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佩一笑答道:“这毒名为霖花蛇毒,本是上古遗种霖花伴生的一种小蛇,吸尽了霖花九年散发的火气,舍命之时,把一腔火气注入人体所致。解毒也是以霖花做药,在人体内植入霖花种子,等霖花九年中吸尽火气,花开之时,其毒自解。”
老爷子一呓,叹道:“世上竟有如此奇毒,竟有如此解毒之法,实在奇妙。我陈家自此多得一门救人之术,这得多赖小侠了。”
萧若佩自然连称不敢。
老爷子又开口了:“好好,萧小侠就不用谦虚了,老夫现在说正事。”说到这里,他拉过陈玉,正sè的看着萧若佩问道:“你看我们家玉儿人品如何?”
萧若佩连忙回答:“人如其名,其质如玉。”
老爷子抚须大笑:“好,既然这样,我跟你说说我们陈家的旧事,希望少侠能静心听一下。人老唠叨,少侠不要见怪。”
“我们陈家世代行医,jīng研医药之术,已过百代。然而世间之事,难有两全。药物也如是,虽能救人,却也能害人,百代浸yin医药之道,因为长时间跟药物在一起,药入骨髓,这些药多是好的,聚在一起,却未必对我们好。所以我陈家人丁越来越稀薄,到玉儿这一代,就只有这么一个孙女儿。”说到这里,陈老爷子似乎受到了刺激一般,顿了一下,陈玉连忙端上清茶,老爷子喝完茶,顺了一口气,这才继续说“关系的陈家的未来,为玉儿选婿,成为了陈家的一件大事。”听到这里,陈玉更加扭捏了,萧若佩脸上一热,暗道“老爷子跟我说这件事情干嘛?莫非……”
老爷子根本没有在意两人反应,旁若无人的说下去:“人品是其一,第二是看玉儿的意思,第三还是要那人体内的生气能压制住陈家百代浸染的药力。玉儿的母亲当年因为生玉儿时候难产,撒手而去,他父亲因为此事伤心过度,气血逆行,药力侵入心中,也是……只留下刚刚出生的玉儿。哎……”老人说到后来,竟哽咽起来,说不下去了。陈玉听得也在一边偷偷抹眼泪。
看不出来陈玉有如此悲惨身世,世人只当她陈家大小姐,应该事事如意,不想刚出生就丧失双亲。老来失子,这怕是最让老人心痛的一件事情,不是必要的时候,怕他是无法说出口的,这么一来,若他真是提出那个要求,萧若佩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应了。陈家为逍遥界做的事情,若是要人回报,真个能让人“万死不辞”。虽然自己对陈玉也有好感,陈玉似乎也不讨厌自己,但是论起爱来说,又还是差了一。
果然,老爷子安稳情绪后,说道:“老夫寻找这个人选已经找了十八年,从玉儿周岁就开始留意那些跟玉儿年纪相仿的人,不想竟然没有一个人的生气能压制住我陈家药力,几年前见到你的时候,虽然觉得你生机庞大,却被某些东西压制了,也不是适合的人选,今rì再见,你羁绊尽除,生机勃发。老夫寻找十八年,只有你一人符合条件,而且玉儿对你颇为上心,回陈家之后,一直对你的毒念念不忘,想来玉儿也非无情,现在只要你肯首,玉儿就交给你了。老夫只是希望,你们能把孩子过续一个给陈家,不要断了陈家香火。”看来老爷子是不打算给两人留后路了,不仅亲事,连后代都已经考虑进去了。
陈玉从离开萧若佩的那刻起,一直在思考怎么解霖花之毒,牵连想起萧若佩,再后来,就变成了主要想着萧若佩,想起他牵着自己手看天光的晚上,无意中,心思就变了。今天被陈老爷子这么一提,像是被中了心事,心念一转间,觉到这原来已经不知不觉就是喜欢上了,一副小女儿心事,让她呆在这里就像呆在火炉里,小脚一跺,脸红跑着离开了。
陈玉走后,留下萧若佩一人独自面对陈老爷子。萧若佩甚至在第一次见到陈玉的时候,脑中就划过那么一道想法,若是跟这样风情的女子在一辈子,也是可以的。但今天,实实在在的问题摆上来了,只要萧若佩一头,当初的想法就实现了。但是萧若佩就是不下去,究竟是什么原因,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看到萧若佩为难的样子,陈老也呵呵一笑:“此事不急着决定,你是跟着云叶来的,我想也是要去调查离火宫中焚经草解药失窃一案吧?玉儿对医药之术颇多研究,带上她对你们没有坏处,这次就带上她吧。我想这些事情还是你们年轻人处理,等相处一段时间,如果不合适,我再去找过便是。”说到这,程老爷的语气也有放弃,想以前十八年才见到一个,还找十八年,就算能找到,陈玉也等不起,还是随年轻人之间的缘份吧。
萧若佩想起跟陈玉一起的时光,虽然短暂,却是如此让人沉迷,再见到老人无奈的神sè,萧若佩就一口应了下来:“不,陈老,晚辈愿意。只是晚辈事业未成,名声不显,怕是埋没了陈玉,所以才犹豫而已。”
陈老也喜出望外,笑了起来:“好,那么就这么定了,以后见到我就不许叫陈老咯。至于你说的事业未成,完全不必担心,白羽门生,天下谁人不敬?”陈老红光满面,解决了孙女终生大事,心情大好,跟萧若佩开起了玩笑。刚才那种颓老的姿态荡然无存。
“不,陈……爷爷,白羽门生的称号只是先生给的,甚至我还比你后面知道,所以算不得事,还是要等我创下自己的事业的时候,才能配得上陈玉。”眼下武灵台天光柱的事,正是一个机会,若成则流芳百世,到功成名就的时候迎娶陈玉,那才能配得上她陈家大小姐的身份。自己当初选择避开她,到今天反而有种叫缘分的东西把两人硬拉到一块,想来也真是奇妙。
厅里的两人还在“欢乐”的玩耍,丝毫不知道在这么一段时间里,萧若佩的终生大事就这么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