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您偏向初嬷嬷!初嬷嬷是您的陪房董嬷嬷的亲戚。”
“是董嬷嬷的亲戚不假,也不能因为是亲戚就不分青红皂白地大义灭亲吧?就看理在谁手上。这个事情不算完,陆嬷嬷、查特里嬷嬷你们两个也先回去。”
“是,奴婢告退。”
“叶赫你还是说说到底是哪一天初嬷嬷跟你说的那些话?”
“您干嘛非得追问是哪一天?谁能记住啊,天天都是干一样的活儿、吃差不多的饭……”
“要是我说你前天杀人了呢?”
“奴婢前天才没杀人!”
“那是哪一天?”
“奴婢哪一天也没杀人!”
“这个你记得倒是很清楚啊?”
叶赫马上就明白自己被福晋耍了,斗智斗勇她都不是福晋的对手。
“如果你能确定究竟是哪一天初嬷嬷跟你说的那些,我可能为你做主。”
叶赫转了转眼珠,犯下了和那洪一样的错误:“前天!不是,是大前天!奴婢敢确定。”
福晋“啪”地一拍桌子:“撒谎都撒不圆!这半个月初嬷嬷一直有病在凌先生房里躺着,别说是去园子,在屋里坐着都费劲。”
“那她方才打奴婢怎么那么大的手劲?”
“是你把人欺负到墙角了!告诉你,田亮是奉王爷之命,每天都到飞云楼楼下的大厅里给云主子拿东西,和他一起干活的还有纳兰侍卫,还有两位太监公公。云主子是住在大厅上面的院子里,跟田侍卫、纳兰侍卫连面儿都碰不着!你连云主子的住处是什么样儿都不知道,在这里胡掰什么?你自己恬不知耻地扯仨拽俩的,把是人都看成和你一样,有个爷们给俩钱就能宽衣解带。你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吗?你口口声声说你是太后送来的,太后让你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了吗?还是苏茉尔能教给你?”
“奴婢冤枉!如果不是初嬷嬷告诉奴婢,奴婢怎么知道侧福晋和田侍卫的事?”
“闭嘴!少胡搅蛮缠,混淆视听。初嬷嬷生病快半个月了,你偏说是前天!侧福晋和田侍卫什么事?是你本人当场抓住了?还是亲眼看见了?别以为你自己什么样别人就什么样儿!你说你现在还是没成亲的大姑娘,连孩子都生了,连点羞耻都没有啊?没事就满嘴喷粪,专门说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你馋男人得疯魔了吧?”
“福晋,奴婢知道您是为王爷的,但是,府上谁不知道侧福晋和田侍卫在外边一年……”
“在外边一年就会发生你想象的事?如果是正经人,在外边一起一辈子也会是冰清玉洁!别没事就琢磨人家怎么样龌龊好不好?把自己的裤腰带看紧了比什么都强!你先在你的住处面壁三天,不许吃饭,然后再听候处理。鬟儿髻儿你们两个送她回去,给她的房门上锁。”
“是,奴婢遵命。”
“那个姑娘,你叫芙蓉?”
“回福晋,奴婢不叫芙蓉,是隋富荣。富有的富,荣耀的荣。”
“你的相貌不错啊。”
“谢福晋夸奖。”
“你是多会进府的?”
“回福晋,奴婢进府一个半月了。”
“是谁举荐你进来的?”
“奴婢是府上马账房的亲戚,从乡下来的。他说能给奴婢找个差事做,一个月有五百文钱。奴婢家里穷,就跟他来了。”
“可是我听说你是马账房要娶为妾室的人,怎么进府一个多月还不成亲呢?”
“奴婢不想嫁给他,奴婢在家的时候已经定亲了。进府是想赚钱还给马账房的。”
“你欠了他的钱?”
“是,奴婢把钱还给他,就和他没有瓜葛了。”
“那么是谁安排你在园子里干活的?也是马账房吗?”
“不是的,是马账房托付了一个他叫姐夫的人,好像在府上也是管事的。这个人说让奴婢先干着,表现好再给安排体面一些的差事。”
“你的家里是哪一府、哪一县、哪一村儿的?”
芙蓉姑娘的神情有点紧张,撩起眼皮迅速地看了一眼福晋,赶紧顺下眼睛答道:“奴婢是香河县安平镇西贾庄人。”
“家里还有什么人?什么亲戚?”
“家里还有父亲、兄长和嫂子、侄儿侄女们。没什么亲戚了,不是,是亲戚都在别的地方住。”
“你父亲叫什么名字?兄长叫什么名字?”
“奴婢的家父名讳是隋清明,兄长隋富宽。”
“为什么园子里的人叫你芙蓉?”
芙蓉嗫嚅道:“是她们和奴婢开玩笑起的外号。”
“就这样,你先回去,我可能随时传唤你,不要离开园子。”
“是,奴婢记住了。”
“你下去吧。”
“奴婢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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