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手里真有这个方法也不能说得大言不惭地就交给内务府,那是人家不远万里弄回来的,就理所当然地交给内务府?那是人家的私有财产!他在异域那边学的都是种粮、种花、养鱼的技艺,难不成一年的时间什么都能学会了?”
“皇上这么说也有道理,要不派个人和他们说说就不去天津卫了吧?额娘不是觉得咱们大清的盐很紧缺吗?你皇兄带回来的盐又那么好……”
“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您不能要求他面面俱到!朕自己去皇兄的府上跟他解释。”
皇上是微服来的,也就没有惊动任何人。皇上来府上都是在逍遥殿招待,见礼之后就很歉意地对王爷说:“皇兄啊,皇额娘是女人,想什么事不会那么周到,盐的事就算了,您还是忙自己的事吧。”
“太后倒也是个好心,咱们大清的盐很紧缺,臣就看看天津卫的沿海有没有建造盐场的地方,要说亲自晒盐恐怕臣的府上这么点人马还是不够用。海水晒盐比岩盐、井盐都容易一点,就是不能和异域来比,人家那边什么都是现代化,设备也很先进,出盐的速度也快。要不十三亿人口得多少盐用呢?臣就看看情况,能不能做,不能也不敢勉强。只是咱们的条件无法做出来海藻碘盐,只能是那种大颗粒的盐。投入也会很多。沙滩地是不能晒盐的,海水马上就会从沙子的下面流走,即便是晒出来了,盐粒和沙粒混在一起怎么收集?最好是用什么建筑材料把晒盐的地方弄得硬实一些。据臣知道咱们大清的盐场晒盐都是在泥质的海滩滩涂。泥质地晒出来的盐也不是那么干净,看看吧,臣尽量想办法,哪怕是增加一点盐的数量。”
“皇兄对咱们大清的盐这么管理有什么看法?”
“那臣就直言不讳了?”
“直言不讳最好了。”
“臣以为,控制官盐的价格弊病很大,这个不是咱们大清的弊病,是自古以来就这样的。给了掌管盐业的官员太大的权力,然后他们就中饱私囊。异域那边对盐的管理是全面放开,盐也是由国家统购统销,但是没有私盐和官盐的区别,全国的盐价都是一样的,这样官员想中饱私囊也不能了。说是官盐的价格高,国家掌管,还要控制数量,其实给人钻空子了。盐的价格过高,老百姓就买不起,表面上是国家拿大头,其实大头都给掌管盐业的官员给吞没了……臣说多了啊。”
“不然!您说的太有道理了。朕听说有的巡盐御史富可敌国,不就是巨贪吗?您就给朕看看情况,能行的话就按您说的,花多大的代价也要建造地面硬实的盐场。”
王爷没说别的,其实建造硬实的地面太简单了,用大块石头铺地就行了。把石头铺得严丝合缝不漏海水,建造一些石头围栏的盐池。不过也不是这么简单的,有很多实际问题。只能是看看再说,古人的智慧不能小看,他们就想不到用石头打底?
于是王爷带着田亮和莽格,还有几名亲兵侍卫坐着府上的带篷马车赶往天津卫。从天津卫的海边开始查看,南运河、北运河、大清河、子牙河和永定河在天津市区的三岔河口汇入海河,经海河流入渤海。都是含泥量较大的河流,所以河流的入海口很难有沙滩,这样就好了。大清时代的海洋和河流的污染相当小,在离入海口不远的海边滩涂建造盐场、取海水晒盐也还是可以的。但是,近海的地方都是淡水河入海,盐的浓度显然不能和远离海岸的地方一样,要从离海岸远一点的深海取得海水来晒盐,不但盐分高晒出来的盐也干净。但是,要建造盛装很多海水的大船,倾注在海边的盐池里晾晒,水分完全蒸发掉就是海盐了。说是容易,做起来是很难的。造船需要人力财力,凿石头也需要人力和财力。但是如果建造一个巨大的盐场,那个经济效益也是相当大的,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造出来的。
太后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在皇上儿子的提醒下,知道自己是太着急用钱了,没有顾及到瑞王爷的实际情况,真有一条牛剥两张皮的做法了,很不厚道。自从儿子跟她吵过,也就不提盐的事了。
当王爷从天津卫考察回来把具体情况和自己的想法跟皇上说了以后,皇上就把这件事交给了王爷,告诉他:“这件事不是着急就能马上办成的,您就在有空闲的时间里进行,别给任何人知道。如果您办成了就是一件旷世奇功,朕会给您……”
“皇上啊,奖赏就不必了,这是臣应该做的。”
“好,朕也不催促您,皇额娘那里也不会给您下什么懿旨了。您就慢慢来。”
王爷在天津卫考察了三天就回府了。回来之后自然是先到福晋房里歇息,福晋抱怨地说:“咱们家的老太太也到更年期了吧?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好像我们是万金油,抹到哪儿都凉快?”
“呵呵呵,你这情绪够大的,咱们不生气好不好?你就不问问我此行有没有收获?”
“问也白问,将来什么好事都是他们母子的,咱们不成为韩信和岳飞就不错了。”
“也不一定会那样吧?皇上还许诺我将来给重赏呢。”
“臣妾是生气太后一边怀疑咱们图谋不轨,一边还利用着咱们,拿咱们当傻子用。”
“你知道吗?傻子是最有福气的人。后院的主子忙什么呢?”
“画画呢,云妹妹的技艺教给府上的姑娘嬷嬷们不少了,订货的人也都是这些内容,她就有点时间画画了,还收了煊儿、蕊儿当徒弟。要是雪儿在府上就好了,臣妾一准让咱们的女儿跟着她小额娘学画画。云妹妹的画长进的很快,画得相当好了还是不知足。”
“学无止境嘛,年轻人肯学也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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