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是你娘那就是她吉人自有天相,你别太激动,看动了胎气。真要是你娘就是个大好事,但是一定要有凭据要稳妥,不可造次。前些日子不是就有人到府上来冒认朱医官为叔叔吗?别急啊,有我在。”云儿极力地安慰着鱼儿。
“是是,奴婢的心里乱七八糟的。”鱼儿依偎在云儿的怀里,云儿就是她的靠山。
“水儿妹妹你送鱼儿姐姐回去歇着,先别和任何人说起。你们先去,我歇息一会儿想想怎么办。”
朱医官是郑嬷嬷亲自请来的,这种事最好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路上郑嬷嬷就噼里啪啦地把情况告诉丈夫了,让他好好给治别落下病根儿。
“是了是了,我知道怎么治。”朱医官一向脾气好,对夫人的热心抱以同情。
把脉良久,朱医官回到外间屋,问福晋:“安王府福晋可是说大格格是流产?”
“是,还说看见她被子里有一个一尺来长血糊糊的婴儿。”
“是谁看见的婴儿?”
“是安王府的二格格,中午来慧儿房里,进去不一会就大叫大嚷的说慧儿流产了,生了一个怪物。”
“还有谁亲眼看见那个流产的婴儿?”
“那就问问服侍格格的苏嬷嬷吧。”
苏嬷嬷被叫到朱医官跟前,给福晋和朱医官跪下了,哭诉道:“福晋、医官,你们都是好心人,不然我家福晋也不会把格格送过来了。我家格格根本就不是流产,她是被人诬陷的!”
“这位苏嬷嬷,想是慧儿的奶娘?那就是从小就跟着她的人了,你别急,慢慢说。”
“回福晋。奴婢不是格格的奶娘,却是格格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服侍她的。格格的性格您也听说了,风风火火的像个男孩子。她从来都不和年轻男人打交道,就是喜欢上街逛逛、买一些好看的小玩意儿回来照做。前些天,听说有位蒙古将军看上了慧格格,准备等他父亲来京好和皇上请求赐婚,倒也是个好姻缘。格格还有两个年纪相仿的妹妹,听说这个事就和福晋大吵大闹的,说是慧格格出身太低,不过是姨娘生的,不够满蒙联姻。当时谁也没在意,以为小孩子瞎闹,结果昨天中午,奴婢被人叫走说是福晋找奴婢有事奴婢就去了,结果福晋并没有找奴婢。回来刚进院就听格格不是好动静地尖叫、哭嚎。进屋一看格格浑身颤抖地躲在床角,指着被子。奴婢掀开被子一看也吓坏了。乍一看确实是像不足月的胎儿,仔细看怎么也不像个人样。人的胳膊是在肩膀的两边,那个胎儿的胳膊却是朝前伸着。脚也不是婴儿的小脚丫,倒像是两只爪子,血淋淋的一堆,有一尺来长。奴婢也是生育过的,看那个婴儿也该有六个月以上了,可是格格的肚子根本没大,就连腰都没粗,也没有呕吐、头晕的害喜迹象。”
“那个婴儿现在何处?”
“奴婢见格格怕的很,就给扔了。不过没有随手扔,而是用一张油纸包起来了,放在园子里一个假山窟窿里了。”
“很好,现在天黑了,你悄悄回府,把那个怪胎取过来我看看。”福晋说。
“是,奴婢这就回去。格格她……”
“你放心,我是格格的伯母,自会派人照料她。她身边不是还有个小丫头铃儿吗?”福晋说。
“是是,奴婢就回去了。”
“你要小心别给人发现了。”福晋嘱咐道。
“福晋放心,奴婢在府上多年熟悉那里。”
苏嬷嬷一走,朱医官便告诉福晋:“慧格格根本不是流产,纯粹是受了大的惊吓。”
“那流血不止是怎么回事?”
“正好赶上格格月事,受了惊吓自然是淋漓不止了。下官行医二十多年,怀孕和惊吓还是分得清的。”
福晋很生气:就算不是一个娘生的吧,也不能这么寒碜人吧?一个父亲的姐妹就不能好好相处吗?嚷嚷得阖府上下都知道了,慧儿的名声都给毁了,这是什么姐妹啊?
可能是受的惊吓太大,慧儿一直发烧,似醒非醒、似睡非睡的,她的小丫鬟铃儿寸步不离地看护着她。福晋也派来她院里的两个沉稳的粗使婆子帮忙护理,熬药的事朱医官的药房给熬现成的。
福晋也向铃儿了解了慧儿的情况,铃儿指天指地地发誓,格格不可能出现什么流产的事,因为她一直寸步不离地跟在格格身边,格格从来不和年轻的男子说话更不打交道。铃儿已经十三四岁了,多少懂得一点男女的事,格格没有和任何的男人有亲密接触,所以不可能有孩子。就是凤格格想嫁给那位少将军,才这样没有羞耻。
福晋心说,安王爷也是不省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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