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官兴趣了了,很快就散了,各自骑着马走了。
送走了参观的文武官员们,李植到伤兵营里检查受伤的士兵们。
和以前的战斗不同,这一次李植的虎贲师中出现了伤亡。在守城过程中有四名士兵受伤,清军白摆牙喇射伤了五十多名士兵,最后清军冲阵时候又造了五十多名士兵的死伤。如今三十八名战士已经不治死去,虎贲师的伤兵营中还有七十三名伤兵,其中有二十三人是重伤,可能也要不治。
李植走进了伤兵营,便听到一声声伤者的呻吟声。
大明朝的医术在这个时代不算落后的了,此时西方刚刚发现血液循环,对各种药品特性的掌握远不如中医。但即便是如此,普通中医对于严重物理创伤的处理依旧无力。李植在天0津卫城找来了几个老中医,但他们也只能看着伤员一个接一个死去。
鞑子的箭锋往往都是在马粪里泡过,里面有毒,被射中四肢往往就要截肢,被射中躯干基本就没救了。
李植临时雇佣了二十名妇女做护士,让护士们蒸馏高浓度酒精,每天给士兵的伤口消毒。至于接骨、缝合伤者肌肉组织这种手术级的治疗,天0津本地的这几个郎中都不会。
给伤口消毒后,就只能依赖伤者的身体自己恢复了。
看到天0津本地落后的外科医术水平,李植暗道要搜罗医术人才,用科学实验的办法建立一支医师队伍。让医生在实验中摸索外伤治疗办法,逐步提高外科医术水平——一支外伤治疗队伍对于士兵的士气提振作用是巨大的,甚至能让不敢战的士兵勇敢面对敌人。
李植走进伤兵营,一个一个地检查伤兵。
一个右臂中了鞑子的毒箭,被医师割掉右手的伤员看到李植就哭了。
李植拍了拍他的后背,说道:“好汉!你哭什么?”
那个伤员哭道:“将军,我家里上有老母,下有子女一双,全靠我的三两军饷养活。如今我断了右手不能打仗了,我一家老小没钱租房子,怕是要饿死冻死在城里!”
李植沉吟了片刻,说道:“你不要哭,我不会让你的家人饿死的!”想了想,李植说道:“这六个月疗伤期间我发一两五钱银子月钱给你,再每个月发米一斗。你伤口好一些后学习识字,练习用左手写字,六个月后我为你找个文书的工作!虽然没有当兵的高薪,但一个月二两银子,三餐有肉的日子还是有的!”
那个伤员愣了愣,哭得更厉害起来,便要给李植磕头。李植把他摁在床上,朝他笑了笑,便到下一个病人床前去了。
下一个病人伤得更惨,被鞑子白摆牙喇的斧头砍断了脊椎,虽然伤口没有化脓渐渐愈合了,但如今已经是下半身瘫痪了。
看见李植来了,这个伤员脸上立即流出两道浊泪,已经说不出话来。
李植拍了拍伤员的肩膀,笑道:“像你这样重伤失去劳动能力的,也不要害怕。我每个月给你发伤员补贴一两五钱,每月再送大米一斗,让你家人都能温饱!”
那个伤员听到李植的话,眼泪更加止不住,只不停地点着头。
半天,他才憋出一句话:“多谢将军大人!”
李植转身对跟在后面的郑晖说道:“你记下来了,按我说的原则操作:对还能劳动的伤员,工事厅尽量安排合适的工作给他们,月钱二两,三餐有肉。对于完全失去劳动能力的,每个月发伤员补贴一两五钱,大米一斗。对于战死的士兵,一次性发抚恤金二十两,再每月发抚恤月钱一两五钱,发三十年。”
听到李植的话,伤兵营里的伤员们一个个都哭了起来。这么好的主官哪里找?如此一来,便是受伤甚至牺牲都后顾无忧了。伤得不重的伤员便一个个要爬下床,要给李植磕头。
李植扶起这些伤员,淡淡说道:“免礼,你们都是范家庄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