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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云传】(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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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天之痕

2022/06/30

4、元谋的老爷

阿迷州北城拱极门外,芳草万里,远山如雾,隐约在一片若隐若现之中。更多小说 ltxsba.me「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从

并不高大的城门下,一条几近荒芜的官道,蜿蜒伸向群山之中。

一驾孤零零的马车停在长亭边,须发灰白的普名声立在马车前,对充当车夫

的万彩月道:「彩月姑娘,好生照料你的姐姐!」

万彩月点点头道:「老爷且宽心,数月之后,必将姐姐完好无损地交到你的

手上!」

普名声点点头,从怀里摸出一封书信来,交到万彩月的手上道:「这是老夫

写给元谋土司吾必奎的信,你且收好。待到了元谋县城,将书信交给他,他必定

会为你们安顿的!」

「多谢!」万彩月收下书信,拱了拱手。

普名声走到车厢后,掀开车帘,对躺在里面的万彩云道:「彩云姑娘,只能

委屈你先在元谋住上一些时日了,等老夫凯旋 归来,必定将你明媒正娶!」

万彩云昨日遭了刑,身体依然 十分虚弱,因此只能暂时躺在车厢里休息。见

到普名声,不由地拉起他的手道:「老爷,此去川东,请多保重!」

万彩云的手心干燥 温暖,如一股暖流,瞬间流进普名声几乎能够被称得上苍

老的心坎。他摸了摸万彩云的额头,道:「你也保重!阿迷到元谋,遥遥数百里,

路上多强盗,还需分外小心才是!」

坐在车夫位子上的万彩月扭头道:「普老爷,你与姐姐休要执手相看泪眼了,

再不启程,只怕天都要黑了!虽然姐姐受刑之后,身体不适,但她还有我保护喔!

你且宽心,凭着我的身手,十余个汉子都近不了身喔!「

普名声呵呵一笑,指着万彩月道:「你还有脸说这等话?谁家的姑娘如你们

这般,整日打打杀杀的?当心到时候,汤 公子不要你了!」

不提汤嘉宾的名字还好,一提起他来,万彩月便是一肚子火气,蹙了蹙鼻头

道:「现在我还不要他了!」

普名声道:「你放心,他可听老夫的话喔!昨日之事,不过是意外,待来日

我将你姐姐迎娶过门,你二人也能冰释前嫌了。到时候,老夫亲自为你们做媒,

如何?」

「才不要喔!」万彩月余怒未消地说。

时候已经不早了,普名声亦不在过多挽留二人,放她们上了路。

山路崎岖难行,两旁野草丛生,赶车的万彩月赶得 十分辛苦,躺在车厢里的

万彩云也被颠簸得无法安生。

走了约摸二十余里地,万彩月便开始抱怨,对着车厢里的姐姐道:「这普老

爷也真是的,为何要你送去元谋那么远的地方?」

万彩云回应道:「或许,他只和元谋的守备老爷关系亲切!」

「我听人说,普老爷在云南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各地土司任谁都要卖

他面子。不管去哪里,总比去元谋更好一些吧!比如......比如王蒙自就不错!

