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程誉小宝
20/12/29
第九章 但为君故
彭怜艰难睁开双眼,入目所见,便是黑漆漆的房顶,转头看去,窗前一桌一
椅,上面坐着个高胖男子。
他艰难起身,浑身犹如抽筋拔骨一般剧痛不已,饶是他心志坚定,依然疼得
再次躺下。
受到恩师责骂,他心中幡然悔悟,又记挂母亲安危,连夜私自下山来寻母亲,
谁知他方寸尽失、神智大乱,竟在早已无比熟悉的山里迷了路,兜了一晚上才走
到山下,费尽周折打听到母亲所走方向,一路狂奔,追出一百三十余里来到延谷
县城,终于气尽力竭,只凭一口精气神吊着,宛如行尸走肉一般继续赶路。
好巧不巧,被那巷中奔牛撞倒,随即昏厥过去,直到此刻方才醒转。
他此刻又累又饿,三日来粒米未进,只喝了几口溪水,身体极度透支之下,
早已濒临极限,此刻悠悠醒转,颇有回光返照之意。
屋中陈设简陋,一桌一椅一床而已,案上残留一碟花生,桌面一道细微水印,
缕缕酒香犹在,他心中狐疑不定,踉跄起身就要离去,却一把摔倒在门口。
迷糊之中,只见身前出现两片月白之色,有人似乎在轻声问他什么,但他实
在气力难支,终又再次晕倒过去。
再醒来时,却见床边坐着一名少女,彭怜只觉口中甜腻,细品才知是一口残
粥,他早先饥饿难耐,此刻却已好上许多,睁眼看时,那少女正在举勺喂来。
那少女年纪约略与明华师姐相当,梳着两个小髻,眉清目秀,脸蛋微圆,可
爱面容下难掩一抹淡淡忧愁之色,此刻见彭怜突然醒来,不由有些慌乱,举着勺
子的手便有些进退两难,圆鼓脸蛋骤然红润起来。
「你……你醒啦……」少女悄然相问,语调清脆明亮,宛若黄莺出谷、晨鸟
轻啼。
「这……这是哪里……」彭怜主动向前含住瓷勺喝下香甜白粥,示意还要再
来一口。
那少女脸红耳赤又喂了他一口,这才回道:「你被我家佃户牛车撞倒,管家
权叔将你抬到这里安置,已经找来郎中看过,说你只是饿着了,并未真的受伤……」
「多谢救命之恩……」彭怜环顾四周,也没看到什么管家,脸上不由现出好
奇神色。
「权叔被母亲叫去说话,我正好路过,听见这里响声,便来看看……」少女
脸上显出尴尬神色,她心生好奇特来查看,路过之言却是胡诌。
她实在娇羞,便将瓷碗瓷勺递与彭怜嗔道:「你既然醒了,还是自己吃罢!」
彭怜一时错愕,随即明白过来,他自幼在山中与师姐妹们相处,早已习惯与
女子亲近,却也知世俗之中男女授受不亲,如此接近已是少有,如此喂食,则是
极其暧昧了。
「谢过姑娘救命之恩,我……小生自己吃着便是。」彭怜从善如流,接过粥
碗几口喝光,有些尴尬看着少女,示意自己并未吃饱。
少女脸色赤红,见状亦是忍俊不禁,接过饭碗转身递给身后丫鬟,小心叮嘱
几句,站在门口等丫鬟取了粥回来,这才对彭怜说道:「娘亲说了,你饿极了的,
不可一次吃得太多,需得控制进食,我这才帮你少盛了些,多放了几勺砂糖,你
先吃着……」
彭怜连忙点头,接过碗来又是几口喝光,将碗放下,这才说道:「我该自称
晚生的吧?还是小生?」
少女娇俏一笑,觉得他很是有趣,娇声说道:「你如何自称我又哪里晓得?
