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双手一摊,“反正最近只有一个导演找你演过电影,不是吗?”
话音刚落凯瑟琳就从座位上弹起来匆匆跑了出去,让萨曼莎错愕了半晌。
“嗯……嗨!”来到客厅拿起话筒后,凯瑟琳犹豫了下才有些紧张地开了口。
“嗨……凯特……你好吗?”话筒那边传来阿德里安迟疑的声音,似乎有些恹恹的。
“我……我很好,有……什么事吗?”凯瑟琳下意识的捏着自己的裙角。
“嗯……我想问问你现在有没有空……我遇到了一点麻烦,我在伦敦没有别的异性朋友,所以……”阿德里安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和疲惫。
“我想……我想……这没问题,反正我现在还在假期当中……你现在在哪?”凯瑟琳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一些。
“我在普洛普斯大街,不得不说,你家的地址可真难找。”阿德里安仿佛松了口气。
“能看到普洛普斯和默尔林的交界口吗?很好,10分钟后我会在那里等你,就这样吧。”凯瑟琳放下听筒,又愣愣地看了半晌,然后高声叫道:“妈妈!”
“怎么了?”母亲从里屋走了出来。
“我要出去一下,可能晚点回来。”凯瑟琳说着匆匆上楼去了,连妈妈叫她都没听见。
“这是怎么回事?”母亲看向和凯瑟琳擦肩而过走下来的萨曼莎。
“大概是去那个导演约会吧。”萨曼莎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导演?”母亲顿时皱起了眉头。
关上门,凯瑟琳仰首靠在门口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几秒钟之后她打开衣橱挑选了起来。拿着衣服在穿衣镜面前试了好几次,凯瑟琳选中了一条长袖的米色的连衣裙,速度地穿上后她对着镜子整理了下头发,转了好几圈,还特意补了个妆。
“见鬼,我这是在做什么?!”将这一切做完后凯瑟琳才忽然觉得不对头。
“只是个普通朋友罢了,怎么搞得好像……”看着镜中的自己她沉默了下来。
刚回家的那两天凯瑟琳特别希望阿德里安打来电话,不知道为什么,反正这个念头像病毒一样不时从脑海里冒出来而且挥之不去。在拍摄中发生的那些事情也不时会在心里浮现,一会儿是他拿错咖啡壶的狼狈,一会儿是他为自己解说剧情的认真,一会儿是他离开之前对自己的安慰和劝解,一会儿是他看着自己构思大纲。尤其是想到他从自己身上构思出的以及那几张简单的人物画,一种莫名的悸动就会笼罩凯瑟琳的身体。
然而回到家十来天,一次电话都没有过,凯瑟琳也就慢慢的淡了这个念头,毕竟他们的相遇实属偶然,电影拍完了自然也就不用联系。可当她今天接到电话后,那种悸动的感觉再次涌上来,是如此的强烈几乎让她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我只是……有些敏感罢了。凯瑟琳在心里小小的安慰了自己一句,再看了看时间,惊呼了声后提起自己的小包就往外奔去。
“凯特。”到门口的时候她被母亲拦住了,“你是要去约会?和那个什么导演?”
凯瑟琳微微一愣,随即摇了摇头:“不,妈妈,只是普通朋友,我跟你说过他是个……拍实验电影的导演,比我大不了多少。好了,我要迟到了,等我回来再说吧。”
不等母亲再说什么,凯瑟琳打开门溜了出去,然后往约定的地方一阵小跑。只有这样,她才能掩藏自己那剧烈起伏的情绪。
凯瑟琳很快来到了普洛普斯大街和默尔林大街的交界处,很远就看到了倚在汽车门边等候的阿德里安,他即便穿着简单的深色休闲服饰也依然显得卓尔不群。
“抱歉,我迟到了。”来到阿德里安面前的凯瑟琳调整了下呼吸,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关系,只是几分钟。再说,女性天生就该让男性等候,不是吗?”阿德里安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上下打量了凯瑟琳一番后微微一笑:“你今天真漂亮,凯特。”
“谢谢。”凯特有些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然后看着他认真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虽然阿德里安的精神看起来不错,凯瑟琳还是觉察到了他眉宇间流露着不可遏制的疲惫,甚至眼白里还有一点血丝。
“上车再说吧。”阿德里安做了个手势,为她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这是租来的?”凯瑟琳坐进去后稍微打量了下。
“是的,租辆车比较方便。”阿德里安点了点头发动了汽车。
“我们去哪儿?”凯瑟琳又问。
“坦白地说……我也不知道,我的脑袋现在一片混沌。”阿德里安苦笑了声,“这段时间我基本上没出过工作室,脑袋每天都被那些需要剪辑的镜头塞满,加上因为赶时间拍摄的备用镜头也不多,每次剪辑都必须小心。整天整天的工作加上还不能出错,所以心情非常糟糕,和我一起工作的人都被骂了个遍,虽然我知道这样很不好,但是……我想,如果我能向异性朋友倾诉的话,或许会好上一些。”
虽然在见面的瞬间凯瑟琳就冷静了下来,但一丝涟漪仍从心底荡漾开去。
“我们去泰晤士河边走走吧,也许河风能让你轻松一些。”她提议地说道。
泰晤士河作为不列颠岛的第二大河流是条极为重要的航道,同时也是英国的母亲河,流经伦敦的河段两边坐落着威斯敏斯特大教堂、国会大厦、伦敦塔、大笨钟,伦敦塔桥等等,可以说是集中了英国的文化精华。因此,所有到伦敦来的游客,无论国外的还是国内的,都会到泰晤士河上游览一番。
“这不是理由,艾德,其实你心里很明白,这是自己的部作品,所以想要尽量做到完美,因此……稍微有些强迫症的感觉。”说这话的时候凯瑟琳和阿德里安正坐在泰晤士河边的长椅上,她手里拿着一份炸鱼土豆,说完之后张口咬掉了半块炸鱼。那大大咧咧的模样和她精致的五官完成反比,可偏偏又透露出一种可爱。
“我不知道你还是个心理医生。”同样拿着炸鱼的阿德里安不置可否耸了耸肩。
“因为我在开始抽烟的时候还患上过厌食症,无论怎样都不想吃东西,好不容易吃了点都还想着要吐出来,我对那种强迫的感觉很熟悉。”凯瑟琳长长了叹了口气。
“你一直在投入的工作当然觉察不到,加上你的助理都被你训斥过,所以需要我这个局外人来提醒。”凯瑟琳笑嘻嘻地看向阿德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