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也说不出来,脸上的表情急剧的变化着,显然就是在盛怒之下,而九音在说完
这句话之后,也开始后悔,这脑袋真的是在田家的时候给弄残废了吗?
「你……你……你这样的,能考上大学吗?!」
憋了许久,张西亚才这么骂了她一句。
九音也气急了,他这是在鄙视她的智商,一气之下再一次嘴巴没有经过大脑
的同意就开口了,「高考也不考这个!」
张西亚攥紧了拳头,恨不得捏死那个正在跟他针锋相对的丫头,围着被子站
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不考?高考你出考试卷子啊!」
他原本就比九音高很多,这会儿还站在床上,九音已经不是用仰视就可以看
到他的脸的了。她一把拉起自己的裙子,挡在胸前,一抬脚也要上床去。可张西
亚原本就站在了窗边,哪里还有位置给她站?她猛地起身,一下子撞在了张西亚
的腰上。
天时有了,这房间昏暗,地利也有了,这床软的让你躺下去都找不到自己,
所以人和是在所难免的。他们一起倒下去,九音压在张西亚的身上,长发散落下
来,将他们两个笼罩在小小的空间里,互相感觉的到对方的心跳,对方的呼吸洒
在自己的脸上,她的芳香,和他的男性气息融合在一起。
他将她的腰身抱住,贴近自己的胸膛,感受到她胸前的柔软,手从她的裙子
下摆伸进去,贴着她大腿的内侧,一直滑进去,温热的手掌扣住了她的臀部,揪
着内裤的边缘,轻轻地拉扯下来。
他的手肆无忌惮的在她光滑的身体上来回的游走着,他一点点的侵占着她的
身体,轻轻地点着她的腰身,引来她的一阵阵躲藏,抚摸着她的背,从背部滑到
身前来,将她向上举了举,她的唇贴着她的身体,跟随着她身体的上移而下滑着,
从脖子一直吻到了他的胸口。
他是在挑逗,不仅仅是爱抚和亲吻,他胯间的炙热,也一直摩擦着她的身体。
纵然她是个石女,也经不起他这样的挑逗,她情不自禁的抱住了他,手指插在他
的头发里,用力的抱紧了他。
她的下体湿漉漉的,这让他一喜,在她迷乱的片刻,迅速的翻身,交换了两
个人的体位,那炙热的硬物迫不及待的就探寻了她的身体。
她的湿润,于他来说是一种滋润,而他的坚硬像是种子,因为她的滋润而迅
速的滋长起来,将她的甬道塞满,又像是种子扎根,在她的身体,越来越深入,
他插得越来越深,牢牢地占据了她这一片土地。
像是一场浩劫,他们互相点燃了对方,然后开始疯狂的欢爱,这张床成了一
片战场,他们两个人在床上激战,互不相让的,他不断地侵占她的身体,她虽然
起初是抵御的,后来就是节节败退,让他不断地攻城掠地。
从林晨一直到了晚上,他将所有的的电话都砸了,让那些不断打电话找他的
人都去见鬼,家里的门铃也被按响过好几次,可人家张西亚说了,我要是一天不
去公司,我公司就倒闭了的话,那以后也不用开了!
他霸道中带了温柔,野蛮里还有点可爱。
于是开展了一场畅快淋漓的,与她以往经历过的任何一次都不同的,爱。
九音是在一阵奋力的摇晃之中醒过来的,又见到张西亚那张脸,十分的不悦,
你要是一天之内被吵醒几次的话,你也会不高兴的。
叫了几次九音还不清醒的时候,张西亚终于把耐性用完了,对着她吼道:
「去学校!再不起来,你就不用去了!」
学校是张西亚给九音找的,自然会是最好的,他那个人讲究的很。
也是私立贵族学校,但是那边没有复习班,九音只好做了插班生,跟着高三
的学生一起读书。私立学校有一点好处,为了留出生源,他们会请最好的老师,
最适合的管理,凡事会以学生为主。
就是印证了那句话,衣食父母,顾客就是上帝,而学校的上帝,自然就是学
生了。不像有些公办的学校,不管你多少学生,反正是国家财政开支的,他们才
不管你到底怎么样,学生到底有没有反抗情绪。铁政策下鞭打出来的学生,难免
两极分化,要么死板的要命,要么叛逆的要命。这也不难理解,长期压迫下,弱
势的不懂的反抗,就被同化了去。强势的敢于反抗,就变成了老师口中的坏学生,
等等这些。
九音去的还是实验班,也就是尖子班。按理说这种班级是不好进的,都是要
全校前百名的,九音一来了就给安插进去,搞得好多学生家长都有怨言,凭什么
我们儿子不能进重点班?有人说了,你儿子全年级倒数第一。那凭什么,你田九
音没经过考试就进去了?张西亚说了,我家九音就进去了,你能把我怎么着?
这话说的嚣张了一些,不过也符合他的一贯作风。谁让人家有那作威作福的
资本呢!你也只能叹气,叹气,然后心里偷偷地诅咒。
张西亚送九音去学校的那天,可谓是风光无限了,有警卫守着的大门,从来
不让机动车进入,那一天为张西亚的迈巴赫放行了,身体九十度鞠躬。校长是个
种巴结,亲自端茶倒水的。张西亚一高兴,捐款,一座新的体育馆就这么给落实
了。九音看着都觉得心疼,可人家张西亚眼睛都没眨一下,反倒是笑九音小家子
气。
又不是花她的钱,她跟着瞎操什么心!九音索性也就不理他。
这学校的教育跟以前九音读的高中有些不一样,对待高考的态度更严谨了一
些,每天活在题海里,这才让九音有了高考来临的紧迫感。
周末的时候,张西亚还真的就哪都没去,在家里一本正经的给九音补习功课。
九音有好几次都想要拒绝,但是张西亚那兴趣高涨的,让你都不忍心打击他。事
实证明了,张西亚也不是草包,他的化学极好是大学教授的水平,物理更是好得
没话说,都让你觉得,把他放在这里是屈才了,应该放到研究院去发挥。
但是,尽管如此,九音还是不喜欢听张西亚给她讲课,为什么?因为方法不
对,他用给博士生讲课的方法,教一个高中生,这难道不囧吗?
