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了,你不用担心。小薇说,我没有别的意思,但我家里经济条件比你好得多,
这点钱对我和我家不算什么,你缺钱你拿着吧,何况看病的钱,本来就该我出。
我见小薇坚持,就说好吧那就放我这儿保管着,如果我要用到,我就暂借用
下,如果用不到,我就还给你,可以吗?小薇说不用还。我说如果你不答应,我
就不会收。小薇点点头,好吧,听你的。
桌上沉默了一会儿,传来了旁边包房里一通大声劝酒的声音,我现在对这种
腐败饭局深恶痛绝,心想又是哪些领导在他妈的糟蹋钱,不由皱了皱眉头。小薇
看到了,提议说换个地方聊天,我答应了。我走出去的时候,顺便往包房里看了
一眼,果然是院长那个吃货在里面,巧的是院长正好也在向我的方向望过来,眼
神对上了,我心里暗骂自己好奇害死猫,只好礼貌地点了点头,院长满脸堆笑,
站起身向我招手让我过去,我只好硬着头皮进去了。
ltxsbǎ@GMAIL.COM.
(全拼)gml.
記住發郵件到LīxSBǎ@GMAIL.OM
酒桌上书记也在,和几个女宾坐在一起,她也看到了我,眼神明亮起来,冲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我看了下形势,院长已经hgh了,书记和几个女客还好,其
他几个脑满肠肥的家伙也喝得满脸通红,摇头晃脑了。院长大声地向客人介绍我,
说我是本学院的骄傲,被学校选中去组建新的国际汽车学院。院长借着酒意,顺
便标榜了半天自己如何慧眼识英才,从暑假里就锻炼我的能力云云,几个客人纷
纷叫好,我看喝酒是躲不过了。只好转圈敬了每人一杯白酒,我敬酒的时候,院
长说你女朋友呢,怎么不叫进来一起打个招呼,我说不是女朋友,是排球队的师
妹而已。院长接着酒劲说,本校不许师生恋哦,你可别乱来哈。我一个劲点头说,
肯定肯定。敬到书记面前,书记站起来,微笑里却有一丝伤感,我也一下被触动
了,觉得有点难过,就一饮而尽了,说书记您永远是我的好姐姐,走到哪里都忘
不了。书记眼里泛着泪花,仰头喝下这一杯,说小一,人生多坎坷,你自己多小
心。
我好容易从包房里告辞出来,小薇已不见身影,我下楼到食堂门口,她一个
人站在那里玩手机。我正要说什么,小薇恨恨地说,你们那个院长好讨厌。我没
搭茬,陪着她离开。
学校门口那个特别装X的咖啡厅人不多,只有三三两两的学生情侣在昏黄的
灯光下窃窃私语。我刚和小薇认识的时候来过几次,后来工作了不太好意思以老
师身份再来,说来也几个月没来了。
小薇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自己坐在亮的一面。她对我嫣然一笑,说哥哥
你忘了,我怕黑。我笑了笑,等她说她的事。小薇怔怔地看着桌上的蜡烛,说你
知道吗?我回天津,把一切都告诉了家里。我心里一惊,说那你家人怎么说呢。
小薇轻轻叹了口气,说还能怎么说,硬着头皮给他们骂几天呗。我说其实那
样也好,心里的事就都放下了。小薇没有接茬,说了一句,哥哥你知道我在那个
疗养院是怎么过来的吗?我摇摇头说不知道。小薇说,你知道吗?非常痛苦。我
哦了一声,等她说下去。小薇又说,其实戒瘾的过程并没有什么,但那种与世隔
离的感觉非常痛苦。刚开始我是努力克制要给你电话,给你倾诉的欲望,老师也
说了,我必须得控制自己,少和你联系。到后来,我又特别害怕你打电话来找我,
我觉得我肯定会回绝你,因为我没有办法表达我的情绪了。我担心地问,那这个
治疗是不是有问题啊。小薇摇摇头,说这个治疗很有效,但经过这一次,我觉得
我变了不少,也许是成熟了,也许是害怕了,我一直觉得幸亏我自己还没陷得太
深。
我看到了上瘾厉害的,都要用约束衣的,我很害怕,庆幸自己没到那个程度
才被送进来。所以我实际上挺感激你,当初觉得好玩,不知不觉差点把所有前途
给毁了。我越是觉得你给我做得多,就越是觉得不能再拖累你下去。我再也不是
以前那个没心没肺的姑娘了,我觉得我不一样了。
小妹送咖啡过来,我把那杯低因的给了小薇。小薇叹口气说,我已经习惯了
不接触任何有可能上瘾的东西,比如烟,酒,茶,咖啡。但感情这个东西也是上
