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他好一会,可还是记不起我曾见过他的面——在小姐姐生病前,我们虽在蒋场生活了两年,可总不和蒋场街上的男孩子们打交道,听小姐姐说是因为他们爱欺负人,这回我算初次见识到了。
“可他对我说话时,的确是外地口音!?”我座位旁的小男孩瞪着眼,露出不解的光,望着站在中间的那个仍在扬扬自得的大男生说。围观的学生们一下子显得没有惊奇劲了,有的脸上露出了疑惑,有的暗暗在发笑,就象看到一个假洋鬼子似的。那时,我也听说过一个故事,说的是一个孩子到外读书后回家乡,指着石磙用普通话问爸爸:“那是一个啥东西!”被爸爸打一嘴巴,说:“滚!忘本!”。。。。。。
“他姐姐在武汉住院,他随他妈到过武汉几天,我想他是不是学了几句武汉话,在这里装洋!”那大男生说完,呵呵笑了几声,转向我,奚落般地歪头逗乐似地瞄着我说:
“学几句武汉话我们听听,看是不是和你妈单位的那个张胖胖说的一个样!”围观的学生们全发出起哄般的笑声,我在感到脸一直红到了脖子,全身麻酥酥地,也管不得他叫妈单位身体微胖的张阿姨什么张胖胖了,只想快溜,四周瞄了一眼,围观的学生更多了,我转身试图强突出重围。
“别走!”只听见一声呵,我被奚落我的大男孩一把拎了回来,扯站在人群中间:
“不说几句武汉话我们听听就别想走!”
我感觉到了一种从没有过的侮辱,但不敢发火,强忍着犟在哪里不吭声。
“说几句武汉话听听!”那大男孩不耐烦地使劲把我对推给他的同伴,狠狠地说。
“说几句武汉话听听!”我又被另一个大男孩推过来。
接着他们就开始逗乐起来,一个把我推过去,一个把我推过来,口中喊着同样的一句话:“说几句武汉话听听!”而我却象一个傻乎乎的皮球,被他们传过来,传过去,脑子都蒙了,只想到哭。俗话常说的:象生鸡!大概就是指我这种情况吧?我常随妈的调动换新环境,妈也常说我象生鸡子;后来我看过好多生鸡子的样子,可怜巴巴的,缩在角落,一群已经养熟的老住户鸡,有时会蓬在一起啄它,它就低着头,认它们啄,直到熟了,当然也有例外的鸡。。。。。。在我妈开始养鸡后,也有这样情况,我想起自己就为生鸡抱不平,驱赶那些啄生鸡子的鸡。。。。。。人性中的有些东西很具动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