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二刻,梁家的门人将各府消息准时送到善怀寺。
无愉怕主子辛劳,还劝姜瑞炎先不要看,但是他只是笑笑,仍是拿起各家消息留神看去。无愉别无他法,只好为主子沏了壶好茶,好让他提神。
姜瑞炎最关切的当然是孔府的最新消息,从各种消息中挑拣出来。虽然纸上关于孔织的消息只有一行字,却让他神色大变,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再也坐不住,站起了来:“无愉,叫小厮去传话,我要进京!”
昨晚申时三刻至白玉坊藏秀阁,花费五百金请见阁主依月公子,后在依月公子房里逗留至亥时二刻。
孔织呀,孔织,你到底是为何,离京多年后回府第一晚就流连烟花地。是真的风liu不羁,还是存心自污其名?姜瑞炎只觉得心中说不出的烦闷,只想见见那人,亲口问问她,否则怕是要郁闷死。
像姜瑞炎一样,对孔织行为不解的还有孔竹。这次她带到京城的隐宗弟子不少,消息自然灵通,昨夜孔织离府后的行踪已经有人向她详细禀报过。孔织四年前离京时还不到十三,自然不会轻易涉足烟花之地,更不要说有欢场中的熟人。可是,孔竹听了属下的禀告后,有些诧异,因为据说孔织是名要见依月公子的。
孔竹决定跟侄女好好谈谈,昨日有承公主姜嬛在,虽然不算外人,但是毕竟有些事情不宜说起,例如隐宗这块。没想到,孔织还比较忙,早饭后再次离府。只是这次不知为何,抛开了随行暗中保护的隐宗众人,隐匿了行踪,直到未时才回来。孔竹暗暗心中有数,看来大张旗鼓地去藏秀阁,也是孔织有意为之。
孔府,神来居。
孔织回到院子,先去了非舟房里,将自来顺斋买来的莲子糕送过去。前些年她在闻达书院读书时,经常给任氏爹爹与四侍带外面的心,非舟最喜欢的就是这莲子糕。孔绫也在这边,虽认了姐姐与父亲祖父,但她自幼跟着非舟长大,还是跟非舟最亲近。
非舟手脚上的伤渐渐愈合,人却日益消瘦下去,两颊深陷,虽然见人带着三分笑,但是眼底的凄楚却是掩不住的。
非舟与孔绫分着莲子糕吃,孔织摸了摸孔绫的头,看了看瘦得有些脱形的非舟。怕他难堪装作不知情,还是解决不了根本,心病还需心药医,看来要好好开导他。