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师母提起高斯两个字,我差整个人跳了起来,师母怎么会和高斯走在一起了,而且还有合办的会计公司?
哎呀!我怎么忘记师母是名会计师呢!
不对,师母有一间公司也很正常,但为何我不曾听师母提过呢?师母每年应该也要找师父算流年或开张什么的,毕竟我在师父那里待了三年,从来也没有听说过师母有公司这回事。
唯一解释是,师母的公司是前两天开的,或者是师父也被师母蒙在鼓里?
“玉玲,你以为我想离开吗?这都是龙生开出的条件,要是我不听龙生的话,肯定会坐牢,难道你想看着我坐牢?就算我真的坐牢,公司也会出现同样的问题,万一不幸被商业调察局的人上来查案,后果更不堪设想,到时候你也许会有麻烦,别忘记你是会计楼的合伙人。”高斯埋怨的说。
“哼!该死的龙生!”师母发怒的骂了我一句。
虽然我被师母骂了一句很刺耳的话,不过,我知道给了高斯和师母一个这么大的麻烦,心里倒很开心,尤其是听到高斯说那句“商业调察局的人上来查案,后果就不堪设想”的对白,简直可以用心花怒放来形容我此刻澎湃的心情。
难道高斯和师母还有很多罪证?
当我还没有想出什么结果的时候,再次传来师母的声音,我马上留意的听。
“高斯,龙生敲诈你多少钱了?”师母说。
“玉玲,不是敲诈我的钱,是敲诈邓夫人的钱,一千万美金啦!”高斯说。
“什么?龙生竟敢要一千万美金,看不出这个小鬼会那么大胆,真是岂有此理,幸好这笔钱不用我们出,但我也不明白你们怎会那么笨,竟然给龙生捉着把柄。龙生除了要这笔钱和你离开香港之外,还有什么条件?”师母说。
这回我可过瘾了,我不但在师母面前显示我的本事,更把师母气得呱呱叫。经过此事,相信师母会对我另眼相看。
接下来我的心情可紧张极了,我不知道邓夫人会不会把肉债肉还的事,也告诉了高斯。如果师母知道肉债肉还这件事,不知道她会怎样想我的人格。
“哎!龙生要我签一份转让书给邓爵士,同时在报章上登出道歉启事,就是这两个条件,其他没有了。”高斯叹气的说。
“高斯,我没有听错吧……龙生要你签转让书给邓爵士,那么我们把钱调去私下投资的事,不就都见光了吗?这该怎么办好呢……是刑事呀……没了……什么也没了……这回可真的给你害死!”听师母的语气好像很痛心的。
“玉玲,现在最重要的是填好亏空那笔钱,要不然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高斯说。
“填!用什么来填?那些都是负资产呀!”师母生气的说。
“玉玲,如果不填补亏空的钱,你我二人都会很麻烦。”高斯说。
“高斯,当初我不赞成你拿那笔钱来投资,但是你很有信心说不会有事,还说就算出事,也不会有人知道。现在出事了,你自己想办法吧……要不然找你的老相好邓夫人填补这笔钱吧!”师母用埋怨的语气说。
“玉玲,我尽量和邓夫人谈谈吧!我担心的另一是,邓夫人一向怀疑我和你有私情,现在她知道我们两人偷她老爸的钱搞私下生意,便会更加怀疑我们的私情,恐怕我很难向她解释。万一她恼羞成怒,而不肯帮我们的话,那可就惨了。还有,她一向有心脏病,这个打击对她可不轻……”高斯小声的说。
“去!去!去!我和你会有什么私情!我是百分百的传统女子,懂得什么叫礼义廉耻,如果邓夫人以为我是偷汉的女人,那可真是天大的冤枉。”师母说。
现在我终于明白,师母为何对我玩她内裤一事,会那么的激动和生气。原来她是百分百的传统女子。
我也很高兴知道,师母和高斯只是合伙人的关系,刚才我还误会他们是偷情男女。
像师母这种把礼义廉耻看得那么重的女人,也相当可怕,万一她发现师父对她不忠的话,那师父的命根子,就岌岌可危了。
我对这种传统的女子,总是有一种又怕,却又很想亲近的感觉。
我更加意想不到的是,师母平日打扮得如此新潮,思想竟会那么的保守,而且还是个百分百的传统女人,要不是她和师父结了婚,恐怕世上又要多了一名老姑婆。
