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得龙随口问道:“广福叔,你看我是初来乍到,你先把咱们村子的情况给我介绍介绍,也好让我心里有个底!”
张广福老汉吃完饭就随手卷了一颗旱烟上,正宗的烟叶子大老旱抽起来如一个冒烟的大筒子,此旱烟就有一个特,有劲,够辣,还便宜,自家种自家收,不过一般抽烟的人受不了,范得龙摸出上衣口袋里一盒白色七匹狼烟,自己上之后又递过一支道:“广福叔,抽这个!”
要说这七元钱一盒的白色七匹狼烟在城里只能算是低档烟,但在这山村里却是只能在办红白喜事上才能抽到的高档烟,张广福喜滋滋地接了过去,将烟卷夹在耳朵上,裂着嘴笑道:“白狼,好烟啊,等一会儿这旱烟的辣味过去之后我再好好品一品,嘻嘻,小范村长,要说俺们这大山沟村人口也不少,当年下面的水库移民,害怕水副冲开挨淹,有许多户人家都搬到上游来了,可水库没冲开,他们却是来后悔了,这穷山沟里有什么好发展的,虽说靠着党的好政策,村村通公路也修到咱家门口来了,可这山旮旯的地方,也没什么耕地,也就靠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打粮食,弄山里的土特产换钱花,饿是饿不死,可要过好日子却是难呀,整个村子有七十八户,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三百六十三口人,出去打工的有七十二人,还有十三个人是木匠、瓦匠什么的,在外面包活干,也是三天五天,十天八天才回一趟家,这村里面现在多是一些老人妇女儿童在家守着。”
要说这村里的情况张广福老汉是如数家珍,谁家有什么人,叫什么名字,都在干什么是全都装在心里面,我了头,又道:“广福叔,那咱村里有几个党员,村委会除了你还有谁呀?”
嘿嘿一乐,张广福掐灭了手中的大老旱烟,喝了一口水才道:“什么村委会,就咱村里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吧,跟你说实话党员就我和复员军人铁生家的二小子牛娃是党员,他也兼着村民兵队长,另外还有一个妇女主任大怪他媳妇水花,这村里加上你就四个人。”
范得龙撇了撇嘴,看来他是党政一把手全抓呀,手下满打满算就三个兵,这理想跟现实差距也太大了,放在他们县城里一个村长也算是肥缺,可放在这穷山沟里,村长呢屁也不是,苦笑一声道:“那广福叔,你说我这个村长应该干什么呀?”
张广福老汉裂嘴一笑,道:“小范村长,你看这村里能有个啥事情,要不你先把这村里那十几个娃娃的学习抓起来,这帮小崽子们家里穷,去外面上学太远也走不起,村里学校的老师又是来了又走,乡里迟迟没派来新老师,与其让那帮小崽子们上山下河地野玩,还不如让你先带起来,一个大学生怎么着也能教一帮小学生吧!”
得,范得龙一阵懊恼,他这村长还没当出味来,就下贬成一个乡村小教师了,可这个时候他要是不答应在这村里想立足可就难了,硬着头皮咬着牙,他哼唧道:“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