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凌傲不愿意相信，发了疯似的求医问药，将所有的珍奇药材都用在凌寒忆身上，希望有朝一日奇迹可以出现。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眼中的希望逐渐被深深的失望取代。对于这个儿子，每当他想要放弃时，脑海中总会 回忆起寒雪的影子，以及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可每次面对凌寒忆时，凌傲心中总会涌起强烈的失落感，他的儿子怎么会如此无能！

所以这些年来，凌傲为了逃避自己的感情，很少与凌寒忆单独见面，只有在思念寒雪时才会偷偷来看望凌寒忆。

可他没想到的是，凌寒忆虽然没有修炼战气的天赋，但其战意却意外的强大，每次他偷偷摸摸想要看一眼就走时，总会准确无误被凌寒忆发现。

“刚准备休息就看到您来了，您这不也是这么晚了还没休息么？怎么了？父亲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看着眼前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凌寒忆的心中五味杂陈。自从母亲离开这个家后，只剩父亲与他相依为命。他本以为父亲是这个世界上他仅剩的亲人，可以给他依靠和温暖的亲人。刚开始也的确是这样，但自从他被测出无法修炼战气后，以往和蔼温润的父亲仿佛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就像是一个陌生人。不仅强迫他夜以继日的修炼，还强行给他灌输各种药材，根本不会在乎他的感受。曾经的父爱，仿佛在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年幼的凌寒忆也尝试过强迫自己去理解父亲，或许是望子成龙，又或许是恨铁不成钢，所以才会把一切强加在他身上。

可之后发生的一幕却将凌寒忆幼小的心灵中关于父亲的温情全部摧毁。

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一个废物...

凌寒忆永远也不会忘记凌傲丢下这句话后决绝离开的背影。

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凌寒忆几乎每晚都会做噩梦，无一例外，这句话就像诅咒一样在他脑内循环播放。

自那时起，凌寒忆时刻告诫自己，不论付出多么大的代价，他凌寒忆终有一日要出人头地，只为让凌傲知道，他的这个儿子并不是什么废物！

“唉...”凌傲看着刻意疏远自己的儿子，心中复杂无比，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竟变得如此陌生。

“父亲，您今天是为了少宗主的事情而来吧。”凌寒忆暗自冷笑一声，如果他丢掉少宗主这个位子的话，凌傲在宗内的地位就会有所动摇，那些蠢蠢欲动的长老们也会借机生事。向来自傲的凌傲又当然不会容忍这样的局面发生，否则又怎么会想起他这个儿子的存在？

看着凌寒忆脸上丝毫不加掩饰的嘲讽与不屑，凌傲对于他心中的想法也是猜透了几分，在愧疚的同时涌起一股浓浓的失望，自己这个父亲难道在他眼中竟是如此不堪？

旁人可能无法知晓，但他可是清楚的很，自己这个儿子在这三年里经历了什么。宗门中人的背后讥讽、外人的世俗眼光，甚至是他小时候的玩伴都渐渐远离，对于儿子的遭受冷眼旁观。换作是一个成年人可能都忍受不了这种异样对待，可他年幼的儿子，硬生生一句不吭全部扛了下来，哪怕是在最黑暗的时刻都选择独自度过，也没有想着去寻求他这个父亲的帮助。

可想而知，在凌寒忆的心中，与那些外在的流言蜚语相比，他这个做父亲的无动于衷才是最大的伤害。

雪雪，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寒儿。

凌傲在心里默默的低念了一声。

“对了寒儿，再过一段时间，你就十五岁了，到时候如果你体内的战气漩涡没有办法聚拢的话，就连为父也保不住你了...宗里的那几个长老，对于这个少宗主的位置可是虎视眈眈了很久，就算父亲再有心，十五岁之后，也只能忍痛将你分配到宗门其他产业中去...”

凌傲的声音满含愧疚，他深知自己之前的态度给凌寒忆带来多大的伤害，直到人到中年后才幡然悔悟，原来他身边空无一人，只剩唯一的儿子也渐渐离他远去。现在，他想将最好的一切都赠与凌寒忆，但现实往往不会尽如人意。他在作为一个父亲的同时，还是一宗之长，但凡事情牵扯到宗门利益，他的决定总是会受到来自宗中之人的各种干涉。在这种情况下，就算他再怎么愧对凌寒忆，也无法永远将他庇护在自己的羽翼下。

这是父子俩第一次谈及关于凌寒忆十五岁宗内大比的事情，凌宗从建宗以来一直沿袭一个传统，每一辈的年轻人都会在十五岁的时候进行宗内大比，天赋优异者可以获得宗内的重点培养，各种资源功法任其挑选。而实力低下者，则只能被分配到宗门其他产业，不再修炼战气。而今年的宗内大比更是增添了一项重要的决定，那就是在大比之日夺得魁首之人，将会被定为下一任的凌宗宗主！

