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商?可是,大清朝的官员不许经商的,何况您还是亲王!”
“这是师父给的任务,必须完成的。大清例律不许经商,是说官员不得借职务之便以经商的形式为个人聚敛钱财。咱们经商是为了帮助下一个皇上开创一段辉煌的历史,是没有一点个人私利的。你说咱们把经商赚来的钱交给皇上利润的一定数量,皇上会反对吗?这个不急,并不是明天就出去卖东西,总得有个准备不是?你的担心很正常,但是呢,这是师父的安排、师尊的命令,一点折扣都不能打,我们三个人去异域也是为了这个事情做准备。不是咱们想不想做的事,是必须做、还要做好的,船到桥头自然就直了,不会不懂可以学习嘛。去异域的事,云儿怕你有想法呢:怎么主母没去她倒去了?我不去不行,那么你再去了府上没个压得住阵脚的了,云儿能撑起来一个王府吗?根本不行的。另一方面,云儿年轻,对什么都好奇、感兴趣,什么都想学。腿脚利索,出去买什么东西也方便,师父考虑问题可不管谁是什么地位,谁的面子,他从全盘考虑的,也没有瞧不起谁的意思。这样就决定让云儿去了。你真的没想法?”
“这您就想多了。臣妾已经四十多岁的人了,比以前懒了许多,有些事情能躲就躲呢。亏了云儿和亮子两个年轻人跟着您,有什么事跑前跑后的。再说了云儿也是您的女人,她去我去有什么两样呢?这一年可是让云儿受累了。多亏她去了,能照顾王爷。”
“这是你深明大义,换那小心眼子的,说不定以为本王爷领着云儿跑了呢。”
福晋笑起来:“您和云儿跑了臣妾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不过呢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您还有王位、有儿女呢。”
王爷大笑:“王位事小,我得领你一块跑,抱着闺女背着儿子,带着云儿……”
“这有什么不能?就是拿臣妾的古董也是一样的。别说咱们府上不缺银钱,就是缺了,咱们也得按师父说的办。现在臣妾是一下子明白了云儿妹妹有多了不起了,那么多珍贵的古董换钱,买回来的东西卖了钱没有她一个大子儿,搁谁也办不到!白天的时候,鬟儿当她的面儿就说东道西的,人家干脆没理那份茬儿,这得是什么心胸啊?臣妾有一件事想不通,为什么只用云儿的古董不用臣妾的呢?臣妾也有不少古董当嫁妆啊?怎么着也得一人承担一半吧?先生没儿子,那些古董真的可以养老啊。可是,忽然间欠了这么大的一笔债,臣妾……”
“别着急你听我说。如果古董在大清卖了,根本就不值太多的钱。你还记得当年陈先生为了云儿的嫁妆,把古董都典当了。那么些古董,其中还包括商鼎这么贵重的,总共才卖了两万两银子。但是在异域那边就多卖不少钱。你说,是不是已经赚了?我们带回来的货物单件算,没有值钱的,都是生活用品。但是数量多啊。这些东西再卖出去,多少还能赚一点,反正先生就在咱们府上住,随时就给了。这次出门我才知道先生家族的底蕴有多厉害。是,你也有古董当嫁妆,你的祖辈是辽东巨富,你们家的古董也一定不少。可是你知道先生家是谁的后代吗?是西周武王的正支,他们家的古董可是有年头了。其中有一对青铜的小盒子,并不很好看,但是人家那是武王伐纣的时候得到的战利品,也就是说,年代比周朝还早,是商汤时期甚至更早的古董,叫商彝。还有一个小陶罐,是大禹治水时期以前的古董。其它的还有什么甲骨、什么汝宫窑的瓷器,吴道子的画、宋徽宗的字,都很值钱。你的古董可能很漂亮,但是年代不一定有先生的古董历史悠久。”
“这倒是的,臣妾的古董嫁妆可没有大禹治水和商汤的,吴道子的画、宋徽宗的字更是想都别想。云儿的母亲在你们不在府上的时候,经常来陪臣妾说话儿,她说他们陈家多少代都是诗书传家,典型的书香门第。臣妾的祖上倒是也有读书的,却是从经商发家的,从臣妾祖父这辈才开始做官,哪里有什么底蕴?原来云儿还是西周武王的后人,人家也是正宗的皇室宗亲。可是臣妾知道西周武王是姓姬的……”
“他们家在东周末代自然是走下坡路了,到了周朝灭亡的时候恐怕就要遭到灭顶之灾。为了自保,各支脉就分开逃离镐京。先生这一支有一位当家的祖先被一户姓陈的农家所救,显然是为了避祸遇到什么危险了,借这个机会就改了陈姓。但是他们的族谱还是姬姓,好像是他们都有姬姓的名字。”
“是这样啊,难怪他们能有那么多值钱的古董。陈先生也真是不简单,换个人不出声就完了,人家不说谁也不知道手里有什么。”
“你还是不了解陈先生,他一直就认为我把古董给赎回来,古董就应该属于我了。正好趁着我和云儿出去云游、师父又让带着古董,就把古董变相地还给我了,先生这人真是的,忒认真了。”
“先生这样的人真应该算是风光霁月了,一点都不占人家的便宜。”
“这也是读书人的一个气节吧。这次出门云儿表现得相当出色,连我都觉得她好像长大了好几岁。如果换个人,拿自己古董换的钱买来的东西发给大家,还遭人诟病,早就吵翻了天。”
“可不是吗,这个鬟儿把臣妾也气够呛,臣妾的心都给她叨叨乱了。看来臣妾的定力还是不够。你们都说起过一位大姐,您先前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