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最终的决策权还是在张绣手上。对于这个完全可以决定自己命运和数十万人生死的决定,张绣不得不不能像蕲阳之战前那样“果断”,而是进行了极为慎重的一次考虑。
最终,张绣虽然没有明说自己的决定。但是现今张绣既然离开了寿春来这庐江准备南渡江东,却是很明确的表示了他的态度和立场。
当然张绣并不必太过担心袁涣陈宫以及那些求战的将领的意见。因为有贾诩贾大夫的存在,这无疑给张绣加持了一个强权光环。
虽然贾诩现在外表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官职,只有一个光禄大夫的名誉性官号,没有像袁涣那样不仅自己贵为大郡郡守,还有诸如袁霸袁敏好几个族弟充任着张绣集团的高级官职,满门赫赫的权势。但是在文臣谋士体系中,却是没有一个人敢于对贾诩贾大夫的提出的意见表示不服。
纵然毒士喜欢缄口不言,但是没人会以为,毒士“偶尔”的言会等同寻常。不止一次的事实证明,若是没有贾大夫的洞晓全局和低调谋划,张绣现在绝对是死的渣都不剩,他们这些人也绝不会像今天这样高坐庙堂。
尤其是陈宫陈同学,虽然常常与贾诩贾老头的意见相左,开始的时候还有些不快。但是自蕲阳之战后,陈公台却是成为了一名铁杆的挺贾主义者。每到自己的意思与贾诩稍有差别的时候,陈公台都会赶紧先闭门反思自己的思路和策略。
有意思的是,陈宫陈同学每次经过好几天的闭门思虑之后,再次出门提出的谋略和意见都会与贾诩之意完全一致,并且因为贾大夫不喜多言,陈宫每次都会充当毒士之谋的解读者和具体的实施者。
贾大夫其实不仅对其他人不喜多言,即使是对待最为亲近的张绣,贾大夫也时常保持缄口不言。当然贾大夫这么做可是有极深的含义的。现在每一次贾大夫对于张绣的所有问策都是先闭口不表任何看法的。只有当张绣自己思考出了基本正确的战略谋划,贾诩这才会开口点评一二。
对此,张绣想到贾老头的时候最深印象总是烧脑两个字。与贾诩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让张绣最为头疼却无可奈何只能不断唉声叹气挠头苦想的时候。
只是时间长了,张绣却是喜欢上了这种大脑极运转并可以直接从贾诩的表情纠正思维的感觉。
慢慢的,张绣不再像开始时的那样,走进贾诩府邸时是犹豫踌躇的心情,在里面呆老半天时间甚至会连过好几夜,有时走出来的时候虽然果敢神毅,但却充满着心累的表情。而是慢慢转变成了走进去的时候,就是已经相当自信和睿智,不消一两个时辰出来,更是满满的果毅坚决精力更加旺盛的神情。
今日的山越问题决策,张绣自然是过了一趟贾诩府上才启程来江东的。毫无疑问的,贾诩也是赞成阎象和保守意见的。
到这里,哪怕那些个求战的武将会意再慢,也能从这其中明白张绣的决定和贾诩的倾向。
在当今的张绣军事集团中,西凉系的兵马比重虽然不断在下降,但是充实了大批来自原吕布麾下的大将的西凉系仍然是张绣手下最为举重若轻的一派。
西凉系有一个相当明显的特征,那就是上至代表性大将张辽胡车儿,中至宋宪侯成魏续等健将,下至普通雍凉军卒,都是相当敬重贾诩贾大夫的。
另一边淮南系却是因为一直未有特殊的战绩撑腰,话语权自然不足以影响军心。
对于如此的情形,张绣用了一句话来形容,那便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
闲话少说,还是谈谈张绣准备如何一劳永逸的解决山越问题。
其实并不要以为山越问题会很麻烦的去解决。对于张绣而言,做一个基本的决策就行了,麻烦的只是实施的过程,以及可能出现的种种“意外”。
因为毕竟山越这个名词在当下,只是一部分统治者人为的划分。而很明显,从一开始自立于淮南就喜欢趁世家豪族病而要其的命的张绣显然不是那一部分统治者。
而与之相对的,山越之人其实也不想将自己与汉人分门别类。当然,这除过那些做梦想自立一国为王的山越酋领。
这些都是真实而又根本的情况,同时这也其实就是说,张绣其实只需要极为简单但必须果断彻底的手段和策略,就可以很容易但并不轻松地解决掉山越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