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之前看着小妮子带回来那些小桌椅板凳时的开心,绝对不是作假的,难道是因为真如他那个游戏在女人之间的兄弟说的那般。这女人就是不能一味娇惯着。不然就容易蹬鼻子上脸的要求多多。
可是……
他的小妮子应该不是那种人才对呀!
四爷一时间有些狐疑了起来,原本没有放在心上的话都涌上了心头,不禁有些觉得尔芙着实是有些越来越小性子了。
比如之前他喜滋滋地安排巧匠给她建浴间。又比如他现在让人从南边一路带回来的小玩意……这都是他废了好些心思的东西,可是都没有得到小妮子半点欢喜的意思!
“爷前头还有些事情要忙,便不在这里多留了,你若是喜欢就让人摆着吧。若是不喜欢收起来赏人,亦是件不错的稀罕物!”说完。四爷也不给尔芙反应的机会,一甩袖子就黑着脸往外走去,弄得尔芙一脸呆傻地愣在了原地,只来得及对着苏培盛送去一抹疑问的眼神。
苏培盛也是一样摸不到头脑……
之前四爷过来的时候。那简直就是长着翅膀要飞起来的欢快样子,连眉心位置常年都在的川字型皱纹都消失了,嘴角差点没咧到耳根子底下去。这怎么才一会功夫就变了脸呢!
尔芙在收获到苏培盛同样不解的眼神后,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苏培盛。你这猴崽子还不走是要以后都留在西小院伺候瓜尔佳氏了么?”正在苏培盛和尔芙傻愣愣对视的时候,四爷一道满是怨念的声音就在院子里响了起来。
尔芙也总算是有了一丝反应,忙拎着袍摆就要往外冲去,还是苏培盛最后丢过了一道眼刀,这才制止了她毫无仪态的举动。
苏培盛毛腰弓脊地跑到了四爷跟前,不等开口解释两句,便瞧见四爷又是一甩袖子就迈着大步往外走去。
“四爷这是怎么了?”尔芙目送着苏培盛和四爷一干人大步流星地消失在西小院的院门外,有些迷惑的转身对着同样愣神的瑶琴,低声问道。
瑶琴微微摇了摇头,“奴婢亦是不知,不过瞧着该是气主子了吧!”
她说的是实话,尔芙也知道四爷是跟她赌气了,只是到底是气哪点,尔芙不知道,所以瑶琴这话对于她就和废话没两样。
左右想不出个究竟,尔芙就这样将心里的不安压了下去,迈步走到了长条几案前,玉指拂过一件件雕琢、打磨地光滑,自带油光的亭台楼阙,又在那弯满是清水的湖里搅了搅,沉沉的叹了口气。
“让人将暖阁临窗的大炕上收拾收拾,把这件拙政园的缩景模块摆到那里吧,便当个加湿器摆着吧!”尔芙如是吩咐着,转身让人将留园那套缩景摆件送到了东厢房去。
正安排着,尔芙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四爷临走时丢下的那句话,‘若是喜欢就摆着吧,若是不喜欢就让人收起来留着赏人’,如此想来是气她没有表示出对他送来的礼物欢喜吧!
我勒个去!
是谁告诉他,他送出去的每件礼物,别人都会喜欢的!
尔芙表示小脾气已经点燃,只觉得四爷就是更年期提前的标准表现,打定主意要让他好好收收脾气,免得动不动就甩脸子走人,这是谁给惯的毛病。
四爷一边大步流星地往前冲,一边在心里嘟哝着:瓜尔佳氏这毛病是谁给惯的,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想明白了问题出在哪里的尔芙,一下子轻松了起来,脸上也有了笑容,更起了兴头,笑着跟着宫女走进了暖阁,指手画脚的安排起了那件拙政园的水循环摆件的位置,显得兴致很高的样子。
……
四爷怒气冲冲地往外走,刚要迈上二门内的回廊出去,一个莽莽撞撞的小丫鬟打扮的女子就撞了上来,正好撞在毫无防备的四爷身上,他本能地双臂一揽,便和小丫鬟一道摔在了冰冷坚硬的青石板回廊上。
“哎呦,这是怎么话说的呢!
主子,可摔疼了?”苏培盛粗鲁地推开了压在四爷身上的女子,和另一个小太监一道用劲地拉起了四爷,也顾不上那又一次摔在回廊上的小丫鬟,尖着嗓子就嚎开了。
小丫鬟似是吓蒙了一般,整个人抖抖瑟瑟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就往远处跑去,那模样就好像背后有恶狗追着似的。
“奴才有罪,请主子宽恕!”
苏培盛瞪着已经跑过拐角往阴影处逃窜的小丫鬟,恨恨地咬了咬牙,一撩袍摆就噗通一声跪在了原地,与他一同跪倒的还有引路的小太监和随行的一众人,那声势浩大的样子,硬是将正在门房里和几个婆子打牌的守门婆子都震了出来。
“行了!
爷又不是瓷做的,平日里跟着师傅练功夫的时候摔打得还少了,不过你们做事不当事也是不能饶恕的,每人去找管事的领五鞭子就是了!
这便下去领罚吧,爷这里想自己个儿走走!”四爷冷冷地瞄了眼小丫鬟消失的月洞门,沉声说道。
说完就一甩袖子就要往外面走去。
苏培盛暗骂了句“晦气”,却也不得不随着其他太监一道叩首谢恩,见四爷的靴子已经离自己远去,这才一溜烟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又趁着前头引路小太监还没起身,狠狠踹上了两脚,低声咒骂道:“你眉毛下那俩窟窿眼是用来冒气的,怎地连路都带不好了!”
“住手!”一道脆生生的女声响起,原本已经跑过月洞门消失的小丫鬟一路娇喘的跑回到了苏培盛跟前,“明明就不是他的错,你为何要怪他?”
“哎呀,你这个胆大犯上的贱婢还敢出来!”苏培盛自小跟在四爷跟前,自打四爷出宫开府,他还真是没在旁人那里受过委屈,这会儿被个小丫鬟打扮的女子指着鼻尖训骂,这往日里压在肚子里的火气都冒了出来,撸着袖子就往那女子跟前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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