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忙说:“周先生太客气了,其实礼物也好,今天带来的摆件也好,还有您给我们收的古董换的钱买来的呢。”
“王爷玩笑了,那些东西是在下收来的,交给妹夫的时候妹夫就给在下银子了,所以古董的事跟在下无关。”
云儿把价格表交给了舅舅,跟他交割清楚,哪个价格属于哪个摆设。然后把几盒异域的锡管颜料、墨汁还有一卷綾絹放在柜台上。
“这是什么?”
“这是异域那边的颜料和墨汁。颜料自然是画画的,墨汁可以画画也可以写字,不用研磨了,直接用。”
“还有这么方便的东西?”
“这个是请舅舅给试卖的,如果咱们大清人不认这种东西,您就自己用了,算是云儿送给您和表哥的。这个綾絹和咱们大清的不一样,我听那边我认的一位师傅说,这些綾絹不是蚕丝的,是化纤材料的,很结实,而且自来就带着颜色,不用自己染了。您也给代卖一下?”
“好说好说,多谢王爷看顾小店的生意。”
“哪里是本王看顾先生,是给您添麻烦来了。”
“这可是自家人说外家话了。添什么麻烦?不过是摆在这里,有人买就卖给他,方便得很,您太客气了。”
然后云儿向舅舅打听表妹的情况:“琴儿好些日子没进京来了吧?怪想她的。”云儿说的琴儿是周掌柜的小女儿周鸣琴,嫁到通州去了,比云儿小了一岁,却比云儿早出嫁一年,孩子都九岁了。这个鸣琴是云儿的铁杆闺蜜,云儿当时没有兄弟姐妹,就把表哥周鸣鹤、表姐周鸣鸾和表妹周鸣琴当成自己的亲哥哥、亲姐姐和亲妹妹。这位周鸣琴的性格很多地方和云儿十分相似,能干、泼辣、厉害都很象,就是书没有云儿读的多,也不会画画写字的,是一名合格的家庭主妇。而表姐周鸣鸾却是个温柔贤淑的女子,她的丈夫就是陈先生的侄子陈瑞谦。表哥周鸣鹤也娶妻生子,跟着父亲经营这个纸行。周掌柜的夫人潘氏是陈夫人多年的闺蜜,在进京之前都是开封的大家闺秀。
听外甥女问到自己的小女儿,周先生说:“你琴表妹老早就捎信说要来看我们,到现在也没个人影儿。”
“必是家里的事情多离不开。”
“她有什么事啊?她公公的铺子都是卖的古董,她也帮不上忙。”
“琴表妹的公公经营古董啊?在通州那个地方好经营吗?”
“通州是京杭运河的北端,很多南来北往的客人是经营古董的客商,倒也混的不错。”
聊了一会云儿觉得胸前发胀,该给孩子吃奶了,就和舅舅告别,希望舅妈和琴表妹去府上串门。“
周先生忙答应,并对田亮说:“我这大外甥是真的精明强干。以后要常来常往,我可是你亲舅舅啊。”
“外甥明白,以后会常来常往。”
几个人刚往出走,就有两三个穿戴儒雅却神情猥琐的年轻人从西边过来,其中一人直接就奔云儿过来了:“这位妹妹慢走,哥哥我有话要说。”
“你谁呀?楞眉楞眼的跟谁叫妹妹呢,找打是吧?”纳兰一看这仨人就不是好鸟,上前就把说话那位给隔开了。
这种场合根本不用王爷说话,田亮纳兰就能摆平了。王爷拐了云儿一把,俩人就先上车了。田亮纳兰都是有分寸的,不会出毛病。
“嗨嗨嗨,好狗不挡道,你谁呀,哎呦喂,君子动口不动手,怎么上来就打呀?我的牙、你们看,牙都给打掉了。”光说牙掉了也没见地上有他的牙。
“你还配个君子二字?以后嘴里放干净点。”
“我怎么不干净了?不就一个漂亮一点的小妞吗?说句话还能少一块了?”
“跟你说了,你不配!回去,不许你进店!”
“嘿!反了你了,我是京都书院的学子,是来买纸笔的,你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店?”
“怕你污染环境。纸行是出售文房四宝的文雅之处,不是小混混进来的地方。还靴子(学子),你根本就是袜子!臭不可闻。”
“不打你皮痒是吧?哥儿几个,咱们一起上!”
同来的两位劝道:“算了算了,你没见人家是练武的吗?找不自在?没事找事我们可不奉陪。”
“我说你们两个松包软蛋,他们不过就是穿件练功服,就有功夫了?回头我也穿一件。”回头一看,没人了。纳兰被田亮拉走:“你跟这种人置什么气呢?上车。”
“我一看见小混混就想给他两巴掌。”
王爷笑着说:“你们看纳兰侍卫,就跟那呛了毛的斗鸡似的。”
纳兰“噗”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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