九音是敢怒不敢言。
所以张西亚用非常高深的办法,来给她解答了一道题之后,问九音懂不懂的
时候,若是九音不懂,他准保就开骂,说她笨。
时间再久一点,九音已经差不多知道这个男人的性子以后,就开始跟他顶嘴,
有时候也会跟他生闷气,两个人谁也不理谁,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不过每次去
和好的人,都是九音。
因为张少拉不下面子,他想和好的时候,就会给九音一些暗示,九音这吃人
家嘴软拿人家手短的,肯定就得妥协了,去给张西亚道歉。张西亚还要板着脸,
扭捏一会儿。最后说一句,念你初犯,罢了!
九音好几次都觉得,张西亚这时候是太后老佛爷附体了,不然那个表气,那
个语气,怎么会那个样子?
诺大的房子,平时又只有他们两个人,谁都不说的话,感觉确实是十分奇怪
的。九音也不在乎谁道歉,就算她没错,道歉又怎么了?本质上来说,张西亚算
是她的金主。
新年一眨眼的功夫就到来了,这一年的最后一天,下了雪,是今年入冬以来
最大的一场雪,足足有一尺厚。似乎是一瞬间,北国风光尽显。
早晨九音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了,真丝的被子一直都是热的,也
分辨不出张西亚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大概是上班去了,年底总会忙一些。前几天
圣诞节的时候,张西亚他们公司开了年会,九音也出席了那活动,他们到达宴会
厅的时候,九音还以为是到了动物园,孔雀纷纷开屏,对着张西亚笑得花枝乱颤。
简直就是一个选美大会么!当然她背地里也接受了无数的恶毒眼神,九音不
在乎的跟张西亚大秀恩爱,就是要让人嫉妒。张西亚那时候笑她小心眼儿,可天
地良心,她这是近墨者黑!
还是睡眼朦胧的,九音摸过闹钟看了一眼,一瞬间就瞪大了眼睛,从床上跳
了下来,好似那床上有针扎她一样。她迅速的冲进浴室洗漱,叼着牙刷又出来找
校服,胡乱的翻了一通,竟然没找到,她急了。匆匆的洗了把脸,刷好牙齿,冲
下楼去。
「张西亚,你看见校服了没?」
那时候张西亚正在厨房里,进行一个十分巨大的工程,他是全神贯注的在做
糕点,他刚学的法式糕点,正在给糕点花样点缀,突然听九音喊他,一下子手抖
了一下,整个糕点上的画面完全毁了。
他哀怨的扭头看了一眼九音,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今天放假。」
「啊?!」
愣了有那么一小会儿,九音猛的拍了下脑袋,对啊,马上元旦了,学校放假
呢,她最近果然是被卷子荼毒的不轻啊!
再次注意到张西亚那个哀怨到恶狠狠的眼神,意识到自己可能毁了张西亚的
杰作。最近张西亚不知道是怎么了,好像很清闲的样子,一回家就开始研究糕点,
还专门找了个糕点师傅教他,一直沉迷在这里面,研究着,练习着。不知道的还
以为他要开餐厅呢!他那痴迷的样子,让人诧异。不过专心致志的样子,却让人
着迷的。她的侧脸总是那么好看,尤其是恬静的时候。
这种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似乎是有一次张西亚的朋友生日,他们去参
加聚会,吃了一位法国师傅做的点心,回来之后,张西亚就沉迷在糕点的世界中
去了。不过当时九音也是觉得好吃的,还让张西亚尝了尝。要是她知道会变成今
天这样子,打死她,她都不会说的。
所以九音在莽撞了之后,就意识到了自己的过错,于是咧开嘴笑了笑,「张
少早安!」
张西亚瞪着九音,手里的工具放下,「我宁愿你跟我说晚安,你起来这么早
干什么?你毁了我的画知道吗?!」
然后他开始长篇大论,九音心虚的听着,都搞不懂他到底是有为青年,还是
居委会大妈。
大概张西亚也累了,就闭了嘴,看着糕点上的画作还有没有挽救的可能性。
九音也凑过去看了一眼,张西亚的画画水平还真不错,九阴都不得不赞叹了,指
着那幅画说道:「张少你这头驴画的真好,跟奥特曼似的,惟妙惟肖的!毛发都
看得见呢!」
原本是恭维的话,没想到张西亚扭头看过来的时候,一双眼睛已经在喷火,
九音纳闷的问了句,「怎么了?」
张西亚大吼了一声,「我画的是美女图!」
九音张大了嘴,想笑又不敢笑,后来干脆捂住嘴巴,使劲的憋着笑。这是美
女?是野兽还差不多吧!
张西亚瞧着她那一脸的笑意,心里就懊恼,也心虚的,他画的难道真的不像?
越是心虚,声音就越大,推了推九音,「你出去给我买材料去。」
「外面下雪了。院子里都是雪呢。」九音发懒,她是不想动。
「那你就把雪扫了,然后再出去!」
张西亚说完了,又低下头看着那糕点不住的叹气。哀怨的样子,活脱脱的一
个死了丈夫的小媳妇。
九音撇了撇嘴,匆匆的去楼上换了衣服,这就出门去给他买材料,不过她没
有扫雪,虽然院子里的雪已经没过了她的脚踝。跟张西亚吵架,她鲜少能吵赢,
跟一个常年跟人谈判的人吵架,这不是跟银行比谁的钱多么!
