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南庐没有理会对方,而是直接走上前,在众人惊讶的目光***手低声谦逊的说道,“下官韦南庐,拜见宋官子大人,见过仲卿公子。”
方才还想撇清关系的士卒顿时变了脸色,支支吾吾的想解释什么,然而韦南庐根本没有理睬对方,只是轻描淡写的问道,“你们叫郎中了吗?”
士卒有些不明所以,强调了一遍方才韦南庐说过的话,“可大人不是说……”
“混账,赶紧去!”
韦南庐深怕对方在大庭广众之下说漏嘴,连忙呵斥着他离开,转过头对宋官子恭敬的说道,“下官不知宋大人前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宋官子没有什么表现,而是目光阴沉的盯着板车上的尸体,往前跨过倒地的伤员,走到韦南庐面前,声音低沉,一字一句的说道,“韦大人,借一步说话。”
说完还像陈仲卿撇去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附近没有冲洗的水,只好拿衣袖抹干了手上的血渍,他站起身跟着对方往相反的方向走,此时士卒驱散了围观的人群,一哄而散之后北门除了忙不迭的声影之外,又只剩下一片死寂。
宋官子站在路边一株柳树下,正对面的韦南庐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而是简单明了的说道,“宋大人有什么指教?下官还得忙着去处理那些尸体,天一热如果不及时,可能会引发瘟疫。”
“为什么截人?”
陈仲卿冷声问道,“难道因为他们是流民就没有进城的资格?”
韦南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眼神不躲不闪的望向宋官子,他是裴朝阳的人,没有必要看对方的脸色,上层之间的面和心不合,到了下面变成了你死我活的明争暗斗。
而接下来宋官子的话,却让站在一旁的陈仲卿变了脸色。
“韦大人,你难道还没有认清现在的状况?江南北路可不是简单的流民造反,而是有人在背后预谋的煽动造反,你不比我迟接到内情,但为何到现在依旧没有上报?”
韦南庐毫不畏惧的反驳对方,“我身负使命,宋官子也是同样,所以我为什么要向你报告内情?下官是裴大人的手下,不是宋大人的狗。再说捉拿奸细是枢机司的事。在下一介书生人轻言微无权过问,也只能拦截流民于城外,莫非此举不妥?”
从他的话里行间,宋官子表情慢慢变得严肃起来。
“你做不了主,那就给我叫裴朝阳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