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干过星纯的舒爽感,他酣然入睡,还做了一个梦。
在天刚露出曙光的时候,叶秋长忽地坐起来,额头上一层汗珠子。
原来他做了一个恶梦。
回想梦中的情景,越想越怕,越想心越凉,赶忙跳下床,抄起电话,打给股
务部的组长沙曼。
过了好几分钟,沙曼才接电话,哈欠声连连。
「沙曼,我是叶秋长。你把所有的股票通通卖掉。今天一开盘,就马上卖掉。听清楚没有?」
「叶总,我听清楚了。不过叶总,长石化工的行情正好呢,很快会突破六百
元。我看你不如晚点抛吧。」
一听这话,叶秋长火冒三丈,大叫道:「少废话。我再说一遍,今天一开盘
,务必全卖掉,一张不留,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
电话里传来胆怯的声音。
叶秋长放下电话,眼前似乎看到了灾难后的废墟场面。
早上一上班,处理过几件重要公事,他便跑到股务部去了。
沙曼立刻汇报道:「叶总,按你的吩咐,全抛了,一张不留。」
叶秋长脸色温和起来,说:「这就对了。你们记住,以后不要问理由,执行
就是了。」
沙曼等人异口同声地答应着:「是,叶总。」
等他一离开这里,这些证券员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跟开锅了似的。
「你说咱老板多傻啊,有钱都不赚。」
「太胆小,没有眼光,亏我还视他为偶像呢。」
「就是,就是,我们不比他专业吗?我们可是科班出身。」
「照我的分析啊,长石化工还能涨一段日子。」
「为什么?」
「我们不知道吗?我得到消息,长石化工刚拿到一个国企的大订单,这下子
又妥了。老板这时候让抛,你说是不是钱多人傻啊?」
「我看是,就是这样。」
「我自己就买了长石化工的,把全部钱押上,还借了上大笔钱买呢。我也推
荐不少客户买了。我终于等到翻身的一天了.」
「你真有眼光,这下你走狗屎运了。」
在讨论时,他们看到长石化工股票涨停,已是奇货可居,越发啧啧有声,埋
怨老板有病,脑子让驴踢了,送上门的财富都不要。
可大约一个小时后,一个晚来的营业员跑进来,大叫道:「不好了,不好了
,出事儿了。」
沙曼脸一板,问道:「你怎么了?」
营业员满头大汗地说:「长石化工出事儿了。刚刚新闻报,长石化工做假账
,被警察上门调查,帐册被查扣,所有业务停摆。」
大家一听,都成了呆头鹅。
接着,听到咕咚一声,一个人从椅子滑下来瘫倒在地上,晕了,就是那个投
入在血本买长石股票的家伙。
大家连喊带叫地把他喊醒,扶起来,坐下。
他勐敲着自己的头,呜呜地哭起来。
坐在办公室里的叶秋长看到媒体上的关于长石化工的报道,长出一口气,心
有余悸,这要是出手晚了,后果不堪设想。
门被敲响了,秘书沉瑶琴小跑进来,一脸惊慌之色。
「沉秘书,你怎么了?」
「叶总,长石化工完了。」
叶秋长微笑道:「我知道了,沉秘书。」
沉瑶琴的美目在他的脸上打着转,说:「那万大的股票怎么办?你投入一大
笔呢。」
叶秋长一听,面不改色,心里却觉得很温暖。
「沉秘书,咱们坐下说话。」
叶秋长过去,请沉瑶琴坐在沙发上,自己也坐下来。
「你还好像一点也不急。」
「该发生的总会发生,谁也挡不住。」
「我去股务部看看吧,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补救。」
「你不必去了。」
「为什么?」
叶秋长把头一低,慢慢地说:「在他们出事之前,我已经下令全抛了。」
一听这话,沉瑶琴长出一口气,轻抚着隆起的酥胸。
接着,她不满地瞧着叶秋长,说:「叶总,你怎么早说啊?你在逗我玩。」
她站了起来。
叶秋长哈哈一笑,说:「现在说也不晚啊。」
「没我的事儿,那我先走了。我是瞎操心了。」
沉瑶琴迈步前行。
「等一下。」
沉瑶琴回头望,问道:「叶总还有什么事吗?」
叶秋长笑眯眯地瞅着她,说:「你晚上有空吧?」
这一声问,问得沉瑶琴一愣神,芳心怦怦乱跳,脸上一热,本能地觉得这个
年轻老总要对自己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