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个让他神经高度紧张的物体猛地在脑后拍了他一下,发出一声脆响,
同时还有附带着在耳畔银铃般的音色,似一湾清泉的出现,尽管很好听,清凌凌
的,但是却差点没吓死他了!魂儿都没了。
身体猛然一抖,手上的书也「哗啦啦」地被扔在地上,声音清脆。
今天晚上,是 妈妈值夜班的日子,她早走了,临出门之前,心情渐渐转好的
妈妈还亲昵拍了拍自己急于「邀功领赏」的脸蛋,笑眯眯并且如愿以偿地听见了
「今天的爆炒腰花真好吃,妈喜欢,我儿子是有烹饪的天赋,是个好男人,继续
努力」,这样甜蜜又满是温情的话语,而后,大男孩就趴在窗前,像只小奶狗一
样,目送着那具婀娜多姿的美丽倩影走出了小区大门,高高兴兴,又有些依依不
舍。
这半个月,那样的含情目送,那样的傍晚离别,经常就会上演,隔三差五,
根本就不足为奇,即便那样,但凡跟 妈妈息息相关的,哪怕是家常便饭的生活小
事,他也不觉得腻烦,只有眷恋。
那么,这样看起来,综上所述,会在这个时间,会不管不顾,丝毫不顾及他
个人的隐私权,一点也不在意他的私有领地,会大摇大摆、横冲直撞地进他房间
的只有 一个人!大男孩即便耳聋眼瞎了也能猜出来,根本不敢看。
这个人,就是他亲姐姐,沈慈!
「打篮球不累了?开始研究别的课题了?情窦初开的小孩儿,对哪家的小姑
娘有兴趣了?还在这儿刻苦钻研呢,哟,还买了好几本书呢,看来真是要下苦功
夫了啊,不错不错!」
满脸涨红地回过头,当然还有着惊魂 未定,沈祥的小心脏「砰砰」地跳着,
他就看见一张如瓷娃娃精致无瑕的脸,大眼睛水汪汪的,似一汪深潭般的清澈,
眼珠乌黑,灿若星辰,小巧挺秀的琼鼻就似美术师在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反复雕
琢出来的一样,巧夺天工,粉嫩嫩的樱唇,明显是没涂口红,没借用任何外在产
品去加以修饰,就那样浑然天成,却富有弹性而水润。
大概是现在,让她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自己弟弟的赤身裸体,阴茎垂着,
就在那一片浓密茂盛的丛林里趴伏着,就像是藏猫猫,也是极难为情的,还有电
脑屏幕里还尚未被终止的「缠绵恩爱」,那女人的一对丰乳依然摇甩着,那男人
的发情阴茎依然肏弄着,一对男女依然不分彼此,干得热火朝天,不受约束,大
男孩偷偷一瞥眼,便看见姐姐的小脸也是嫣红一片,粉嘟嘟的,似成熟的水蜜桃,
诱人而娇艳。
不过,姐姐并没有骂自己,没有立即对他假以辞色,并且勒令他马上关上电
脑,不许看了。
沈慈只是瞥了一眼电脑,便红着脸蹲了下去,去捡那本被他扔在地上的书,
而且还口气轻松地跟弟弟开着玩笑,明显是并没有太过在意,她是打算要大事化
小、小事化了。
毕竟弟弟都这么大了,一个二十多岁的热血青年,对于异性好奇和向往也是
正常,自己真没什么好说的,或者开口阻拦的,要说不对,那也是自己有错在先,
谁让她又习惯性就冲进弟弟的房间,大大咧咧、不管不顾的呢?看来今后可得注
意些了,总是莽莽撞撞的,是不对的。
站起身,拿着书重新放到电脑桌上,沈慈就想转身走了,同时她默默地想,
责怪着自己。
「姐,你就不想知道我为啥看这个吗?为什么我会对这方面的东西突然有兴
趣?突然就这么好奇了?」即便羞臊难当,连身子都红透了,如沸水煮过的螃蟹
一般,但大男孩还是想急于辩解,不想让疼爱自己的姐姐看轻了他,让她失望,
觉得自己是不学好了,被色欲熏心了。
与此同时,又一个想法冒出脑海,自己不会走路,他可以找个拐杖轮椅,那
么自己想不明白的事情,可以找人帮他,助他一臂之力,给他出谋划策,遇到难
题,两个人摸爬滚打,总比 一个人艰难前行的好。
反正,这是自家的事,跟姐姐也是息息相关,那么他就没什么好相瞒的,找
姐姐当后援,沈祥觉得理所当然。
故而,趁热打铁,他就想现在说出来,一五一十地告诉姐姐,和盘托出。
他甚至都有点激动了,完全忘记了自身的处境,就那样任凭自己光裸的身体
暴露在亲姐姐面前,任凭自己隐秘疲软的阴茎垂着头,凉凉绵软的皮肉与电脑椅
擦蹭着,不去管。
「姐,我觉得爸的死不是平白无故的,就是跟老叔还有咱爷有关,因为那天
