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吱吱”的刹车声,车一个急转弯驶进了一条狭窄的小巷停住了。一个被风吹的吊在半空中的广告牌上的金发美女,在含情脉脉的对着我笑。车,猛的倒出了小巷,向相反的方向驶去。十五分钟后,我们在一座已经完工的冷藏库前,停了下来。
跳下车,没等我站稳,阿普杜拉就指着冷藏库说:“鸿中队,这是我新建的冷藏库。主体建筑已经完工了,机器设备要一个月后才能运到!这里的工人放假了,你们潜伏在这里没有人会知道。走吧,我们进去看看!”
“这是一幢建筑面积五千七百平米的三层楼房,一层是冷藏室二层是包装车间三层是办公区。冷藏室直径1。5米的排污管道与令伊斯塔布尔市政人员都头疼的密如蛛网的下水道相连。”阿普杜拉介绍这冷藏库的布局:“三层办公室里也有一条密道垂直的通向下水道,是一条不错的撤退路线。冷藏库所在的地区高层建筑很少四周地形开阔,是一个据守的好地方。”
说话的功夫,队员们已经搜索完毕,隐蔽在阴影里封锁了各个出入口。我做了个手势,大李、小许抬着器材向楼上跑去,剩下的队员开始在下水道、各个出入口架设红外传感器、电子眼和各种防御陷阱。
陪着我在冷藏库里转了一圈,阿普杜拉交给我一张写有冷藏库和伊斯坦布尔排水系统图的光碟后,急匆匆的走了。他还要连夜赶回去,接我们的车是偷一个专作偷渡生意的蛇头的。这个家伙在伊斯坦布尔势力很大,用我们中国话说就是黑白两道通吃。要是发现有人偷他的车,这个家伙还不把伊斯坦布尔翻过来找!这可不是我们想看到的。
阿普杜拉的身影刚刚消失,我戴上耳机打开了接收器。立刻,阿普杜拉的声音清晰的传了出来,他在小声的哼唱一首俄罗斯歌曲《喀秋莎》。这是他们这个年龄段的人,人人会唱的一首歌曲。听得出他很兴奋,歌唱得很欢快,不时还来上一句:“阿普杜拉辛苦了!”“为人民服务!”的自问自答,看来他的心已经飞回了祖国;已经开始想象首长接见的情景了。听着他的自言自语,我会心的笑了。
司马抱着AUG从我面前经过,看见我在笑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见我不理他抢过耳机放在自己耳朵上。立刻,司马惊诧望着我,满脸不相信的神色。
我没有理他,挥手叫过刚从楼下来的小许,指指我的耳朵和眼睛。小许看了一眼司马好笑的表情,笑着跑的一边打开机器扫描。
“头儿,没有发现任何监听、监视设备及无线电波,半径五百米内没有人员活动!我已经打开了屏蔽,可以说话了!”
小许的话音未落,司马就开始连珠炮般的发问了:“头儿,是什么设备?谁搞得?是‘神仙’吗?”
“美国最新科技,DRZ-9型窃听器,全重15克连续工作时间48小时;最远监听距离八公里!”我得意洋洋的说道:“如果被监听人身上配有手机,我们通过手机不断的信号自检载波,可以不限距离的监听他!而且,体积只有0。5平方厘米。在和阿普杜拉拥抱的时候,我悄悄的在他的衣领下装了一个。”
“我的好家伙!”司马赞叹道:“真是个好东西!”
做完了防御,我们在二楼集中休息吃东西补充透支的体力。小许不停的调整着监视设备和架设在楼上的红外雷达,时间不长他向我报告说:“头儿!防御调整好了,已经开始正常工作。以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为中心,半径500米内均在我们的控制下。一共架设了22个电子眼38个红外感应器;埋设了18个美制钢珠反步雷;冷藏库的承重梁上安装了3公斤C-4,起爆后11秒内这里就是一片废墟。”说着递给我一个起爆器,接着说道:“入侵的报警信号是短促的连续‘滴’声,已经和所有人的电台接驳好了。”
接过起爆器我把大李从楼叫了下来。终归红外雷达的目标比一个大活人小多了。安排好哨兵,我们很快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上午,肆虐了一天一夜的暴风雨终于停了,但天还是阴沉沉的云层很低。八的时候,小许突然说道:“A2区,轿车一辆闯入!”我挥手示意队员们不要动,拿起接收器的耳机听了听,是阿普杜拉来了。
阿普杜拉提着公文箱走了进来和队员们打过招呼,把我叫到一边低声说道:“据内线消息,卡拉特好像听到了什么风声,近几天很少露面!去他在郊外的别墅侦察,发现他已经不在那里住了。不过今天上午十,他要出席‘军人康复中心’奠基仪式,估计有高官在卡拉特不会不出现。”
“那里的地形怎么样?”
