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操着一口闽南口音极重的“国语”喊叫起来:“各位长官,兄弟奉第六兵团部命令:限一八洞洞前(台军军语中时间单位表示意为18:00)赶到石门执行任务,请让路!”
“干你娘,老子也要去执行任务!”
“干!拿着鸡毛当令箭,第六兵团部有什么了不起!”
台军士兵们吵吵嚷嚷就是不让路。
司马火了,操起M2HB对空一个长射。
“嗵、嗵、嗵!”闷闷的枪声立刻让士兵们安静下来,司马不知从那里摸出一张纸高举过头大喊道:“六兵团司令长官手令,在任何情况下阻挠任务者,杀!”
听见司马的喊声我的一身的冷汗出来了,现在要是有一个“不畏权势”的“长官”走出来,检查“手令”我们就全部露馅了!
“准备!”我不回头的低声说道,顺手把上火的M4A1横在大腿上。
台军士兵狐疑的看着威风凛凛的司马,交头接耳的低声议论着。
“闪开!”司马再次高喊起来。
台军士兵们慢慢的闪开一条通道,“悍马”车轰着油门缓慢加速,猴子和王官宾利索的跳上我的车。车速越来越快,在马亮平拼命的按动喇叭声中台军士兵们纷纷闪开去路,咒骂声在我们耳边一闪而过扔过来的杂物砸的车厢“咣咣”响。
台军车队尾部,“悍马”车短停了一下,小许从黑暗中跳出来钻进车厢。
“加速!”随着我的低喝声,“悍马”车像是被枪刺捅了屁股一样怒吼着窜了出去。我们远远的把台军的车队甩到了身后。
“我X,真他妈的玄!”我心惊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对着“启明星”喊道:“司马,你他妈的开什么玩笑?什么年代了你竟然还可以搞出一份‘手令’来,差穿帮!”
“头儿,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实在不行我就开枪了,反正他们是炮兵没有什么火力!”
身后的队员们呼哧呼哧的喘了一通粗气,突然大笑起来:“妈的,就这样的部队与我们作战,收复台湾之日可待!”
队员们信心爆棚我笑了笑没有说话,对我们特种兵来说,敌后作战自信是任务成功与否的关键,队员们只要不轻敌有信心应该是好事,所以我笑着说道:“总部的作战意图就是之日可待!小小的台湾难道还要来个八年战争不成?”
说话间,眼前出现一条岔道,顺着岔道走到尽头的树林就是台军所谓的“海锋大队201发射基地”。
“停车,司马、钱东海、小许跟我来!马亮平组守住路口如果交火拼死也要坚持十分钟!”我把M151开进岔道停在路边低声说道:“行动组尽量不要惊动哨兵,挡路者一律清除,安好激光目标照射器立即撤离,小许热成像仪搜索前进!”
“明白!”队员们开始整理装备,小许端着热成像仪扫描着我们将要通过的区域。
“没有发现潜伏哨,十、十二、一位置各有一名哨兵!”小许把热成像仪挂在胸前,拿起95式突击步枪旋上了消音器。
“上!”低喝一声,我们五个人跳上M151,司马发动车向树林深处开去。车速不是很快,隐约看见“海锋201发射基地”大门的时候,司马了一脚刹车我和钱东海翻身跃下车滚进路边的草从里,悄无声息的向两翼的哨兵摸过去。
现在已经是台湾省的冬季,树林里的落叶很厚,军靴踩上去发出微微的“沙沙”声。我带着双目夜视仪,小心的选择着落脚全力躲开地面上的枯枝。这里距基石公路有一段距离树林里很安静,踩断枯枝的声音会传的很远。
有大树的掩护我前进的速度不慢,隐约可以看见树林边缘哨兵来回走动的身影。起风了,风势不大但依然吹的树林“哗哗”作响,枯黄的落叶随风飘下来,打着旋落在我身上。哨兵走动的有些累了,用力裹裹衣服向左右看了一眼用脚把地面上的落叶聚拢成一堆,背靠一棵大树坐下来。
公路上,M151好像是抛锚了,亮着大灯停在路中央,司马跳下车骂骂咧咧的打开机器盖子俯身检查。大门哨兵百倍警惕的盯着公路上的情况,手中平端的T65K2自动步枪枪口指向司马。
司马喊了一声什么,坐在车里的小许拧动火开关,起动机叫的很欢快但发动机就是不运转。司马懊恼的用力摔上机器盖子,狠狠的踢了吉普车两脚大喊了一声,转身向大门哨兵走去小许忙不迭的跳下车跟了上去。
公路另一端的树林里,钱东海的身影若隐若现像准备狩猎的豹子一样接近了自己的“猎物”。耳机里传来两声轻响,钱东海到位了!我眼前的哨兵藏在树后,用刀、用枪都不能保证完全“安静”,我只好回手抽出暗杀用得塑料袋,悄悄的向大树后哨兵摸过去。
这种暗杀用得塑料袋,本来是美军“绿色贝雷帽”中的“德尔塔”部队的标准装备,在2000年的“凡尔纳突击”国际侦察兵大赛中,一名美军特种兵送给我军的一名特种兵战士两个。回国后,这名战士按规定把这两个塑料袋上交,时间不长全军所有的特种兵部队统一配发了这种塑料袋。也不知道这种塑料袋是用什么材料制成或者是添加了什么特殊成分,反正看起来与普通的塑料袋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我们倾尽全力也撕不破它。
“站住,口令!”公路上的哨兵叫喊起来,枪栓拉的“哗哗”响。
司马恭恭敬敬的停住脚步老实的说道:“我是虎翼部队旅部侦搜连的,车坏了,能不能借给我一个扳手!”