怎的这事还能来问别人?」
彭怜尴尬挠头,「小生与家母常年避居山野,少于世人接触,是以才不知如
何自称……」
少女这才恍然,轻轻点头道:「你若是读书人,自然要自称『晚生』『学生』
『小生』,若是习武的……」
她忽然触动心事,神情现出凄苦之色,油然道:「最好是莫要习武,莫要习
武才好……」
不想再回忆那些往事,她赶忙摇头问道:「我叫泉灵,陈泉灵,你叫什么名
字?」
看着少女清纯可爱模样,彭怜心中一动,点头答道:「小生姓彭名怜,见过
泉灵小姐。」
看他学着书中样子,陈泉灵忍俊不禁,府中人丁稀少,自小她便几无玩伴,
尤其兄长去后,母亲嫂嫂心情悲戚,府中气氛压抑,更是许久不见笑容,这两年
家道中落,原本几个与她同龄的丫鬟被先后卖走,除了身边丫头珠儿外,便是再
也没有同龄之人了。
陈泉灵吩咐丫鬟珠儿去打了水来,看着彭怜洗脸净面整理仪容,见他相貌竟
然俊俏非凡,尤其身形高大健壮,心中登时小鹿乱撞,说话都不自然起来。
正尴尬难解之时,管家刘权小跑着进来,和小姐见过礼后说道:「夫人有命,
叫你进去问话,快跟我来吧!」
彭怜莫名其妙,看了眼脸色羞红的陈泉灵,迷迷糊糊的随着管家去往后宅。
后院正房内,烛台灯火通明,房间里坐着一个病容女子,在她身后,一个一
身翠绿服色、丫鬟打扮的年轻女子在为她轻轻捶背。
女子正是应白雪,夏末时节天气炎热,她却依然披着一件夹袄,面容苍白如
纸,深夜看来,美则美矣,却颇有些瘆人。
彭怜随在管家身后,进去施礼致谢,「晚生彭怜,见过夫人,多谢夫人救命
之恩!」
应白雪细细端详彭怜面容,笑着摇头道:「家奴无状,冲撞公子,不予责怪
妾身已然感激不尽,如何奢谈救命?却不知公子何方人士,此来延谷,是投亲访
友,还是仅仅路过?」
彭怜不虞有他,诚恳答道:「晚生与家慈一直避居遮阳山玄清观,前日一起
下山,不小心中途走散,小生一路寻来,风餐露宿、米水未进,这才晕倒在巷口。」
「公子受苦了!」应白雪叹息一声,随即问道:「却不知公子平素可有读书,
将来愿否求取功名?」
彭怜虽不知其为何问起,却仍恭谨答道:「小生自幼习读经史子集,功名一
道自然也是要走的,此番下山,便有此意。」
应白雪轻轻点头,沉吟片刻道:「我看公子一表人才,经此大难不死,想必
自有洪福,却不知接下来作何打算?」
彭怜心中酸楚,硬着头发扯谎道:「实在遍寻不得,自要去省城求访家慈故
里,如此方可安心。」
应白雪叹息一声,说道:「公子母子情深,妾身自是钦佩,只是你身体透支
过度,却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将养得好的,莫不如且在府中盘桓几日,等身体养好,
再启程赶路不迟。」
彭怜此刻心虚腿软,知道连日来消耗过度,闻言不禁感激道:「谢过夫人收
留,小生感激不尽,如此便叨扰几日,夫人恩情,来日必结草衔环、涌泉相报!」
应白雪摇头一笑,说道:「江湖儿女,扶危济困不过举手之劳,公子且放宽
心住下,不必顾虑其他。」
她随即吩咐刘权道:「腾出一间客房供彭公子居住,明日再着人请裁缝来,
做两件衣服为公子换洗。」
见刘权答应,应白雪又吩咐身后丫鬟道:「这几日你便去服侍彭公子起居,
不可怠慢!」
「是,奴婢知道了。」那绿衣女子躬身施礼,眼角仍不时偷看彭怜。
应白雪柔声说道:「翠竹是吾儿泉安通房丫头,他从军……之后,便一直在
我房里服侍,最是体贴细心的,还请公子莫要嫌弃。」
彭怜懵懂不觉,只是点了点头,便即告辞离开。
房间里应白雪听着二人走远,这才轻轻咳嗽几声,牵过丫鬟翠竹小手让她站
到身前来说道:「你也是命苦的,与安儿一同长大,本来他成婚之后就要将你纳
为妾室的,谁想……唉!那些且不去说它,你可知咱家如今面临如何局面?」
翠竹面容姣好,虽不及几位夫人小姐,在府里原本众多丫鬟里,却也是数一
数二,如今府里三个丫鬟里,她比少夫人身边的彩衣略年长了些,身段风情却更
胜几分,比小姐身边的珠儿,更是成熟艳丽许多。
听夫人问起,翠竹笑着答道:「奴婢哪有什么见识?就算有,也尽是您教的!
