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未闻真人回应声
叶珩羽百口莫辩的被一名身穿蓝衣,腰别长笔的老道人收入了一个火炉内。更多小说 Ltxsfb.com幸亏这炉火不是三昧真火,而她学得了御火诀,在炉内倒是不甚难受。
在炉内的另一侧,有一个毛茸茸的不明动物蜷缩着身体,一动不动。
叶珩羽走过去,刚蹲下去看那动物,岂料它像是无意,忽然转过身来,露出了脑袋,毫无精神的睇着她。
她吓了一跳,跌坐在地。
那是一头白色的狼,它只看着她,并不打算开口。
“看起来是无害的样子啊,那个人怎麽把一只动物也抓进来了。”
叶珩羽伸手想摸它一下,岂料它突然出声反问:“你看起来也是无害的,怎麽被抓进来了?”
叶珩羽拍着胸口压惊,连呼几口粗气。从被老道人抓住到遇到这只狐狸,她受了不少的吓。“会说话的,你是精,还是妖?”
白狼又反问她,“那你呢,你是精还是妖?”
叶珩羽学着狐狸的模样,把身子靠到炉边,发现离远了火炉心,御火诀第二层就能护身了。“我是精啊。”
“你被这注了法力的火烤也不现原形,法力很高深吗?”
“我学了御火诀,除了三昧真火,其他的一切仙火都近不了我身。如果我能练成第九层,连三昧真火都不怕的,可惜我师傅那麽厉害才练到了第七层。”
白狼本来以为是个法力高深的精碰巧被抓了进来,两人合力的话是可以逃出的,但是听到她前半段的话,心都凉了。本以为逃出无望了,又被她後面的话抓住希望。“”
“你还有个厉害的师傅,那你怎麽会被那个老道抓进来的?你师傅会来救你的吧?”
看着白狼那双好不容易燃起了光芒的眼睛,她细弱的说:“我师傅病倒了,我是出来找解药才被抓进来的。没人会来救我的,我怕我出不去,师傅会永远醒不来了。”
白狼一听她前半段话,心底又冷了,但是一听她後半段,心底燃起了雀跃的火焰,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唉,我何尝不是。我本是昆仑山修炼了千年的狼精,不甘於修仙的寂寞才偷跑下山。结果才到了雪山下,就真气消散尽,如何都回不去了。我躺在路边,本想就此了结了,在奈何桥好好反省时,却被一个来雪山采药年轻男子所救。法力全无的我本想等死了,可是恩人的大恩不能不报。我们长途跋涉走出雪山,出了沙漠。渐渐的……发生了一些情愫。应该是说,我对他有了别样的感情,但是他却不知道我能化成人形。他把我带回了家里,他家里吃喝短缺,而他的母亲病入膏肓了,这个孝子才冒险上山采药。在沙漠相处的日子久了,他知道我是个懂人性的精,不需供应吃穿。便把我放在了家里,替他看顾老母亲。我看他的母亲实在是身体虚弱,而我出了昆仑,就好无法力,只得四处给他偷**。可惜每次都会把我偷来的**送还给人家,也不管人家的责怪。最後,我干脆偷**时,把**咬死。偷**还得咬死是需要时间的,结果,我就被路过的老道抓了。关到现在,我现在没什麽希望了。心里总是想着他。如果我能回去人间,我一定不会再偷**了。不是,如果能回去,我会告诉他这个秘密,他不接受的话,我会好好回去昆仑,再也不出来人间了。”
叶珩羽和狼精一谈如故,同是相见恨晚的缘故。
“珏绯大神给我取名做舒洁,可是他不知我的名儿,另给我取了个小白的名字。”舒洁和叶珩羽的人间知识相差无几,典型的文盲。
叶珩羽很开心的说道:“我想你那个恩人也是很重视你的,因为我师傅就是叫我小羽的。”
舒洁被她一说,也很快活,不过这种快活持续不了多久,她又说道:“如果一辈子关在这里,那我们怎麽办啊?”