而且,普老爷的大夫人就是王沙家的女儿,沙源这个老丈人总不至于不给

女婿面子吧?「

「你都说了,那是如玉夫人的娘家,你觉得沙家会接纳我们吗?」

「......」万彩月立时说不出话来,尴尬地笑了笑,「我差点忘了,普老爷凯

旋之日,便是迎娶你之时!」

万彩云道:「彩月,我忽然觉得,咱们不能一辈子做打家劫舍的勾当,若是

真能进了普家的门,倒也不错。只是......」她的意思是,自己还那么年轻,却要

朝夕傍着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未免有些可惜了,但转念想想,普名声乃是堂

堂阿迷州土司,自己又是何等出身,承蒙不弃,也算是看得起她了。万彩云停了

一下,继续说,「只是,普家大宅里已经有如玉夫人在了,我纵使去了,也只能

当个小的......」

万彩月道:「如玉夫人贤名远播,奈何生不出子嗣,这才让普老爷冷落了。

你若去了普家,想必她也不会太为难你的!「

万彩云感觉和自己的妹妹已经没有共同话语了。在经历了昨日的一劫后,她

仿佛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回来,猛然醒悟,自己不能再这么活下去了,必须要当

人上人,那样才不会让人欺负了去。而妹妹想的,似乎永远也只是当下,即使在

普家做一个小妾,也仿佛是天大的恩赐了。

万彩月见姐姐不接话,气氛变得有些沉闷,急忙道:「从阿迷州到元谋,必

然要经过昆明。那里是国公府的所在,气象万千,宛若北京的紫禁城。国公爷富

可敌国,咱们到了那里,要不要去观瞻一番?」

「富可敌国?」万彩云的嗓音忽然提高了,却很快又落寞下来,「看着人家

锦衣玉食,又有甚么好的?更何况,如今你我乃是要犯,若是让人认出来,只怕

没什么好果子吃。昆明城里,不去也罢......啊,彩月,我有些渴了,快将水囊递

给我!」

万彩月摸起身边的水囊,晃了晃,道:「姐姐,这一路下来,水囊里的水已

让你我二人喝光了!」

「那此处距离下一个驿站,还有多少路程?」

「我......」万彩月有些害羞地道,「姐姐,往日出门,都是你辨认方向。我

一到这崇山峻岭之间,便是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我也不知,下一个在何处!」

就在说话间,忽然从远处行来一人,肩上挑着担子,一边走,一边喊:「卖

蜜桃咯!阿迷州的鹰嘴蜜桃,又脆又甜......」

一听有人叫卖,万彩云不禁馋了起来。阿迷州最是盛产鹰嘴蜜桃,不仅甜脆,

且汁水丰盈,在翠月楼时,便是万家姊妹的日常瓜果。

待马车赶得近了,万彩月见叫卖人是一个年过耄耋的老者,佝偻着背,步履

阑珊,行一步便要喘上一口气。她急忙对车里的姐姐道:「前头有个老头在卖蜜

桃,要不我下车去向他买一些过来,带在车上,也好解渴!」

万彩云没有做声,彩月便将马车停在路边,拦住了那卖蜜桃的老头,道:

「敢问老先生,这蜜桃怎么卖?」

老者伸出一个巴掌,道:「五分钱一斤!」

万彩月道:「这倒也不贵,若换在阿迷城里,少说也得十文铜钱!啊,老先

生,这荒山野岭的,罕见人迹,你为何独自一人在此叫卖?」

老者放下担子,捶了捶酸痛的后腰,道:「不瞒姑娘说,老头子就住在山的

那边,要将这些蜜桃挑到阿迷州县城里去卖。此处少说也是一条官道,常有去往

昆明的赶路人,我这一叫卖,那些口渴的路人便会买去一些。姑娘说得不差,待

这些蜜桃挑进了阿迷州,可不卖五文钱了,那得卖十文!你若是需要,我这便给

你称一些!啊,看你一个姑娘家赶路,也着实不易,到时候,我多送你几个便是!」

万彩月道:「好!那你便给我先称上十斤!对了,老先生,你一把 年纪了,

为何还要往来去州城卖蜜桃?你的家里人喔?」

老者一听,不禁摇了摇头道:「老朽家中确实有一子,今年已经三十多岁了。

去年,应朝廷征召,从征川东、水西的奢安二部,在南坪关血战中,被虎蹲

炮击中,炸断了双腿,成了一个废人。老朽早年丧偶,只好独自一人照顾儿子...

