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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淼儿的师父又紧紧问道:“你叫曹飞,那好,你说,‘青衣玉扇’曹雄是你的什么人?”杨宗志目瞪口呆,这曹飞之名原本就是他信口胡诌出来,哪里和什么曹雄有什么关系,他口中一边沉吟道:“曹雄么……曹雄么……”耳中却是一直听着屋外的动静,听到这刻之下,外面的打斗喝斥声已经渐渐弱了不少,以至慢慢偃旗息鼓了下来,心中却是放心下来,暗道:看来小十四和那淮南八仙,应该都已经趁乱走掉了。
何淼儿的师父却完全也不关心屋外的动静,只是紧紧的听着杨宗志口中夹缠,听了两遍,却又催道:“就是曹雄,你说,你说,他现在怎么样了?”何淼儿也从未见过师父这般模样,在她印象里,师父总是一副慈爱温和的样子,虽然行事狠辣一些,但是对待自己却是如同慈母,这下见到师父的样子,她不禁担心的唤道:“师父,师父,你怎么了?”何淼儿的师父却是不察觉,继续喃喃道:“我这云萝秘香,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可以丝毫不怕,不受一点限制,你说,你……是不是他的后人。
”杨宗志转头回来,心想:看来他们已经走的一个不剩了,自己的身份在这里已经暴露,倒也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
便答道:“你说的曹雄是谁,老子却是不认识的。
”何淼儿的师父兀自不信,道:“哼,是不是你爹爹这样告诉你的,要你日后若是见到聂云萝,便装作认不出来一般模样。
”她顿了一下,又醒转道:“我知道了,你……你定是你爹爹与那个玉山贱妇留下的后人,所以你爹爹才会这样提醒于你,是不是?”杨宗志心中一亮,暗道:她口中说的言辞凿凿,难道我的身世真的和那个曹雄有些关系的?而且她说玉山……玉山,我身上不是正好有一块紫玉符么,这紫玉符不正是玉山凤舞池的信物么?他想到这里,心中不禁一股希望升起,左手一把扯下自己胸前的紫玉符,扬起道:“好,这块紫玉符,你认识不认识?”聂云萝凑近几步,隐隐看见那紫玉符泛着淡紫色的光芒,便是在这漆黑之中,也是遮掩不住,而且那紫玉符上光采流转,传来一阵自己熟悉之至的气息,这气息……这气息,曾经令自己心动无比,现在却又让自己伤心至极。
聂云萝更是笃定自己的想法,哽咽道:“果然是你……果然是你。
”杨宗志看她情形,却是知道紫玉符秘密的,心中大喜,又催问道:“怎么样?那曹雄又是什么人?”第179章逼誓之二聂云萝抬头看见杨宗志的面容,看清楚他虽长得英俊洒脱,但是与自己心中的那人,却无半点相似,不禁恍惚道:不对的。
再又想到:是了,是了,他定是长得与玉山那个贱妇一模一样,像足了他母亲才是。
她想到这里,仿佛看见那人与玉山贱妇一起仙眷侣,游历大山名川,夫妻恩爱,心中又念起自己多年的伤心之事,切齿道:“哼,你果然是他们的贱种,我的秘香虽然不能制住你,但是我用武功难道还不能捉住你么?”她说完这话,竟再也不顾何淼儿还在杨宗志手中,右手挥起,径直向他们二人击去。
杨宗志见聂云萝忽然好像发疯了一样向自己击来,而且看她劲风来处,竟然要将何淼儿与自己一起重伤,不禁大吃一惊,手中将虚弱的何淼儿一搂,身子一折,退了开去。
聂云萝并不放过,又腾身追了上来,杨宗志退了几下,已经退到祠堂的墙壁边,身后再无腾挪余地,而聂云萝却一点也没有停止的意思,杨宗志无奈,只得右手运劲施展破长刀法回击了过去。
两人的劲力在空中相交,砰大的一声,何淼儿夹在他二人中间,只觉得自己被压制的难受窒息,不禁啊的一声娇唤了出来,两人听到何淼儿的呼喊,不由都是一窒,停下手来。
杨宗志抬头看聂云萝阴沉着脸,皱纹密布的脸上阴晴不定,心道:她此刻情绪如此不定,我若再想问她什么,只怕也是问不出来,好在我现在知道了这曹雄的名字,到底与我有没有关系,我到外面去找一个熟知江湖密事的前辈人物,说不定就能打听出来。
他想到这里,便道:“聂前辈,我将这何小姐,还给你,我们罢手,好不好?”聂云萝万没想到这小子年纪轻轻,功力却是如此深厚,自己受他一击,到现在还在气血翻涌,兀自平息不下来,而这小子竟然还好像没事人一样,她不能开口说话,只能点一下头,表示同意。
杨宗志知道这聂云萝口蜜腹剑,常常口中说着温和的话,可是心中想法和手中行事却是狠毒无比,对她不由得多了个心眼,展手将何淼儿缓缓推到她面前,看见她微微伸手接了过去,再缓缓倒退着走到祠堂门口。
这才平气下来,他抱拳道:“聂前辈,你口中所说的曹雄,我确实是不认识的,不过我忘记了过去的记忆,自会去查探一番,咱们后会有期。
”说完挥手大步走了出去。
何淼儿软着身子,靠在师父怀中,强行将自己转了一点方向,看着杨宗志就这么头也不回的走了,她想起自己这一天的甜蜜浪漫与心酸,心情大起大落,突然感觉悲从心起,怎么也都抑制不住,哇的一声放声哭了起来。
聂云萝呆呆的站了半晌,听到何淼儿这声大哭,才温和道:“傻丫头,别哭了,那个小贼已经走了,师父答应你,一定会捉住那个小贼,给你,给师父报这个仇。
”说完狠狠的一咬牙,牙齿吱吱作响。
杨宗志退出祠堂,眼见外面守备之人,受伤的不少,看来那淮南八仙倒是手下一点也不留情,他毫不停留,顺着来时路一路纵跃出去,不多一会,就出了西罗天教的大门。
出了大门,他不禁想:曹雄……曹雄,到底这曹雄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呢?他一路想,竟浑然忘记了自己的白马还留在西罗天教里,信步走过山脚,走到了一个碎石耸立的山麓之下。
他垂头走路,浑不知方向,突然背后的玉笛吟的一声轻响,杨宗志微微一惊,暗道:怎么回事,这玉笛生了反应,每次都是有事发生,难道现在……现在。
思到此处,杨宗志蓦的感到一阵压力随身附体而来,犹如自己身处何淼儿的小楼之中一样,那压力就如大海潮汐,逼迫近身,自己浑身都感到万分不对劲。
杨宗志停下脚步,抬头一看,见前面山麓间依稀站了一个人,此刻夜深人静,月黑风高,那人样貌气质看不清楚。
杨宗志心中惴惴,暗道:在何淼儿的闺房之中时,也是他么?这人为何要留难于我,难道他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么?杨宗志暗自揣测,不敢近前,也无法退后,那人站了好一会,仰头看着天上迷蒙的月色,忽然转回头来,轻喝道:“小子,出招。
”杨宗志一愣,不知那人到底是何意,便也不动,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