瘾的,想到了,做到了,就会情绪波动,就会加深那种戒断效应。我嗯了一声,
一边喝我的咖啡。小薇换了个灿烂的笑容,说我回家跟家里一交代,就所有的包
袱都放下了,心里轻松了很多。对了,你知道我爸妈知道你的事怎么说吗?我说
不知道啊,我怎么会知道。小薇说,我爸妈说,如果这个男人对你这么好,只要
他愿意,你就嫁给他,如果你是学生不能嫁,那就退学。咱家里产业这么大,不
需要你跑出去拿着文凭打工,爸妈的钱都是你的,你愿意自己干生意也好,你要
做家庭主妇也好,都有我们支持。我们还年轻,给你们带个娃,两个三个的,一
点问题都没有。我见小薇说得远了,咳嗽了一声,说那你现在身体上还好吧。小
薇点点头说,现在和正常人一样没任何区别的,至于那个,别碰就好了。她顿了
顿说,我爸妈在上海有产业,我妈打算到上海来常住,陪我读书。我内心是理解
小薇妈妈的做法的,嗯了一声。
小薇这时候抬起脸看着我,说哥哥你觉得我好看吗?我看小薇那张比一般国
人更立体一点的脸,的确发自内心觉得她好看,就回答说,当然了,千里挑一的
漂亮。小薇揪了下自己的衣服说,就是太瘦了。我赶紧安慰她说,你这是长期体
育运动,身上肌肉多脂肪少,将来运动停了,很快会圆润起来的,又开玩笑地说,
到时候想瘦恐怕都难,还得天天跑步、健身甩脂肪。小薇笑了下,说那我想让你
娶我,你愿意吗?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预感她要这么说,所以我表现得很淡定,
没有吃惊。我笑着说,小薇你还小,社会理解得太少,你今年才刚过20吧,没文
化的才这么早结婚呢吧。小薇神情凝重地说,但我觉得我已经经历了很多了。你
别紧张,我刚才是开玩笑的,我还是想读书下去的。说完她咬了咬嘴唇,说不过
你要真的想要我,退学我眼睛都不会眨的,就像我妈说的那样,我愿意。
我没有接她的话茬,只是看着自己的咖啡发呆。小薇故作轻松地挪动了下身
体,说哥哥你别紧张,我只是说我自己的经历,没有逼你的意思,我知道你志向
远大,你怎么做,我都会支持你的。我看了下手机,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小薇
注意到了,莞尔一笑,说对了,还有最后一件小事,说完我就回去了。她把咖啡
喝光,说你记得我做家教的那家人家吗?我说记得,我接送过你呢。小薇说他们
家女儿想考一所国际学校,需要各门都恶补一下,前几天找到我,我觉得我自己
道行不够,你能帮我下忙吗?我诧异地说,你不愿意推了就算了,干吗接呢。小
薇停了一下,说这家人对我也很有恩的,其实说穿了他们有门路拿到入学考的试
题库,就是想找个人帮忙把答案和题意讲讲清楚,专门去请人有点犯不着,就想
我帮忙算了,当然,也算钱的,而且算得很大方。我说你答应了,小薇点点头,
说不仅答应了,还推荐了你。
我真的恨不得给她一个摊手的表情,说我哪有空啊。小薇吃吃地笑了,说哥
哥你别糊弄我了,你现在在学校里根本没事好不好?我都打听了解过了,你每天
来打卡点个卯,剩下时间都自由支配的。我有点无奈地说,那你也不能乱给我揽
这些事吧。小薇一脸央求的表情说,我知道我是擅作主张了,但这家人家我真的
不想对他们不起,你能帮忙就尽量帮了呗。我深吸了口气,说好吧,那我就试着
去帮帮忙。
和小薇分别的时候,小薇有点不舍,说哥哥我们还会常见面吗?我如果约你,
你会出来吗?我说看时间吧,出国前会忙一阵子吧,我自己说不好。小薇点点头,
恋恋不舍地走了。
我正在考虑怎么回舅妈家的问题,突然手机的微信视频通话邀请来了,是兰
姐的,我犹豫了下,按了接听,只见兰姐的脑袋跳了出来,背景好像是谁家的客
厅,但绝对不是她自己的家。我疑惑地问,你不是该上班了吗?兰姐说今晚正好
轮休,你别岔开话题,我是来查岗了,看你跟什么妹子在厮混。我鄙夷地笑了下,
说你查我什么岗,兰姐故作神秘地说,当然不是为我自己查的了,我是代表其他
人查的,然后屏幕一转,出现了华姐的脸,华姐忙着推开兰姐说,你别乱说话呀,
害死人了。兰姐又对着屏幕说,快把你的手机旋转360度给我看一下,看旁边有
什么千娇百媚的姑娘不?我真的照做了,说你看我在学校门口,打算回家呢。兰
姐做了个满意的表情,说你哪有什么家啊,你是去你舅妈家吧,十万八千里之外?
