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姐姐量了一下,一个床单可以裁成两床被面呢。”
“太好看了!灵儿也想参加,可就是和谁说呢?”
“和煊王爷说呗,他在你房里歇息的时候顺便就说了。你看这个笸箩里就是陈福晋给姐姐的做活材料,他们叫耗材,就是要消耗的材料,还有这些是当装饰的,叫附属材料。灵儿妹妹你一定是心灵手巧的人,做这个再好不过了。可是如果你喜欢琴棋书画的就没时间做这个了。做活是自愿的,没人逼着做,当然不做活就没有收入了。”
“灵儿一定要参加。这个要花钱买吗?”
“不用的,就是陈福晋身边的纳兰夫人负责发放材料。两位福晋婆婆身边的那些嬷嬷姐姐的都有加工任务,规定他们什么时候做完、做多少,咱们是新来的,正在练手先不给任务,但是做好了检查合格了、卖出去了,一样给钱。姐姐还看见陈福晋院里的两位年轻公公编那个如意结呢,特别好看,编出来配在香囊上,照样给钱。”
“风闻的东西不可信,你觉得可信的也不一定全真实。我呢,只不过是外表光鲜一些,其实无职无权,你看哪位亲王不担任点什么?我们父子就没有。当然我们也不想有。还有我这个人除了对数字比较敏感,再就是喜欢画画,别的什么都稀松平常。阿玛的事情太多忙不过来,我能看着不管吗?”
“灵儿听说润玉公主和额驸都在府上?他们没参与经商吗?”
“额驸倒是学了一些,雪儿妹妹是女孩,额娘舍不得她。现在额驸府正在建造中,他母亲还住在她父亲先前的尚书府上。也许妹妹和妹夫还要离开,就是额娘总是舍不得,不让他们走。他们在外边闯荡惯了,呆不住。前些天还去了吴桥看朋友。”
“公主是女孩,是金枝玉叶,餐风露宿的,能受得了颠簸吗?”
“习惯了就成了自然。”
“灵儿早就听说润玉公主天仙般的美貌,一直没见过。”
“这有何难?他们已经访友回来了,就住在额娘对面的东暖阁,咱们给额娘请安的时候你就可以看到了。”
“灵儿出身低微,不知能不能入了公主的眼。”
“你出身还低微?不用担心,雪儿妹妹最好相处。她在外边从来没有告诉过人她是公主,就是一个平民女子,还上台演出呢?”
“公主当演员?不可思议。”
很快李灵儿就得到了和乌力罕同样的做活材料和附属材料。在田蕊的指导下开始做活儿。福晋说:“咱们府上的三个少奶奶都参与了布艺加工,这可是值得称颂的事。”
云儿说:“云儿觉得这两个孩子是为了赚钱而参与的。哈达的父亲闹这么一场,哈达就知道自己的嫁妆严重缩水。她那个奶娘赞嬷嬷说哈达御史给女儿的嫁妆银子很多都是借来的,就连赞嬷嬷的棺材本都在里面。正好有个赚钱的机会,赶紧参加了。灵儿也是被嫁妆给坑苦了,把她母亲的嫁妆都抬过来了,抬来了也就放在那里了,还不能随便动,也是想自己赚钱。可怜了,一位是从一品、一位是从二品,也是高官的人了,连女儿的嫁妆都拿不起。咱们蕊儿其实也是拿不起的,幸亏异域那些金光闪闪的东西了。既然她们有这个心就让她们做吧,只是别给累坏了,让她父母以为咱们虐待她们。”
李灵儿终于如愿以偿,在水儿那里领到了一口袋的布角和辅料,带回住处一打开就听服侍自己的嬷嬷也丫鬟的尖叫声了。她自己看了也很满意,就在脑子里大概地想了一下要做什么,就把布角按人数分给六位嬷嬷和丫鬟了,当然自己的那份没有落下。她的脑子可不是一般的聪明,在教习嬷嬷的指点下,很快就走上布艺加工的路子了。她在平时也是做针线的,只是父母舍不得她太辛苦,现在是她自己说了算,就和自己带来的奶娘和两个丫鬟还有福晋给她的三位丫鬟嬷嬷,就在堂屋里的大案子上开始做了。有了解决寂寞的活计,还有能赚钱的希望,还没有大户人家的鸡声鹅斗,李灵儿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
乌力罕也时常过来串门,跟李灵儿磋商做布艺的技艺。乌力罕读书比不上李灵儿,但是针黹手工却在李灵儿之上。她是纯满人,对汉人的那些海水一样多的词汇很有恐惧感,父母给她请的“家教”出口成章,让她颇有自惭形秽之感。好歹是学了不少汉字、同时也学过琴棋书画和针黹女工。乌力罕的长处就是做服装,自己还能设计新样服装。家里人出门穿的体面衣裳都是出自她的手笔。
李灵儿晚上的时间是不做针黹的,她放不下晚饭后看书的习惯。异域的一个网站说,脑子总也不用就会得老年痴呆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