“小白,你有千年的修为,如果你能恢复法力的话,有把握能冲出火炉吗?”
舒洁头又丧气。“这个是勿容置疑的,凡人要是修道了一千年,早就白骨成灰了。我肯定这老道在我之下,甚至比不上我一半。不过恢复法力的想法很渺茫。”
“我授你御火诀,你若资质好的话,几天可成一层。且你修为这麽高,一层够你护身了。”
舒洁没想到真的是浴火重生了,有了凤凰涅盘的错觉。“如果我们真的逃出去的话,我会去救你师傅的。”
叶珩羽浑身斗志燃烧起,“我们一起逃出去。”
可惜舒洁才修炼了两天的御火诀,还不够护体所用时,两人便被老道从火炉拉出。却不是释放出,在灵符压制了两人的灵力,老道把一人一狼放置了一个牢笼处,拉到了大街上游众。
舒洁无奈的和她耳语,“这老道极是爱面门,在松明等好几个城镇,拉我出去游众多次了。”
叶珩羽说:“没事,你继续修炼。我告诉你我师傅的住处,届时我拼注法力,去解你的灵符,你一定要回去救我师傅。”
蓝衣老道把他们拉到一处镇民用来祭祀的广场,指着她们振振有词的道:“贫道乃上清门执笔长老,道号怀言子。牢笼里一只是松明城的狼精,还有一只是恩来城的花精。她们虽未成妖,却是有心害人。此时已将二精收下,各位城民大可放心。贫道会在恩来逗留一段时间,住在落宾客栈内。若是有何邪祟之事,可来客栈寻我,不收分文……”
场下的人都认出了叶珩羽,议论纷纷。男人大多暗叹可惜,女人大多幸灾乐祸。难怪美得如此罕见,原来不过是一妖精所化的。
叶珩羽全然不理场内的一些叫骂,出声叫道:“等等,道长。你是上清门的执笔长老?”
袁博子瞥了她一眼,“这还有假?”
“你说你在落宾客栈留宿,可有发现我的师傅叶真雨?”
古怀言胡子一吹,严厉的瞪着她。“叶真雨怎会是你的师傅!”随即,恍然大悟的模样。“难怪我师叔祖被吸了一身的血气,昏迷不醒,莫不是你这妖孽的作恶。这下更饶不得你!”
“你别冤枉人,落宾客栈的掌柜可以作证。还有,那个……”那个穿黑衣服的少年,叫什麽名字呢,也可以帮她的。
“贫道这就拉你回客栈,看你如何狡辩!”
那掌柜出门迎接,一听叶珩羽是个精所化的,又是惊怕又是後悔,难怪那天石头的杯子都能碎裂。“真是可怕的妖精啊,幸亏真人出手相救,不然我这落宾客栈可就遭殃了。”
“她说她贫道师叔祖的徒弟,你可亲眼见有此事?”
古怀言可是德高望重,保客栈升平的贵人啊。掌柜想了下本想讨好古怀言,可是一想起那小小的手儿在掌心中融化成豆腐的触感,就不忍心了,只得老实说道:“只听花精喊师傅,未闻真人回应声。”
“掌柜,我每次出去为师傅找大夫时,你都是见着的。如果不是我的师傅,我怎麽会这麽费心!”
掌柜脖子一缩,退回去。“这我可不敢担保,谁知道你是不是乱叫的,反正我是没听过真人回应你。”
还没出事前,师傅会用障眼法替自己掩护容貌,可是自从出事後,她就忘了这一。如今师傅卧病在床,怕是没有人会救她的了。
还是那样,全天下,只有师傅是真正为她好的。
舒洁在一旁看了许久,突然附在她耳边说:“再给我半天时间,我就能恢复功力。我们不用怕他们的,等救起了你师傅,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事情远不是两人想象的那麽简单,古怀言为了替师叔祖报仇,一气之下又拉回了广场。
古怀言谨慎的在她天灵盖和太阳穴,命门三处再度封了灵符,预防她的破符而出。毕竟连全门修为最深厚的师叔祖都能害到,还不怕他的火炉,那身灵力肯定非比寻常。“各位城民,妖孽昨夜在暗巷里差害了人被我抓住,不但如此,她还吸走上清门综坛长老的血气,如此作恶多端的妖孽,贫道今日便要为民除害。”
古怀言取出一叠灵符和铜钱,把铜钱围成人形,推入叶珩羽,让其跪在地上,面向众人,设了泄魂符阵。“既然你法力如此之高,我的仙火亦然奈你不何,不如试下这个魂散之法吧。任是你修为再高的精怪,只要法阵一完成,九天仙尊也救不活!”