有句话叫做以卵击石,九阴就是那个蛋,十足的笨蛋。她明知道对张西亚她
无可奈何,还是不待见他得意的样子。
也许自己都没发觉,跟张西亚在一起之后,她变了,微妙的改变,让这栋房
子里,有了人的痕迹。
然而九音也不知道,张西亚那糕点上画着的其实是她,因此,张西亚为那作
品命名为美女图的时候,还觉得有点委屈,九音在她眼里不算美女,极致的女人,
该是媚态入骨,一个回眸都能让你浑身酥麻,也应该是温柔如水,让你淹死了都
觉得幸福。
张西亚要买的材料,一般地方没有的卖,只能去CHOSEN的法国餐厅买。
可能是因为年底,所以宴会很多,许多商人喜欢在这里宴请客人。
九音直接去了法国餐厅,经理认得她,知道她来是买材料给张少做糕点的,
所以让九音稍等一会儿。对的,张西亚跟这里的人交待了,说九音每天都给他做
糕点吃,需要顶级的材料,他为什么这么说?还不是因为怕丢份儿么!
找了靠近门的位置坐了,她现在很喜欢看着外面忙碌的人群,好似有种满足
感。
电梯的门咚得一声开了,里面簇拥着走出一伙人,九音瞥了一眼,低头喝杯
中的拿铁,她的动作僵硬了一下,有什么在脑子里闪过了,方才电梯里走出来的
有谁?那熟悉的脸,他是谁?
九音蹭的一下站起来,朝门外奔去。经理亲自拿了材料过来,突然看见九阴
跑了出去,「田小姐!你的材料啊!」
九音完全不理的,朝着方才那群人的方向,追了过去,她在人群里看到一个
人,田午伊。
那群人一转眼就不见了,九音甚至都开始怀疑,她看到的到底是不是田午伊。
旋即她有确定了,那人就是田午伊,他脸上的那种淡然,她是不会记错的。
只是跟他在一起的都是什么人?穿着夸张不说,一看就知道不说安分守己的
人,田午伊的朋友吗?
九音顺着路继续找着,这一层只有两家餐厅,一个是方才九音去过的法国餐
厅,另一个就是中餐厅,所以田午伊那一群人,只能是去了中餐厅。
中餐厅与同在这一层的法国餐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古韵十足的装潢,门口
的迎宾小姐穿着修身的旗袍。九音猛的冲进去,还让那几位如花似玉的迎宾小姐
愣了一下。
「欢迎光临,请问小姐几位?」迎宾小姐回过神来之后对着九音甜甜的笑了。
可惜九音根本就没有看她,一进来就四处的观望,可大厅里根本就没有田午
伊的踪影。转了一圈之后,九音才拉住迎宾小姐的手问道:「包房在哪里?」
迎宾小姐愣了片刻笑道:「小姐预定了吗?」
「我找人!田午伊在不在这里?」
「抱歉,我也不太清楚。」
「你这里有没有这位客人你都不知道?」
九音暴躁的发怒,一时间弄得场面十分的尴尬,已经有人准备请将九音请出
去了,她实在是妨碍了这里优雅的气氛。
「你找田午伊?你是谁?」这乱糟糟的场面,突然有人说了这么一句,一瞬
间所有的争执停止。
九音迅速的跑过去,拉着那个男人问道:「你认识田午伊?」
那人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又问了一次,「你是谁?」
「我是他妹妹!」九音想都没想就这么回答了,完全都忘记了,田午伊曾经
说过,以后不要叫我五哥,张西亚说的还真是没错,她有时候做事不经过大脑。
别看平时挺冷漠的一个人,关键时刻就慌乱。这个关键时刻,指的是她所在意的
人有关的时刻。
那人笑了笑,露出两排洁白的贝齿,眼眸里也都是笑意,一时间明眸皓齿,
星辰黯淡。他说:「午伊哪里来的妹妹?他唯一的妹妹已经死了,你是鬼魂不成
吗?」
九音怔了怔,旋即暴跳如雷,「你管我是人是鬼!我找田午伊,又不是找你
的!」
那人还是笑,「脾气还不小。」
的确,九音现在的脾气是不小,全都是张西亚给锻炼出来的。
楼下忽然下来了一个人,一边走,一边说道:「千洛你怎么还不上来?在下
面磨蹭什么呢?」
九音猛的僵住,这声音的主人,就是田午伊,她曾经最爱的哥哥,她曾经依
赖过的哥哥,她曾经以为疼爱她的男人。
田午伊微笑着,脸上那笑容风轻云淡,他一直看着那个被他称呼为千洛的男
人,始终没有看过九音一眼,径直的绕过九音,笑着对千洛说道:「还不走吗?」
「走,当然走了!午伊的话我一直是听的。」千洛淡淡的一笑,白色的发丝
散乱在额前,这也是一个十分精致的男人,他跟田午伊这样美的出神入化的人物
站在一起,竟然也没有失色,他也妖娆,他有一种妩媚,让人联想起狐狸精。
这两个男人一起闯进了你的眼球,你还能移开目光吗?他们走在一起自然就
是一个焦点。
「五哥……」
在他们经过的时候,九音突然抓住了田午伊的袖子,拉住了他。
田午伊皱了皱眉,脸上十分厌烦的样子,冰冷的说道:「有事吗?」
一句话问的九音哑口无言,手上的力度也松懈了很多,她没料到,田午伊真
的会如此的绝情。九音低下了头,咬着自己的嘴唇,他问她有事吗,她回答不出
来,因为确实没事,她也不着地要跟他说什么。只是看见他了以后,就跟了过来,
哪怕看看也好,知道他很好就好,其余的真的没有想过。
田午伊甩开了九音的手,「没事的话,我们走了。」
言罢,他们就要离开。
「等等!」九音再次叫住他。
田午伊却没有停下脚步,九音追了上来,再次拉住他的手,「五哥我找你有
事。」
「我却不想听了!」田午伊毫不留情的甩开九音,拉着千洛上楼。
千洛愣了愣,说道:「午伊,这真的是你妹妹?你就听听她说什么吧!」
田午伊一眼横过来,瞪着他,「多事!」
千洛耸耸肩,对着他笑了笑。又看向了九音,仔细的打量着她,「丫头,有
什么话快说!一群人等着午伊呢!我们还要好事要做呢!」
他说完,松开田午伊的手,自己一个人上楼去。
就是这多事的人呢,给了他们一个说话的机会,很久以后,就要无意间看了
电视,才知道,那个千洛竟然是当红的偶像明星,她当时怎么就没看出来?所以
千洛也总是拿这个笑话她,他总说,田九音,你就跟一个山顶洞人似的!