“四周的高层建筑物不少狙杀卡拉特不是问题,但那里是新市区街道很规整脱身有些困难。”阿普杜拉面带难色的说道。
“工地附近有酒店吗?”
“有啊!”阿普杜拉不解的望着我说。
“能不能在不暴露你身份的情况下定一个房间?马上就用,来的及嘛?”
“没问题!”阿布杜拉说着拿出他的手机,很快搞定了。
“大李、小许拿装备,穿便衣。我们走!”
我们来到王子酒店预定在十一楼房间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三十五分。准备时间太短了,向窗外看去,远远的一支车队正向由警察警卫的工地开过来。服务生还在喋喋不休的介绍着房间,一个浴室已经介绍了两遍了,还不走想干什么。我满面怒容的刚想喝退他,突然看见他的食指和拇指在捻来捻去。原来是在等小费,我掏出一张25万里拉的小钞递过去。他竟然摆手示意不要,嘴里用英语说:“NO;NO!先生,我爱美国!”妈的!我在心里暗暗骂道:你他妈的是爱美元吧!给了他五美元,服务生眉开眼笑的走了。
锁好房间门,我和大李从旅行箱里拿出G3SG1,连忙在房间里选阵地。房间的位置太偏了,连续换了三个位置还是没角度我急得额头上直冒汗。最后总算是在浴室的换气窗上找到了位置,不过要站在马桶上才能够得到。这个姿势太不舒服了!只有一个射击位置,大李只好卸下瞄准镜当望远镜用,在人群里寻找卡拉特的秃头。
“头儿!目标;十钟位置;距离六百米!”大李率先发现了卡拉特。
角度不好,瞄准镜里只能看见卡拉特的半个肩膀。我把十字线虚拟的压在卡拉特心脏的位置上,嘴里小声的嘟囔着:“来吧,向右迈一步;就迈一小步!”
卡拉特仿佛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耸耸肩,竟然向左迈了一步脱离了我的视线。我没有收枪依然盯着这个区域。今天来参加开工典礼的官员,按职务高低排成一行站在主席台一侧,卡拉特的职务最低排在队尾。在等级森严的军队里他不会乱跑,过一会肯定回来。
果不其然,卡拉特笑咪咪的走了回来,和一名矮胖子热烈的拥抱了一下,握着手交谈着什么。瞄准镜的十字线稳稳的套住了卡拉特的心脏,吐尽肺里的空气我慢慢的压着扳机。
突然,整个人群动起来,卡拉特消失在人群里,典礼结束了!
“小许,定位弹!”我边低声喊边拉开枪栓。
接著小许扔过来的定位弹压进枪膛,我瞄准卡拉特的座车扣动扳机。“噗”的一声轻响,定位弹飞出枪口牢牢地粘在挡泥板上。跳出枪膛的弹壳还没有落地,我找到了淹没在人群里卡拉特。他那鋥亮的秃头在瞄准镜里时隐时现,让我始终找不到机会。遮挡视线的人太多了,卡拉特顺利的钻进他的车里,我无奈的收起了枪。
“定位器工作了吗?”
“头儿,定位器工作正常!卡拉特现在向博斯鲁鲁斯吊桥行进!”小许盯着电脑屏幕上伊斯坦布尔市平面图上,一个不断移动的红说道。
半个小时后,卡拉特的车在老城区,一个临海的古城堡前停下不动了。
“走!我们回去准备,晚上过去看看!”说完,我们分散离开了王子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