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室,林婉正要开口,却被楚怜香警戒的提示她不要吭声。
林婉定定地站在那里,疑惑地看着楚怜香,轻声道:“怎么了?”
“没事,就是有些困乏了,想歇息一会。”楚怜香把她拉到身前,嘴唇附在她耳边道:“有人跟踪我们。”
“啊,怎么会这样?”林婉有些害怕,只要一想到有人跟踪,心里就有些毛骨悚然,她开口道:“你今晚就陪我睡吧。”
楚怜香摇头表示不清楚对方是何人,拉着她坐到床边,“好,公主睡里边吧。”
睡至半夜,林婉感觉床边似站着一个人,睁眼一看,吓她一跳!老天,真有个黑影站在床前,正隔着纱缦睨视着她,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她看不清楚那人的模样。
她一只手悄悄拉过楚怜香的手,害怕得不敢吭声,目光警惕的望着那人,心中暗暗打算,只要他一有动作,她立马喊救命。
谁知那人站在那儿望着她好大一会儿,外面传来一道投石声响,他突然转身离开。
林婉感觉很不真实,掀开纱帐望向四周,借着淡淡的月色,发现房间里除了她和楚怜香外并无其他人,难道她眼花了?
她不敢再想下去,浑身已禁不住冒冷汗,还好有楚怜香在,否则还真被那人吓破胆。
那人走后,楚怜香赶紧下床灯,明亮的屋子呈现一片温暖的橙黄。
楚怜香倒了一杯水,抬头看着受惊的林婉低声叹道:“公主刚才也腻大胆了,若是那人想……”
“没事就好。”林婉轻吁了口气,接过她手中的杯子喝了一口,接着道:“怜香,你猜那人会是谁派来的?”
“不管是谁,这事得仔细查。”想到刚才那人的武功恐在她之上,楚怜香柳眉不由蹙起一团,看来还得多派人手保护公主才行。
翌日五更时分,林婉再无睡意,早早起来梳妆更衣。
她打算劝苏大人早些出发,若北城国公主先到达南宁王府,那她以后的日子可要被人牵着鼻子走了,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当第一缕晨光透过纱窗照射到屋内时,林婉精神抖擞,吩咐侍女们把物件行李箱收拾起来,打定主意离开这里。
来到前院,林婉见到李大人,笑问道:“李大人可曾酒醒了?昨晚可喝得够豪爽啊!”
“公主见笑了,下官以后再也不沾酒了,到现在还有些晕乎。”李良忠神情略显无奈,都是‘女儿红’惹的祸。
“李大人过会到车上歇息一会吧,我已派人去看苏大人准备好了没有。如果他不在,我们就出发吧。”林婉不再取笑他,直言道:“再这样等下去也不是方法,我担心北城国公主因此而得了先机。”
“好的,下官明白了。”李良忠听着双眼发亮,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高兴道:“下官这就去做准备了。”
林婉笑着头,和楚怜香一起来到前厅,安静地等待着。
不出半刻钟,一名穿着简单的下人来到林婉面前,跪倒在地,低着头道:“禀公主,奴才刚才看见苏大人坐着马车离开别府,不知赶往何处?”
“这个苏志安果然信不过!”林婉略感意外,转身走出前厅,见李大人收拾妥当走了出来,于是说道:“李大人,我们走吧,不用等苏大人了,他已经离开了。”
“公主,这是什么意思?”李大人有些浑然,尚未明白过来,遂又问道:“苏大人不是答应了送公主到王府吗,难不成他反悔了?”
“有这可能!李大人不也觉得这苏大人有些蹊跷吗?奴婢认为,苏大人只怕不是来帮忙的,而是来帮倒忙的!”林婉咬了咬唇,继续分析道:“你看,他有时间跑去抓罪犯,没时间理会我们……虽说这礼仪,他做到了,可为何要他引路之事,他却反而左右推之,总有事情走开,这似乎是在为谁而拖延时间?怕只怕他是假冒的?”
“不会吧?若真是,这可怎么办?没有他们的通行印章,我们是过不去的。”李良忠一本正经道。
“李大人怎不早说?”林婉有些懊恼方才的冲动,想了想,淡定道:“这样吧,此事从长计议,如若他真不肯让我们通行,那只有一个办法了。”
李良忠闻言,心中大喜,遂开口问道:“不知公主有何办法?如若可行,尽管吩咐,下官立即找人去办。”
林婉望了下四周,后方一角有人影随动,她微微笑了笑,低声说道:“李大人,隔墙有耳,你且先去歇息一会,此事我会另行告之。”
李良忠想看看那人影是谁,被林婉以手势阻止了,他瞬间明白后,笑着头道:“公主请放心,下官知道该怎么做。”
“如此甚好,散了吧。”林婉眉眼含笑,在一众侍女簇拥下往回走去。
回到房间,林婉执笔墨写了封短信,命楚怜香躲过苏大人的耳目,把信交给李大人。
李良忠接过信笺轻轻展开,看了一眼,神色凝重道:“这若是被苏大人发现,麻烦可就大了,而且这罪名也不好开脱呀……”
楚怜香轻咬下唇,思虑片刻,从容道:“李大人,既然公主愿意一试,你我照办便是,相信这也是迫不得已而行之的唯一办法了。”
“既然如此,且试试吧。”李良忠头,顺手将信笺当场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