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来叔,身体不碍事吧!”
柳水生提着礼品走过来,关心地问道。
此时王喜来正慌乱地穿着鞋子,一看他们提了这么多东西,表情不禁一呆:“这,这怎么还提东西来了?”
韩艳红这时也有些受宠若惊地道:“是啊,你们真是太见外了,随便过来看看就成了,怎么还能提东西呢。都拿回去,拿回去!”
“叔,婶,这些都不是多值钱的东西,你们就别客套了,给喜来叔补补身体吧!”
柳水生使了下眼色,聂红伟和赵大兴马上把成箱成箱的果汁饮品、烧鸡牛肉,营养液等八七八脑的东西,放在了屋内的饭桌上。
“不行,这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收!”
王喜来急得跟什么似的,冲过来抱着东西就往柳水生三人怀里塞。
但三个青年哪里肯收啊,几个大老爷们在这里脸红脖子粗地互相推搡着,嗓门一个比一个高,就跟要吵架似的。
韩艳红和王金凤看得心惊肉跳,都不敢上去插手——农村人浑朴实在,也不善于说那些虚头巴脑的客套话。
有时候在一些公共场合里,比如饭店、公交车站等处,总能看到几个穿着朴素的农村汗子,为了几十块的饭钱和车钱争得面红耳赤,甚至都能打起来。
其实他们的动机很简单,宁愿自己多花钱,也不能让朋友吃了亏。
但这种人性中的真与善,在某些市侩的城里人眼里,却变成了素质低下的表现。
“喜来叔,你们就别再客气了,我们都提回来了,怎么还能拿回去呢。”
柳水生死死地按着桌上的礼品,笑着说。
王喜来觉得再客套下去,就显得不太不给他们三个年轻人面子了,于是收回手,笑得合不拢嘴道:“水生啊,你们能来看叔,叔心里已经很高兴了,怎么还能提这么多东西呢?”
“呵呵,喜来叔当支书这么多年,为村里人鞠躬尽瘁,辛苦持了半辈子,我们三个平时也没少给您添乱,拿些东西过来看看你,难道不应该吗?”
柳水生这翻至情至理的话,一下说到了王喜来的心坎上。
这老头子好像突然找到知音一般,眼眶一酸,差落出泪来。
“水生,叔以前可真是看错你了!”
王喜来看着他,十分感慨地说:“以前总觉得你们不成器,那是叔错了,其实你们三个都是有出息的娃,以后咱们村的事,还得靠你们多心。争取带个好头,让咱们村的人全都富起来。”
“呵呵,我也是这么想的,一家富不叫富,全村都富了,那才叫真正的富。”
柳水生随口符合道。
哪知王喜来对这事十分上心,一听他的话眼睛就亮了,马上问道:“这么说,你有好的发财路子?”
“这个”柳水生楞了一下,随口胡咧咧道:“我觉得咱们村的环境不错”不等他说完,王喜来一拍大腿,抓紧他的手道:“水生,你可跟叔想到一块去了。咱们村山杰地灵,美得就像一幅画似的,要是能好好开发一下,打造成一个旅游胜地,让那些城里的有钱来旅游,那不正是一个发财的路子吗?你们三个在城里的路子野,只要有人来投资,这事说干就干了”不等柳水生回过神来,这老头马上回头大喊道:“老婆子,快快,去食堂要几个菜金凤,你去里屋把我珍藏的那两瓶杏花村拿出来,今天我要跟水生他们三个好好喝一盅,哈哈!”
“哎——”
王金凤甜甜地应了一声,兴冲冲地钻进了里屋。
而韩红艳早就对柳水生三人没了成见,拿上钱,一路小跑地去了村头的拐子李食堂“一条龙啊,哥俩好啊五魁首,六六顺啊”很快,灯火通明的主屋内,便飘出了四人吆五喝六的划拳声。
农村的规矩,妇女不上席。
韩艳红端着饭菜进进出出地忙乎着,而王金凤则搬了张小马扎,挨着煤炉炭火,绕有兴致地看着四人划拳。
不知是天太冷还是空气中的酒精醉人,小姑娘的粉脸染上了一层酡红,盈盈的美目仿佛被吸铁石吸住了,不时地偷瞄上柳水生一眼。
那张红通通的俊秀脸庞,让她每多看上一眼,芳心深处便酥颤两份。
酒精、男人们爽朗的大笑,熊熊燃烧的炭火眼前的气氛是如此的温馨祥和,虽然滴酒未沾,但王金凤觉得自己已经醉了。
“嗝,好酒”两个小时之后,酒终人散,柳水生三人摇摇晃晃地出了王喜来的家门。
四人中,柳水生喝的最少,但这货却醉的最厉害。
三量多的白酒一下肚,这货就醉得不知东南西北了,眼睛就像被糊祝浩的,怎么睁也睁不开。
要不是这货酒量不行,四人还知道要喝到猴年马月呢。
为了防止这货不小心掉进阴沟里,王金凤自告奋勇,打算亲自把他送回家去。
“柳水生,你酒量可真差,才喝了不到五量,怎么就醉成这样啦,我爸可是喝了一斤多呢”王金凤吃力地扶着这货的身体,着晕黄的街头,一走三摇地朝家里走去。
“胡胡说,我喝了最起码起码五斤”柳水生架着她的柔肩,大着舌头不服气道。
“扑哧——”
王金凤忍不住笑了起来:“别逞能了,你才喝了三杯,我可是替你数着呢。四人中谁都比你喝的多,就你醉的厉害!”
“你这么关心我啊,嘿嘿”柳水生迷迷糊糊地看着她笑道。
王金凤俏脸一红,羞道:“谁关心你啦,臭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