“去公路上拦车借工具,这里是重要军事单位不准接近!”
“班长,通融一下……”
大树后的哨兵被公路上的声音惊动了,把步枪向拐杖样的拄在手里站起来向公路上望去。我从树后闪出来猛得扑上去,扬起手中得塑料袋套在哨兵的头上,抬脚踢飞T65K2自动步枪把哨兵拖进树林里。
哨兵在我身下用力的挣扎着,塑料袋里已经成了真空紧紧的贴在哨兵的脸上。我扬手在他的喉结上看了一掌,哨兵“呃!”的哼了一声瘫软了拼命抓着我手腕的双手无力的垂下去。
“清除!左翼安全!”
“右翼安全!”
两端树林里几乎同时报告,正在与哨兵喋喋不休的司马毫无征兆的突然出手。装了消声器的92式手枪枪口一亮,哨兵眉心上多了一个小洞飞溅而出的脑浆还没有落地,司马已经扑上去抱住一声不吭仰面跌倒的尸体拖进路边的草丛里。
“清除,正面安全!”耳机里传来司马的声音。
“上!牛皮掩护!”背上的“启明星”微微的颤动,我打开的远程通话,窜出树林手脚并用的向正面的土坡上爬去。
耳机里的电波声很杂乱,不时有“吱吱哇哇”的干扰声,但总前指的声音还是很顽强的送到我的耳朵里:“A2区注意,大厨送上主菜,请做好接收准备!”
“猎人一号做好用餐准备!”我抽出激光目标指示器匍匐在土坡部。
耳机里的报“好”声不断,所有的特种兵小队全部到位。但总前指指挥台的声音里听不见一丝的兴奋,语调平淡的像是白开水:“大厨向各位征询意见,现在把大厨交给你们!”
耳机里“滴”的响了一声,接着一个好听的男中音传过来:“大厨9号呼叫猎人一号!”
“猎人一号收到,大厨九号请讲!”
“我已进入餐厅,主菜马上送到!”
“闻到香味,我已迫不及待!”
土坡下裸露着一个覆盖伪装网的坑道口,沉重的铁制三防门早已打开,最后一辆拖拽式“雄风”2型岸舰导弹发射架,在调度人员的指挥下缓缓进入了半地下坑道式发射阵地。随着大门缓缓关闭隆隆的车声消失了,阵地上除了几个在坑道口警戒的哨兵,在也看不见其余的人员活动。
这个阵地的入口修建在两个土坡之间的凹部,树林间的公路延伸过来与之相连,几名大背着枪的台军士兵井然有序的在公路上铺着与土坡上生长的植物浑然一色的伪装网。
按照黄大勇提供给我们的发射阵地平面图,我找到了我所负责发射口的标定。打开激光目标指示器锁定目标,我低声说道:“各组情况?”
“正常,正常……”耳机里的报告声,微微的透露出一丝焦急。
我不由得抬头向阴沉沉天空望去,“大厨”漂亮的身影还没有出现。低头看时间,倒计时还剩二十秒归零。如果到时间“大厨”没来,我们唯一的选择就是爆破掉这里的阵地,那样也许我们会永远的留在这里。
深吸一口气,正要通知队员们做好应变准备,我突然隐约听见飞机的轰鸣声,紧接着耳机里传来大厨九号的声音:“十秒准备!”
“十二方向!”小许率先发现大厨。
话音未落,两架歼-10A呼啸着从海平面上一跃而出,横滚着笔直的向上拔高。在约四百米的高空改平,一头向我们扎过来。
“海锋”发射阵地上的哨兵停止手头的工作,狐疑的看着天上急速逼近的歼-10A,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对面的“阿兵哥”已经打过来了。
“看见烛光,准备上菜!”耳机里的男中音兴奋的嚎叫起来。
话音未落,两架歼-10A同时作了一个“反扣”接着一个横滚拉平机身向外海飞去。
连忙端起望远镜向天上看去,八枚加装激光导引头的1500-4型低阻航空炸弹“狞笑”着闯进我的眼帘。土坡下的“海锋”阵地防空警报声大作,警戒的台军哨兵惊恐的喊叫着拼命的向坑道口跑去。
我对着电台破口大骂:“大厨九号,老子还在这儿那!”
耳机里传来男中音的大笑声。
“操你大爷,大厨九号!”背后航空炸弹急速下降的啸叫声让我毛骨悚然,我和队员们向被枪刺捅了屁股一样,拼命的向基石公里狂奔。
“轰、轰、轰!”爆炸的航弹、殉爆的“雄风2”响成一个,大地剧烈的震颤着土坡猛得向外一鼓接着轰然坍塌,浓烟烈火冲破束缚冲天而起。大大小小的水泥块下雨般的落在我们身上。
“大厨九号,我的队员要是伤到一个,我他妈的灭了你全家!”我被大厨九号鲁莽的行动气昏了头,像个痞子似的的大骂起来。
“各组报情况!”
“正常,……”
队员们没有受伤,我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猎人一号,不要生气!台军还有雷达在活动,低空突防我只能这样做!”耳机里传来大厨九号的声音:“放心,你的弟兄一个也不会伤到,1500-4的误差率只有两米,这么近的距离可以打进通风孔,更不用说两米多的发射口了!”
“妈的,你比我们还疯!”
“哈哈-”大厨九号大笑着说道:“对不起向你们道歉!抬头看看你们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