平日里您说过,如今少爷不在了,家里没个男人,偌大家业不知何以为继,想来
您说的便是这些?」
应白雪点头感叹道:「谁说不是呢?眼见我这身子是愈来愈差,行云那般刚
烈性子,我怕将来她和刘权难以共处,泉灵若再嫁走,这家可就彻底败了……」
翠竹不由泛起愁容来,「这却如何是好……」
「眼下倒是有个法子,只是要苦一苦你……」应白雪拉着翠竹的手,语重心
长说道:「你自小和安儿一起长大,虽略长几岁,然而在我心里,一直与泉灵一
般无二!」
见翠竹点头,应白雪继续说道:「今日这少年,误被家奴牛车冲撞,想来却
是天可怜见,为咱家送来救星……」
看翠竹神情恍惚不明究竟,应白雪只得点破道:「他一人漂泊流落至此,又
是避居山野之中,想来无根无凭无门无户,如此身家清白,却又一表人才,咱家
满门孤儿寡母,若能将他召为赘婿,岂不一切问题尽皆迎刃而解?」
翠竹瞬间恍然,难怪夫人日间一直沉吟不决,原来是在思虑这事,只是召为
赘婿却与她何干?她神情一动,想起方才夫人所言自己与小姐泉灵无异,眼前闪
过彭怜俊俏模样和高大身材,心中不由大为意动。
应白雪却早已将她心思看透,笑着说道:「让你去他身边服侍,便有近水楼
台之意,只是你早非处子之身,怕是留他不住……」
翠竹大惊失色,惊恐问道:「夫人,您……你为何如此看待奴婢?」
应白雪莞尔笑道:「你十七岁那年,安儿十四岁罢?」
翠竹慌忙跪下,「奴婢……奴婢知错……还望……还望夫人……」
应白雪连忙将她扶起,伤心说道:「也是怪我,如果早些让安儿将你纳为妾
室,留下一男半女,也不会有今日这般殚精竭虑、算计他人了!事情已经过去,
就不必在意了,且说眼下,你择机与这彭生做成好事,若他恋栈不去那便最好,
若他萌生去意,我便假做撞破,将你们捉奸在床,到时逼他就范,入赘陈家做泉
灵夫婿,到时再纳你为妾,可好?」
翠竹心思通透,自然明白夫人深意,陈家如今所余血脉唯有泉灵小姐,彭怜
如此俊杰,入赘自然要入赘于她,自己说破天去不过是个通房丫鬟,少爷故去,
她已是无根浮萍,本就生死由人,如今更是没有讨价还价余地。
况且彭怜俊俏强健,任谁见了都要心生爱意,能与他春风几度,即便无名无
分却也值得,若能再混个妾室身份,那更是好上加好,哪里会心有不甘?
是以她连忙点头,慨然回道:「夫人于奴婢有救命之恩,少爷则将奴婢视如
亲姐无二,如今家中困顿,奴婢自然要出力尽心!还请夫人放心,翠竹定然不辱
使命!」
主仆二人窃窃私语,筹谋计划色诱彭怜,这边彭怜却毫不知情,只是随着管
家刘权径自来到前院客房。
彭怜暗品房舍格局,前院正堂,后院便是夫人居所,再往后一进,则是一栋
二层小楼,想来便是小姐少夫人居所。
这陈家府邸虽大,比之玄清观却小上许多,房舍数量更是不可比拟,他见惯
不惊,只是心中想起师父玄真,不由愧疚难当。
当日师父责罚之下,他心中悔恨万分,只觉难以面对恩师,一时迷乱便跑下
山来,想将母亲找回,待到在山里迷路,而后奔行一夜,他才知自己无声出走,
怕是更惹师父生气,山下蹉跎几日,已然走出如此之远,若自己一人回去,岂不
颜面尽失?
