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这岂是一个小小称呼的事情?”杨介夫等着杨德明,许久之后才叹了一口气道,“哎,如今你能做到侍郎的位置已经到顶了,若是老夫还在朝堂上且能照顾与你,如今我年老体衰也没多少年好活了你千万要记住了,若是我走了,你万万不可恋栈不去,一定要借着守孝的机会远离朝堂,不然的话咱们杨家灭族只在朝夕啊!”
“父亲,孩儿那里说的不对您直说就是,又何必说这些呢?”杨德明见此直接慌了神,连忙跪倒在地说道。
“也罢,今日为父夫就给你说说这其中的门道。”终究是怜子之情占了上风,杨介夫将杨德明扶起后说道,“先皇在位时由于身子衰弱无力理会朝政,因此咱们世家一脉和寒门联合起来把持了朝政,而勋贵一系多有不满。”
“如今陛下即位,若是只尊先皇为皇考,我等就可以以三年无改于父之道为理由让陛下依旧维持原状,由我等世家和寒门垄断朝纲,他只需要在后宫玩乐就好而勋贵一系也猜出了我等的用意,竭力劝说陛下同尊赵王为皇考,若是让他们成功,则勋贵一系在朝堂上的势力就会大涨,我等废了十多年的功夫才将他们的势力稍微压了下去,又岂肯让他们卷土重来?”杨介夫缓缓道出了其中的深意,“这些事情朝廷上稍微有些头脑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而你贵为侍郎却还是一头雾水,这又怎么能让为父放心呢?”
“至于袁章不过是区区一名考生罢了,为父有得是办法将他从殿试上黜落!你又何须为此担心?”说罢杨介夫缓缓离开了屋子,只留下杨德明一人苦苦思索。
“哦?这么说那袁章果然得了会元?”与此同时,英国公府中,英国公丘元德也在和他的儿子司封郎中丘俭说着这件事,“让咱们的人在殿试上多加照看着点,务必要将这袁章的卷子送到陛下手中。”
“可这袁章乃是寒门一系出身,让他中进士对咱们有何好处?”丘俭不解的问道。
“嗬,如今咱们勋贵一系势弱,正是由于世家和寒门联手压制之故而这袁章和杨介夫的矛盾正是离间世家和寒门的好机会。”丘元德微闭着眼睛缓缓说道,“这袁章深受几位寒门高官的赏识,若是被杨介夫弄下去了,他们该怎么看杨介夫?自今以后他们难道还能如此亲密的合作么?若是不黜落袁章,等他入了翰林院,难道还会说杨介夫的好话?只要把他的卷子让陛下看到,无论杨介夫作何反应,对咱们都是大有好处、”
丘俭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难怪乎父亲前些日子要派出精干人手去春和楼,原来是此般用意。
数日后,众多士子涌入皇宫,今科的殿试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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