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下。乌拉那拉氏就真的有些坐不住了,忙吩咐福嬷嬷去针线上张罗着,可不能让这事闹将起来。
……
“那是瓜尔佳侧福晋的软轿吧?”荿格格站在倚月阁外墙处的扇形镂空窗子,望着外面小路上经过的软轿。有些好奇的问道。
刚刚被管事嬷嬷分过来的小丫鬟看过去。
正巧瞧见尔芙撩着软轿的轿帘往外看,笑着点了点头,“正是瓜尔佳侧福晋。这可是咱们府里性子最好的主子了,平日里待手下人也和气。原本是咱们这些下人最爱伺候的院子了。
只是现在是不行了,那边都用内务府分过来的宫女伺候了!”
最后这句话,小丫鬟的语气里流露出了些许羡慕和失落之意,好像巴不得立马就成为侧福晋身边人才好呢,全然忘记了她现在的主子正站在身侧呢。
好在荿格格没有为此发脾气,反倒是露出了一抹笑意。
让有心提醒小丫鬟注意的另外一个小丫鬟松了口气,暗暗庆幸着跟着的新主子脾气好,不似钮祜禄家出来的那位格格,总是拿她们这些小丫鬟出气。
“咱们回去吧!”荿格格目送着尔芙的软轿消失在眼界内,转头说道。
倚月阁里的摆设还没换,处处都显示着原来主人的少女情怀。
荿儿很是不喜,但是她在府里根基尚浅,不但没有显露出来不喜欢,反而乐滋滋地坐在了摆设最多的博古架旁边,随手摸着那些有些落灰的米分彩瓷器,似是也很天真烂漫的样子。
……
“主子,您可回来了!”尔芙的软轿刚刚进院子,还不待正主走下轿子,轿子外就响起了新从二等宫女提起来的大宫女瑟儿急火火的叫声。
瑶琴上前一步,拦住了差点就扑到轿前的瑟儿,“你怎么这么慌张,这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吧!”
说着就推了她一把,连个辩解的机会都没给她留,丢下一句让她去管事嬷嬷那里领罚,便径自往轿子旁走去,扶着有些困意上头的尔芙往上房走去。
“呸!什么玩意,还真当自己个儿是个人物了!”
瑟儿自顾自地理了理被瑶琴推搡过的大襟,轻啐了口唾沫,低声骂了句,随即又露出了一抹讨好的笑容,毛腰弓脊地凑到了瑶琴跟前,轻声说道:“瑶琴姐姐,我这还不是急坏了。
主子爷已经过来好一会儿了,刚还发了一通脾气,我不也是急着给咱们主子提个醒么,让咱们主子又个准备么!”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去准备茶点吧!”瑶琴微微挑了挑眉梢,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丢下一句话就快步追上了尔芙,低声通禀去了。
尔芙嗤鼻一笑,“这事我知道了!”
话音未落,她眼前垂着的棉门帘子就被从里面撩开了,面泛怒色的四爷就这样突然的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你去哪里了?”四爷冷声喝问道。
尔芙眯了眯眼睛,微微俯身一礼,拘礼道:“妾身刚去给福晋请安,不知道四爷过来了,便与福晋多说了几句,倒是劳烦四爷多等了!”
四爷看着眼前一板一眼拘礼的尔芙很是不顺眼,却也不好当着下面那么多仆妇说什么,只能冷冷地扫了一眼满眼看热闹眼神的宫女、太监,一甩袖子就扯了尔芙就往房间里走去,连瑶琴都被他喝止在了门外。
“现下正是三九的时候,这大冷天的,你折腾个什么劲!”一进门,不等尔芙喘允气,四爷就如炮筒子似的吵了起来。
尔芙抬了抬头,刚要辩解两句,便瞧见四爷一拍茶几,将茶几上几个高足盘震了三震,“你是从哪里学的这规矩,这进了门还装什么样子,赶紧坐下说话就是了!”
“妾身遵命!”尔芙又是一俯身,拎着袍摆走上了脚踏,坐在了临窗炕上。
看着眼前规矩的尔芙,四爷只觉得心口堵着一口气就吐不出来。
原本想要缓和缓和气氛的他,一下子就没了心情,也不理会垂首而坐的尔芙,一撩袍摆就往外走去,大步流星地几步就到了房门口,不等门外伺候的宫女听见动静撩帘子就已经自顾自地踹着帘子就出去了。
要说也是巧。
正好一脚就踹在了要往房间里送热茶的瑟儿身上,将瑟儿直接从门口踹下了回廊,滚烫的茶水泼了一身,当场就止不住的嚎叫了起来。
“好好的日子嚎什么丧!”四爷冷着脸呵斥了一句,不等正在尾房里歇脚的小太监出来就大步往外走去,连软轿都不坐了就直接出了内院,小太监一路紧赶慢赶地追了一路,愣是到了书房外面都没追上四爷。
苏培盛看着歪七劣八瘫在拐角小胡同里的小太监们和空荡荡的软轿,很是不解的问道:“这是又怎么了?可是你们当差不当心,又惹到了主子了?”
“苏爷爷,不是咱们当差不当心,实在是主子这火来得没道理,刚主子去侧福晋院子里的时候,还有个笑脸,谁知道侧福晋刚回院子就气冲冲地冲出来了,咱们一路上腿都要跑断了,这也是没有追上!”领头抬轿的小太监哭丧着脸爬了起来,跪在了坚硬的青石板上,连连叩首说道。
“那主子去哪里了呢?”苏培盛望着空荡荡的书房,揣着手,满是不解的望天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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