田午伊和就要没有僵持多久,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餐厅里再次恢复了安宁。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桌面上摆着一壶茶,浓郁的茶香,是上好的碧螺春,只
不过,拿东西还真的就是个摆设,谁也没心情去喝它。田午伊点了根烟,用力的
吸了一口,烟雾吐出来,喷洒在空气里。
他什么时候开始吸烟的?就要用力的回想着,却是怎么都想不起来的。
烟灰缸里出现了第三个烟蒂的时候,田午伊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没事我就
走了,朋友们还在等着我呢!」
「五哥你这段时间过的好吗?」
「自然,比以前好得多了!心里舒坦的很!」
九音听他这么说,呆愣了一会儿,忽然之间想起田陆晓说过的很,他是恨着
田娆的,因为田娆去世了,所以心里舒坦了吗?九音很想给他一巴掌,毕竟死者
为尊,但是她有什么资格呢?
想到这里,九音又心疼起来,心疼田午伊,他这几年来,想必也是挣扎在爱
与痛的边缘。
「五哥,田陆晓都告诉我了,我什么都知道了。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也知道
你心里的苦。我什么都能理解的。」
田午伊当场翻脸,将没吸完的烟扔在桌子上,「你理解个屁!谁需要你来理
解了?管好你自己吧!安分守己是没错的,别在跟哪个男人有来往了,别忘记你
身边有个张西亚呢!」
顿了顿,田午伊又说道:「还有,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以后别跟我叫五哥了。
我不想有妹妹了。明白吗?你也别跟着我,看见了就当没看见一样,谁也不要打
扰谁的生活了。」
田午伊如是说着。
九音抬起头来看着他,心里好大的委屈,赌气似的说道:「好,不叫就不叫,
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这社会本来就这样,今天可能对你好的无微不至,明天就
可能捅你一刀。把你伤害的体无完肤之后,在你的面前叹口气说,没办法这就是
现实。OK,我都明白!抱歉,打扰你了!」
说完,喊了一声买单,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排在桌子上。服务员看了一眼很尴
尬的说了句,「对不起小姐,钱不够。」
九音平时出门很少带钱,更何况她出来的聪明,买材料的那家餐厅是张西亚
付过钱的。这会儿口袋里早就没钱了。她瞪了服务员一眼,指着田午伊说道:
「我跟他AA制!」
说完气冲冲的就跑出去,等到站在马路上了,雪落在她肩头之后,她才发觉,
自己的眼眶发热,鼻子也酸酸的。
到底还是在乎田午伊的,她到底也还是渴望亲情的,田家偌大的一个家庭,
盘根错节的亲戚关系,也只有一个田午伊,让她觉得亲切,被他照顾的时候,还
真的以为,这是自己的亲哥哥。虽然,她早就知道一切只是镜中水月,可听到他
亲口说了以后,还是难免哀伤。
九音昂着头走在路上,眼泪始终没掉下来,哭也要有价值的哭。
喧嚣的大家上,车水马龙,九音一下子淹没在里面,她昂头挺胸,像个骄傲
的女王。不就一个田午伊么,不就一个跳舞的么,明天,她就去认个唱歌的男人
做哥哥,有什么大不了的啊!
她正胡斯乱想着,突然发觉,这个想法不大好,果然是跟张西亚在一起的时
间长了,脑子都变得奇怪了。
突然间九音听到刺耳的鸣笛声,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车撞到了,躺
在地上。
肇事司机赶紧下车,嘴里还咒骂着,「你没长眼睛啊!大马路上呢,你看什
么呢?我按喇叭你没听见啊!不敢进回家,再外面干什么?!」
司机一直按喇叭,提醒九音走到路边去,可那人像是没听到一样,反而越走
越往路中央去了,轮胎一个打滑,就撞在了一起,幸好司机一直减速的,不然九
音那小身板,早就飞了。
中国人总是好事的,一看到有车祸发生,有热闹看,也不顾着还下雪,纷纷
停下来观望。
九音从地上爬起来,身体摇晃了一下,并无大碍的。她猛地想起来司机的那
一句话,她出来这么久,张西亚肯定要发飙了,一举手,发现材料不见了,更是
慌张,这下怎么办?
司机看到九音那像是死了爹妈一样的表情,颤颤巍巍的问道:「姑娘,你没
事吧?伤着哪里了?」
九音摇摇头,推开司机就要走。司机却一把拉住了她,「你不能走,还得去
警队做个笔录,证明我不是故意撞人!」
九音哪有时间理会这些,张西亚那边可不等人啊!她再次推开司机的手,顺
便将自己手腕上的手表摘了下来,塞进司机的手里,「咱们私了,赔你撞我的钱!」
「这个姑娘果然是受伤了,撞坏脑子了!」司机喃喃的说着,不过也没再纠
缠九音,这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实货的都知道,这是劳力士限量版,价值几
十万呢!
所谓财不外漏,这句话说的不错,这一漏就给九音带来麻烦了。
刚跑了没几步,九音想回去拿材料,突然跟一辆自行车撞在了一起,自行车
的主人竟然从车上飞了出去,做了个抛物线的运动落在地上,然后开始哀嚎惨叫
着,直喊:「抓住她,别让肇事者跑了!」
九音也被撞倒了,坐在地上,看着这情形,皱紧了眉头。
自行车主人站了起来,走到九音的面前,「你说公了还是私了吧!」
「你什么意思?」
「私了你就赔我点钱,我看你一个小姑娘,也不跟你计较了!」自行车主人
说道,他是看到方才九音被撞了还给人家钱,一时间心思就没有摆正,自己也来
了这么一遭。
九音的眉头皱的更深,是看她好欺负?
