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有神仙】(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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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汉子敲着小钟走过田间的小道,道旁的田地里,有的人老老实实在耕地
,有的人却躺在那里吸大烟。
耕地的没人夸奖,吸大烟的也没人敢骂。
村长听到钟声后挥挥手,示意大家可以下晚工了。
殷从喜和媳妇儿李春红也在田间劳作,他们可不敢偷懒,老老实实拿耙子打
土旮旯。
听到钟声的时候,心里却没有丝毫放松,苦活儿虽然结束了,但真正的苦难
才要刚刚开始。
「打倒资本主义!」
「打倒国民党走狗!」
「打倒走资派!」
戏台底下站着一群穿土黄衣服的人,年纪大的也就四十来岁,年纪小的却有
5、6岁的孩子跟着喊,大多都是男人,但也有不少的几个是那娘们儿咧着嗓子
在喊。
殷从喜和媳妇儿李春红跪在戏台上,身后用身子绑着牌子,上面写着「国民
党走狗」
五个大字,面对前面激情张扬的人群,屁都不敢放出一个。
殷从喜他爹是国民党一个军官,抗日时候死在战场,也算是为国捐局的英雄。
他娘是个知书达理的富家小姐,丈夫去世后有着娘家接济,日子倒也还过得
去。
殷从喜因为家世不错,从小就去学堂,算是北膏腴村少有的读书人,年纪大
了以后就一直在村子里当老师。
没想到碰到了文化大革命,一下子成了走资派,他爹又做过国民党军官,他
娘又是地主家女儿,老婆李春红也是富农家女儿,所有成分合在一起,全村都没
有比他更适合批斗的。
这些批斗的人称呼自己为红卫兵,大多都是村里一些地痞流氓,平时无所事
事,下田也不好好干活,合在以前,都是懒在家里吃西北风的懒汉,没想到时来
运转,碰到了大革命。
于是这些人摇身一变,手里拿起了语录圣经,开始成为新中国的卫道士。
「殷从喜,你知罪吗?」,台上站着的是队长贾勇兵。
贾勇兵倒不是懒汉,以前一直是村子里一霸之类的人物,平时偷鸡摸狗,打
架斗殴的事情没少干。
「我知罪,我知罪,我是资本主义走狗」,殷从喜颤颤巍巍的说道。
口里还滴着血,身上到处都是脚印。
「大声点,没听到」,贾勇兵一脚朝着殷从喜手臂踢下去,殷从喜本就已经
被揍得够呛,毫无防备之下就被踢到戏台的地面上,口里又吐出一口鲜血。
「贾队长,我们知错呀,求求你放过我们吧」,媳妇儿李春红赶紧求饶,她
身上也好不到哪里去,腮帮子还淤青着,身上穿着的汗衫扣子也掉了两颗,两只
奶子在身体晃动的时候不停震颤着。
「老子还没搭理你呢,你就敢搭腔」,贾勇兵走到李春红跟前,一把就撕开
了她的汗衫,两个奶子如同大白兔一样就跳了出来。
贾勇兵一只脏兮兮的手就摸了上去,如同揉面团一样,如同有多大仇恨,两
个奶子在她的抓捏下很快红了起来。
贾勇兵淫笑着说到「这他妈就是资产阶级的奶子」,说完,贾勇兵绕着走到
李春红面前,挥起手臂就朝着李春红奶子扇了过去,「啪」
的一下,李春红奶子上又是四个手指印。
李春红羞愧难当,可也没办法,只能哼唧唧的趴在地上哭。
旁边的丈夫殷从喜两眼朦胧,泪混着血流在脸上,可也无可奈何。
事实上,他们还不是最痛苦的,台下还站着他们夫妇俩的儿子殷旦,他不满
十岁,性的方面他不懂,他只是看着父母在台上受欺负心里难受。
可他只是个小孩子,哪能打得过这些大人,就算打得过,这时候整个国家都
是他的敌人,他又能怎样。
他只能站在那里哭,旁边的村民没人理他,大部分人都是看热闹,心里对殷
从喜一家既不同情,也没想落井下石。
少部分人心里却高兴的上了天,平时看着殷从喜一家像个文化人,打心眼里
看不起这些大老粗,现在机会来了,还不得好好吼几嗓子,更有那些个汉子看着
李春红的一对白嫩奶子,口里都流出了口水,恨不得上去也像贾队长一样摸个够。
其实殷从喜一家平时知书达理,也没看不起过街坊邻居,只是阶层之间的差
距就如同天堑一般,没文化人看着受过教育的人走路都觉着他们在嘲笑自己。
剩下些村民也有不少心地善良的,看着一个女人在台上受辱也难过,可这是
整个国家的趋势,谁敢说三道四,只能别过头去,不忍再看。
事实上,多年以后的如今,北膏腴村的殷旦还当上了县里的处级干部。
当初批斗他父母的那几个人还在村子里吃土,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好像是
哪一年的中秋来着,整个北膏腴村的地上,路边墙壁上,都贴着「贾勇兵你怎么
还不去死」