叶珩羽总算明白了凡人的羞辱的情绪,激动的叫道:“你要怎麽害我都行,就是不要推我跪下!我就算是在昆仑长大,也是懂得人间最基本的法则!我叶珩羽只跪师傅跪天跪地,绝不是跪你们!”拜师那天,叶真雨跟她说过这个跪的礼仪,所以她记得很清楚。
“不知好歹的妖孽,由得你做主吗!”
“住嘴!我不是妖孽,我是昆仑仙山的精灵。你自己开的法眼也能看到,我一身并没妖气!你冤枉了我还害死我,若是师傅有醒来的那一天,我相信他不会原谅你的!”
古怀言不理她,手握长剑,驱动法阵。白狼的嚎叫声响彻了广场,人心皆悚。
──师傅,千一喜欢在你眼前盛开。
师傅,你没看到小羽为你的盛开,我就已经消失了。她嘴里念叨:“将我的修为打去,剩下原形也好,至少也能留在师傅身边。可是我若是连魂魄都打散了的话,就得从新入轮回了。下一世,我会不记得师傅。师傅还是像以前那样,寻觅我几百年或是几千上万年。他没有了我的魂魄,不可能那麽轻易找到我了。也许,我们永世永生都见不得面……那样的话,生亦何欢死亦何哀?师傅……”
随着铜钱的破碎之声一遍遍响,叶珩羽感觉自己体内充盈的真气渐渐消失。更可怕的是,御火诀的离去让她饱受热涨之苦,疼痛不堪言。她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跟她说话:“跟我走,只要你说一声,我会立即带你离去。”
她摇头,“师傅还在客栈受苦呢,我不会走的。”
那声音阴冷了。“你宁愿死也不肯跟我走,如此固执?”
“我却是不懂你,带我走做什麽。不论好坏,我一生只有师傅一个人待过我,我又如何固执了……”
她没想过,他会出现的,可惜是在她闭上了眼睛,现出了原型的那一刻。
法阵转眼如风飞湮灭,众人不知所云时。一名银光护身,黑衣凌然的年轻男子在上方降落。
围观的众人惊愕不休,这到底是仙还是妖?
古怀言的三百年修为,总是不会断然错的,那一身逼人的仙气,尊贵的气质,是神祗无误。
他怔然的俯首参拜,“上清门第二十代弟子怀言子见过仙家。”
黑衣男子并没有理会他,有没有看在场任何的一个人。光环夺目的银冠高高束起的一头青丝随着他的走动而朝天晃动,正如他的本人一样,立於万民中指天独傲。
漠然严肃的声音震荡在四周,回响在整个恩来城。“她品行不端,所幸未害下人命。本座带她回去,收入门内,好好管教。”
一道银色光环包裹住了叶珩羽的原身,落在了他的掌心。
从天而降的仙神竟然说收了这个精怪,这个理由合情合理,可是古怀言有说不出的憋屈。询问仙人是何方神圣,对方不予理会。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他瞬间消失在天地之间,带走一片银光粼耀。
那师叔祖怎麽办!?