距离大比还有短暂的半年时间，凌寒忆不得不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如果在这半年之内他的战气仍旧没有丝毫长进，等待他的命运将会是被迫接受宗门的安排，成为这战气大陆芸芸众生中再普通不过的一员。

凌傲的一番话并未让凌寒忆转变态度，反而觉得嘲讽至极，说的倒是好听，要不是因为涉及到自身利益，恐怕你巴不得我早点滚出你的视线！

“你放心好了！在这半年内我一定会凝聚出战气漩涡，不会让你丢脸的！”凌寒忆嘴角的嘲讽愈加明显，丝毫不介意凌傲看出他内心的不屑。

对于凌寒忆的态度，凌傲早已猜到几分，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悔意。这些年来到底是他做错了，在妻子寒雪失踪后，现在就连唯一的儿子也与他变得疏远。

不过对于凌寒忆半赌气半认真的话语，凌傲也没有放在心上。这几年对于凌寒忆无法修炼战气的事情，他这个做父亲的也是耿耿于怀，按理来说，雪雪天资聪颖实力又强大的过分，她的儿子再怎么说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可现实就像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不管他如何努力，将大肆搜集得来的珍稀药材一股脑儿的全部用在凌寒忆身上，可他体内的战气就是不见踪影。

如此折腾了一段时间之后，凌傲也只得认清现实，放弃让凌傲修炼的打算。

“父亲，天色不早了，你累了一天也该回去歇息了。”凌寒忆弄清楚凌傲的来意后，也懒得和他继续周旋，干脆下了逐客令。

凌傲拍了拍凌寒忆的肩膀，纠结了一会儿后还是从袖袍里掏出一个 白玉瓷瓶塞进凌傲手里。

“这是我瞒着那些老顽固在拍卖会上买到的，应该对你的战气漩涡凝聚有不小的帮助。”

说完之后，凌傲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之所以犹豫不决，是因为不清楚这瓶聚气散带给凌傲的究竟是希望还是更深的绝望，不过，将最好的资源尽数给予自己的儿子，这是为人父最应该做的事情，不是吗？

第二章心意难平

凌寒忆呆愣的看着躺在手心里的 白玉瓷瓶，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在原地愣神了几秒后，凌寒忆自嘲的摇了摇头，将那些不切实际的 幻想用力挤出脑外。一定是他想多了，像凌傲这样眼中只有修炼和家族的父亲，又怎么会好心为自己的儿子着想？

不过，为了半年后的宗内大比，也是时候该做准备了！

凌寒忆将手心里的 白玉瓷瓶攥紧，他的脸庞在皎洁月光的映衬下显得愈发俊朗英挺，神情中透露出一股与年纪不相符的成熟稳重。

他摸了摸胸口处的吊坠，脸上的决绝又浓重了几分。只有走出这天星城，走出东域，才有可能调查到当年母亲出走的真相。

他所在的这片战气大陆被划分为四片区域，东域，西域，以及南域和北域。每片区域之间都相隔甚远，普通人步行需要几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才能抵达，只有那些实力强劲的修战者御气飞行，才有可能在四片区域中穿行。

凌寒忆他们宗门所在的天星城便是东域中一座再渺小不过的小城，像他们这样的城市在这片区域中数不胜数。除此 之外，东域中还存在着实力超然的特殊存在，那便是四门五殿。四门分别为花门、幽门、血噬门、灵幻门。在四门之上还存在五殿，无上殿、清正殿、星辰殿、玄火殿以及古元殿。任挑其中之一，在这片区域中都是无敌的霸主。

与四门 不同的是，五殿每年都会从东域中挑选弟子作为新鲜血液为宗门添砖加瓦，但挑选条件异常苛刻，只有天赋超群者才能引得他们的青睐。

而进入五殿的资格之一便是，十六岁之前进入练气境，不满足条件者，不管你背景再怎么骇人，都会将你拒之门外。

战气大陆上根据战气的等级，将修炼战气的等级分为九个阶段：淬体境、练气境、化战境、升灵境、修道境、太上境、真玄境、至尊境、无上境，这九个境界中又被分为六重天，每跃过一个小重天，实力都会有不小的提升，如果迈过整个大境界的话，实力将会有质的飞跃，给修战者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淬体境之前，还存在一个没有明文规定的阶段，那就是战气成漩。所谓战气成漩，也就是修战者要在体内凝聚出战气漩涡，作为以后修炼战气的根基。很多天资平庸者可能一辈子也无法凝聚战气漩涡，也就无法成为修战者，只能从事其他行业。而想要在十六岁之前就进入练气境，更是难上加难，能达到这种程度的人无外乎不被成为天才，无论身处哪个宗门，都会被赋予最优的对待。