自行车主人唠唠叨叨的没完没了,一直指责着九音,说她不守交通规则,没
有道德心,等等。
再次听到一声巨响的时候,一切都完了,任由那自行车主人怎么哭喊,都没
用了,他的车原本扔在路中央了,后面开过来一辆车,司机可能身高不够,所以
视线范围窄小,所以看不到地面上有什么,直接撞了上去。自行车飞了,汽车前
面也刮花了。
两个男人一下子对骂起来。九音想走却被汽车司机拉住,三个人拉拉扯扯的,
不多时,就引来了警察,一起带进了局子里去。
警察也不审问你,先关一段时间再说,两个男人还没停歇的对骂着。
九音是彻底傻眼了,这叫什么事儿?有生以来第一次蹲号子,不知道会不会
有案底,更不知道怎么出去。谁能来捞她呢?
大约过去一个小时的时间,有警察进来了,恭恭敬敬的请九音出去,身后那
两个男人还叫嚣着,不能让就要这个肇事司机跑了。
警察局会客厅里,有个人正在作威作福,跟太后老佛爷似的,旁边的人点头
哈腰的世俗嘴脸。
九音看到那人以后愣了一下,竟然是张西亚!她一来是没打算让张西亚知道,
二来是想到,就算张西亚知道了,也不可能来领她,早上还生她的气来着,而那
个男人又小心眼的很。只是这会儿怎么来了?
张西亚看到九音以后,站起身来,笑着走过来,阴阳怪气的,「行啊你!厉
害了!真该为你的成功鼓掌!你这小身板,还能把一辆别克给撞飞了,你可真是
厉害。无敌铁金刚?要不以后,我叫你金刚芭比?」
知道什么叫流言蜚语了吧,这个车祸的事情,经过几个人的嘴巴,到了张西
亚的耳朵里,就变成了这样。她要是真的能撞飞一辆别克,她就不在地球混了。
她早就一巴掌拍死田陆晓了!
又听到张西亚说,「你的材料呢?」
「忘了买。」九音低着头,声音闷闷的。
张西亚惊了一下,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急切的问道:「怎么了?
谁欺负你了?」
九音摇了摇头,眼泪却不争气的涌了出来,她原本是无泪的,可见到张西亚,
听他这么问,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她知道女人是水做的,可一直觉得自
己是一颗杂草,自身的养分都不够,哪里有力气哭呢。可这会儿偏偏哭了。
「到底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咱们欺负回来!这里的警察欺负你了?」张西
亚按着她的肩膀,焦急的问她。
一边站着的警察,连忙齐刷刷的摇头,表明他们没有欺负人。
九音突然扑进他怀里,紧紧地抱着他,哑着声音说道:「手疼。手心手背都
很疼。」
张西亚突然将她打横抱起,对那些警察冷言道:「现在的世道是怎么了,犯
人就不用治病了吗?!」
九音很想告诉他,她不是犯人,只是个连车都没有的肇事司机。可看到他那
要吃人的样子,生生的咽了回去。
新年的伊始,九音就在医院里面度过了。至于张西亚心心念念的那个糕点的
新品种,也因为九音的住院而夭折了,以至于以后的很久,张西亚都怨念,一副
惊世之作就这么没了。
但是旋即,九音就发现,不做糕点的张西亚更加的可怕,他生生的占了数量
不多,而且十分紧张的两间高级病房,一间给九音养病,一间给他做厨房用。
一个男人若是沉醉于厨艺了,也是十分可怕的,这是九音在住院一个星期以
后,得出的结论。
你喝过乌鸡人参雪莲枸杞汤吗?这是张西亚在研究了许多食谱以后,给九音
炖的补品。当张西亚将这一晚黑乎乎的东西端到九音面前的时候,九音捏着鼻子
问他,「现在不是看西医吗?怎么还给我喝中药?」
张西亚白了她一眼,眼皮翻得甚是销魂,让九音都以为是在抛媚眼了,他说:
「你那是什么眼神?没见过世面的!这是补品!喝了!」
他豪迈的将碗放到九音手上,九音一个没拿稳,汤洒出来了一些,果然是乌
黑黑的,还有一股奇怪的问道。他那一声喝了,更加的让九音觉得,这碗里的不
是什么补品,而是毒药,或者更狠一点的就是孟婆汤,喝了以后就把九音变傻子,
然后他想怎么奴役都没问题。
这种叫做臆想症,当然也是九音跟张西亚学的。
显然她是忘记了,一份协议,已经让她变成了他的奴隶,不过是现在他披着
一层不知名的外衣,让他看起来也是和蔼可亲的,一旦这一层外衣他不想要在披
着了,她必然躲不过真的要变成奴隶的下场。
所以凡事都要谨小慎微,谁也不要去试探谁的底线,因为你试探到了的时候,
很可能就是别人发飙的时候,你必然不会有好处。这个道理谁都明白,可是做起
来就谁也没个分寸。因为太过随意的相处,几乎让九音忘记了,她身边的这个男
人,有着怎样的身份,在社会上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对待对手是一种怎样的手段。
不过眼下,她已经忘记了这些,眼睛里只看到,身后没有任何光环的,一个
普通的男人,一个笑起来有点坏的男人,一个说话很欠扁的男人。只记得他叫张
西亚,而忘记了,张西亚其实是他的身份,而不仅仅是一个名字而已。
「乖,喝了吧!很好喝的!我刚才尝过了。」张西亚眯着眼睛笑着说道,他
说这句话的时候,还轻轻地抚摸着九音的头发,让九音打了一个冷战,揉了揉眼
睛,仔细的看了才发觉,这不是狼外婆。
到底还是喝了,捏着鼻子喝的,这种味道实在是难以形容,好像是可乐里面
跑了甘草片的味道,让人作呕的。
而九音喝了这个以后,还真的作呕了,作呕的这个过程比较复杂,她起初是
流鼻血,然后开始觉得胃部舒服,最后就是口吐白沫,躺在那里了。
张西亚顿时傻眼了,片刻之后大喊了一声。
那个时候医生们正在办公室里插科打诨,突然听到张少这气如虹中的,猛的
一个哆嗦,匆匆忙忙的赶过来。
九音躺在那里,脸扭曲着,鼻血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她的嘴唇沾染了一些,
让那苍白的唇,有了鲜艳的色泽,张西亚抱着她一下子慌了,抱着九音一直喊她
的名字。他焦急的那个样子,好像是天塌了一样。
九音朦胧中听到张西亚喊她,声音颤抖着,还带了哭腔,让九音一直怀疑,
那天是她的耳朵被张西亚的补汤给毒害了,所以出现了幻听。张西亚怎么可能哭
呢?他是一个想尽办法,让别人哭,然后自己在一边嘲笑的主儿啊!