☆、第十七章:同身异念代价换
白雪茫茫一片,寒冰粼粼的地面,白玉铺砌的走道连至前方的桂殿兰宫。一拢黑衣拖曳在走道上,步伐缓慢,黑与白的相衬凛然。那人迈上几步阶梯,推开大门,衣摆银光渐渐消失,余留天地间雪漫漫的白芒。
“战争已经完了,回到了晋州的家里。有饼子,有甜果酒,有瀑布,还有你……”一道轻曼的女声念念自语,响在黑暗无明的屋子里,有毛骨悚然。
黑衣男子撩开珠帘,绕过屏风,坐在了床榻上,似笑非笑的凝着那名女子。
女子身着白色的单衣,一头青丝披延在凝白丝被上,身影在黑暗中模糊单薄,好像纸片一样。见到无声无息出现的男子,轻呼一声,吓得想化身跳入一旁的紫色花朵里。
黑衣少年袖子一扬,下了一道浅薄的结界,她无论如何也入不得花身内了。只剩一魄让她感觉自己很脆弱,下意识便是想躲起来。
“不用躲,你认得我吗。”他低沈的声音在黑夜中分外突兀,至少女子是这麽认为的。“你这一魄还不能和本身融合吗?”
女子缩在角落里,床的巨大给他们一个距离。“你这个登徒浪子,怎麽知道的?”
听到这声称呼,黑衣少年微微勾着嘴角。“我暂时还不想告诉你关於我的事,不过我会帮助你的。”
公孙翾翎睇着躺在一旁的花朵,冷冷的说道:“可笑了,我为什麽要相信你。不安好心!”
黑衣少年只笑不恼,“我确实不是好人,但是总会是对你好的。我不过是中意你,不然之前也不会做出那些事情了。”
一句中意的解释更可笑了,难道全天下中意女子的男人,都可以随意轻薄。他可以利用自己的本身的无知,做出那些龌蹉的事情,根本就是品德败坏。公孙翾翎不是叶珩羽,内心的想法不会表露在脸上。现在她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他可以利用她的本身,而清明的她,同样可以利用他。“我想和我的三魂六魄固定好,这个呢?”
“你现在是一缕有自主意识的孤魄,就算不和本身结合,你也能活下去,至少不需要只在黑暗中存在。”
这句话反而说动了她,她确实不想自己的思想被这世的自己操纵,因为今世的她,做的那些蠢事,让她总是很不认同。有很多时候想破体而出,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你是指我可以脱离这个躯壳?”她试探的看着他的表情。
“没错,我可以另外教你一些修炼的法子。让你这一魄增强,不再受本身操纵。”
“要学多久?”
“你不用担心时间的问题,等你修炼成功,我会让你脱离本身,去找他。代价是……”黑衣少年把紫色花朵放在手掌间,“她要留在我身边。”
公孙翾翎怔住,不论这一缕虚魄,还是那朵花儿,其实都是她。为了自己,牺牲掉自己,这算是哪门子的怪事!“那样有什麽区别吗!?还不是要把我留下!”
“差远了,你的意识与她完全是两个人了。如果我不帮你,你一辈子都得窝在这个躯壳里。最重要的是,她和叶真雨是师徒关系,而你不是。”
这番话再度说动了她,她完全不明白,为什麽眼前这个人这麽懂她的前世今生。“你到底是何人?为什麽会清楚我的事?”
“说过了,暂时不能告诉你。”
紫色的小花朵跳下床,迈着两条根须的小短腿,跑到了门口。两个侍女守在门口,见她出来,上前恭敬的说道。“姑娘,您醒了,大人还在忙呢。夜会过来,您可以随便逛逛。”
“大人?是穿黑衣服的吗?”
“是的,我们大人喜欢穿着黑色的衣裳。”
叶珩羽看着自己的原身,有些惆怅,她想变人形啊。刚醒过来时,运功时发现体内真气非常混乱,这应该就是师傅说过的元气大伤了。没想到没死成,被他救回来了。
她走出了华美的殿堂,发现外面是白雪铺覆,寒冰万丈的光景。这里的装和昆仑仙山何其相似,难道她回来了吗?
