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狡辩,你以为你那些狐朋狗友进了盖世太保的秘密监狱还能硬挺着不说实话?如果真能像他们宣称的那样坚贞不屈,我倒敬佩他们是英雄,可我见多了什么?到处都是哀求讨饶的,有通过各种关系请求大人物疏通门道希望元首谅解的,还有把责任往其他人身上推的,一堆原形毕露的可怜虫——这里面只有两根硬骨头,一根是特雷斯科夫,一个是施陶芬贝格……至于路德维希-贝克,就是彻头彻尾的一个糊涂蛋。”胡贝老爹神情严肃,“你居然和他们厮混在一起,让我不得不怀疑你的智商。”
“可这完全是污蔑啊,我顶天一个中校,虽然挂着伯爵的名头,但又怎么样呢?德国的伯爵没有几百也有几十了。”施特拉维茨叫屈道,“再说咱们师您才是最高长官啊,我扣留了元首您一句话就能放了的……”
“斯派达尔已把所有的事情都招了,信不信盖世太保现在就能把他亲笔签押的口供拿出来给你看?”汉斯-斯派达尔时任第五集团军参谋长,是贝克的密友,深刻地卷入到了密谋集团中,而施特拉维茨则是他相中的,可以用来执行“特殊任务”的人物。
听到斯派达尔这个名字,施特拉维茨的心猛然沉了下来,如同斗败了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最后在胡贝的一再逼问下才吞吞吐吐地说了他和斯派达尔两个人之间的秘密对话:……如果情况不利需要采取断然行动,则可以考虑在元首进行前线视察之际予以扣留……
“可这当初完全是当笑话来讲的……您也知道咱们师里议论元首的人不少,开玩笑的场合也很多,这完全没有任何可行性,顶多就是一个开过了头的玩笑。”施特拉维茨现在还能不知道是斯派达尔将他供了出来?他深恨对方如此没有气节,但嘴上还得硬撑着不承认——否则就真完了。
这借口找的很不错:第16装甲师是一支具有极强普鲁士传统的军队,有太多贵族成员在里面担任军官,只有少数平民出身的人才凭借军衔和战功加入这个团队,内部开玩笑说各基层军官不是上尉先生或少尉先生,而应该称侯爵先生火伯爵先生,“坦克伯爵”的称号当然也是这样来的。在这样一个团队中,各级军官都十分活跃,也乐意投身于政治议论,在有关言论完全自由的同时各种各样的思想都在滋生蔓延,师参谋部的军官自己都评价说:“……再没有哪个师能够像我们那样拿希特勒开玩笑了,我们甚至还可以讨论将他免职的事……”
胡贝对此显然也是大感头疼,但现在不同以往,他盯着施特拉维茨的脸,咬牙切齿地说道:“元首已组织了军人法庭对他们进行了充分审判,龙德施泰德元帅主持了全面工作,宣判结果不久就会出来,大多数人最终免不了一个绞刑,你想进去和他们站在一起么?”
施特拉维茨吓了一大跳,连忙说:“当然不!”
“我不管你是开玩笑也好,是正经商量也好,我决不允许发生这种事——这是背叛!”胡贝用力敲击着桌子,提高了声音说道,“元首领导德意志人民结束了四分五裂的局面,将国家和民族从经济危机中挽救了出来,为帝国未来赢得了发展空间,不管他有什么错误与不当,都不是你我可以随便议论的——况且我也不觉得元首的错误有多大,很多时候我们恪守的所谓道义、信念、荣誉在德国人民最终利益面前都不值得一提!任何人,不管你们有什么理由和动机,都不能违背你在元首面前立下的军人誓言!再说,你忙着攻击的那些政策不也在慢慢调整?犹太人的处理手段没那么激烈了,对东方民族的管理思路也在调整,包括军事战略、内政管理、经济体系等所有的政策都在精心调整。元首作为政治家和战略家通常站得比我们更高,看得比我们更远,引领我们不断从胜利走向胜利,你还想要怎么干?就凭你一个小小的装甲营长,也配指摘元首的执政理念?”
胡贝的这番话当然不是无的放失,更不是故意拿出来刁难施特拉维茨,第16装甲师的问题不少,有类似问题的还有波茨坦步兵团(如果读者有印象就还会记得九伯爵),九伯爵被清算后事态当然不可避免地向到16装甲师传导,因为其间有很多都是沾亲带故的亲戚朋友,施特拉维茨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对方脸色如此之差,对此他只能恭恭敬敬地立正站好,半句话也不敢多说。
“元首本人对这件事是知情的,也了解你们的想法,他大度地对你的过往不予计较,同时他也注意到了我们师内政治气氛的不正常,所以这次战役结束以后你将会和部分兵力抽调出去组建一个独立重装甲营,由你担任该营长官,这是集团军群司令官亲自掌握的部队,装备帝国最新开发的、威力强大的坦克,希望你能把握住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