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负伤多处,受创极重,但却没有一种痛,比这更痛:从来没有一种伤,比这更伤——就连瞎了一只眼也不及这次创伤更深更重更诡怖!
因为他身体有一个部分断了。
给咬断了。
那话儿。
他的话儿竟然断了!
他本来在最高的享受中,突然之间,他那攻陷在陈日月深喉里的话儿,竟然断了。
那是给咬断的。
——是给陈日月一口咬断的!
天下第七怔住了。
只听陈日月“喀吐”一声,把那半截的话儿唾于地上,大喊:
“朱一肝,朱八戒!”
叶告如梦初醒,喜出望外,并且,尽一切力量,飞身扑出,发动了他蓄势已久的全力一击!
他现在才明白过来:
原来是这样的。
——呸!阿三这“仆街”、“阴阳怪”,“蛊惑仔”!
(他向来惯于用这种俚俗的粗话骂这个古灵精怪的同门;他向来看不起这“三师兄”但又深知这家伙确有几乎过人之能。)
原来是这样子的——
他到此际才明白。
他一直担心天下第七过去凌辱陈日月。
可是,他一直不知道:
陈日月也一直在担心。
陈日月一直在担心的是:
天下第七一直不过来对付他,而去折辱叶告。
他知道叶告忍不了辱,定必寻死。
可是,如果天下第七如果不过来侮辱他,他自问没有办法去解决这个狂魔。
其中关键只有一个:
他已顺利利用医术上的血脉衡冲之理,成功地将几处要穴移转。
——先移转了一些些。
一些些就足以使他解了穴,恢复了活动能力。
但是这一,叶告是不知道的。
天下第七也是不晓得的。
只他一人知道。
而他自己也不敢声张。
因为这是他今晚唯一能活下去的契机,也是能出奇不意制敌杀敌的良机。
机会是刹瞬间的把握。
天下第七的“势剑”所向无故,来自他能把握先势。
面他,陈日月,今日要把握的是先机。
——刹瞬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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