除了修战者本身的实力外，还需要功法进行辅助。功法又被分为五个等级：青铜、白银、黄金、铂金、钻石，每个等级又被划分为下品、中品、上品三种。功法的等级高低也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修战者的实力，比如说，实力相当的修战者，修炼白银级别功法的自然会比修炼青铜功法的人要强上几分，所以几百年来，强大的功法一直是修战者争夺不休的对象，甚至不惜为此大开杀戒，强取豪夺。

较为低级的功法比较常见，但像铂金级别的功法少之又少，往往只有那些实力雄厚的势力才能拥有。而钻石功法更是百年难得一见，这种级别的珍宝一旦出世，将会引的各方势力竞相抢夺，毫无疑问的将会带来一片腥风血雨。

此外，战气大陆中还存在一些特殊的技能书，被称为战技，顾名思义，这是一种除功法以外的特殊技能，同样被分为青铜、白银、黄金、铂金、钻石五个等级。

流传在战气大陆上的战技一般都是最为普通的青铜战技，只有那些超级势力以及分布在大陆上的大帝国才有可能存有高阶战技。像凌宗这样的小型宗门，拥有的也只不过是一本黄金功法，至于战技，更是想都别想。如果修战者想要获得高级别的战技，只有通过不断修炼以期进入强大宗派或者像五殿这样的收纳修战者学员的势力。

当然，获得高级功法或者战技并不只有这些途径，在这片辽阔的战气大陆上，有很多不为人知的隐秘之地，有些油尽灯枯的隐世强者会选择将其毕生所学留在那里，等待有缘人的出现。只不过那些不曾出世的强大功法和战技，只有运气爆棚的幸运儿能够得到，从而一跃成为 人上人。

不过这也导致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有些想走捷径爱偷懒的人总认为自己便是那天选之子，成天抱着捡现成便能成为强者的念头，守在各种悬崖、绝谷、暗流等险境旁边，盼着奇遇能够砸到他们头上。这种现象的结果便是，这片大陆上又多了一些因鲁莽冲撞而丢掉性命之人。

除了修战者 之外，这片疆域辽阔的大陆上还存在着形形色色、为世罕见的种宗，比如生活在南域密林中的精灵宗，传说中他们有着能治愈各种疑难杂症的能力，甚至说为起死回生都不为过；还有生活在西域的蛮宗，力大无穷，以炼器为生；还有遍布大陆的各种高级魔兽，修炼到一定程度便能化形为人，有可能某天与你擦肩而过的人便是由魔兽化形而来。

总之，这片大陆上生活着形形色色的种宗，也有光怪陆离的各种奇遇，只要你有足够的实力，便能够一览天下！

不过这些对于现在的凌寒忆来说，还是太遥远了，连修战的起点战气漩涡都没有成功凝聚，别提要成为一方强者了。

凌寒忆收回思绪，紧紧的握着手中的 白玉瓷瓶，转身回到自己的茅草屋内。

现在还是凌宗少宗主身份的凌寒忆，本可以住在自己的小庭院内，但他在十二岁那年便搬了出来，在后院的一处小山坡上建了一个茅草屋，勉强可以遮风避雨。不过主要是环境清幽，凌寒忆的独居生活倒也颇为快活，这样他便可以不用应对那些宗内的老顽固，以及一直对他冷嘲热讽的同辈之人，倒也乐得清静。

坐在屋内唯一可以休憩的小床上，凌寒忆双腿盘坐，闭上眼睛凝神静气，开始进入修炼状态。

只见凌寒忆双手摆在胸前做出奇异的手势，呼吸逐渐变得平稳，一呼一吸间形成一个循环。许久，他的呼吸开始微弱，周遭的空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纯净，甚至略微变成淡白色，随着他的呼吸钻入他的口鼻，顺着经脉开始运转。这股淡白色的气体便是从空气中净化提纯出的战气，可以为修战者引入体内所用。

凌寒忆引导着体内的淡白色战气流转在固定的几条经脉内，在察觉到经脉逐渐散发出活力后，凌寒忆不紧不慢的引导着战气继续向丹田处流去。

就在战气距丹田还有一步之遥时，原本平静温顺的战气像是遇到什么可怕的事物一般，刹那间变得暴躁失控，直至完全脱离凌寒忆的掌控，消散在丹田入口处。

“唉...就知道又是这样...”

