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以为我不懂吗?你不过是上山容易下山难,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罢了!你已经做了三年的花魁,你害怕失去这个头衔之后,你就会名声大跌,再也不会有那么多的达官显贵来捧你的场,你再也不能那么容易的日进斗金,你已经把自己架在一个高高的位子上,能否走下来,要看你自己,而不是看别人。更多小说 Ltxsfb.com ”
秦林一直认为李师师太过在乎这些噱头,为了一个虚名殚精竭虑,他有些不明白,李师师挣得钱已经够多了,获得的名声也已经够高了,为什么还是那么的不满足,看着李师师漠然的眼神,秦林心中也有些不忿,言语也有些刻薄。
虽然秦林的声音不大,但这番言语已经很是犀利了,李师师定定的看着他,仿佛在重新审视他,那样的眼神看得秦林心里发虚,浑身不自在,可他心中所想本是如此,所以毫不回避李师师的眼神,与她对视良久。
“原来我在你心中竟然是这个样子,还记得你第一次看我时,眼神虽然有些肆无忌惮,可是想法却是那样的简单,那是一个正常男子对一个美貌女子的仰慕和占有的原始冲动,虽然有些过分,可是我心里却并不反感,只要被人欣赏不是一件坏事。
现在你看我的眼神,充满了不解和疑惑,甚至有一丝不屑,我知道你是想开解我,才跟我说这些,可是你心里已经把我看轻了,以为我贪慕虚荣,一心只想争名逐利之人。这样的眼神,虽然出自一番好意,却是最伤人的。”
李师师悠悠的说道,虽然语气很平静,但神情凄婉,透露出深深的失望,秦林感觉自己好像说错话了,赶紧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不想看你被这些俗事所羁绊,你不是渴望自由吗?现在就是个好机会呀,你可以渐渐的淡出这个圈子,去寻找真正自由快乐的生活,这样不好吗?为什么要为一个虚名劳心伤神,这不是得不偿失吗?”
“历届花魁比赛的评审,都是由教坊司和太晟府的官员兼任,就算有两三名官员是隶属其他衙门的,大都也是些闲散官员,否则又怎么会将精力放在这些旁门左道之上,西北战事再紧也轮不到这些从七品以下的官员来商议,西北连连征战,花魁比赛还不是照样进行,为何今年会有这样一道政令下达?”李师师并没有回答秦林的问题,而是提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事涉朝政,秦林自然没有多想,因为这些事情和自己的距离太遥远了,不是他能考虑到的,此刻李师师问起来,他也是一头雾水,百思不得其解,其他书友正在看:。
李师师并没有等待秦林的答复,而是接着问道:“汴京花魁之争,就算在汴京城中影响再大,也不过是商贾争夺利益的一场角逐而已,庙堂之高,所谋之事何其重大,如今大宋,外有大金、西夏、大理、回鹘虎视眈眈,内有山东宋江,淮西王庆,河北田虎,江南方腊揭竿而起,虽然汴京依然是金粉欢场,喧嚣依旧,可明眼之人都知道,这大宋的政局已经是内外交困,风雨飘摇了,如此危急时刻,朝廷怎么可能对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民间活动如此重视,若无有心之人上奏,这小事怎么可能上达天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