最近医生鉴定了是食物中毒,洗胃是在所难免的。
后来听说,张西亚亲手调制的补汤,被忽视拿去喂流浪狗,结果那流浪狗闻
了闻,很不屑的走了,估计那时候那只狗还在想,以为我傻啊,这么难喝的东西,
我会喝吗?后来又听说,有一只饿极了的流浪狗,喝了张西亚的补汤之后,七孔
流血而死。
当然这是传言,不过空穴来风啊,再加上九音也是尝试过他补汤的厉害的人,
于是深深认定了这补汤的效果堪比鹤顶红。
张西亚就在一边翻白眼,委屈的,愧疚的,也是恶狠狠的,这几个表情,让
张西亚融会贯通的恰到好处,让他那一张俊脸,十分有看点。
九音也学着他的样子翻了个白眼,说道:「张少回头我们开家店吧,你痛恨
什么品怕,就盗用他们的商标,然后卖你的补汤,估计比三鹿还要震撼呢!」
张西亚一看九音翻白眼,自己绝对不能比她差,翻了一个更加销魂的白眼,
说:「这不是过去了么,你怎么还念念不忘的啊!」
九音被他那个白眼给翻的懵了,过了一会儿才说:「我对你那个杀虫剂一样
的补汤,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张西亚有些心虚了,柔声说道:「好了,以后不给你喝了。好好养病,可别
再医院里过年。」
张西亚突然拉着张西亚笑道:「张少,咱们去卖杀虫剂吧,就你那配方,肯
定天下绝无仅有!效果显着!」
张西亚目光一凛,收缩了瞳孔,「田九音!你再给我说一次!」
吵架的氛围来了,谁也不能避免的就要激动,所以九音定停止了腰板吼了一
句,「怎么!」
张西亚向九音靠近了几分,鼻尖扫过她的鼻翼,「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毒死你?!」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给人的感觉而不是我要毒死你,而是我要吃了你。这男
人总是喜欢在不经意之间,给你一个暧昧不明的眼神,一句暧昧不明的话语,让
你想入非非。
九音向后仰了仰,说:「您要是想毒死我,就干脆一点,别总拿杀虫剂一样
的大补汤来折磨我!」
张西亚切了一声,在她身边躺下,优哉游哉地说道:「你那命硬的,我要是
像杀死你,得用多少车杀虫剂啊!」旋即他突然将九音拉过来,抱在怀里,低头
看着她,「我怎么就把你这么个命硬的留在身边了,万一哪天你克死了,可怎么
办!一瞧你那张狐狸精的脸,就知道你什么都克!」
九音一下子不说话了,沉默着,方才跟他争锋相对的劲儿没了,她确实克死
了一个人,第一个对她好的,第一个说爱她的田娆。
张西亚以为是打击到了九音,心里顿时痛快极了,接着打击她道:「怎么了?
你以为你沉默了,你就是羔羊了?你可别做梦了,你比鳄鱼都彪悍!一不小心就
能咬死人!」
「是啊,我已经咬死人了。」九音扯了个笑容出来,却更苍白无力。
张西亚怔了怔,他的一句无心之言,没想到戳到了九音的痛楚,他也不是一
个会仔细观察女人情绪变化的男人,所以这会儿是十分突兀的,让氛围一下子冷
却了下来。
张西亚沉默了片刻,突然说道:「你这个样子是给谁看?你就是难过的去死,
田娆还能活过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是
谁都阻止不了的事情!你以为你掉几滴眼泪,说几句话,一心想死的人,就不会
去死吗?你个脑残的!你知不知道,田娆从十二岁开始,一直到她去世,自杀了
多少次?我跟你的手指脚趾加起来都数不完!就算哪天,你拦住了她,她轻生的
念头难道就不会有了?你这么蠢,怎么考大学?!你要是高考落榜了,我跟你没
完!」
他最后那一句话是有原因的,可别以为他是为了青少年的前程在担忧,他是
跟朋友打赌,说他家九音肯定能考上重点大学,然后看着无数的重点大学校长来
求九音去他们学校读书,恳求九音去为他们的学校争光。然后张西亚就十分牛X
的,拒绝所有的校长,送九音出国读书。
跟张西亚叫板的那人就是贾政京,张西亚的狐朋狗友,听到张西亚这么说以
后,此君也去学校捞了一个高三的女生,然后跟张西亚打赌,他家宝贝肯定比九
音成绩好。于是连个男人开始叫板。
再然后,张西亚对九音的学业非常的重视。
九音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趴在张西亚的怀里闭起眼睛。
张西亚叹了口气,电话突然响起,他侧着身接了电话,并没有背着九音。默
默地听着汇报,临了说,「我马上回去。」
挂了电话,张西亚就起身去洗澡,然后在浴室里死命的叫九音给他拿衣服。
九音闷闷的拿了衣服送进去,门开了一条缝隙,刚好能够一只手伸进去的。她撇
撇嘴,张西亚这是怕她偷看?他忘了以往他在房子里裸奔的样子了?这会儿这么
矜持,以为自己是黄花姑娘啊!