尤其他心中隐隐觉得,明明已经和恩师许下百年之语,却还能被玄真责骂掌
掴,虽然不肯承认,但那份怨恚之心却是真实存在。
想来长幼之间,一旦突破伦理纲常,再难回到从前模样,所谓女子小人难养,
大概便是如此。
彭怜决心已定,若不能出人头地、功成名就,便绝不回山去见师父。
「客房许久无人住了,多少有些味道,明天我再派人过来打扫,公子且先住
下将就将就。」刘权温和笑着将彭怜让进屋内,这才告辞离开。
门一关上,他的神色瞬时阴冷起来,双手负后,身子也直立起来,缓慢行着
走出府门。
他有自己的宅子,虽然不大,却也精致舒适,尤其新纳的姬妾,正是如花似
玉年纪,每每想及,都让他色欲勃勃,心痒难耐。
只是今晚他却不想回去,只因有人相约,他不得不来。
出门行出不远,拐入一道小路,又行了几步路,这才来到一处门前,他轻扣
门扉兽环,片刻后吱呀一声木门开启,刘权闪身入内。
前面有人提着灯笼引路,刘权缓慢跟着,走了些许时光,这才来到一处卧房
之中。
床榻之上,一男二女并排躺卧,男子赤身裸体,女子尽皆穿着亵衣,春光乍
泄,肉欲横流。
刘权扫了一眼便低头不语,背对床榻在软凳坐下,静等着床上那人吩咐。
「刘权你在陈家也有些年头了吧?」男子声调沙哑,显然酒色过度,早就掏
空了身子。
「回二爷,二十三年上了。」刘权态度恭谨,比面对夫人应白雪还要恭谨。
「你也知道,打从我那便宜堂弟新婚之日起,我就惦记他那新嫁美娇娘,那
日匆匆一瞥,至今心中念念不忘,」男子轻轻拍拍身边女子翘臀,示意她坐到身
上,「后来略施小计,让他受征戍边,只盼他战死沙场,我好趁虚而入。」
女子呻吟娇声渐渐响起,房中暧昧味道更浓,刘权脑中想起榻上女子平日端
庄模样,联系此刻放浪娇声,不由心中大动。
男子轻轻喘息说道:「现在我这堂弟家中每日坐吃山空,该是时机恰当了吧?
究竟何时,你能把那洛行云,送到我这榻上?」
「原本只待夫人病入膏肓,那洛行云便可随意拿捏,只是如今却多出一个变
故……」刘权尽量稳住声色,大概说了彭怜之事,随后分析说道:「以我观之,
夫人似是有意招纳彭生入赘,毕竟泉灵年岁合适,又是家中独苗,真若能成,怕
是二爷一番算计尽皆落空了。」
女子叫声愈来愈强,室内一片淫靡,却听「啪」一声轻响,男子喘息喝骂道:
「轻声些!这边说话呢!」
女子声调立即如泣如诉起来,只是哼哼呀呀,再也不复方才那般淫靡放荡。
想着那床上女子乃是别人妻子,此刻却被陈家二爷尽情享用,刘权下体硬如
铁石,心中欲念鼓荡不休。
「你我可是有约在先,拿下洛行云献我,我便在族里议事时助你得到他家田
产,那二三百亩良田我虽不看在眼里,于你却是至关重要,」男子起身将那女子
压在身下猛烈肏干不休,喘息吩咐道:「再给你一月时间,若还毫无进展,二爷
我可要亲自出马,女人田产,我就都要了!」
刘权面容扭曲,半晌后方才平静下来,轻声说道:「小的明白,二爷且先乐
着,刘权告退。」
他离开秘宅,一路疾行回到家中,推门便去了厢房小妾屋里。
新纳的小妾早已躺下,见他进来吓了一跳,不待说话,却已被刘权掀开被子
按在榻上插入进来。
小妾娇吟一声,妩媚嗔道:「阿爹今日好生威猛,快要干死奴奴了!」
第十章 自荐枕席
夜阑人静,好睡酣眠。
第二天日上三竿,彭怜才自然睡醒,他起身出来,却见院中已经放了许多洗
