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气,登时嘴角聋拉下来,拧着眉头盯着那药碗,抱怨道:“这都喝了几个月了,
我身子一早好了,你还天天灌我作甚。”
辛朗见惯他这幅喝药如服毒的嫌恶之态,早已寻得应对之法,当下抽走他手
中茶盏撂在一旁小几之上,身子一侧,挤在一处坐下,一双眼阴冷冷射出两道锋
芒,“我千辛万苦才自西域寻来雪参,险些便死在关外,好容易从阎王手里抢得
你性命回来,难道便是为了日日对着个病秧子吗。你老老实实把这补药吃上半年,
待身子大好了,哪个还来逼你喝这劳什子,若再跟我废话,明儿便把你送去鬼医
那里,他喂人吃药的手段总归比我高明。”
钟颜开自是晓得他为自己吃了多少苦头,己是起了愧疚之心,待听得“鬼医”
二字,更是吓得激灵一下坐直身子,诌媚一笑,“朗哥莫气,我晓得错了,这便
喝了就是。”
他那日被辛朗夤夜带出钟家堡,当夜便被等在客栈的鬼医灌了一肚子千年雪
参熬制的九转回魂汤,随后来到这天游峰上,日日针药不断,才四五个月,身子
竟己恢复了八九成,脸色亦从青灰给养了回来,日头余晖下但见两颊丰润白里透
红,这般讨好一笑,端的叫人眼前一亮,辛朗心中便是一动,见他伸手来接药碗,
当即一拦,笑道:“你自己喝得太慢,还是我来喂罢。”
钟颜开一想起上次那般喂法,脸色登时一僵,正待向后躲,后脑已被撑住,
眼瞅着辛朗含住一口药汁压在了自己双唇之上。
这药汁不过一小碗,尽数喝完却足足用去一炷香,钟颜开喝药喝得面色潮红
浑身发软,只觉丢脸丢到了姥姥家,想推开身上这人却又舍不得,哼哼着抱怨两
声,末了反倒双手抱了回去,两具身子贴得益发紧了些。
两人自结识至今,还是决战前夜温存了一回,来这天游峰上后虽是同床共枕,
却因钟颜开尚未痊愈,辛朗便是有心也不敢折腾,憋到如今早己满腹欲火,今日
眼瞅着心爱之人气色大好,再忍耐不住,一双手扯开中衣伸了进去,一摸腰腹间
皮肉,丰盈细嫩滑不留手,哪里还肯再等,当下便要颠鸾倒凤。钟颜开本也不是
那等扭捏之人,不过日头尚未落山便被压在身下,又是这等空旷院中,终是脸皮
薄了些,按住己滑到自家胯下的那只手,低低央求,“天还没黑呢,又是在外头,
待会儿小厮们进来撞见,我还要脸不要。”
见辛朗一双眼几要喷出火来,赶忙又道:“你急什么,我又没说不行,咱们
进屋去,门窗关严了,要怎么弄都随你。”话音未落,钟颜开己是头下脚上给扛
在了肩上,眼前一花,旋即便己身在床上,只觉辛朗抗人进屋关门这几下直如风
驰电掣,便是比武时也没见他这般快过,不由又是惊骇又是好笑,只还没笑出声
来,身上便是一凉,一身衣服己给扒了去,登时脸上一热。
4V4V4V点OM
辛朗七手八脚褪净两人衣物,俯身压到钟颜开身上,先将两人那话儿握在一
起搓弄一回,待两人都出了精,这才将钟颜开翻了个身,手指沾了精水伸到他谷
道里揉弄。
他这双手上尽是粗茧,肠肉细嫩,钟颜开如何禁得住,只觉下面又疼又痒,
又是难受又是舒服,不多时便轻轻哼哼起来,随着那手指抽插,臀尖一耸一耸的,
惹得辛朗着实忍不下去,将阳物抵在谷道处,缓缓送了进去……
钟颜开大病初愈,辛朗再是难耐也不敢需索无度,好歹过了瘾便即歇下,饶
