?还是说,那背后有别的什么阴谋,比如准备了洗脑或 催眠之类的神
秘技术?少女沉默地思考着,目光落在他灰色的眸子上。
迟疑了许久,妮芙丝还是未能作出答复。
伊比斯倒也不着急得到答案。
「我给你时间慢慢想,出发离镇的时候告诉我答案。在那之前,你还是我的
俘虏。要是再有逃跑的举动,就视为约定自动作废了——现在,我要去收集些情
报,你最好乖乖跟上来。」
五
农民是结合了淳朴与狡诈两面性的矛盾群体。他们短视、贪婪,同时也慷慨
而勤劳。伊比斯并不担心会受到蜜蜂岭居民们的恶意,甚至毫不费力地就从 交流
中套取到了想要的情报——自己只是个外来的客人,既不会损害他们的存粮,也
不可能 掠夺他们的土地,自然不会被敌视。但他真不知道为什么绝大多数的农民
会对外人那么客气。
「农民好客的缘由在于——远途跋涉在这个时代的困难性。坑害孤身一人的
旅人固然是低风险的行为,但款待旅客却能营造有利于个体出行的社会氛围。即
使分散在各地的农民们无法 交流,他们还是能在重复博弈后作出选择,用利他的
行为帮助未来可能需要远行的自己,并将这一选择以好客的形式流传下来。」
伊比斯转过头来,用古怪的目光看向撩起短发自言自语的半龙少女。
「我就是随口一说,你还真作出了解释。」
「只是刚好记起了段话而已。而且,这只是一种解释的说法,并不一定是真
相。」
从刚才开始,妮芙丝就不发一言温顺地跟在伊比斯身后,没有再做出捣乱行
为,只是保持着一副冷冰冰的生疏面孔,无言地看着他和在场的居民们攀谈。两
人姑且还是回到了几日前微妙的相处方式,并且默契地没有打破这一状态。
略微思考了一下,青年点头赞同了她的说法。
「你说得对。所有精灵一生中都会数次前往圣地觐见母树,这是他们毕生的
信仰。帮助别人就等于帮助自己。」
虽然很好奇博弈是什么,但在女奴面前表露无知是愚蠢的行为。伊比斯将少
女晾在一边,转头重新物色起谈话对象来。
他对妮芙丝的怒气已经消散了不少。虽然露出委屈表情的漂亮姑娘确实让人
无法下狠心,这条定律却不适用于伊比斯。主要的考量在于,妮芙丝的内心已经
出现了动摇。这时候如果逼迫太紧的话,会适得其反地将她推离迷茫状态。
再者,经过了这次的教训以后,她可不会有第二次脱逃的机会了。先让她自
己冷静一会,明天开始就要追加惩罚与调教了。
总之,回到关于情报的议题中来。除了部分模糊不清的细节,伊比斯姑且已
经明白了当前的局势。
首先,是关于发生在谷仓前的淫乱聚会。追溯其来源是老领主的命令,他用
身边那些战争中掠来的年轻貌美的女奴隶们作为诱饵,聚集起了第一批参与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