我点点头,说有什么事快说,我得准备赶地铁去了,晚了末班车没了。
兰姐吃吃地笑,在屏幕上冲我挤眉弄眼笑了一下,说我和你华姐邀请你来一
起饮酒作乐,可以吗?我说不了吧,太晚了。兰姐又说,不行啊,你要不来,这
里要有人伤心了。只听华姐嗔怒的声音,你又瞎说。我笑了笑说,心意领了,这
么晚不方便呢。兰姐说瞎说什么呢,方便得很。你今晚来这儿对付一宿吧,你放
心我在,不会让你们孤男寡女,瓜田李下的。我说我怎么能跑到华姐家去住呢,
太荒唐了。兰姐说你先来,觉得待着不合适随时走,我们不拦你,就是见面小聚
一下而已,我们知道你马上出国了,跟你碰个头聊聊天而已。
我想了下,的确现在回去太晚了,而且明天一早来学校听外事培训,也是很
赶的,回舅妈家睡不了几个小时。我深吸一口气,说好吧,你们先聊你们的,我
待会儿就过来。
末班地铁人贼多,摇摇晃晃半小时进了市区,我打车到了华姐家,果然只有
兰姐和华姐两个人在,两个人在沙发上嗑瓜子聊天。兰姐见我来了,笑着说,深
夜来聊天谈人生,你这可是闺蜜待遇哦。我冲她们点头问好,笑着说,我这可是
伪闺蜜啊,你们俩要是联手挤兑我,我一言不合就闪了。兰姐白了我一眼,说看
把你能的,你先来老实交代下吧,你去学校和哪个妹子约会去了。
我接过华姐递过来的一瓶冰矿泉水,说你们这上来就说我八卦,这不行啊,
把天给聊死了。兰姐说你是做贼心虚,顾左右而言他吧。华姐出来打圆场,说听
说你马上出国学习了,什么时候,去哪儿,跟我们说道说道吧。
我还没开口,兰姐先插话说,咱先确认一下,你今晚就在这儿对付一宿吧,
这沙发都给你准备好了,怎么样,你不用万里迢迢回你的浦东舅妈家去了。我琢
磨了下,点点头,说那我得先去洗澡洗衣服了,不然没得换。华姐马上起身说,
你去洗澡吧,衣服扔在门口,我这儿有新的睡衣,给你放门口。
洗好澡我穿着略微有点小,其实主要是有点短的睡衣回来,茶几上多了几罐
冰啤酒,华姐在工作阳台摆弄洗衣机,兰姐凑过来说,怎么样,要么今晚就把事
儿办了。我大吃一惊说,你这不像话啊,千方百计地算计人家。兰姐说你想哪儿
去了,今晚给你们加加温。咱们说的事,放在后面办。
三个人聊了一会儿天,华姐自始至终情绪不高涨,虽然是在家,但也穿得整
整齐齐,听兰姐开导她的话,似乎是和李哥闹别扭了还是怎么地。她们问我出国
的事,我也老实回答,说国庆后团签,预计流程都结束两个星期,下旬就开拔,
去新加坡。她们两个都大惑不解,问说你不是搞什么汽车产业,应该德国美国日
本啊,怎么跑新加坡去了。我挠头说这家合作商的亚太区技术总部在新加坡,他
们把基础进修班就近开在新加坡国立大学NUS了。她们又问要待多久,我说基础
进修大概三个月,结束后好像就是要去德国了。兰姐笑眯眯地说,那我们到新加
坡找你玩,你负责接待行不行。我挠挠头说,行是行,但也不能翘课太多啊。华
姐笑着说,新加坡弹丸之地,两三天就玩好,不耽误你的。
今天奔波了一天,加上几罐啤酒下去,我着实有点困了。兰姐发现了,提议
让我先睡,她和华姐转移战场回房间去聊。华姐不好意思地说只能委屈我睡沙发
了,因为客房被她老公前几天整理的东西堆满,把床给占了。我赶紧说没关系,
