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人差矣,前程远大不远大可不是自己说的,老夫还觉得自己将来能位居宰辅呢。您很会画饼充饥啊,呵呵呵……就是你前程远大,和老夫也是风马牛不相及。再说了,老夫的女儿就喜欢吃清淡的饭菜,辣的东西根本不吃。”
“你这人怎么四六不懂啊?本官就是打个比喻。”
“云麾使阿尔丹大人前来为纳兰东贵纳彩!”府上的家丁“嗷唠”一嗓子,高亢兴奋的通传声压住了鸟枪大人的训斥声。
“云麾使阿尔丹大人为纳兰东贵纳采?赶紧迎进来!”举人老爷的脑子反应倒是很快,好像认识云麾使好长时间了。可是对门外欢快的唢呐声很是愕然。心说:“纳兰东贵这小子玩的什么花活儿啊,什么时候还认识云麾使了?”
鸟枪大人冲口就说:“云麾使是正四品武职京官。糟了!他比我大好几个级别呢。”
举人老爷不敢怠慢,亲自到大门口迎接。
“云麾使大人驾临鄙府,老夫有失远迎,还请见谅,大人请厅上叙话!”富察举人一副读书人的翩翩风度迎接了阿尔丹大人。
在阿尔丹雄赳赳地进入举人家大厅的时候,鸟枪大人就已经跪好了:“下官恭迎云麾使大人!”
“嗯!免礼!这位大人是……”
“卑职是鸟枪护军校叶赫那拉?本青。”
“哦,大清例律规定,朝廷官员在下朝或者是下差之后,不许穿朝服招摇,你这是想吓唬人吗?富察先生是经过科考中了举人、有功名的人,你到人家吆三喝四的想做什么?”
“大人请听下官解释……”
“老夫的正事还没办呢。来人!把纳兰东贵的纳彩聘礼抬上来!”
伴随着欢快的唢呐声,十几个穿着家丁服装的年轻人抬进来八个红色描金的箱子,稳稳当当地放在大厅的中央。
“富察先生请过目,这是本官为纳兰东贵纳彩的彩礼。”
“快快,快去请夫人和全家都来。文静的纳彩聘礼到了,赶快迎接!”
一个小厮模样的年轻人跑进内院去了。不一会举人的夫人、儿子、儿媳都来了,给阿尔丹见了礼。阿尔丹坐在正位上,很有气势地说:“富察先生,老夫是纳兰东贵哥哥的朋友,他哥哥有公事在身,老夫就代为纳彩了。”
“多谢、多谢!小女的纳彩仪式有云麾使大人主持,老夫的府上蓬荜生辉呀。”
“依本官的意思,富察先生既然已经和纳兰家把儿女婚事定下来了,何不早些让女儿过门?这样也免得宵小之辈觊觎不休啊。”
“大人说的是,老夫即刻就和纳兰老夫人商量,把成婚的日子尽快定下来,女儿的婚事办了,老夫也就省心了。”
“富察先生说的是正理儿,本官看过黄历,半月之后便有一个很吉利的日子,”
“多谢大人提醒,纳兰那边如果同意,那就定下了?”
“富察先生爽快!本官是一介武夫,做事就喜欢痛快,那就一言为定?告辞了。”
“恭送大人!”
“富察先生留步。”阿尔丹朝举人老爷拱了拱手,扬长而去。把个鸟枪大人给涮在那里好半天没出来一口气。官大一级压死人哪,鸟枪大人根本就没有能上得了台面的理由,女家已经接受了纳兰的聘礼,这里好像没有自己的事儿了吧?只好讪讪地从地上爬起来,朝自己的喽啰一挥手,喽啰们便把两抬聘礼灰溜溜地抬走了。人还没出大门,身后就爆发一阵大笑。
“也没看看自己的嘴脸,两抬聘礼就想娶我家小姐!”这是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说的。
富察举人觉得这话挺扎耳,威严地咳嗽一声:“好了,不该说的就别说了,开始准备静儿的婚事吧?管家你亲自到纳兰府上去送信,告诉他们阿尔丹大人纳彩的聘礼收到了,请他们择日娶亲。”
“嗻!”
阿尔丹大人从富察举人府出来直接去了王府,把这个情况告诉了王爷,王爷派院里的小太监福子把纳兰找来,告诉他举人老爷已经收下聘礼,让纳兰的母亲给儿子定日子娶亲。纳兰东贵的生意正在掯劲儿上,就别分散他的注意力了,府上会派亲兵给他收拾院子,装修新房。还让纳兰跟云儿说,需要几桶涂料、大门用油漆和布置房间的物件,让她给准备好。
纳兰侍卫一肚子不过意,非常为难地说:“王爷,这样好吗?”
“你弟弟是为咱们的生意做贡献,不光是因为他是你弟弟知道吗?本王这么帮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你弟媳的人品,光说是王宝钏式的女孩,真实生活中有几个王宝钏?给你放三天假,带十名亲兵回去,把家里弄像样一点,别让富察举人家挑理。”
于是,纳兰东贵的婚事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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