...啊,蜜桃称好了,姑娘请拿好!「

万彩月接过蜜桃,正好伸手进锦囊里去取钱,忽然听到老者惨叫一声,一柄

钢刀贯胸而出, 鲜血喷了她一脸。

老者瞪着血红的双眼,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身体已经软软地滑了下

去,瘫在地上,一命呜呼。

万彩月这才看清,站在老者身后的,正是她的姐姐万彩云。她手里握着一柄

血淋淋的钢刀,身上也沾满了血迹。

「姐姐,你,你这是为何?你何故要了他的性命?」万彩月有些惊惶地大声

喝问道。

万彩云的身子看来还没有完全恢复,刚把钢刀从老者的身体里拔出来,整个

人便晃了晃,只好用刀尖拄在地上,虚弱地道:「他卖你五文钱一斤蜜桃,十斤

便是五十文。你可知道,为了这些铜板,咱们姐妹差点没搭上性命?更何况,十

斤蜜桃,不知还够不够我们到了弥勒州?我见他卖的蜜桃成色不错,不如一道抢

来,你我路上便不致口干饥饿!」

「那你......你也不用杀了他啊!」万彩月道。

万彩云弯腰在老者身上摸了一阵,从他怀里摸出一个破布袋,掂量了一番,

里头叮叮当当,想来也有数十文铜钱。她将布袋塞到自己的怀中,抬起一脚将老

者的尸体踢进路边的深草丛中,吃力地一担一担地往马车上搬着水果,道:「你

我杀过的人难道还算少吗?也不在乎多他一个了!谁让他好巧不巧,偏偏撞到本

姑娘的刀口下,若是平时,倒也罢了,今日口渴,正好收了他的蜜桃!」

「你......」万彩月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姐姐。她从来也不认为自己是

个杀人魔头,可如今,她发现自己已经离臭名昭著不远了,「他家中还有残废的

儿子,你如今杀了他,他儿子必然会没命的!」

「那又与我何干?」万彩云道,「国公府忙于应对奢、安二部的战事,云南

政务已经有所松弛,官道上强盗出没。我若不杀他,想来也会有其他人杀他的。

与其这两担子蜜桃落入别人手中,倒不如我们照单全收了。快,帮我一把,

将桃子搬上车,赶紧启程。你若是不想在这山林里夜宿,便要在天黑之前赶到朋

普镇上才是!「

万彩月无言地帮着姐姐把蜜桃搬上车,继续赶路。

一路无话,数日之后,已到了元谋。

元谋虽说是县城,却不像阿迷州那样,筑有城墙。在大理时期,这里曾属于

华竹部,元代开始设有集市,谓之马街,故而最热闹的去处,便被称为马街镇。

元谋土司的衙门就在马街之上,规格虽不如阿迷,却也威武庄严。

只不过,万家姐妹到了马街时,天色已晚。想来这么多天,汤嘉宾没有派人

追赶,定是让普名声将她们二人的事压了下去,已不再有危险。因为晚上造访,

有失礼仪,怕惹得这里的土司和土兵不悦,因此姐妹两人便在马街上打了个尖。

次日一早,天刚亮,万彩云便带着妹妹彩月前往衙门,拜访元谋的土司守备

吾必奎吾老爷。

吾必奎今年也有五十岁上下,身高八尺,皮肤黝黑,满身筋肉,能单手举起

八十斤的大刀,运转如飞,几乎和朝廷的大将军刘綎不相上下。由于元谋土司这

个地方仅有元马最是热闹,因此政务也不似阿迷那么繁冗,就算是朝廷要抽兵征

讨川东和水西两部,黔国公府也很少会想到从这里调遣人手。由是吾必奎也乐得

清闲,每天一早,便在演武场里先舞上一会儿大刀再说。

这日,他正手持丈八长的镔铁大刀,耍得虎虎生风,就连二十几岁的年轻小

伙子看了也自叹不如,惹得那些看热闹的衙役们纷纷鼓掌称好。突然,一名侍卫

匆匆赶来,趁他收势,便凑近身边,耳语了几句。接着,又把手中的便条塞了过

去,吾必奎接过纸条,拆开一看,满脸不屑,对侍卫道:「这等小事,何须扰我?