凌寒忆虽然早已料想到结果，但还是忍不住心情低落。这三年来他为了凝聚出战气漩涡，修炼的时间比睡觉的时间都多，可谓是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可每次好不 容易提炼出来的战气运转到最关键的丹田处时，就像是触碰到了什么屏障一样，再也无法前进半步。

到底是为什么呢？

凌寒忆深深的低下头，十指插进一头黑发之中，他死死的咬着嘴唇，不断在心里询问，为什么老天对他如此不公，眼看着身边的同龄人都成功凝聚出战气漩涡，可为什么轮到他就不行？！

许久，凌寒忆慢慢平复了浮躁的心绪，既然他能够成功提炼出战气，那么没理由无法凝聚出战气漩涡，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他就不信了，还克服不了一个战气漩涡！

想到这儿，凌寒忆重新盘腿坐好，进入了修炼状态。

“寒哥哥，你睡了吗？”

脆生生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里响起，凌寒忆听清来人是谁后，退出了修炼状态，整了整衣衫，走上前去打开房门。

月色如水，繁星点点，一轮明月镶嵌在如墨的夜空中，晚风习习拂来，将少女的衣袖带起阵阵涟漪。

从小和风婉儿一起长大的凌寒忆，不管面对这副容颜多少次，也还是会在下一次相见的时候控制不住心跳。

一时间环境有些寂静，两人就这么对视着，凌寒忆不由得深深陷入风婉儿如水的眸子里。

“咳咳...”感受着从凌寒忆目光中传来的深情，风婉儿的俏脸上浮现一抹可疑的红晕，直到红晕蔓延到到她洁白的耳朵根的时候，她忍不住轻咳了几声，将凌寒忆从呆滞的状态中唤醒过来。

意识到自己失态的凌寒忆只好悻悻的摸了摸脑袋，将目光转到别处，不敢再看向明媚娇艳的风婉儿。

“这么晚了，你偷偷跑出来城主会担心的。”凌寒忆扫了一眼俏生生盯着他瞧的风婉儿，又连忙收回目光，这 丫头，年纪轻轻容貌便倾国倾城，再过几年之后恐怕会成为祸国殃民的主儿。

“没事的，既然是偷偷溜出来的就不会让他们发现。”风婉儿俏皮的朝着凌寒忆眨了眨眼睛。

看她胸有成竹的样子，凌寒忆也不好再说什么，以她的实力在城主府和凌宗府邸之间藏匿踪迹来回，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寒哥哥，我这次来，是有一样东西要送给你。”说完，风婉儿像献宝似的从腰间摸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神情庄重的将它塞在凌寒忆的怀里。

本想推辞的凌寒忆看着风婉儿不容拒绝的眼神，张了张嘴，还是把那些话咽在了肚子里。

“婉儿你...”

“寒哥哥，你心里想什么我都懂，只是你不要像拒绝其他人一样拒绝婉儿好吗？婉儿只想像三年前一样，和寒哥哥在一起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说到这儿，风婉儿满腹的委屈再也无法自抑，漆黑的眸子里蒙了一层水雾，如同碧波荡漾。

无法控制情绪的风婉儿不想在凌寒忆面前展现柔弱的一面，强忍着眼里的泪水，转身跑入 夜色中。

只剩凌寒忆呆呆的站在门前，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风婉儿略带颤音的话语在他脑海里循环播放，这三年来他仿佛在自己的心里筑起一道围墙，不让任何人踏足，包括从前他一直视若珍宝的风婉儿。他以为这样做能够让风婉儿远离他，远离他这个废物，从而有更加明朗的未来。可直到今天他才明白，他自以为是的举动给风婉儿带来多大的伤害，她一次又一次的想要靠近，他却固执己见的认为推开她才是对她最好的选择。殊不知，他的次次婉拒以及不冷不热的态度让她的心屡屡被刺痛......

可风婉儿的身边真的有了其他男子呢？难不成他真的会心甘情愿的将风婉儿拱手相让于人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想到这，凌寒忆的心中仿佛埋下了一枚种子，一枚以后足以改变他人生轨迹的种子。

凌寒忆打开风婉儿强行塞给他的布包，在看到包内东西的时候，忍不住轻笑出声。这聚气散可不便宜啊，在天星城都属于排的上号的灵药，尤其是对他们这些还未能成功凝聚出战气漩涡的人来说，更是千金难求。可在这短短几个小时内，凌寒忆便收到了两份一模一样的聚气散，这要是说出去，恐怕会引来不小的羡慕。

布包内除了装有聚气散的 白玉瓷瓶，还夹带着一张布帛，一行清秀的字体映入凌寒忆眼帘：寒哥哥，不管未来怎么样，你的身后还有婉儿，婉儿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看着工整俊秀的字体，凌寒忆心绪微荡，只觉一股莫名的情愫从心头涌出，蔓延至身体每个角落。他紧紧捏着布帛，翻来覆去看了几次后，小心翼翼的揣在衣袍内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