漱物品,那丫鬟翠竹正立在院中等他起床。
「公子醒啦?」翠竹语笑嫣然,温柔递过毛巾等物,娇声说道:「公子先请
洗漱,过会儿裁缝铺来人为公子量身,奴婢先为您收拾屋子……」
「有劳翠竹姐姐。」彭怜有些不好意思侧身让过,却与翠竹错身时蹭到一团
绵软,他早非初哥,自然明白所碰为何,那台阶如此宽敞还能碰到,女子心意已
是昭然若揭。
一夜好睡,身体恢复大半,除了此时腹中空空有些饥饿之外,彭怜已与平常
无异,他毕竟年轻气盛,身体犹在成长,是以玄真并未授他辟谷之术。
他初尝男女情事,正是劲头正足,每日与恩师颠鸾倒凤其乐融融,突然空寂
下来,自是憋得极其难受,此刻眼见这俏美丫鬟主动勾引,哪里还有心思琢磨其
中窍要?只是他初来乍到,仍有些吃不准翠竹心思,是以强忍着心中渴盼,自去
净面刷牙,只拿眼角偷偷盯着翠竹在屋里忙碌。
翠竹一身水绿色衣衫,纤薄之处可见白嫩肌肤,一双藕臂裸露在外,那衣服
不知是过于宽松还是刻意如此,大片胸脯裸露在外,尤其她忙碌之间,隐隐可见
胸口两团美肉,春光乍泄,艳丽多姿。
想这陈府除了管家外皆是女眷,这丫鬟才敢如此大胆穿着,不见得是有心色
诱,彭怜宁定心神,默念心决压下欲火,收拾停当,这才来到房中。
「公子,床铺铺好了,您且休息一会儿,奴婢去为您取饭菜来。」翠竹轻轻
喘息,显然累得不轻,客房久无人住,打扫起来自然辛苦。
眼前娇娥俏脸粉红、香汗淋漓,身上香气阵阵,别有一番独特味道,像极平
日厨房里辛苦做饭的母亲,彭怜心中意动,抬手便欲用袖子去为翠竹擦汗。
女子娇俏一笑躲开,娇嗔道:「公子!」
彭怜略有尴尬,以为自己会错了情,却听翠竹笑道:「奴婢多谢公子,只是
公子你这衣袖……」
彭怜低头一看,袖子上满是尘土污秽,原来这身衣服他穿了三天,早已脏秽
不堪,不由讪讪说道:「忘情之举,却忘了这茬,姐姐莫怪……」
翠竹抛了个媚眼过来,随即笑着离去,不一会儿便端着白粥馒头几样小菜回
来,在桌上摆好,笑着说道:「夫人有命,公子饿得狠了,莫要吃些冷硬饭菜,
这些都是后厨特地为公子准备的,还请公子慢用!」
彭怜早已饿极,自然不与她客气,只是边吃边道:「姐姐可曾吃了?不如一
起吃罢?」
翠竹笑着摇头,「公子慢些,奴婢早晨吃过了的,公子您慢用,奴婢去收拾
院子,一会儿再来拾掇碗筷。」
彭怜笑着点头,看着女子扭着屁股出门在院里忙碌,看着那俏丽背影,心中
不由暗自比较起来。
恩师玄真身形高挑,这几年他个子高长,却也只是刚刚追平恩师,尤其玄真
平素口味清淡,身材极是瘦削,显得身高腿长,一双美乳更显硕大。
相比之下,师姐明华则与母亲相仿,只是明华同样身体清瘦,自然不如母亲
岳溪菱丰满,反倒母亲纤秾有度,臀儿丰满,乳儿浑圆,腰肢却更显纤细,让他
虽未真个销魂,却每每念念不忘,自有回响。
与三女对比,翠竹个子介于母亲与师父之间,体型亦是如此,只是长期劳作,
身上肉儿更多一些,尤其两瓣翘臀,动作之间饱满充实,仿似母亲一般。
至于相貌,翠竹不过中上,自然比不得恩师母亲,比师姐明华尚且差了许多,
便是比之昨夜那泉灵小姐,却也稍逊一筹。
吃过早饭,彭怜腹中终于有了些底子,起身开始收拾碗筷,翠竹见状连忙拦
阻,说道:「公子乃是贵客,岂可做这些粗使活计?且让奴婢处置,您自去休息
便是!」
