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军追在她后面，他说：“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从不过份张扬，也不在公开场合跟女生一起。告诉你，这小子最缺德时，同时跟三个女生恋爱，光是我就帮着他的两个女朋友打过孕。”高军巧舌如簧添油加醋地把叶小芊蒙得一愣一愣的。

两人边骑着车边说，高军把吴彬形容得像一个色情狂似的，说他从小就喜欢偷窥女生洗澡，10岁开始就追逐比他年长的女性，11岁被小学同班同学的 妈妈诱好，过早地失了童贞，此后他跟多个 妈妈阿姨辈或姐姐辈的女性有过床第之欢。

叶小芊不信，但吴彬的形象在她的心里已渐行渐远，她要求高军归回她的那些信，高军答应她但需跟他到家里取。叶小芊说太晚了，明天吧。他们约好明天中午上学之前，看看前面就要分道了，高军唯恐叶小芊反悔，他说：“你要是不来，我可交给老师了。”

隔天中午，叶小芊如约到了高军家里，高军的父母都在外地工作，他就跟着奶奶住在老式的洋房。叶小芊到的时候，他奶奶正躺在客厅的摇椅上打磕睡，她睁开一只眼，对高军带着进来的叶小芊仿佛视而不见。将她带上楼去，那是高军独立的天地，像所有男生的房间一样，既脏又乱，地上扔的全是烟头，一股臭袜子的味道。

高军跑进跑出忙着给叶小芊拿饮料水果，叶小芊说：“你别忙，快把信给我，我就走。”“好吧，你跟我来。”他说着往卧室去，叶小芊还犹豫不决，他说：“我把信藏得严密，就锁在抽屉里。”

跟着进了高军的卧室，叶小芊见他床边的墙上贴着一张外国电影女明星的照片，女明星穿着极小的比基里泳装，她的嘴唇上方被圆珠笔涂了几道很滑稽的胡子。叶小芊窘得眼睛都不敢往上抬，高军开了抽屉把一迭信拿出来交给叶小芊，突然他紧攥着她的手不放。

叶小芊用力一抽，抽不出手来，她加大力劲，抽出手的同时那一迭信也丢到地上。叶小芊蹲下拣着那些信，高军突然力大无比地从后面将她搂住，他在她的耳边说：“叶小芊，我喜欢你。”叶小芊 挣扎着，她的脸刷地红了说：“你说什么哪。”

“看了你的那些信，我发觉就是写给我的，我被你感动了。”高军嘴里吹出来的热流把她耳根弄得痒痒地，叶小芊挣脱了他的搂抱，她说：“高军，这怎么可能， 我们不是一类人。”

“为什么？你能喜欢我表弟，怎就不能喜欢上我。”高军坐在床上双手撑在床垫上问，叶小芊不知该说什么，焦急中随口而出：“你都有女朋友了。”

“我发誓，只要你答应我，我马上跟姜美薇断绝关系。”高军激动地走近她，叶小芊正色道：“你别瞎说。”“我不瞎说，我是真的，叶小芊，姜美薇跟你不能比的。”高军又搂住她，叶小芊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故意做出软弱无力不能反抗的样子，其实她很清醒。

就在高军嘴巴凑近她时，她竟闭住了眼睛，高军在她的嘴唇上蜻蜓点水般一吻，她竟无耻地张开了嘴唇，高军趁机伸出了舌头，跟她的舌交纠缠绵。那种又酥又软的感觉使她仿佛置身于 梦魇中，她全身的感觉都苏醒了过来，从急迫的亲吻中解脱了出来，大口地喘着气。

然后，主动地迎接他舌尖的挑逗，于是又重新地紧张起来。与方才那抑止了全身心的紧张相反，这会儿，所有的感官和知觉全都紧张地调动起来，活跃起来，她的舌头努力地伸吐着，变成了机械性的动作。后来，叶小芊似乎惊醒了，她从他的热吻中挣开来：“我要上学去了。”

“你不等我吗？”高军问，叶小芊慌张地说：“不等了。”说着落荒而逃地，那一迭信也忘记了拿回。高军追到了门口，他问正在开单车锁的叶小芊，问今后是否可以约会她。比如去那儿坐坐，去看电影，可干的事情多着呢。

叶小芊不置可否。是啊，可干的事情多着呢，这没什么不好。当她骑着单车让风一吹，身上不禁打了个寒噤，脸上的红潮才消褪了，但仍然处于麻簌簌的兴奋之中，叶小芊仍然可以感觉到他的味道，感觉他柔软的嘴唇贴在她的嘴上。

叶小芊跟高军好上了的消息在班里整个年级掀起了轩然大波，在一个闷热的夜里，姜美薇把叶小芊堵在高军家。恋爱的男女对于异性特别地敏感，姜美薇注意到这段时间高军心不在焉的，像他们这样要好的，朝夕相处的恋人，内心有一点动静都难逃过对方的眼睛。

