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抬头哦了一声,知道自己的表情让病人家属误会了,“病人情况很稳定,没什么大碍。”顿了顿又说道,“不过有一个地方很奇怪,病人脑电波显示记忆片段有受损,但我刚刚和她聊过,她似乎什么都记得。”
“你是说她醒了?!”萧让激动道。
不理会医生说什么,萧让走到病房门口,深深吸了口气。门缓缓打开了,映入眼帘的是洁白的屏风隔断。绕过屏风,正中央摆着一张病床,上面躺着的正是用异样眼光看着萧让的白素素。
犹豫头部受过重击,白素素头发被剪短用纱布包着,棉质的病服给她那张本就憔悴的脸更添一份凄凉。周丫丫也急冲冲的走了进来,站在萧让身后,打量着名誉上是未婚夫妻的两人,水汪汪的大眼睛估摸着把这当成了晚八点档的电视剧来看了。
“素素……”萧让嘴唇蠕动,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出两个字。
病床上的白素素看了看萧让,眉头微皱,“萧让?你怎么来了?”目光移动看向身后的周丫丫,“你应该叫我白总吧?”白素素脸上强行覆盖了一层保护色。
萧让楞在了当场,前进的脚步停在了半空,他终于明白了医生所说的记忆片段受损是什么意思了,没有忘记童年,没有忘记青春,忘记的似乎只有他这个不怎么值钱的未婚夫罢了。萧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周丫丫给拉出的病房,瘫坐在长椅上直到李君怡得到消息来到医院。踩灭最后的烟头,看了看白素素的病房,转身,毅然决然。
“萧让呢?萧让去哪了?”李君怡从病房里出来,脸色有些难看,相必她也清楚了白素素到底留下了什么后遗症。她能想象萧让此时的心情,可她却无能为力。
周丫丫似乎也明白了什么,指了指已经空无一人的走廊尽头,意思不言而喻。
别让昨天的悲伤,浪费今天的眼泪。萧让不是个为赋新词强说愁的人,他读的法律,平生最讨厌语文,学不来诗人骚人那一套阳春白雪悲春伤秋。他只是一个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站着的庸人,小鼻子小眼睛小人物一个。
即使白素素忘记了他,他也不会死皮白脸的赖着她。现在的白素素没有了他的记忆,就如同另一个人,他爱的是以前那个会对他发脾气蛮不讲理的白素素,而不是现在冰冷的白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