是如此,钟颜开也没能似往日般一早起来。辛朗不敢扰他,自己悄悄起了身洗漱,
才出房门,便见小厮旺儿守在院门口,见了他迎上前来,轻声察道:“峰主,峰
上来了位钟相公,自称是钟家堡新任堡主,有事求见。”
顿了顿,又小心冀冀道:“小的见他同咱们的钟公子长得甚像,恐是有什么
渊源,便请人在前厅等着”
辛朗一怔,一颗心霎时提起,“你可同他说起钟公子?”旺儿赶忙摆手,
“峰主吩咐过,对谁都不可提起钟公子,小的再蠢也不敢说走嘴。”
辛朗点一点头,沉声吩咐,“你去守在寝房门前,钟公子若醒了,送饭菜进
去,好生服侍,只是不许他出来。”
径自往前厅去了。
钟颜笑在厅中呆了片刻,便见一人自后堂处出来,猿臂蜂腰,形容剽悍悍中
透出几许阴鸷,可不正是当日在明月峰上与自家兄长比武的辛朗,当即站起,拱
手道:“钟颜笑见过辛峰主。”他是钟颜开亲弟,辛朗岂敢怠慢,常年板着的脸
上硬是挤出抹笑来,拱手让座,和声问道:“不知钟相公来我天游峰有何贵干?”
4V4V4V点OM
面上和气,心中却在计较,他当日接走钟颜开隐秘之极,难道是露了马脚才
给人寻上门来?若这钟颜笑当真是来要人的,只给他来个死不认账。
正在忐忑不安,却见钟颜笑自背上皮囊中取出把刀,双手呈了过来,“这柄
斩月原是峰主佩刀,今奉家兄遗命,原物送还。”
当日接了钟颜开出来,仓促之间并未留心身外之物,这柄刀自然也早给辛朗
抛之脑后,今儿个见了才觉诧异,愕然接过,一面观察钟颜笑神色,一面斟酌着
道:“遗命?令兄难道己经过世?如此英才俊杰,当真可惜。辛某素来敬慕令兄,
改日定当上门拜祭。”
钟颜开是他心爱之人,便是作假,这一番惋惜之意也自真诚。钟颜笑原本还
对这魔道中人忌惮几分,听了这几句,登时觉得此人不失真性情,怪道自家兄长
对他另眼相看,不禁触动伤怀,硬咽道:“家兄身患重疾,原就撑不到今春,过
年前特意交代将此刀交还峰主,只不想稍后家兄突然间便不见影踪,想是他不愿
在家中过世,徒惹亲朋伤心,这才悄然离去,自寻埋骨之处。鄙堡上下自家兄走
后四处寻找,始终不见,只得立下衣冠家。家兄向来敬仰峰主武功才学,若知峰
主来祭,便尸身不在墓中,也当含笑九泉。”
辛朗见他哭得悲悲切切,忙不迭又陪着唏嘘几句,心里却是乐开了花,暗道
:颜开日后自有我来照护,你只管哭你的去。
好容易打发走钟颜笑,辛朗转身回了寝房,一进门,便见钟颜开正半睁着眼
躺在床上发呆,想是才醒,还不及起来。辛朗拧了帕子坐到床边给他擦脸,一面
将方才钟颜笑来访之事细细说了。
钟颜开净面后清醒过来,听完他讲述,拿过那刀,笑道:“这刀是你输了与
我的定情之物,我原是想带着它下葬,可后来又改了主意,叫二弟送还与你,是
想你日日看着它,时时都能想起我来。当日忘记从堡中带它出来,我还觉可惜,
如今倒好,终是物归原主,也不枉我当日一番安排。”
正要将刀送回辛朗手里,己被辛朗按住手腕,连刀带手握在心口,低头亲上
一亲,“如今刀便在你手里,可不正是物归原主么。”
抬起头来,相视一笑,只觉此生此世,圆满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