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尔芙就是希望不管有没有证据,四爷都是坚定不信的相信着她的。
不过那媚眼抛得有些走样,在四爷看来就好似诉委屈一般,不禁心里抽抽,暗悔该早些给她提个醒的,也不至于让她这般被人打个措手不及。
其实早在那夜,王府医说见到女鬼,张保等人就在垂柳林中找到了一条做工精致的鲛纱白裙。更在上面撒上了秘制的药米分,只待有人接触过,便能通过训练好的百福揪出来。
只是尔芙是个一眼看到底的透明人,他担心有人会在尔芙身上察觉出什么,所以张保回话后,他并没有告诉尔芙,反而成日锁着眉头装忧郁,让尔芙以为他毫无发现,成日陪着他发愁。
很明显,四爷的安排成功了。不然那人也不敢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装鬼吓唬人了。
正当尔芙坐立难安的时候,苏培盛领着一面生的小太监走进了房门,一同带来的还有好些日子没见的百福,只见百福越发圆了。穿着一身大红绣暗纹寿纹的小袄子,摇头摆尾的就往尔芙跟前凑。
“百福……”尔芙刚俯下身子,打算好好疼疼这个耍萌卖好的百福,便听见上首一脸严肃的四爷开口唤道。
甩着尾巴的百福对着尔芙吐了吐舌头,便彻底舍弃了这个喂养它好些年的女主人,径自奔着沉着脸的四爷凑去。真真是一点节操都没有了。
“去……”四爷从袖子中扯出了一条帕子凑到百福鼻尖闻了闻,耐心的等着百福打了个喷嚏,推了推百福圆滚滚的身子,指着人群道。
百福虽然只是条以卖萌为生的小京巴,但是物似主人型,这会儿被四爷推到人前,倒是也将那耷拉在外头的大舌头收了回去,诡异的露出了一丝严肃的神情,摇头晃头的挨着一个个熏得香喷喷的女人闻去,最后停在了李氏身边的觅云身边,咬着觅云的裤腿就往四爷身边拽。
“……”碍于百福是四爷的宠物,觅云虽然讨厌死了这个扯着她裤腿流哈喇子的臭狗,却只能对着李氏露出了求救的脸色,压根不敢抬腿踹百福,甚至连逆着百福的力道来都不敢,居然不等李氏开口救她,便顺着百福的力道,往四爷跟前凑去。
旁人虽然看不透,尔芙却猜出了一二分,倒不是说她猜透了四爷的心思,而是她从四爷的动作里,想到了缉私电视剧中的缉毒犬,只是她虽然不大明白警犬的种类,但是她还是真没想到一小巴拉狗也能被训练成警犬。
果然,男主身边总是出现一些具有奇怪功能的小宠物。
“去……”四爷对着苏培盛递了个眼色,转身对着百福低吼道。
话音落,百福就吐出了觅云的裤腿,撒了欢的往外跑去,那跟着苏培盛进来的小太监,对着四爷矮了矮身子,便也跟着跑了出去。
片刻工夫,小太监就捧着一件团成团的鲛纱白裙,回到了四爷身边。
“李氏,你现在有什么想说的么?”四爷指着小太监手中捧着的鲛纱白裙,沉声问道。
自打百福揪着觅云出列,李氏这心就好似坐了过山车似的提到了嗓子眼,这会儿看见那熟悉的鲛纱白裙,更是噗通一声就趴在了地上,勉强的维持着一个伏地的跪姿,那保养得不错的小嫩脸抽抽巴巴的拧成了一团。
“妾身实在不知爷这话是何意?”李氏紧咬牙关道,心中却做好了随时舍弃觅云的准备,甚至连那一套泼污水的话都准备好了。
觅云自打在阿哥所就跟在李氏身边,只李氏一个眼神就明白了李氏的打算,心中一紧,却不敢泄露李氏的秘密,毕竟她的老子娘都在李氏的家人手中攥着呢!
她死不要紧,可是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的老子娘和兄弟都因为她而死,那她当年为了自家兄弟都能过上顺遂日子的打算,不就彻底落空了咩!
死,有的时候并不可怕,甚至活着才更可怕。
若是能重来,她觅云宁可做着脏活累活,也绝不往这些面善心毒的主子身边凑合;
若是有可能,她不想再进宫,不想再去那个看起来富贵、平静,却实则步步杀机的紫禁城!
李氏话音未落,觅云就已经一个头磕在了地上,顶着脑门上的青紫淤痕,扯着松松垮垮的袖子往上一撸,露出了同样满是青紫淤痕的小手臂,哀声道:“主子爷,这一切都是奴婢所为,与主子无关。”
“哦?”四爷眼含戏弄的挑眉问道。
觅云满含深意的瞧了眼同样悲戚上脸的丫鬟碎月,眼角崩裂的怒目而视,指着整理好心情的碎月,厉声道:“启禀主子爷,奴婢是内务府分到阿哥所伺候各位主子的,原本想着跟着格格身边,虽然不如跟在福晋身边有脸面,却也能平静度日,更有幸成为了近身伺候的宫女,便想着有朝一日生下一子半女,总是有了依托。
却不想自打奴婢替主子伺候了主子爷后,主子身边的陪嫁丫鬟碎月就好似吃错药似的,日日为难奴婢,奴婢也曾和主子说过,主子也教训了碎月,可是碎月却更加变本加厉的折磨奴婢,更将奴婢之前给一同乡绣的荷包拿在了手里,要挟奴婢将主子赏下的体己都转让给她,不然就要告奴婢一个淫/乱/宫/闱的罪名。
奴婢害怕连累家中老子娘,只好忍气吞声的照做,却不想前些日子,碎月居然要奴婢将家中幼妹许给她那傻弟弟做娘子,奴婢自己受苦不要紧,可是怎么舍得自家妹妹去过那样的日子,自是一百个一万个不肯的。
正逢府里出现了闹鬼传言,奴婢就想着将这装鬼的名头塞到碎月头上,既能报了奴婢这些年的仇,又能彻底的将碎月赶出府去,却不想那日正在垂柳林里换衣裳,便被弘昀阿哥撞了个正着,这事就越发不可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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