她伸展双叶,深呼吸了一下气息,失望的摇了摇头。这里没有一丝灵气,并不是昆仑仙山。
走了几转,没有什麽心情的叶子蹲在路边,(手)扶着忧伤的花瓣(脸)。
这已经是什麽光景了,师傅到底怎样了?舒洁的法力恢复了吗,替师傅疗好伤了吗?师傅见到她不在会找她吗?她有很多的疑问,总之是,很想见到师傅啊。
“哟,小呆,这麽精神啊?”
伴随着一道调侃的男声,两名男子站在了几丈之外。一名是黑衣少年,他英姿飒爽的立在寒风之中。另一名是那天无缘一见的粉衣男子,玉簪挽着半头青丝,脸容罕见的美丽动人,那眉眼的风情,极像是女子,年纪大概十八、九,玉手拿着一柄玉骨扇,无所事事的扑啊扑。
叶珩羽见到他还是很开心,跑到他脚下,叶子拉住他长长的衣摆。“你回来啦?”
这样的问话,就像是妻子等待丈夫回家一样,也许是他多想了。“回去再谈。”
粉衣男子意会的挽着嘴角,“阿衾,那就容後再谈吧。”他那种弧度的笑,只是勾着一边的嘴角,更像是女子的风韵。
“哎,你……”
黑衣少年蹲下身,向她伸出手掌,“我叫衾渊。小呆,你呢?”
叶珩羽挠着花瓣(脑袋),“叶珩羽。”
衾渊微微蹙了浓淡合适的星眉,提醒道:“小珩,上来。”
“我可以自己走的,我的根须走得很快的。”
“你隔得我太远,我看不清。”
她最喜欢窝的师傅的手掌,不过衾渊的手掌也挺好看的,躺上去试试感觉也行。
“衾渊,我想回去。”
无妨,日後她会懂,留在哪里才是她的归宿。衾渊握着她的手紧了一下,随即放开,一脸风波无澜,过左右而言他:“你之前不是要来我家看法宝麽,多少都有。”
“我现在就想找一个能救师傅的法宝,有吗?”
“不知道,带你去看看吧。”他很好说话的样子,心内实则暗藏坏水。
左绕右弯,一路的玉楼金殿堪比昆仑的辉煌,叶珩羽见惯不怪,只是有种回到了故乡的感觉。最重要的是,不用御火诀,也不会感到热了。
衾渊一手藏在身後,透明的指甲伸长出,银光聚拢在手中。另一手推开一扇白玉大门,里面金光闪闪,一室的宝物耀眼夺目。在户外,再大都是天地,没有比较,但是在室内,有物什体积的比较,叶珩羽觉得自己的原形是如此渺小。
她迫不及待的跳下手掌,在繁目的世界里四处摸索。“衾渊,我想找能生长血液,恢复元气的法宝,还有能让我化回人形的。”
衾渊双臂交绕,站在大门处,一动不动。“化成人形的倒是记得在何处,其他不记得了。”
叶珩羽想到自己变成人形之後,找起来更方便了,有些欣喜的问:“快告诉我吧。”
衾渊指了指放在靠近墙边的那一排排巨大的圆形物体,“这是仙丹,吃下一个就可以了。”
叶珩羽站在银色圆滚滚的仙丹下,抬头仰望,有种“高不可攀”的感觉。大了自己少说也有几百倍吧,这是要吃到什麽时候啊。
她没有任何异议的扑上去抱住仙丹,埋头痛吃。一口咬下去,汁液淋了她一身,味道甜,气味香,好吃得不得了。
这样捉弄她,似乎她还乐在其中呢。眼看她像只小松鼠一样,一啃一大口,头的花瓣边吃边抖动,可爱极了。很快,一只翠绿的大西瓜连皮带核一滴不剩的被她吃完了。没错,在衾渊眼里真正看到的,是一只大西瓜。
衾渊随手捻起一道真气,弹到了她的身上。叶珩羽站在那,变回人形还是一脸呆愣的模样。
她一身赤裸的面对着衾渊站着,眨了几下眼睛,低头去看自己的身体。第一句话居然是问:“衣服呢?”师傅叮嘱过,一旦化成人形,第一件事是,必须穿上蔽体的衣服。
目光在两粒鼓起的肉团滑过,落至两腿间的肉缝处,那里没有毛发,能清楚的欣赏到迷人的景致。