就在她愣神的这功夫,门突然开了,是不经意的打开了。张西亚原本过来拿
衣服,九音却抓住衣服不撒手,然后他开始拽,再然后门开了。
张西亚惊恐的看着九音,迅速的捂住自己的胸口,骂了一句十分有文艺女青
年气质的话,他说,「你这个流氓!」
九音想笑,但是眼睛撇过他胸口的时候,看到那个深紫色的痕迹之后,她笑
不出来了。像是花朵盛开在他的胸膛,他迫不及待的遮掩,也还是漏了出来,因
为那花朵开的太过茂盛,开了数量太多。
就算她是傻子也知道那些痕迹是什么,只是她不知道是哪个女人留下来的,
她似乎也没有资格去质问他什么,于是沉默着,将衣服给了张西亚,转身出去,
平静的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不多时,张西亚穿好衣服出来,低头看着九音,「你怎么了?」
九音抬起头,妩媚的笑了,「没怎么。张少快点出门吧!可别唐突了佳人!」
刚才张西亚大概是没料到是谁打来的电话,所以没有背着九音,九音朦胧中
也听到了一些,是一个女人,半死不活的样子,那女人说了什么不重要,关键是
张西亚最后说了,我马上回去。
瞧瞧,他说的是回去,而不是过去。回去的意思,代表着的,他要去的地方,
也是他的家呢。
张西亚听她这么说,突然脱口而出,「你别误会。其实……」
「我没误会,我心里清楚呢。张少得注意身体啊,战况别太激烈。我给你买
药膏去吧,胸口上的牙印还没消呢。」九音说的稀松平常,像是给路人甲指路一
样。
「你……」
张西亚瞪大了眼睛,怒视着九音妩媚动情的眼睛,半天只说了这一个字,哪
怕她一个不高兴,哪怕她皱皱眉头。可她怎么更加谄媚了?像是在古代的后宫争
宠一样。她表现出来大方,表示了自己可以接受雨露均沾,可以安分的等在张西
亚回家临幸。可是他为什么就高兴不起来,为什么心里有怒火?
最后张西亚什么都没说,摔门而去,九音孤零零的坐在那里,淡淡的笑了笑。
她早就知道,张西亚那人肯定是身经百战的,怎么会守身如玉这么长时间呢?自
从她学业忙了以后,张西亚就没再碰过她,必然是在外面还有人。她怎么就天真
的以为,这男人经常出现在你面前,就是你一个人的呢?他还有大段的时间,你
并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啊!
张西亚一连几天都没来医院看九音,九音就等着他在外面玩够了回来。在那
之后的第三天,她没等到张西亚却等到了另外一个人,让九音十分吃惊,根本就
不可能来看她的人,千洛。
这个妖孽一样的男子,他一头银白色的发,如沐春风一般。
千洛坐在九音的床边,十分的随意,他挑了挑眉,对九音笑了笑。
从他进门的那一刻,九音就开始发愣,谁能想象得到呢,完全没有交集的两
人呢。门锁响动的时候,九音整个人都是一个激灵,靠近距离看,都可以看到她
的耳朵竖起来。然而看到进来的人是千洛的时候,整个松散了下来。
「你可是在等我?」千洛笑着说道。
九音瞥了他一眼,若不是他这一头的银发,她也不会记得他,这人就是上次
跟田午伊在一起的那个男人。
「怎么?我脸上有东西吗,你这样盯着我看。」千洛竟然套了个镜子出来,
照了照,确定没有什么东西才继续看着九音。
九音翻了翻白雁,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自恋的男人,妩媚的男人,她不喜欢,
所以警惕的看着他,确实不知道此人的来意。九音皱了皱眉头,说,「你来做什
么?」
「噗……」千洛咯咯咯的笑起来,「你倒是够直接的!有人来探病,竟然是
这种语气,就算是要赶我走,也要婉转一些才好啊!」
九音的眉宇间一个川字,「有话请直说。」
千洛收敛了笑容,「果然跟午伊说的一样呢!你这人啊,啧啧。」
「五哥?」九音不觉太高了声调,眸子里也不在涣散,「是五哥叫你来的?」
千洛耸耸肩,「你以为呢?以你的了解,你觉得是吗?」
九音颇为自嘲的笑了,必然是不是的,田午伊已经将话说的那么绝了,怎么
还会让人来看自己呢?旋即她又开始疑问,那么千洛为什么来?
「我是来交给你一样东西的。」
「啊?」
千洛似乎很满意她惊讶的神色,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串钥匙,递给九音,笑着
说道:「拿好了,可别掉了。」
九音看着手里的一串钥匙,迷茫的问道,「这是……别告诉我,你来探病送
的礼物是一套房子!」
千洛再次哈哈大笑起来,他的脸上像是有一朵花朵正在绽放,从花骨朵到完
全盛开,美极了。
他说,「我可没你五哥那么有钱!房子是他的,现在我交给你。」
「五哥……他的房子吗?」九音喃喃的说道,盯着那一串钥匙,若有所思。
千洛又道:「我没说清楚。你可别误会,就算你五哥有钱,这房子也不是现
在就给你的。午伊出国了,要好长一段时间才能回来,你上次见到我们,就算我
们几个朋友在给他践行。他临走将房子交给我了,让我帮他照顾,他的狗和鱼,
可我这人吧,也是忙的很,没时间去他家。交给别人又不放心,正好你是他妹妹,
你不管谁管!这下子明白了吧!」
他啰啰嗦嗦的说了一通,九音怔住,呆呆的看着他。
千洛撇撇嘴,顺便还翻了个白眼,大概是在责备,九音不给他倒杯水喝,这
会儿已经是口干舌燥了。他继续说道:「反正,你五哥留下来的那条狗是他的心
头肉,养了八年了,你可要好好地照顾,不能让那狗死了,那只狗要是死了,你
五哥也活不下去了!这任务艰巨,我也知道,不应该随便把午伊交给我的任务交
给别人,午伊那个人性格冷傲的很,一般人又不用,我也没办法不是?你就帮帮
忙吧!这是他家的地址,你拿好了,我就先回片场去了。」
说完,千洛起身走了。
「等等!」九音叫住他。
千洛回过头来,「还有事?」
九音直起身来看他,缓缓说道:「五哥他不知道你把这事情交给我了吧。他
要是知道,绝对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
「呀?」千洛疑惑,「怎么这么说?」
九音冷笑道:「五哥没把我当妹妹,他也不需要妹妹。」
「说气话了不是!午伊嘴上那么说,心里可不一定就是那么想的。我不多说
了,反正我交给你了,到时候狗和鱼要是有什么意外,田午伊不会放过你的!」
千洛说完,一溜烟的消失在九音的视线里。
九音就是想叫住他,想拒绝他,都没有那个机会。手里抓着那一串钥匙,兀
自发呆。田午伊的房子,这些年来,他一个人的居所。早该想到的,他这么多年
不回家,当然在外面有一个家,只是那个家,只是那个家会是什么样子呢?九音
至今还记得,田家豪宅里,田午伊那个简单的房间,简单到只有黑白二色,只有
CD,再无其他。
出院的时候,天又下起了雪。她是一个人出院的,在办出院手续的时候,医
生还左右为难,毕竟,张西亚还没发话呢,他们怎么敢私自放人呢!但是九音执
意要走,你还能把她扣押了不成?