分析了高斯和师母二人的谈话,知道他们动用林老先生的钱,做私下投资活动而亏空了一笔钱。万一邓爵士不满意而报警的话,那高斯和师母就难逃法律上的责任。此刻,我也不知道该帮师母好,还是落井下石的好。
“玉玲,你现在怪我也没用!我怎么会想到林老头的儿子竟然会出现。如果不是龙生的出现,林老头的钱就会继续我们任意调动,邓爵士还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呢!没想到半途中杀出一个龙生,害得我和邓夫人为了弥补这件事,不幸让龙生捉着把柄,你还好意思怪我们。”高斯埋怨的说。
“高斯,你是怪我说错了?现在公司出了事,你就离开香港,那么香港所有负资产,你就要我一个人撑吗?而且公司隐瞒邓爵士身份的事,现在已经通了天,我这个会计师还可以做下去吗?你叫我用什么去撑那笔债?!”师母的音量越来越大声了。
“玉玲,我们再吵也没有用,这样吧……我找邓夫人帮我们填补亏空的金额,而你叫你的丈夫和龙生商量一下,不要把我逼到外国,好吗?”高斯说。
我想这个高斯的头脑也不差,起码临危不惧,还懂得怎样处理,这一我可要好好学习,至于师母的脾气,我就不敢领教了。
“高斯,我想要我丈夫和龙生谈也没有用,现在龙生已经气了我丈夫,前两天他们还吵了一架,不过,这个龙生在我眼里也是个小孩子,也许我找他谈,还有商量的余地。”师母说。
“哦……玉玲……你是说,如果你亲自去找龙生谈,说不定会有商量的余地?”高斯问。
“高斯,你认为我不行吗?龙生在我面前只不过是个小孩子罢了,管教孩子毕竟是女人的工作,只有我那个自以为是的蠢丈夫,才会被他将了一军。说到底龙生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只要我……总之……那个小子的事,就交给我吧!你快去劝好你的邓夫人吧……”师母说。
师母说这番话可吓了我一跳,她怎会那么有把握,有信心说服我听她的话呢?真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玉玲,那好吧!我能不能留在香港,就看你的了。”高斯说。
“高斯,很晚了,我们分头行事,有什么事电话联络,明天我不回公司了,我不想见到记者。”师母说。
“好的,我送你!”高斯说。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行了,免得我那个小气的丈夫看见。”师母说。
高斯和师母离去的时候,我马上用手掩着脸部,俯在桌上扮成喝醉酒的样。其实我也是多此一举,门口在他们的前方,他们怎么会回头看呢?
高斯和师母离去后,我的思绪很凌乱,师母怎会当我是个小孩子呢?到底她有什么信心,肯定我会听她的话?
万一师母真的出事,我又该不该帮她呢?
种种的问题,我无法找到答案。望着桌前高贵的水晶杯,望着酒瓶上写着八二年和“拉菲”的英文字母,吓得我整个人跳了起来,马上挥手把侍应生叫过来。
一名侍应生马上走过来,我一眼便认出,他就是赚了我一百元小费的那个侍应生。
“先生,请问有什么事呢?”侍应生很有礼貌笑着说。
“我想问这瓶酒多少钱?”我指着桌前的红酒说。
“先生,这瓶是两万六千元港弊,是否酒质有问题呢?”侍应生很认真的说。
“你……你怎么会开那么……贵的酒……给我呢?”我有些不高兴的说。
“先生,刚才我向您示意,是你头同意,我才开的。”侍应生说。
“你……没事了!”我举起手指狠狠指着侍应生说。
这个侍应生果然够狡猾的,竟然乘我不留神之际,卖了一瓶贵酒给我,也许他看见我手上有酒店房间的锁匙,所以才敢把贵酒拿出来给我。
刚才我还称赞他够聪明的,看来他不但聪明,而且更会提握时机,不过,手法有些阴险。
“你那么聪明有个屁用,赚了钱还不是老板的!”我心里骂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