并且，姜美薇很自然地就将这点动静归于男女之间的原因。她想，高军另有新欢了。高军对她说要帮助一个开店的男生搬货时，姜美薇就预感到他在撒慌。当她到了高军家时，发现了有一辆女生的单车，她冒然地闯了进去。

姜美薇几乎不相信眼前的这一切，高军竟变得如此陌生。她最不想看到的一幕正在上演。高军跟叶小芊滚在床上，叶小芊几近赤裸，她高举着两条大腿让高军趴在中间，对着她的阴户肆意地舔弄。如同一个恶梦，姜美薇感觉到自己的心都快碎了。

叶小芊的胸脯露出，高军的手在她的乳房上抚摸，她张大了嘴巴，想大声叫喊，但又没有发出声音。仇恨与愤怒迅猛而固执地往上升腾，姜美薇一把将那些堆放在桌上的东西全撒在地上，大吼一声在房间里乱砸。抓住什么砸什么，她的嘴里一阵又一阵发出含混不清的尖叫声。

高军搂住了发疯了的她，随着她的愤怒和大幅度的动作，她裙子的一只扣子脱开了，不时漏出许多身体部位。她如一只母狼行走在物什的碎片之间。她大声骂着平日里羞于出口的脏话，大口喘着粗气，额上布满了汗珠，胸口剧烈地一起一伏。

连续猛烈的狂怒耗尽了姜美薇的力气，她倒在了地上，回顾一片茫然。失败与破碎的感觉顿时涌上她的心头，泪水涌上了她的脸，她双手捂住两颊，伤心无助地在夜间啜泣。高军劝说着叶小芊，并温情脉脉地将她送走。

叶小芊是在放学的路上被人殴打的，姜美薇带着一帮好友姐妹，将她围堵在一条小巷子里，老羞成怒的姜美薇当众臭骂了她一顿，然后便是一顿拳打脚踢，临了，对着脸吓得煞白的倒在地上的叶小芊，极度恶作剧地往她身上吐了一口唾沫。

叶小芊躺在地上，不知她们几时离去，疼痛羞耻以及愤怒排山倒海般向她袭来，她 挣扎着让自己坐起来，就依在墙上，一种想哭的感觉在她的体内乱窜，寻找眼泪，可是没有眼泪。叶小芊抱紧自己的肩胛，视线盯着空中的一个地方，不一会儿便模糊起来。

不知过去了多久，叶小芊终于把自己的双手从肩胛上拿开，小腹有一处还隐隐作痛，她的手肘和大腿都些青肿，还有擦破皮肤流出的血迹，幸好没伤到骨头。她爬起来寻找单车，单车没摔坏，她骑着车像一阵乱了方向的阵风，在城市里窜来窜去。

她找到了高军家里，他不在家，叶小芊只好骑着车到了我家的楼下，也不敢上去，就在楼下大着嗓门喊我下来。“叶小芊，发生了什么事？”我见她时如同见到了鬼魅般的惊骇。

“姜美薇！”叶小芊咬牙切齿地说，我问：“你是说姜美薇把你打了？”叶小芊点点头，我扶着她，我们一起钻了楼下河边的小树林里。在那张以前我跟范志朋经常坐的椅子上，我细问了整个事件的经过。叶小芊已经被疼痛折磨得大汗淋漓，但强忍着不放声哭嚎。

“你哭出来吧。”我说这话时，眼里也盈着泪水。我一直看着叶小芊膝盖上渗出的血，心里一阵阵紧缩。叶小芊伏到我的肩膀上，放声地大哭起来，我的手安慰一般地抚着她的后背，突然醒悟了说：“该上医院啊！”

“我不想让家里的人知道，罗洁。”叶小芊泣不成声地说，我想了一会，她说：“我找我妈，就说你让车给撞了。”

是 妈妈和我将叶小芊送到了医院，叶小芊进了抢救室后， 妈妈问：“叶小芊怎回事？”“被车撞了，他们还打人。”我不敢对着她的说， 妈妈再说：“罗洁，你撒慌了。”

“ 妈妈-----”我脸上一红， 妈妈说：“好了，现在得赶紧通知叶小芊的家长，我们是不能替她包办一切的。”“可能叶小芊就想不让她的爸爸 妈妈知道。”我细声地说。

“罗洁，有一些事是你们无法把握和控制的，这就得让家长知道，让我们帮助你们解决。”终于 妈妈说服了我，她打电话向叶小芊家里报告了情况，当然，她说是叶小芊骑车跟人撞了，对方还蛮不讲理地打了人。等到叶小芊的父母急急地赶到了医院，我才跟 妈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