彭怜自是坚持,翠竹只顾拦阻,如此一来,二人便有些亲密接触,彭怜心中
早已意动,此刻腹中饱胀,自然色欲抬头,便虎着胆子握住翠竹一只青葱玉手揉
捏几下。
翠竹脸现娇羞面色通红,满是深意瞥了一眼彭怜,径自收拾起碗筷,逃也似
的离开了。
彭怜怅然若失,他初尝男女情事,如何懂得方才俏丽丫鬟那般媚眼背后深意,
正纠结之间,却见翠竹去而复返,手中托盘不知去向,却多了几件日用物品。
「公子且先安坐,一会儿裁缝铺便要来人,等量完尺寸,奴婢再来服侍公子……
」话未说完,翠竹已然羞不自胜,红润面庞配上翠绿衣衫,更添一份风流。
彭怜如痴如醉,他和师父玄真长刀快马直奔主题,何曾如此暧昧纠缠过?即
便与明华师姐,却也不过一两次过后便成就好事,从不知男女如此暧昧竟也别具
滋味。
尤其翠竹最后那句「服侍公子」,话中深意,余韵悠悠,此刻静坐品来,竟
然让人心荡神驰,不逊于真个欢好销魂。
「果然男女之事,还是欲道还羞的好啊……」彭怜心中感慨,却也不敢多做
非分之想,静静坐着看翠竹忙碌时美丽身姿,静待裁缝到来。
不大会儿,管家刘权领着一个矮胖男子进来,彭怜出门来到院中,配合那裁
缝量了身形尺寸,这才完事作罢。
「公子,奴婢着人备了热水,您且先洗个澡,一会儿换上干净衣裳,夫人意
思,让您可在府中随意走动,书房里面的书尽可随意观看,中意的也可带回房里,
不必拘束的。」看着刘权带着裁缝走了,翠竹这才过来说话。
「还请姐姐代我谢过夫人恩典,彭怜心中感激难以言表,只能日后全心报答!」
彭怜心中感动,言辞恳切。
翠竹娇声一笑,「奴婢自当为公子转达。眼下还请公子到这边浴房更衣……」
彭怜看她娇媚模样心中一荡,随着俏美女婢来到浴房,只见那浴房窗外搭着
竹席棉被封得极严,房内一座火炉正烧着热水,居中一个高大木桶,里面冒着氤
氲水汽,一个健硕妇人放下木桶,冲着彭怜行了一礼走出去。
屋中热气滚滚,彭怜只觉身上大汗淋漓,却见翠竹已然脱了身上襦裙,只留
亵衣长裤,娇羞说道:「还请公子宽衣,让奴婢伺候公子沐浴……」
彭怜心中暗呼爽快,几日不见女子身体,饥肠辘辘犹然不觉,此刻身心饱暖,
自然淫心似火,他几把扯掉衣衫,赤身裸体站在当地,伸手便将美艳女婢揽进怀
里。
翠竹眼见他露出健硕身材,早就心旌摇荡,再看到他腿间高耸巨物,更是湿
的一塌糊涂,上次享受男女之事,还是少爷大婚之前,至今将近三年,心中渴盼,
怕是言语难及万一,想着一会儿便要服侍这根大家伙,不由得心荡神驰、又喜又
忧。
「公子……且先入浴,让奴婢……伺候……」翠竹身娇体软,被少年一抱早
已酥了半边身子,只是彭怜身上气味实在不小,这般欢愉,怕是难以尽兴。
彭怜也自清楚,便不再强求,在美艳女婢脸上轻啄一口,转身进了浴桶。
那浴桶并不甚大,他一人坐着倒也勉强够用,翠竹拿着一只水瓢走上前来,
舀起桶中温水,帮着彭怜搓洗起来。
彭怜自幼长于山中,很小时起便已不再由人洗澡,无论冬夏寒暑,山间溪水、
山下深潭,都是他盥洗身体所在,他有功法护身,早就不避寒暑,以恩师所言,
衣物四时交替,不过是避免惊诧世人而已。
念及美艳恩师,彭怜心中愧疚之余,浓浓情欲骤然泛起,温水刺激之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