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那个小老头儿跨步前欺,右臂一伸,五指箕张,决拟电光石火,直向赌桌上的那黩血淋淋的眼珠子抓去。
冷笑声中,就见谢仁旺右手食中指一扣,轻轻一弹,一缕指风,电射飞去。
闷哼声中,只见那个小老头儿身子猛一哆嗉,右手如遭蛇噬,一松一缩,“啪”的一声轻响,那个到手的血淋淋的眼珠子,又跌落在赌桌之上。
谢仁旺纵系大笑,身形如电,直欺而进,右手一伸,风驰电掣,已将那颗血淋淋眼珠子攫入手中。
那个小老头儿急怒攻心,须发齐张,振腕一抖,手中纯金打制的一管金笛快如电光石火,直向谢仁旺右腕脉门去。
谢仁旺仰身疾退,右手高举着那颗血淋淋的眼珠子,一声朗笑,缓缓说道:“老人家,看你急的这个样子,这颗眼珠子对於在下,可以说是毫无用处,在下只不过想拿它当众证明一下儿,究竟是谁讹人罢了?”
“你敢!”
谢仁旺冷冷说道:“普天之下,还没我谢仁旺不敢的事儿!”
那个小老头儿虽在盛怒之下,但仍委曲求全的说道:“这么说小兄弟是不肯把那颗眼珠子还给老朽了?”
围观人群,谁也不明白这一老一少,为什么会为了一颗百无一用,极其怕人的眼珠子争执不下,大打出手,相夺不让。
大家正在百思不解之际,突觉微风一动,忙抬眼望去,只见谢仁旺左腕脉门要,已被那个小老头儿扣住。
胖虎,肖健仁,铁蛋,已被惊得肝胆俱裂,魂飞天外,虽有相救之心,但无相救之力,一个个怔立当场,徒唤奈何。
那个小老头儿右手紧紧叩住谢仁旺左腕脉门,冷笑声中,左手迳向他握着那颗眼珠子的右手抓去。
谢仁旺神态自若,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原来他早以封闭脉之术,暗中运气,将整条左臂脉,完全封住。
那个小老头儿眼看就将得手,正在欣喜若狂之际,突觉右手一滑,就见陆小目身子一旋一动,左手疾翻,快拟闪电,反向他右腕门扣来。
变生肘腋,这一招儿来得太过突然,那个小老头儿万万没有想到,谢仁旺左碗脉门要被制,仍有馀力反击,不禁心头狂震,冷汗直流,双脚轻一地,人已向后倒飞丈外。
这时——谢仁旺已将那颗眼珠子上的血迹擦拭干净,扫了围观人群一眼,朗声笑道:“诸位请看,究竟是谁讹人?”
话声甫落。
就听——一声轻响。
谢仁旺已将手上的那颗眼珠子捏碎,粉末碎渣,闪闪发光,围观人群冲上前一看,一时人声沸腾,群情哗然。
“啊——这眼珠子原来是假的?”
“哈哈——是水晶做的——”
“讹人——”
“想不到万事胜意赌坊居然会做出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儿来?走,不赌了——”
“怪不得那老小子直抢那颗眼珠子呢?哈——原来这里边儿另有文章。”
冷嘲热讽,漫骂议论之声,彼起此落,不绝於耳。
“住口——”
那个小老头儿须发戟立,神色怕人,浑身轻颔,形同疯狂,指着谢仁旺咬牙切齿的说道:“小狗——不杀你,誓不为人——”
围观人群,生怕惹祸上身,走的走,退的退,宽敞的大厅之内,已剩下没多少人。
这时——胖虎,肖健仁,铁蛋,已看出那个小老头儿决非谢仁旺的对手,站在跟前儿,非但帮下上他忙,说不定反倒碍事儿,相互看了一眼,默默退到一旁,替谢仁旺掠阵。
那个小老头儿独眼凶光闪射,沉声叱道:“小子——你就亮家伙吧!”
谢仁旺淡淡一笑,缓缓说道:“对付你——还用不到我亮家伙!”
那个小老头儿一声怒叱,接着说道:“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小子,你就接招儿吧!”
那个小老头儿右臂一扬,手中纯金打制的一管金笛已闪电递出,劲风呼啸,潜劲逼人,势如电奔,直向谢仁旺的“肩并”去。
谢仁旺不闪不避,也没见他有任何动作,背负双手,笔直的屹立当场,面带微笑,一动不动,至悠闲,不过,他的眼睛里却闪过一抹杀机。
蓦地——闷哼震耳。
脆响连连。
两条人影,快拟闪电,一合即分,重归寂静。
围观人群忙定眼看去,忍不住尖声惊呼道:“啊——”
“惨叫!”
“这——”
只见——谢仁旺仍然笔直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面带微笑,背负双手,状至悠闲,只不过他已经换了个地方儿。
而那个小老头儿手上的纯金打制而成的金笛,则已寸断坠落在地,脸色苍白,脚步踱跆,摇摇欲坠。
谁也没有看清楚谢仁旺是如何躲过这石破天惊一击,就连那个小老头儿也不明白,怎么会让那小子给溜掉?
手上的纯金打制的一管金笛被人家毁了不说,自己反而糊里糊涂的挨了一掌。
一阵沉寂。
四周空气就像突然凝结了似的,连大气儿都没有人敢出。
那个小老头儿的一颗心在往下沉,浑身上下直冒寒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