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浩、虾皮等人也都笑道:“是啊,那就是一只老鼠。”
衡其一边拍着胸口给自己压惊,一边从地上爬了起来。然而当他的目光一接触到他翻出来的那件衣服时,又一屁股坐翻在地,心脏也恢复了骤跳,同时发出一声比刚才那声更骇然的怪叫:“我靠——”
“这就奇怪了,我们这里老了人,一般习惯穿一套青布衣服,没有穿这种古怪的‘僵尸’服的呀?”唐军疑惑道。
农民嘴唇蠕了蠕,欲言又止。末了摆摆手道:“算了,我们还是给老人家穿上衣服吧。”
穿上寿服,众人将死者抬到堂屋里停放在一块门板上,门板下放了一大盆干冰,用以给死者降温。然后烧化了纸钱,在死者的头部和脚部各点上了一盏长明灯。然后将一床死者盖过的大棉被盖在死者身上,蒙住头脸。老红色的棉被面看起来有一种说不出的阴森和诡异。
休息了一会,杨浩道:“我们先把灵棚搭起来,然后把棺木抬出来,刷油漆。”
八、九个人一齐动手,钉立柱、搭木桩、悬横梁、绑棕绳、盖芦席、围白幛,把灵棚搭了起来。又从屋背后抬出来了棺材,放在堂屋外的禾堂坪里,农民和龙运鹏便开始刷油漆。
虾皮在灵棚里挥动一支大毫写挽幛,杨浩、唐军、谢可和黄跑跑上街去买肉、蛋、菜、油、盐、米,衡其和大头则在厨房里捣古——把灶台、餐具都洗刷干净,准备做晚饭。
众女孩子因为害怕屋里的秽气,也大都跟着杨浩他们上街去了,仅有虾皮的女朋友邓莉在帮着虾皮磨墨,另有刘莲青怕晒,没有上街,便在厨房里给衡其等人帮忙。
厨房紧挨着死者的卧房,其中一个门正和死者的卧房相通,一伸头就能看到死者生前睡过的床。另一个门则开在侧面,正对着禾堂,可以看见正在灵棚里挥毫的虾皮以及给棺椁刷油漆的农民等人。
照理说大家都互相看得见,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厨房更是离死者最远(死者是停放在堂屋里,倒是和虾皮他们挨得最近),但不知为什么,厨房里的三个人此时的心情却最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