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努力的逃避,努力的压抑,努力的使自己不去正视:对他的感情,到头来,她还是输了,彻底的输了,不但输得一败涂地,也败得一场糊涂。她根本没有办法再欺骗自己,因为她已被他彻底瓦解了。
苏曦真的没有办法,她每天都在思念着他,那风流倜傥的身影,在她的心头久抹不去,每天就像演电影似的过一遍。
“为什么景寒不给自己走近他的机会,为什么景寒不让自己深刻地了解他,并创造必要条件,以致使她这般被动,无奈。他一儿也没有张惶失措,而是那么的平稳,而自己一再失态,迫不及待的大说特说。”这使她很失望。
她停止了走动,停止了抽泣,大彻大悟过来:“自己为什么不敢大胆的对他表白,是害怕遭到拒绝?”
她没有勇气承受挫折,她害怕打碎那个梦,害怕这个结局,她已被折磨得受不了了,这单恋实在是既不道德又是痛苦的,不怪人们说:“恋爱是痛苦的。”
苏曦躺在床上,呆呆地想着:“可能景寒并没有喜欢自己或者是不可能喜欢自己,可能他对自己不屑一顾,甚至在心底觉得是一丝羞辱。”苏曦真是可怜,焦凯愿意宠她,爱她,而她却偏要追求那些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
他们不可能结合。苏曦喜欢景寒,更多的是想找一个精神寄托。她也知道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是不现实的,她潜意识是把他当做一个好朋友,可以说说话,在她婚姻使她非常苦闷的时候,在精神上找到一个载体。
苏曦神色茫然地看着百看不厌的窗框,默默地想着:“我崇拜、爱慕景寒是不是因为我太缺少爱了,而我的情商又比一般女人高,因此也就格外渴望爱。只要有爱,就会有自律,只要有爱,就不会受外界的干扰。难道我跟焦凯真的没有爱了么?”苏曦不由打了个寒颤。
不错,她跟焦凯之间的感情差多了,早已没有原来那种水乳交融般的默契,亲切和温馨。尽管双方都还在做着应做的事,尽管**依然存在,但当初那种感情,那真挚的情意,已经不存在了。
一对夫妻结束情人般的亲密关系时,面对的只有两条路:一是离婚,二是走向成熟期。那么,他们将走向哪里,是走向成熟,避开干扰,从此进入血浓于水的亲信般和亲人般的日子,还是从此分离?
苏曦靠在床上,神色漠然的望着窗外的天空。她眼中的深沉令天空也变得阴暗,她的心里充满了矛盾,心中乱得不可收拾。
她付出了全部纯真感情,换回来的是什么?一段永恒的回忆,伤痛的泪水。
一年前景寒不辞而别,一年后的今天,他是不是依然不辞而别,他们真是无缘?
苏曦不知道景寒此行什么时间离开本市,她不敢奢望分别时能见上一面,她只是希望能听到他的声音,“可能是景寒没有机会吧,他天天跟焦凯在一起,或者是他根本就不想打电话,只要他真心想打个电话,他一定会找到机会的。那么自己在景寒眼里算什么?他对我根本不屑一顾,我在他眼里纯粹是一个丑小鸭。别再自做多情了,他心里根本就没有你,别再幻想了,别做梦了,该醒悟了。”
此时的苏曦像一只迷途的羊羔,是那么无助,那么弱小,她多么希望有人能给她指明方向,引她走出困境。她站在人生的岔路口上迷失了路标,未来的一切是那么的迷茫和不可知。
这一夜苏曦就是这么度过的,朦朦胧胧,似睡非睡,似醒非醒,越是想睡,越是睡不着。天已经亮了,干脆起床吧。苏曦拉开窗帘,让阳光洒进卧室。她简单地梳洗了一下,想要干什么,却静不下心来。好在今天是星期天,白天如果困,她还能睡一觉。
她来到厨房,把前一天剩的稀饭热一热,也没有吃就又回到了床上。昨夜她基本上没睡觉,这一刻她觉律很厌倦,真的厌倦,同时,她觉得好累,她不知道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她实在是弄不清楚自己。
苏曦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熬过这两天的,每天都是在梦梦醒醒之间徘徊,浑然不知,浑然不觉身在何处。她只知道自己的心情很乱,完全理不出一头绪。就像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已经被抽离,却又被硬塞了什么回去,她感到麻木,感到绝望,日子过得浑浑噩噩。
有一个个体户请刘姐吃饭,刘姐极力想拉着她一块儿走,可是苏曦就是不愿去,冥冥之中,她总觉得应该留在家中。她明知道即使留在家中也不会有什么进展,可是她偏偏拗不过自己,总想景寒能给她打个电话,这个念头是如此强烈,甚至是越来越强大,逼着她留在家中。她怕错过这机会,她知道景寒这次回来最多逗留一周,她不想他又一次不辞而别。
苏曦将房间里的灯关掉,将自己缩在角落里,无意识的凝望着黑暗。
电话就在她的旁边,每当电话响起一声的时候,她就立即抓起来,她只盼听到他的声音,别无所求,她想告诉他她有多么想念他,她一心盼望他平安。
来过几个电话,都是与景寒无关的,她盼望的电话,一直没来。
“商人重利轻别离,景寒也是这样的人?”苏曦从心底否认着。
人间最苦的是动心,寂寞的钻心与难熬的动心。此时,苏曦就被这份爱情折磨得呆呆滞滞。她为自己感到震惊,她实在是想像不出来一个只有那么少接触的人会在她的心里留下这么深刻的烙印,而在这之前,她冷酷,自私,鄙视和蔑视男女之间感情,她从来没为男女之情分过神,从不把男女之情当成大事,认为那充其量只能作为生活的缀。
由于工作关系,她也接触到一些老板,他们也曾喜欢过她,甚至有的还相当程度地追求过她,他们有钱,但是苏曦从来都没有动心,因为她对商人从骨子里是反感的,不喜欢他们,觉得跟他们在一起索然无味。
那时候,苏曦是自信的,骄傲的。
脚麻了,苏曦站起身,跺跺脚。实在太饿了,她把早晨热的粥盛了一碗,又在冰箱里找了几块饼干,吃完后,她又坐了回来,又像个木偶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