你们家沙发这么大,两个我也躺得下了。华姐拿了条被单给我,然后和兰姐进主
卧去了。
我一倒头就睡着了,大概是太累的缘故,早上醒来已经是天亮了,还好时间
还早。我去看了下她们的卧室,两个人一个仰着一个趴着睡得正熟,我下楼去买
了包子油条豆浆回来,然后换上已经晾干的衣服,径自出门了。
这次培训在某985学校举行,参训的人不少,都是去新加坡的,好像我们这
个也算什么中新文化科技交流的一部分,其中和我一样去NUS进修的有五男七女,
大家互相认识了一下。这次进修的人除了我意外,都是工作2-3年的人了,是比
我成熟和老练不少。
课很无聊,我就偷偷地玩手机,看到有个叫心若浮萍的名字的姑娘加我的微
信,我没理,指不定又是什么推荐股票之类的。过一会儿又加了一下,说我是那
那天**会所的小陆,给你做SPA那个。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个人,就通过了好友。
她自我介绍说她大名叫陆颖。
我跟陆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会儿,原来她也是今年毕业,只是从一个名
不见经传的民办三本毕业的,因为学的就是化妆和礼仪之类的专业,就跑到这家
SPA工作了。我不由感慨,现在连给人做SPA的,都得是大学生了么?陆颖说这
家对颜值,气质都要求比较高,待遇也还不错。我就有点好奇了,一家SPA会所,
据说还是只服务女客的,犯得着用这么高成本的女大学生么,想不太通。
陆颖说于妈妈又预约了下午场,她问我下午会不会也过去啊,我说没有的事
啊,我下午还上班呢。
于妈妈发来微信问我昨天睡哪儿了,让我今晚务必回去吃饭睡觉,说今天周
五了,舅妈和于伯伯都回来了,正好聚一聚,电话里于妈妈的语气仍是一贯的亲
切和优雅,听不出什么异样,我答应了。
下午的课就有点虎头蛇尾了,我估计讲师也想早点结束,于是简单做了个考
核就放了。时间太早,我不想就这么回舅妈家去,找了个咖啡店坐着,这里地处
郊区,校园绿化搞得很好,这么大的校园却少有人出没。我想着这个周末估计要
在舅妈家度过了,但不知为什么,和于妈妈的那一段却让我心里惴惴不安,福祸
未卜,我不想太多时间呆在家里,一定十分尴尬,得给自己找点事做,猛地想起
昨天答应小薇的事,她拉了个小群介绍了我们认识,但还没来得及聊呢,我跟张
姐约了下时间,问周末可以不?张姐很高兴,太好了,周末随时欢迎,孩子父亲
也在,周末可以一起野餐。
聊完了这事,我坐在那儿发呆,想着华姐的事,就跟华姐处了短短半个月时
间吧,感觉像半年那么长。开始只是顺路上下班,一起去健身,但处久了的确有
点互相欣赏的感情在。但离开了一段回来,总觉得关系有点别扭,微信聊得也少
了,几次见面好像也不是很方便或者能够谈得开,昨晚基本就是兰姐主喷了,我
没当场睡着就不错了,跟华姐没搭几句话。不过想到还有个人憎鬼厌的任务要做,
又觉得十分纠结。
这时候兰姐突然在微信上给我发了一个音频文件,我打开一看,好家伙,足
足有20分钟,我戴上耳机,听她发来的音频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