角落里站着一名穿着白衣的少女,冷冷的看着他。那是公孙翾翎,自从他教授她一些修炼心诀之後,她有时会跟在原身旁边。
衾渊不好再做什麽,隔空拈来一套衣裳。是她常穿的紫色,是内着抹胸,外罩广袖长裙的款式。叶珩羽没穿过这种样式,不会下手。
衾渊把角落的公孙翾翎变成一个婢女的模样,让其上前替叶珩羽穿着。他的身份是摆着的,不可能伺候她穿衣打扮,就算那是一件挺诱人的举动。
叶珩羽看着低头帮自己穿衣的女子,有种亲切熟悉的感觉,却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公孙翾翎心内是气得很,清清白白的身子就这麽给看去了,如果不是这副身子是要留在他身边的,她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大发脾气。
待穿戴好,叶珩羽拉住要离去的她的手,“姑娘,我觉得你很奇怪。”
公孙翾翎被她握住的手抖了一下,好冷的触感,原来自己的本身是这麽冷的。除了冷之外,还有一种说不明的麻痒感,好像有着会将自己吸进去的电流。虽然是分开的,但是和她对视,有种照镜子,自言自语的错觉。“我……”
“姑娘。”叶珩羽也不懂自己为什麽会有那麽复杂的感受,她伸手摸上公孙翾翎的脸蛋,那种触感,与抚摸自己是一样的。
公孙翾翎再度一抖,退後几步。“我的分内工作完成了,要是有事,可唤阿……阿翎。”
“我什麽时候叫你,你都会出现吗?”
“无论什麽时候。”说完,公孙翾翎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叶珩羽咬着食指,吃惊的看着她的背影。为什麽会有种是……相同的感觉,好奇怪好奇怪!
衾渊站在她身後,一脸意味不明。
这天,叶珩羽依旧待在在室内翻来覆去,每样物件都十分好奇。
衾渊不知何时来到门口处,却并不进去。
衾渊看着叶珩羽头上着一个大菠萝,腰间各别着一根香蕉和一串葡萄,手上还拿着各样的杏子、李子等小果子。严肃的表情隐去,不自觉带上笑意。这小东西真是个活宝,小施一小伎俩,就能让她“傻态百出”。
本来这个仙果园,是为那家夥安置的,没想到倒是能取乐她。女子还是简单才好,随时让男人掌握指间,可谓爱不惜手了。
叶珩羽见到衾渊,手中捧着一堆果子跑过去。“这些仙丹我都试过了,好像都是不错的样子,我想带回去给师傅试试,能不能治病。”
衾渊含笑头,心头却冷哼:等你回到人间,我会让你师傅绝对吃不上。
“你能给我一个袋子吗,我装不了。”
衾渊随手拈了一个布袋子,递给她。
叶珩羽每种果子都装上一,很快就装满了一袋子。她拿着香蕉,摆出一个自认很威风的姿势。“衾渊,这把宝剑可以斩妖除魔吧?”
衾渊嘴角的弧度拉大了,“只要你愿意,它就能分金──断玉、削铁──切石。”
叶珩羽来了兴趣,“那我拿你家的玉柱子试下。”说完,她跳到门口,举起香蕉,唰的砍下去。
只见被衾渊注了灵力的香蕉,不费吹灰之力就把白玉柱子一分为二,烟沫横飞。衾渊的家和昆仑的华美一样,她看惯了便不怎麽在乎。
衾渊没想到她这麽狠,一下就卸了梁柱,别是拆了他的家才好。
叶珩羽似乎没有愧疚感,犹如看到绝世宝物一样,欣赏的盯着手中的香蕉。随即又想起另一个法宝,她摘下那串葡萄,问道:“衾渊,这把拂尘的威力也会很厉害吧?”
衾渊扶额低笑,有些无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