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这面生的小丫鬟不止没有进去通报,反而激动地满脸通红、双眼带泪,伸胳膊忽然用力抱住他,似乎是他的多年不见的亲人一般。
纪如山游遍世界,见识了不同地区和民族的风土人情,却想不到,八年未归,自己故国的民风也如此开放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她不禁琢磨着,难道这是蓝怡收下的女儿,可消息中,并未提到她家中多了个女儿啊。
小丫鬟抱了许久,才放开手,连哭带笑、又蹦又跳地尖叫着,“啊!我竟然抱到游天下啦我不是在做梦吧……”
在院中习武的小哥仨闻言,瞬间就到了门口,围着纪如山,虽未尖叫,不过热情丝毫不下与在旁边痛哭的小丫头。
宇儿稳重地迎了纪如山进屋,命人奉茶。
纪如山看着依旧熟悉地摆设,微笑问道,“宇儿,你父母呢?”
“父亲带着母亲有事外出,后日方能归来。”宇儿有礼回话,笑容止不住地看着面前熟悉却又陌生的纪如山。
说熟悉,是因为七年来,几乎每月都能收到纪如山送回的黑箱,看他的游记;说陌生,是因为这真的是他们第一次相见。
宇儿释怀了,肯定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会觉得面前的纪叔让他觉得眼熟,似乎多年之前就曾见过一样,但是宇儿记性极好,他确信纪叔这张俊俏的脸,他一定未见过。
纪如山听闻蓝怡不在,心中微微失落。这些年,已习惯了每到一处,按着自己的兴趣游历,按着她的兴趣收集东西,然后寄回来,送到她面前,虽从未收到过她的来信,但是纪如山却晓得,蓝怡定喜欢自己送回的东西的。
因为在这个时空,唯一懂自己的,就是她了。这位,初时因那张脸被自己恨之入骨,但后来却慢慢产生了牵挂的同乡。
归来不见故人,如何不遗憾。
文轩见自己最最最崇拜的游天下先生竟露出这副表情,立马站起身,“纪叔,咱们带您先去娘亲为您准备的院子看一看?院中的家具和摆设,娘亲都是按着您的喜好置办的,因晓得您这几天要回来,我已命人打扫干净,被褥也晒得好好的,就等着您回来住进去呢。”
云升也赶紧表态,上前亲昵地拉住纪如山的大手,向外走去,“是啊,师叔,走,咱们快去看看吧。去看过房子,咱们就去拜见我恩师,知道您要来了,恩师也天天盼着呢。”
纪如山挑挑眉,“你母亲还为我准备了院子?”
“那是!”文轩自豪道,“纪叔您不是说,回来要住几年才走么,这里就是您的家,怎么能没有您的院子呢。”
纪如山笑了,眼角眉梢都是笑,高兴地随着三个孩子到不远处的新宅而去。推开木门,穿过干净的大院子,进入屋中,纪如山眼角笑的越发温和了,虽交谈不多,但不愧是同乡,果然晓得他的爱好,屋中的每一样东西,他都喜欢。
纪如山不由地对将要在此停留的这一段日字,产生了期待。待蓝怡归来时,定要与她好生聊一聊,在世界各地见识到的不同风景,聊一聊,只有她才能明白的话题。
“阿嚏!”茫茫大青山深处,被周卫极搂住的的蓝怡,忽然打了个喷嚏。她抬起藕臂,捶打周卫极的胸膛,抱怨道,“起来啦,我要穿衣服,再不穿衣服就到被冻病了。”
周卫极却依旧懒洋洋地抱着媳妇儿,蓝怡偏凉的体温,让他觉得尤为舒服,“冷么?再有三天就要入伏了,这时候,也就媳妇儿你会觉得冷。”
蓝怡瞪大眼睛,怒冲冲道,“是快入伏了,可是这是山中,是大山顶,是大树上,我的衣服被你脱掉有两个时辰了,能不冷么!”
周卫极愉悦地笑了,低声性感地嗓音勾得蓝怡骨头一阵阵发酥,“媳妇儿,是你自己说,想要这样的。”
蓝怡顿时羞红脸,有些磕巴道,“我不过是随口一说,谁晓得你就记住了……”
周卫极的双眸变得幽深,用力搂住自己的心头宝,甜言蜜语熟练地溜出口,“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你想要的东西,我都会为你准备。媳妇儿,若是冷了,咱们就再做点会热起来的事……”
幽静的树林中,风声沙沙,婉转鸟鸣中,自一株几人环抱的参天大树上的树屋中,传出一阵阵小兽的呜呜声并一只成年兽粗重的喘息声。
一只郁卒小松鼠爬上树杆,抱着大尾巴坐在窗口,看着又在里边激烈交|配的雌雄兽,忽然觉得自己也该去找个松鼠妹妹,玩耍几日再回来。
希望到时候,这凶悍又体力好得让它磨牙的雄兽,已经带着它的小伴侣走了。
小松鼠留恋地看看自己刚从另外一只小松鼠手中抢夺来的、才住了半个月的家,转身泪流满面地跑下大树,向着住在另一个上头上,方圆十里最漂亮、最难追的松鼠妹妹跑去。
悲催的,要知道它已经一天一夜没有进家门了!
该死的,也不晓得它藏在树屋角落里的松子,被家中那对在被人家鬼混的没兽德的兽,发现了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