既是普大人的眷属,你且将她们二人带去老夫的别院安置罢了!「

侍卫答应一声,躬身退下。

吾必奎眼看着时辰也不早了,便收了大刀,换好衣裳,对身边的人道:「守

备衙门内今日无事,且随我去马街上溜溜!」

吾老爷喜武不喜闻,喜动不喜静,要他日日坐在衙门里办公务,这比把刀架

在他的脖子上还要令他难受。趁着府内清静,出门转上一圈,看哪个老农的货色

新鲜,便抢一些过来,分给家中的美眷。只见他从马厩里牵出一匹棕鬃马来,扳

鞍翻身而上,带着几个亲信,大张旗鼓地往街上而去。

吾必奎在元谋城内算得上是臭名昭著,一见土司老爷出门,集市上的那些老

农走卒避之如虎,纷纷逃散开去,看得他仰天哈哈大笑。俨然如土皇帝一般的他,

在云南除了要跪黔国公,其余一概人等,皆不放在眼中,见治下百姓如此惧他,

不仅没有反思,还洋洋自得。01bz.cc

忽然,吾必奎眼前一亮,就像在黎明前夕的黑暗中,忽然被一道晨曦刺破天

际,忍不住定睛望去。但见人群之中,两名绝色女子正躲在屋檐之下,一脸不知

所措。虽然马街上的人很多,可这两人竟如淤塘里的芙蓉,鸦群中的凤凰,很快

就把他的目光吸引过去。

「喂,」吾必奎拉过身边的侍卫问道,「那两女子是何人?为何我在元谋从

未见过?」

吾必奎总觉得自己治下的百姓个个都是土头土脸的,就连他好不 容易挑选出

来的十八房姬妾,也大多姿色平平,不堪入目,忽的见到这两位如神仙般的人物,

不免好奇起来。

侍卫道:「回老爷的话,那二女正是阿迷州的普老爷荐来的。方才小的已在

客栈找到了他们,把老爷别院的钥匙给了她们。想必此刻,正往那里去喔!」

「哦......」吾必奎恍然大悟,「没想到,普名声那老匹夫艳福不浅,竟认识

如此美貌的小娘子!」说罢,又忍不住向万彩云和玩彩月姐妹二人多瞧了几眼,

这才不得不乘马离去。

一日无话。入夜,吾必奎在衙门里饮了几盏酒,只觉得长夜漫漫,煞是无趣,

忽的又想起白日在街上见到的那万家姐妹,便起身出了门,带着数十名衙役,往

别院而去。

别院在元谋的西城门外,距城楼不到三五里地,守门的士兵见是老爷要出城,

不敢阻拦盘门,令人放下吊桥。吾必奎也不停留,径直赶到别院门口去。

已然出了城,四处更是一片荒凉寂寥的景象,沿着官道行了几里,吾必奎这

才看到从院子里隐约闪烁出来的灯光。这座别院原是他为自己的一房小妾置办的,

那小妾几年前因难产而死,他又寻不到合适的主,只能一直空着,只不过定期让

人来此打扫。

吾必奎在距离院子数百步的地方就下了马,把坐骑交给一名侍从看管着,亲

自带十余名衙役,蹑手蹑足地潜行靠近。他就像一个猎人,事实上,他就是一个

猎人,不管在战场上,还是在自己的地盘里,都把想要对付的人当成了猎物。

而今夜,他的猎物正是万家姐妹!虽然他和普名声有些交情,而且也能猜出

万家姐妹和普名声的关系,但既然被他看中了,他就管不了那么多。进了元谋县

城,什么事都得听他的,什么东西也都得是他的。

吾必奎和衙役们顺着深草丛里留出来的小径,悄悄地逼近别院,也不往正门

进去,翻身过了矮矮的篱墙,躲到了屋檐下。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的声

音,但从窗棂的缝隙里,吾必奎还是能嗅到一股淡淡的玫瑰香味夹在了水汽之中。

万家两姐妹从阿迷州远道而来,风尘仆仆,想必今日终于到了目的地,也该

舒舒服服地洗上一个澡。这些带香味的水汽,正是从那漂满花瓣的浴桶里散发出

来的。想到这里,吾必奎不由地露出狰狞的笑意来,一挥手,让衙役把屋子团团

包围起来。

接下来,就该是他的狩猎时间了!他很享受女人在他的脚下战栗颤抖时的模

样,这让他能充分体验到狩猎带给他的乐趣。而此刻,也正是时候。他闭上眼睛,

很轻易地就能想像出来,两个远道而来的小娘子,正把自己的身子洗得干干净净,

本想好好睡上一觉,不料等来的,却是一个比恶魔还要可怕的人。

吾必奎越想越觉得激动,走到廊下,轻轻地一推门。不料,这门竟然没有上

栓,嘎吱一声便被推开了。

「嘿嘿!」吾必奎不禁觉得好笑,心中暗忖道,这定是两个不识人间险恶的

小娘子,初来乍到,竟连门都没有锁。也是老天长眼,让他 命中注定,就该得到

那两个小娘子。

水汽是从内室里传出来的,吾必奎越往里走,眼前便越觉得朦胧,就像浮出

了一层雾气般。他看到几步远的眼前,珠帘正在轻摇晃动,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那万家姐妹,此刻定在里头沐浴。吾必奎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出赤裸的女体和她

