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给我绘一张帝京的图纸,越详细越好,把重要的建筑全部标注起来。”说完,月明款款起身,向门外走去,临出门时,又轻轻说道:“有珃王爷和王妃的消息立时通知我。”
言罢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屋内只剩下了那个发呆的文人。
再说风照回到汇天下时,月明已在他的屋内静静的等着他了,进了门,看见负手而立的月明,风照没有言语,只是轻轻的走在屋内的躺椅上躺了下去,闭上眼睛,许久的没有说话,屋内一片安静。
月明淡淡的望着窗外的月亮,良久,从怀中拿出一支玉笛,轻轻的吹了起来。
笛声悠扬,在这清冷寂寥的深秋之夜听起来是那般的苍凉悲伤好似寒冬的冰雪,没有多久笛声变得不再苍凉,仿佛淡淡的有春风拂过,河水解冻,小溪清澈流淌的淙淙声,接着笛音再次有了变化仿若山谷里百花盛开水鸟翔集有孩子格格的笑声,风照出神的听着,随着笛音的起落心情慢慢得变得好起来。
接着他想起了瑶铃那个穿着粉裙的小女孩,想起来她喂他糕想起来她咬他的膝盖想起来她为他背枯燥的药草名,他的心渐渐的有了温暖的感觉。
一丝笑容一丝思念爬上了他的眼眸,忽地笛声落了下来,接着没有了声音,风照顿时气恼,低声说道:“怎地不吹了?”
“你不睡觉别人还要睡呢。”月明淡漠地说道。接着他慢慢的把他的笛子拆成三节揣在了怀里,月明的笛子是他自己亲手设计得,将一块上等绿玉制成玉笛又为了便于携带,他将玉笛分成三段,中间用两个金环扣相连接,用时用金环扣卡住,不用时只需拆掉金环扣笛子就变成三节了,在金环扣中间镶有上等丝绵防止吹奏时出现颤音。
看着月明慢腾腾的拆他的笛子,风照心暗暗的想:这家伙总是知道我的心。
这样安稳了两天后,风照对月明说道:“明日是帝京一年一度的菊花展。你要去就去看吧。”
月明知道每个都城都有自己的花展,像延龙地处南方一年四季鲜花盛开所以就有每年一度的百花展,而帝京的菊花展他也是早有耳闻,听说每年到菊花展时,那些爱菊花养菊花的人就会把自己养得最好的菊花搬出来让旁人观赏并且还要评分,好的菊花就能高价卖给皇宫。
听闻菊花展,月明那一无表情的脸也有些淡淡的笑容,风照斜睨了微微带笑的月明说道:“去时把脸遮上,我可不想被看你的女人踩死。”
月明的眼眸立时就有了些恼怒,不过马上又恢复了平淡,他也轻轻淡淡的对风照说道:“把你的脸也捂好了。要不等瑶铃回来还要帮忙清理你身边的女人了。”
风照登时就黑了脸,那家伙总是能扰乱他的心志。
第二日,二人早早坐着马车来到皇宫南门广场,只见前日还开阔的广场已是菊花的天地了,赏花的人已经把半个广场占满了,广场外停着大大小小的马车花轿,还有拴着的马匹毛驴等等都是看花人的坐骑,二人在车内带好斗笠并在斗笠的周围围上了纱幔这才出了车。
下了车顺着人群行走,这天天气还格外的冷,寒风阵阵但并不影响人们赏菊得心情。
月明是第一次看见菊花,看得格外地仔细,只见在寒风中那些菊花却开地极是清丽,姹紫嫣红,透过丝丝花瓣有着说不出美,虽然秋冷可那些菊花依然是枝繁叶茂繁花似锦。
虽然都是菊花,可是每一朵花都不一样,有的细细缕缕如瀑布宣泄而下,有的却如同重彩浓墨画就的,有的竟然是一朵花却是两种色彩,有的如同鸟的羽冠,但无论怎样那些个花都呈现出或清淡或高雅或冷寂或孤高的样子,看着这些菊花,一向面无表情的月明竟然与这些个或清淡或高雅或孤高或傲世的菊花有了种心心相通的感觉。
他一直在南方长大,对南方的莲花由衷地喜爱,而现在他觉的莲花虽然高洁素雅但独缺了菊花的铮铮傲骨。
两人一边走一边看,今日二人为了不引起人注意,故意穿了极普通的游侠服用心收敛了自身散发的强大气息。
不知道这样走了多久看了多久,就见迎面来了好几位华衣锦服的公子小姐,其中一个穿黄色锦服绣有红色牡丹图案带有面纱的女子在与风照相错而过时,微微停顿了一下行走的脚步,只等风照过去了,她回转头看向风照的背影。
而此时月明对着风照露出些许揶揄:“你穿成这样也还是有人注意了你啊。真是妖孽。”
风照没有回头,但与那女子一错身时她微楞的举动却并没有逃过他敏锐的感知,同时他也认出了她就是那天在汇天下擦肩而过的女子,虽然他那天上楼时没有看她,可是眼角的余光还是看到了她微露的容貌和她身上的牡丹图案,虽然是两件不同的衣服但所绣牡丹却是出自一人之手。
看了一路走了一路,最后在回之时风照竟然买了些商贩剪好的小白菊花头在月明的微愕中带了回去。
他没有问风照买那个作什么,只是在几天后风照请他品茶,那茶不同于别的茶有淡淡的菊香味,而且打开茶壶里面飘着朵朵淡黄的菊花,他才恍然明白风照买了菊花是做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