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理发店内的女子议论纷纷,她们既然踊跃剪发,思想肯定比较开放,对周赫煊的言论也是赞同的。
等同学们都剪发完毕,谭艳秋突然说:“既然我们都剪发了,为什么不尝试放胸?妇女解放,就要解放得彻底些!我现在要去买内衣,谁愿跟我同去?”
“我去!”
“我也去!”
“……”
有大半的女同学都举手报名,但也有小部分默然不语。
谭艳秋按照画报上登载的地址,很快就找到“魅蔻内衣专卖店”。她们本来还有些不好意思,但看到店内员工都是女性,顿时完全抛去顾虑,一个个冲进店里挑选样式。
买好内衣,谭艳秋迫不及待返回家中,她解开束胸,换上内衣,感觉整个人都轻松自由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父亲谭耀章盯着她的头发看了几眼,不悦道:“剪发都不跟我说一声?”
“同学们都剪的。”谭艳秋低头应道,同时坐矮身体,用桌沿挡住自己的胸部。
“女儿家,就该有女儿家的样子,剪发剪得像个男人,这成何体统!”谭耀章语气极为不满。
谭艳秋反驳说:“蒋先生的夫人也剪短发,我们学校的教导主任也是短发。”
如今北伐军得势,谭耀章也不便说反动言论,他拍桌子道:“给我坐直了,吃饭要有吃相,弯腰驼背属于没有家教!”
谭艳秋连忙坐直腰杆,胸部挺得老高。
“你你你……你把胸也放了?”谭耀章气得直哆嗦。
谭艳秋把周赫煊搬出来做挡箭牌:“周赫煊是大学者,他呼吁女子放胸,肯定有道理。”
谭耀章问清情况,第二天就叫佣人来了份《良友》画报回来。他忍不住盯着封面多看了几眼,才找到周赫煊的文章阅读,顿时义愤填膺,拍桌子大骂:“周赫煊,斯文败类也!”
谭耀章也是有身份的读书人,前几年还做过省咨议员,当即提笔写文章痛斥:“如今上海有四大文妖,一是提倡***的张竞生,二是唱毛毛雨的黎锦晖,三是叫嚣一丝不挂的刘海粟,四是登报卖肚兜的周赫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