的白纸条。更多小说 ltxsba.info
那时候村里人议论纷纷,大家心里头都知道这是殷旦干的,因为贾勇兵这老
畜生还活得好好的,虽然只是个每天在村广场晒太阳的等死老头。
一个如此对待过自己父母的王八蛋,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会折磨死他。
批斗的不只是殷从喜一家,还有很多人,大多是祖上成分有问题的,这些人
有的不甘受辱,当天晚上把绳子往房梁上一捆,这一辈子也就过去了。
但是人哪,无论多艰难的处境,总是挣扎着想活下去。
殷从喜就是这种人,白天下地,傍晚受批斗,晚上回家后拿药水擦擦自己和
媳妇儿的伤口,叹口气,嘿,还是活下去吧,兴许将来风向变了呢。
当时的我也只是个跟殷旦差不多大的小孩儿,白天大人下田的时候我们就在
山上玩,倒是也有上课的地方,但老师也不管,毕竟他们也只是祖上成分没问题
,肚子里稍微有点笔墨水的老百姓。
晚上就有盼头了,村东头有个老头姓关,也不知道他名字,关老头年轻时候
走南闯北,见过不少世面,并且识字。
晚上没事的时候,关老头就给我们讲故事,有他自己的,也有书上的,像西
游记、水浒、封神、杨家将这些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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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最喜欢听西游记和封神榜这样的神话故事,关老头又是个讲故事的好
手,听着他讲书里的那些腾云驾雾的故事,迷的我恨不得他是我爷爷。
其实不止小孩儿,大人们也有不少爱听,就凭着这一手能耐,关老头总能讨
到烟抽。
当然,那时候其实都是烟叶,拿旱烟袋抽的。
「哇,哇,哇哇哇…………」,我三姐哭的撕心裂肺,脸蛋憋的通红。
「唉,怎么办啊,老头子」,我妈两眼通红,急的只在原地跺脚。
「还能怎么办!抠出来呗。」,我爸瞪着两眼,他当过兵,平时总是不苟言
笑的,倒是没人敢惹他,可脾气却说不上好。
「我来吧,我来吧」,我急着喊。
我三姐其实是拉不出来,大锅饭吃不饱人啊,并且也只有一顿。
村里每户人家都没什么粮食,我上面有三个姐姐,本来应该还有一个弟弟的
,不过夭折了。
那个年代的人,小孩夭折如同家常便饭,饿死的,病死的,什么的都有。
粮食都在村委会(其实当时叫大队)里,烂了,发霉了,但那是国家的粮食
,怎么能给老百姓。
结果老百姓吃什么的都有,最多的就是合着树皮吃,但树皮很难消化,就会
卡在肠胃里拉不出来,这个时候小孩儿就会非常难受,我三姐就是这种情况。
我爸递给我一根铁丝,当时还叫洋条,那时候火柴叫洋火,煤油叫洋油,顾
名思义,西洋玩意儿。
我让三姐蹲在地上,抬起屁股,三姐下面跟我不一样,这我早知道了。
那个年代的小孩儿,整天穿着开裆裤,彼此裤裆下什么东西,早就一清二楚。
三姐的小穴还只是一条缝,再下就是屁眼。
「三姐,你用力拉」,我大声喊着。
三姐脸上带着泪花儿,腮帮子鼓着用力往肚子里压,我轻轻的把铁丝捅进三
姐的屁眼里,慢慢的,感觉到勾上了硬东西,轻轻的用力,勾到屁眼外面的时候
,才看清是一截树皮,剩下的就放心了,继续轻轻往外拉,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
,勾了四五次后,终于给三姐清理干净。
这种事情我并不觉得脏,因为三姐只比我大两岁,大姐二姐比我们年纪大得
多,平时不算亲近,但三姐一直对我很好,有好吃的总是给我,自己却舍不得吃。
稍微擦了擦屁股,我三姐兜起裤子,脸上终于有了笑颜。
「还疼吗,姐」,我赶忙问道。
「没事儿了,不疼了,还是四儿有本事」,我三姐脸上还挂着泪痕,但高兴
却是实在的。
「他当家的,这也不是个事儿啊,老是这样孩子怎么受得了!」,我妈忧愁
着说道,站在那里只摇头。
「这能有什么办法,家家都这样,谁家也没粮食啊,粮食都交给大队了」,
我爸愤愤说道。
「那些粮食我看一直都在仓库存着,还不如给家户分点」,我妈揶揄着,一
脸不高兴。
「你懂个屁,我们是为了,…………,嗯,对,共产主义」。
午饭后我爸妈会午休,接着下午继续下田。
我小孩儿睡不着,就在门口石头上乘凉。
其实我有时候也会吃了树皮拉不出来,但我胆子大,自己就敢拿铁丝从屁眼
往外抠,其它小孩儿都佩服我这一点。
我现在仍然记得那一天,我躺在石头上,做着孙悟空变鸡肉的白日梦,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