本就没什么大病,不过是当时她把自行车撞飞了的时候,擦破点皮,这段日
子在医院里,大补特补了一番,整个人看起来,胖了一些,脸蛋也有肉了,有点
婴儿肥的感觉。
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寒风还是灌了进来,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张西亚
家的地址过去。扯开了大约十几分钟之后,九音才猛地想到了一个问题。她身上
没有钱!怎么办?
她还能在窘迫一点吗?
迅速的翻遍了身上所有的口袋,一次次的确定了自己没有钱的那个事实,一
张脸像是一个苦瓜,颓废的窝在那里,想着对策。
司机瞥了一眼九音,对她那个颓然的样子十分诧异,再加上她找东西的动作,
更是唏嘘不已。
九音咬了咬嘴唇,犹豫再三,还是跟司机说道:「师父,抱歉,我出来的匆
忙,身上没带钱。」
「什么?!」司机果然一惊,他刚才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还真的是怕什么
就来什么。司机打量了九音一番,这女孩一身的名牌,应该不是个做蹭车的女流
氓啊!于是说道:「不要紧,小姐你不是回家么,我在你家门外等着,你到了家
再给我拿钱。」
九音低下了头,小声的说道:「回了家我也没有钱可以给你。」
「什么!你跟我开玩笑呢吧!」司机有些急了,他送她过去,大老远的,打
标得一百多块呢,她居然说没钱?!
这可真的是实话,九音身上没钱,家里有没有钱她不知道,一切都是张西亚
的,她的活动范围,只是他们的房间,她可以确定的是,她碰过的地方,都没有
人民币的踪影。张西亚从来没有主动给过她零用钱,说起来,她这情妇当的,还
有些憋屈了。
九音点了点头,「真的没骗你。我家里也没钱!」
「你刚从医院里出来啊!跟我开这玩笑!」
言下之意是,你有病吧!没想到,九音真的说了句,是啊我刚出院。司机直
接吐血。想停车将九音放下去,就当自己倒霉了,可是这里单行线,一路上还有
N多个监控器,他怎么敢停车,只能这么开着,无奈的叹口气说道:「小姐,你
家里没有人吗?让家人给你付钱,或者朋友什么的。」
家人?她可不指望了,那些人躲着都来不及呢!想来想去,能借钱的,也就
只有张西亚了,可那天,他们算不算是不欢而散呢?他又这么多天没出现,是生
气了,还是把她给忘了?忘了最好,但是,忘了的话,谁给她付打车钱?
无数次的拿起电话,想要给张西亚打电话,号码都翻了出来,可是又按掉,
她叹了无数口气,司机在一边不断的催促着。
几乎就是这个时候,九音的电话突然响起来,九音一个惊慌,竟然将电话给
扔了出去。电话摔在挡风玻璃上,啪嗒一声又掉在车座上,司机心疼的看着玻璃,
心里盘算着,坏了的话,该让她赔多少钱。
赶紧的安好了电池板,才几秒钟,电话就疯狂的响起来。是陌生的号码。
「喂,你……」
那个好字还没出来,就听到电话那头的人破口大骂道:「田九音!你居然敢
挂我电话!你居然敢从医院里偷偷的跑出来,你居然敢一个星期都不打电话给我!
田九音,你想死吗?!」
田九音下意识的将电话拿的远了一些,耳朵里嗡嗡的响,这是吃了多少饭,
底气这么足?打电话的不是别人,而是消失了几天的张西亚。还是特意换了个电
话打的,是怕她不接吗?
九音有些委屈的,她不是挂电话,是电话摔了而已,也不是偷偷地从医院里
跑出来,而是在医生面前,光明正大的走出来。至于一个星期没打电话这个问题,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他先走了的,她怎么打给他呢?谁知道会不会坏了他
的好事?
不过,她刚才是想要打给他的。因为车费。
「怎么不说话?你心虚了?」张西亚接着在电话里发疯。
「西亚……」
「你叫我什么?」
「西亚。」
张西亚咳嗽了一声,声音一瞬间从方才的震怒,变成了轻快,「有事吗?」
九音握着电话笑了起来,她那么一个淡然的人,这么笑起来,竟然也有几分
的谄媚,「西亚你能借我点钱吗?我回家没有钱付车费了。」
「你给我等着!」张西亚愤愤的挂了电话,也没说到底借不借钱的问题。
他们之间好似没有任何间隙的,又像是从前样,不痛不痒的斗嘴了,真是奇
怪的,咳嗽又让人觉得,就应该这样。掩饰掉,所有的不快。
出租车司机也只好继续开车去九音要去的地方。不多时,从后视镜里看到,
后面一辆迈巴赫一路的狂追着。
九音瞥了一眼,然后说道:「你可以停车了,给钱的来了!」
张西亚的车横在路中央,挡住了去路。他敲了敲车窗,套了两百块钱给那个
司机,然后将九音从车里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