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叔,此事时间紧迫,可千万不要耽误良机啊,否则一旦那厮恢复伤势,可就难说了!”卢七见蔡天霸依然犹豫不决,不禁急声劝道。
蔡天霸却是不置可否地头,说道:“嗯,此事我已知晓,你且下去,待我整顿兵马,到时叫你。”
“嘿嘿,好嘞!”卢七闻言大喜,便叫手下人抬起软椅,就要离开。
而蔡天霸嘴上虽如此说,心中却是暗自思忖,这卢七手下也有二三十号打手,他明知那风小天昏迷,却是自己出手,反而又来叫我,分明是自己没有底气,把我叫上做他的打手,哼,我可得小心些,不能白白地区出丑,不如也学卢七这厮,找个打手去,自己的头上司总兵大人朱孟达却是个不错的人选,只是这朱大人不似自己,素来行事正直,不喜黄白之物,怎么才能拉他下水呢?
“卢七慢走,还有一事你须记牢!”想到这里,蔡天霸叫住正欲坐着软椅离去的卢七,吩咐道:“我恐怕一人之力不够,准备将我头上司朱孟达大人一同叫上,你可准备些厚礼,完了送到我这儿,我代你转交朱大人!”
卢七闻言心中暗骂,这个贪得无厌的家伙,谁不知道朱孟达那厮根本不会要这些黄白之物,恐怕是你自己又要趁火打劫了吧?罢了,若是真能将朱孟达也叫上,恐怕那风小天醒来也不怕了,想到这里,只好一拱手说道:“小侄明白,小侄这就派人回去准备,有劳表叔了!”说完,赶紧吩咐手下人抬着自己离开了,蔡天霸这厮吃人不吐骨头,再呆下去,自己恐怕是要倾家荡产了。
“哼!害我颜面全失,先不说事情成不成,先将你搜刮一番再说!”蔡天霸望着卢七离去的背影,心里暗自思忖道。
“该怎么办呢?”蔡天霸背着手在地上踱来踱去,抬头看着墙上绘制的海边地图,灵光一现,击掌道:“嘿嘿,我咋就没想到这呢?好,就这么说,量那朱孟达不得不出兵帮忙!”说完,匆匆出了门,朝着衙门后的一排精舍走去。
总兵衙门后院内,烈日炎炎下,一个如铁塔一般的汉子正抡着一柄大锤“呼呼”生风地舞着,他精赤这上身,两柄重约千斤的大锤在他的手中竟然轻若鸿毛,舞的是密不透风,煞是威猛。
便在此时,院门传来一阵拍掌的声音,一个恭维的声音传了进来:“朱大人果然好武艺,这番成就,属下便是再练二十年也赶不上啊!”正是那蔡天霸走了进来。
那汉子闻言,锤势一收,站定当场,竟然连气也不喘,额上没有一丝汗迹,只见他将双锤往地上一扔,砸出两个深坑,哈哈一笑说道:“哈哈,蔡兄弟过奖了,这大中午得,跑到为兄这里可是有事?”原来这个舞锤的大汉正是靖海县的总兵朱孟达!
“朱大人啊,岂止是有事?出了大事了!”蔡天霸闻听发问,连忙故作大惊失色地说道。
“哦?出了什么大事?难不成是那倭寇打来了?把个蔡兄弟吓成这个模样!”朱孟达却是不惊,从一旁的兵器架取下步衫,披在身上朝着屋内走去。
蔡天霸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回答道:“虽然不中,却已不远矣!”
“嗯?真的有倭寇?”朱孟达未料到自己的一句戏言竟然言中,霍然一惊,回头紧盯着蔡天霸问道。
蔡天霸看着朱孟达那双精光熠熠的眸子,心中不免有些发虚,可是想一想自己昨日的糗状,便将心一横,出言道:“朱大人有所不知,昨天夜里,属下接到海边卢家村的里正卢七的汇报,说是在村内一家渔民的家里发现不明来人,怀疑可能是倭寇的细作,属下见事情紧急,便来不及通知大人,起百余军马前去查探。”
“哦?此事我已知晓,正要问你呢,不知结果如何,可是抓住了那细作?”朱孟达插话问道。
“属下无能,还请大人恕罪!”蔡天霸闻听发问,忙单膝跪倒,朝着朱孟达请罪道。
“什么?难不成那细作竟跑了不成?”朱孟达惊问道,他没有想到一百多的兵马竟然无功而返。
“唉,大人不知,那细作竟然厉害非常,是个高手,属下等人……等人大败而归!”蔡天霸羞愧难当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