……我看见了一个视频,很不好,是关于妈的,她被……被欺负了!所以我想报
复,报复老叔他们一家人!去睡咱婶,让他们夫妇感情破裂,让那个畜生妻离子
散!」突然间,就认真了起来,语气也没那么慌张局促了,第一次向另 一个人袒
露如此主要、如此不可告人的私密事,将如此值得去担当的重担,都大包大揽地
扛在自己的肩头,大男孩忽然就觉得豪情万丈了起来,仿若站在泰山绝顶之巅,
有着万丈的豪气和魄力,顶天立地。
他现在,是家里唯一的男人,保护着两个自己心爱尊敬的女人,母亲和姐姐,
他义不容辞,就应该这样。
原本举步想走的沈慈,突然听见了这番话,弟弟的愤慨直言,他的满腔怨怒,
看见了他眉眼之间的英气,眉头紧锁,如打不开的结一样,在额头上深深地拧着,
幽深而凝重,姑娘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弟弟,凝神半晌,也没有离去的意思。
看来,纸包不住火,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还是要面对,逃避不了,也没
有选择的余地。
蓦然,她看着眼前这个弟弟,高大又帅气,已经完全是个翩翩美少年了,再
也不是小时候,那个会趴在自己的怀里,奶声奶气同自己撒娇,让自己无限溺爱
的小孩儿了,即便现在,她还口口声声地叫他「小孩儿」,她就是爱这么叫,这
完全是她的口头语,姐姐对弟弟的专属爱称。
那么,是劝说弟弟,让他看淡此事,继续做他的快乐少年,无忧无虑,只在
属于他那小天地里,他钟爱的篮球场上过着肆意青春的日子,洒脱欢快?还是自
己要陪他负重前行,一起走上那并不是那么 容易实现的 复仇之路?
若选择前者,姑娘相信,凭着自己的规劝,她的苦口婆心,说不定就能让弟
弟回心转意,逐渐放下,而后他们再想别的办法,保护母亲,总之,她就是不想,
也不愿意将纯净快乐的少年拉进来,拉到这个犹如泥潭旋涡的不归路上,因为这
完全就是个深不见底的历程,劳神心累,就看看现在,弟弟居然就将自己关在他
的小房间里,苦苦研究这些不切实际的玩意儿,昏头涨脑,这样长期以往,就谁
也保不准他会变成什么样,还能不能不忘初心,保有那一份天真单纯的天性,还
能不能拥有快乐,总之,长姐如母,她的心愿就和母亲一样,真是希望这个弟弟
能够永远地童心未泯,与世无争,永远快乐地做她的「小孩儿」。
当然,后者也是不可忽视的,不能置之不理的,就看弟弟这样,便可想而知,
他是准备去下那么多的苦功夫的,下了多么大的决心,一定要干成此事,就像他
小时候,十岁那年,他可以连续半个月不吃早餐,饿着一上午的肚子,空空如也,
就为了攒钱去买他那套心仪的变形金刚,即使被饿得七荤八素也要坚持。更何况
现在,他心系的还是自己的母亲,那么这个血气方刚的少年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那又岂是别人一句两句就能拉回来的?这个傻弟弟的内心,有着股牛一般的蛮劲,
绝非理性就可控制的,他认准的事儿,即使别人说得天花乱坠,即使暂时将他说
服了,他还是会心心念念,成为他一块心病的,要想根除,哪有那么 容易?
两者之间,都是那么重要,而又是两难取舍。
姐弟俩,就这么对视着,各怀心事。
他看着姐姐一眨不眨的大眼睛,盯着他,却又不像是在看着他,不知道姐姐
是在想什么,他看着姐姐玲珑有致、苗条高挑的身段,也许是刚下飞机,空姐制
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回家找他了,可能又是和以前一样,她下班还没吃饭,饿了,
就急吼吼拉着他出去吃宵夜,烤串拉面什么的,姐弟俩面对而坐,吃着聊着,气
氛轻松而欢快。
而现在,大男孩吸着姐姐身上的淡雅香气,却是无言,他看着一身空姐制服,
白色典雅,如清纯嫩荷一般,站立在自己面前的漂亮女孩,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该不该继续这个话题,总之,气氛很沉默,很怪异。
因为,他还光着腚,男性的特征华丽丽地裸露着,软软地,被姐姐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