们优美的身姿,这种雾气朦胧的环境里,正是他最欢喜的。

「小娘子?」吾必奎轻轻地叫了一声,伸手拨开珠帘,走进雾气愈发浓厚的

内室里。他发现,自己仿佛已经能够闻到 缠绕在水雾中女人的体香。

可是他刚往里踏了一步,双脚就像僵住了一般,再也无法往前挪动半寸。因

为此刻,正有一把锋利的柳叶刀冷不丁地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淫贼!」万彩云从雾气里走了出来,冷冷地盯着吾必奎道,「你是谁?来

这里干什么?」

原来,生性机警的万彩云早已听到别院外的马蹄声,和彩月一起躲了起来。

夜深人静,马蹄声能够传出数里,而万彩云也不是寻常女子,为防万一,早

有了准备。

「啊,啊啊,小娘子,」吾必奎不由地大惊失色,万没想到,自以为扮演的

猎人角色,竟然便成了别人的猎物,「有话好说!」

当!吾必奎的话还没说完,忽然感觉腰上一轻。玩彩月不知何时也已出现在

吾必奎的身后,手中的柳叶刀一挥,顿时替吾必奎解除了武装。

万彩云步步紧逼,吾必奎也只好一步步地往后退。他突然发现,眼前的这位

女子绝没有他想得那般简单,光从她眸子里透露出来的杀气,便已让人不寒而栗。

尽管受制于人,吾必奎无比惊慌,却不知为何,这让他更觉得兴奋起来。

「我,我是淫贼!」身为一方守备,吾必奎自然不能露出慌张的神色,他竭

力地挤出一丝笑意来,用调侃的语气道,「你刚刚不是叫我淫贼吗?那我便是淫

......哎唷!」

吾必奎的笑容让万彩云感到 十分恶心,她也不是一个善茬,对这个讨厌的人

自然不会手下留情,不等吾必奎把话说完,已是飞起一脚,踢在了他的裆部。顿

时,吾必奎脸色惨白,双手捂着胯间,痛苦地弯下腰去。

「嬉皮笑脸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姐姐,别跟他废话,一刀把他杀了了

事!」万彩月喝道。

按着万彩云的脾气,确实本该二话不说,杀了吾必奎,可转念一想,这又不

是在阿迷州,若是闹出了乱子,到时候可没人来替她们收拾残局,这才多问了几

句。见吾必奎似乎完全没有把她们姐妹放在眼里,顿时杀心骤起。

「不不不!女侠饶命!」吾必奎眼看情形不对,强忍着胯下的剧痛,扑通一

声跪在地上。今天不过是他鬼迷心窍,想着出门找点刺激,没想过会把命搭在这

里。他已经顾不上自己的身份,忙道,「我,我乃是元谋守备吾必奎,手下留情!」

「吾必奎?吾老爷?」万彩云和玩彩月都吃了一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她们进元谋的时候,并未见过吾必奎长成何模样,此时见他,认不出来也在

情理之中。

吾必奎继续说:「我,我今日白天见到普老爷的来信,却因公务繁忙,未能

亲自接见两位女侠。直到此时,衙门里的事务才算理清头绪,想起故人的亲眷正

在元谋,怎么着也得前来探望......」

「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你就是吾老爷?」万彩云也不禁多了个心眼,谨慎

地问道。

「喏!」吾必奎忙摘下自己的腰牌,递了过去。

万彩云刚接过腰牌,忽然听到耳边一声惊雷,没等她反应过来,虎口震痛,

柳叶刀不禁脱手而飞。

「姐姐!」万彩月大叫一声,就在她刚要抢上前去扶住彩云的时候,门口一

阵纷乱的脚步声涌了进来,十几杆黑洞洞的枪口一起指向了她们姐妹二人。

守在门口的衙役听到屋子里吾必奎的一声惨叫,心知事情有变,便一起冲了

进来。好在刚刚万家姐妹二人没有动手杀了吾必奎,要不然此刻她们早已被射成

了筛子。

一见到自己的救兵到了,吾必奎的脸色这才有所缓转,仍手捂着裆部,在几

名衙役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恨恨地瞪了一眼那姐妹二人,喝道:「押起来!」

万彩月把刀一横,拦在自己和姐姐的身边,对吾必奎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吾必奎惊魂 未定,但一想起自己刚才白白挨的那一脚,便又恨得咬牙切齿:

「老夫好心来探望你们姐妹,却无端端地挨了一脚,这事难道你们想就这么算了?

来人,拿下!「

万彩月正要动手,万彩云急忙拉住了她,冲她摇了摇头。

几个衙役一起把姐妹俩卸了武装,粗暴地捏着她们的胳膊,往后一拧。

万彩云、万彩月二人顿时觉得肩胛骨处一阵酸痛,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双膝

一软,被押得跪倒在地。

她们凝眉蹙目的样子,正好被吾必奎看了个明白,心中不由地一动,向那几

个衙役使了个眼色。

衙役立时会意,拖着那姐妹二人便进了隔壁的卧室。卧室里,摆放着一张巨

大的竹床,看样子万家姐妹初到此处,还来不及整理,因此竹床上并无被褥,露

出光秃秃的床板。衙役将万彩云往床上一推,四五个人分别捉住她的四肢,牢牢

地按在上面。

万彩云此时就像一个任由他人摆布的布偶,身体完全由不得自己做主,等她

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被摆成了大字型,固定在了床板上。她对这个姿势又怒

又羞,冲着衙役们喝道:「你们想干什么?快放开我!」

「哟!」吾必奎跟在衙役们的身后走了进来,也许是由于万彩云刚才踢他的

那一脚痛觉还在,脸色看起来并不怎么红润,冷笑着道,「在元谋,还没有人敢

动老夫一根毫毛的喔!今日你们既然冲犯了老夫,那就必须付出代价!啊,说起

来,这事还得感谢你们的普名声普老爷喔,要不是他把你们荐来此处,老夫还不

知道这大明的天底下,竟有你们这般可人的小娘子!」一边说着,一边从身后的

侍卫手中,接过一捆绳索来。

绳索足有男子的拇指一般粗细,乃是有无数根麻丝捻揉而成,他先是在床尾

的护栏两侧用绳索把万彩云的双脚捆缚起来,接着又把她的双手绑到了床头左右。

竹床几乎成正方形,横竖都有六七尺长宽,万彩云的四肢几乎被拉伸到了极

限,手腕和脚踝都被硬生生地固定在四个顶角之上,无法动弹分毫。她此时就算

不动,肩膀和大腿内侧的肌肉也被拉伸得生生作痛,极其难受。

「混蛋!」万彩月见到姐姐竟遭如此羞辱,再也忍耐不住,破口大骂,「快

放开她!」

吾必奎回头冲着那几个押着万彩月的衙役又丢了一个眼色,那些衙役把手中

的女犯押到了一张藤椅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她深深地按了进去。

藤椅是半躺式的,坐面和躺面只有一个较缓的坡度,万彩月被强行按压在上

面后,想要重新坐起来,不得不借助腰身发力。可那些衙役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

也抖出一根绳索来,往她的颈上一套,在靠颈之后打上一个活结,用力地一抽。

「唔!」万彩月顿时感到一阵要命的窒息,整个后背不由自主地紧紧贴到了

藤椅的靠背上。她下意识地想要伸出手来抓握脖子上的绳子,可她的手刚抬起来,

就被左右两名衙役拿住,往藤椅的扶手上一按,也用绳子捆绑起来。紧接着,她

的双腿也被左右分开,绑到了藤椅的两条竹腿之上。

这样一来,万彩月的上身不得不保持着半躺的姿势,唯有大腿和小腿之间,

才弯曲成直角。她咬着牙, 挣扎了几下,却发现自己不仅无法挣脱,反而让那粗

糙的麻绳在她细腻的皮肤上蹭得生生作痛。

「唔......狗贼,我恨不得......当时便一刀杀了你......」万彩月比起她的姐姐

来,虽然性子更内敛一些,却也更嫉恶如仇。看着吾必奎那副嘴脸,不由地叫骂

起来。

吾必奎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道:「小娘子,你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既然普老爷让老夫好好照料你们二人,老夫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你们放心,

在元谋的这些日子,老夫保证让你们永生难忘!「说着,他目光看着身边的衙役,

在每个人的脸上都扫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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